“桑堇歡、江明月,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邵提亞一走進大門便大聲斥喝,一臉的怒容。
“提亞,你回來啦,我的鹵味呢?”桑堇歡一手端著燕窩,一手伸得直直的,完全無視于他的怒容。
“你還真慢耶,我們都回來好久了呢,快說你是跑到哪里去摸魚啦?”江明月也從蔚房端出一碗燕窩,口中雖吃著美味,但仍不忘數(shù)落他幾句。
邵提亞隱忍已久的怒火,終于在這刻爆發(fā)出來,“啊——”他拉長了氣,直到?jīng)]氣為止,才解了胸中的郁悶之氣,兩個女人各只有一只手能搗住耳朵,另一邊顧及不到的耳朵,則慘遭他的魔音穿腦。
“你要死啦,叫那么大聲做什么,想嚇得我們得失心瘋!”江明月大罵,走過去狠狠地踹他一腳。
“哇!”他揉著小腿,“江明月,你別太過分哦,懷孕的人是堇歡,你算老幾?你跟著沾光,那我算什么,該沾光的人是我耶!”他不平則鳴,當著眾人的面罵得她顔面盡失,氣得她又踹了他一腳。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公被江明月欺負,桑堇歡心疼地跳出來護著他,“提亞,疼不疼?”她彎下身替他揉另一只被端疼的腳。
“明月,你別使用暴力行不行?提亞說的沒錯啊,你是太過分了些。”她替自己的老公講話,“提亞別怕,有我在,我替你撐腰!
“桑堇歡,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這么‘用心計較’是為了誰。窟不是為了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竟然這么說我,好,我以后什么話都不說,閉上我的金口,這樣你滿意了吧?”江明月信誓旦旦地說著。
桑堇歡一聽,立刻見風轉(zhuǎn)舵,“提亞,那就是你不對嘍,你怎么可以罵明月,她都是為我好,你太不應該了,快去向明月道歉!
她拉著他,走向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的江明月,“你還在等什么?快道歉。 彼弥畹目跉,還用力推了他一把。
這時,有四只眼睛正瞪著他看,逼得他不得不說,“對不起!彼f得極為小聲且毫無誠意,擺出一臉極不屑的表情。
“大聲點,我聽不見,因為我有一個耳膜剛才被人震破了,還有要說就得說得有誠心些,要不然就別說,本大小姐可不稀罕被人隨便敷衍!彼p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副踐個二五八萬的樣子,誰教他是目前地位卑微的人夫。
“對不起,江小姐,請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彼讨鴼,行了個大禮。
“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吧,記住,下次別再犯了!彼饷馑频膿]了揮手,他則氣得額冒青筋地轉(zhuǎn)身離去。
“提亞,你不吃飯嗎?”桑堇歡望著他的背影大喊,但他卻沒有回應。
“真是的,飯也不吃,想當神仙啊?小心眼的男人,不管他了,爸、媽、明月,我們?nèi)コ燥埌!”她招呼著大家?br />
“堇歡,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做產(chǎn)檢。俊
“是。
“那你可得仔細聽醫(yī)生說的話,看看有什么該注意而我們沒注意到的!鄙凼拷苓呑哌吔淮,他盼這個孫子可是盼得頭發(fā)都快白了,要是不盯緊點怎么行。
“我知道,而且明天就可以驗出胎兒的性別,如果無誤,我一定會馬上告訴您的。爸您可別亂跑哦,要記得在家等電話哦!彼煌撝,語氣中流露著初為人母的味道。
“我會記得守在電話旁寸步不離的,一定!”
他們的對話,令在旁的兩人竊笑不已,桑堇歡的改變,讓所有人都樂不可支,因為他們皆感受到她人性化的一面,她不再遙不可及,甚至不再完美,全因她肚子里的孩子啟發(fā)了她,也帶領著她走入塵世間。
“明月!”桑堇歡一進工作室的門,便興奮地大喊。
江明月聞聲,三步并作兩步從辦公室沖了出來,“怎么樣、怎么樣?是男的還是女的?”她早已等得心急如焚,抓著她不停揮舞的手,急切地問著。
“明月,你一定會爽死的,是一對龍鳳胎!”桑堇歡得意的宣布,而江明月果然是樂歪了,她的眼睛當下全成了彎月形。
“真的?太棒了!”兩個女人忘形跳上跳下,可嚇得邵提亞連忙制止!拔,別跳了,小心樂極生悲啊!彼ё扇耍舐暤某夂。
江明月立刻掙脫他的臂彎,將報紙卷成一根木棒狀,敲打著他的頭,“吼!你這只大烏鴉,不說話會死?小心我拿根針把你的嘴巴縫起來,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彼┬惺┓藕,雙手合十誠心的向眾神祈求平安。
“堇歡,你最好離你老公遠一點,他那張嘴不干不凈的,人家常說禍從口出,若是被他波及,那不倒楣死了!
江明月惡意排擠他的言語,邵提亞聽了可不服氣,“明月,我可警告你,你別搞破壞!彼呎f著,邊往她們走去。
“站住,你這個衰神別過來,去,去門邊罰站,免得帶來惡運。”她護著桑堇歡,也護著她的干兒子、女兒。
“堇歡,你倒是說句話。 彼裰宦渌纷屓蓑(qū)趕,心里頭委屈極了,但她并沒有替他說話,這時,江明月又開口了!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這個衰神,還是去廟里去一去霉氣,沾一沾佛氣,看會不會從衰神變喜神!闭Z畢,他仍站著不動,“快去啊,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記得帶證物回來給我檢查。”她推著他出門。
“證物?”
“對,香灰或者是符咒,最好是統(tǒng)統(tǒng)都有,還有給香油錢的時候大方一點,就這樣啦,快滾吧!”不待他回話,她便把門關上。
“明月,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點?提亞,看起來好可憐!鄙]罋g不舍地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怕,我可是怕死了。我問你,若是真的因為他那一句話讓你‘帶衰’怎么辦?”江明月煞有其事地說著,聽得她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點總是好的。
“好了啦,別理他了,我們快來想想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提亞,熱死人了,去開冷氣啦。”桑堇歡用腳踢了踢他,微凸的肚子讓她懶得起身,煩躁的熱氣更是讓她睡不著覺。
“堇歡,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了,你還會熱?”他簡直無法置信,自己都快冷死了,她竟然還喊熱,沒開暖氣就已經(jīng)沒天理了,還要他去開冷氣?
“人家真的很熱,你到底要不要開?”她抓著脖子上的發(fā)癢處,頻頻地催促著,又踢了他好幾腳。
他迫不得已,只好起身加了件衣服,再去替她開冷氣。
然而他才走回床邊,她又說:“提亞,我的腰好酸哦,你替我按摩。”她側(cè)著身子,指著酸痛處。
望著如太上皇的妻子,他在心中暗暗地發(fā)誓,他絕對不再讓她懷孕,否則他就是龜孫子。
他閉著眼睛幫她按摩著,她又說:“提亞,你沒吃飯喔,大力一點啦!”
“是,這樣可不可以啊老婆大人?”
“嗯,剛好,就這個力道,別停啊!彼o靜享受著,徐徐冷風也減低了她的躁熱感,沒多久她便沉沉地睡去。
待她自動躺平后他才停下手,望著她安詳?shù)乃,他發(fā)出了一個甜蜜笑容,他雖然處處喊苦,但他還是樂在其中,畢竟她是因為他而受苦,他能替她分擔一些,他就多分擔些,反正都是些舉手之勞的小事有什么關系!
他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生命的喜悅,他們還未出生,就已經(jīng)是小天使了,因為他們?yōu)樗麄兊哪赣H帶來了一個夢,一個好美、好美的夢。
這幾個月,他甚至可以了解到她口中的幸福,正是所謂的知足常樂,當他不再期望得到些什么的時候,他反而活得更加自在、快樂。
這就是滿足吧!她雖然不曾說過愛他,但從她的二言一行之中,都令他感受到被人強烈依賴著,盡管她命令他東、使喚他西,讓他疲于奔命,可這也算是一種愛的表現(xiàn)吧。
或許她在無形之中,早已愛上他,只是她本人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若她能對他親口說愛,那么他今生便了無遺憾了,不過這是一項奢求,好還想要更好、多還想要更多,這是人類貪婪的惡性,而他也只是凡人。
為了配合她,他又去衣櫥里拿出一條棉被,這時他突然想到一部電影里的情節(jié),只是他更慘,因為在電影里是夏天,而他卻是冬天,他蓋著兩條被子,終于能感到一絲暖意,他得好好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才有充沛的體力供她使喚,他閉上了眼皮,為明天做準備。
“提亞,你真的不去不行嗎?不要去啦,我不要你去嘛!鄙]罋g纏著他,不依的將他放入皮箱中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
“堇歡,別鬧了,我不去不行,你就別再吵了好不好?”邵提亞耐著性子安撫著她,自從她知道他要出國去洽談一些公事后,她便整天吵得他不得安寧,他現(xiàn)在實在是快被她吵瘋了。
“你去了我怎么辦?誰來幫我按摩、開冷氣、買零食……不要去啦!”
說穿了她還是為了自己方便,這點讓他十分氣餒!耙蝗荒憧梢越忻髟聛砼隳,就三天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乖!”
邵提亞終于將行李裝好,上了鎖,將它放在角落。
桑堇歡挺著八個多月的大肚子,嘟著一張嘴坐在床沿怒視著他,“去、去、去,你愛去就去,別管我啦,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她賭氣地道。
“堇歡,你就當是放我三天假,三天以后我就回來任你差遣,所以你不要再說這些嘔氣的話!彼谒纳砼該еF(xiàn)在她的肚子愈大,她的脾氣也就愈大,只要一個不順心,她便搞得全家烏煙瘴氣,讓下人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他是聽說過懷了孕的女人,都會嬌貴一點,所以大家也都愿意體諒她,誰教她肚子里有邵家的寶貝金孫,除了讓她以外,還敢怎么樣?
“很晚了,明天我還要早起,我們睡覺吧。”
“要睡你去睡,我還不想睡!彼目跉膺是很惡劣,可見得她仍在氣頭上。
“好吧,那我就先睡嘍!彼矐械迷俅罾硭诡^就呼呼大睡,因為他已被她整得精疲力竭,再不休息,他真的就要得官能耗弱癥了!
桑堇歡一見他真的倒頭就睡,而且傳出鼻鼾聲,她更加怒不可遏,當下解開他行李的鎖,將他的衣物全數(shù)的傾倒出來。
“哼!叫你別去你偏要去,我這下子看你怎么去,活該!彼龖嵢坏貙⑿欣钔厣弦粊G,然后把冷氣轉(zhuǎn)到最強之后,她才上床睡覺。
經(jīng)過了兩三個小時,陣陣的寒意將他凍醒,頓時他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北極,他連忙起身多加了好幾件衣服后,瞥見地上一大堆凌亂的衣物,他挫敗地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時鐘,已經(jīng)三點了,看來他也別想睡了,他得趁著出門前的空檔,將他的行李重新收好才行。
忙完了之后,在臨行前,他突然一時興起,便留了張字條給她,之后才匆匆出門。
隔日,桑堇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伸手摸向身旁的枕頭,早是空無一人,他還真的不顧她的反對去了,她氣得槌打著枕頭,但她的拳頭卻是落在字條上,異樣的感覺令她轉(zhuǎn)過了頭。
“這是什么?”她將字條拿到眼前,里面的內(nèi)容讓她一時間不禁熱淚盈眶。
親親吾妻:
雖然你自認為你是夜空中最遙遠且最不閃亮的一顆星,但在我眼中你卻是最特別也是最耀眼奪目的星辰,或許你看不見我,但我只看得見你,或許你不在乎我,我卻一定會珍惜你。
你是花中的精靈,綻放出圣潔的花顏,三種顏色、三種性情,都存在你的身體里,深鎖的堇花靈魂,黃、藍、白,每一個都是你。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侶、情歸至愛,我愿意用我一生一世的時光,爭取你對我的愛戀,也希望你能停下腳步、低下頭來看看我,我是一直守候在你身邊,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在茂盛的草叢中,你是否發(fā)覺了我的存在?
愛是必須說出口的,所以我大膽地向你表達我的愛意,不過千萬別為難你自己,也別強迫你自己,因為我是情愿等待的。
三天,真的只要三天,我便會回來你身邊,請你不要為我掛心,好好保重身體,因為在你的身體里,已有我們愛的結(jié)晶。
最后,我必須對你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夫提亞留
她緊握著字條,淚水已溢滿流出她的眼眶,他說他愛她,而且他完全了解她在想什么,他也完全明白她所背負的命運是什么,他竟然全都知道。
他的愛激蕩著她,讓她回憶起相識的那一天,每一幕、每一景,每一個片段,都在她的腦海里重復的播放,她的心情、她的感覺、她的思緒也漸漸化成一道高掛在天邊的彩虹。
她不得不承認,早在她愿意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起,她便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只是因安逸現(xiàn)狀,讓她選擇了得過且過、茍且偷安的那條路,她壓抑著自己不可以愛上他,更不許自己對他產(chǎn)生愛意,但當她的心墻被他一一的瓦解后,她更命令自己不可以向他傾訴情深款款的愛語。
但在她看完了這張字條后,她還有什么好顧忌的呢?她是如此的需要他,不能一天沒有他,這樣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她是一個等愛的女人,而這份真愛也真的讓她等到了。
他深愛著她,相對的她也是愛著他,嫁給他她是真的覺得很幸福,所以她害怕失去他,不愿與他離婚,而她夢想為愛筑巢,當她得知自己懷了孩子時,她才會欣喜若狂。
她不該蒙上自己的眼睛,更不該替自己種種的行為,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以至于讓他為了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真的太不應該了。
因為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她早已將自己的靈魂交給了他,她為了他喜、為了他悲、為了他哭、為了他笑,但她卻不讓他知道,害得他只能一退再退,都快退到了斷崖邊,她若再不及時拉他一把,說不定他真的可能就會永遠退出她的生命中。
撥云見日后,她的世界充滿了彩色,她終于尋到了一個夢,而這一個夢比上一個更加平實多了,實現(xiàn)的腳步也快了很多,因為她即將產(chǎn)下他們兩人愛的結(jié)晶,此后,她就可以過個真正幸福與快樂的生活。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向明月報告這個好消息,她的夢已經(jīng)圓了,而且圓得完美極了,相信明月一定也會替她感到高興,一定會的!
今天,桑堇歡特地挑了一件新衣穿,因為她的提亞就要回來了,她本來是想到機場去接他的,但公婆不準,說那里人多太危險了,要是不小心被撞到了怎么辦,所以她只好乖乖待在家里等。
她不停地繞著客廳走,不斷地望著門外,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少奶奶,您的電話,是少爺打回來的!
桑堇歡立刻接起電話,“喂!”她的聲音甜蜜蜜,電話那頭的邵提亞聽了不禁全身一陣酥麻,精神也為之一振。
“堇歡,你還好嗎?很抱歉這三天都沒有打電話給你!彼麕е敢庹f道,為了能盡快回家,他可是卯足了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將合約簽定。
“沒關系,你回來就好,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正要上高速公路,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好,那你開車要小心點哦,等你回來我有話對你說!彼室赓u個關子,因為她想親口對他說,這樣她才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好,那我要收線了,拜!”
“拜!”她笑盈盈地掛上電話。
“提亞下飛機啦?”江明月興奮地問著。一早她就來報到了,因為這一場好戲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不看多可惜啊。
“是啊,他已經(jīng)上高速公路了!
“太好了,你答應我可以躲在一旁偷聽、偷看的,你可別反悔哦!
“又來了,你總是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只要不被提亞逮住,愛聽、愛看多久都隨你啦!
“謝啦!苯髟虑纹さ木蟼躬。
此時,邵士杰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你們在聊什么?怎么笑得這么開心?”
他習慣性地盯著桑堇歡的肚子,它長得愈大,他就愈高興,因為這就代表他離抱孫子的日期又更近了一步。
“隨便聊聊而已,沒什么啦。爸,您別老是盯著我的肚皮瞧,看看您,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您不怕變成斗雞眼呀!鄙]罋g取笑著他,因為她實在拿他沒轍。只要她待在家,他便不出門,就是要時時刻刻地盯著她,難道他的眼睛不累嗎?
“不怕、不怕,為了我的孫子,變成斗雞眼我也甘心,只要別瞎了就好,要瞎了我就看不見我的寶貝金孫了!”
“就是說嘛,邵伯伯為了他的金孫,什么苦他都愿意吃,對不對啊邵伯伯?!”江明月舌粲蓮花地捧著邵士杰,樂得他心花朵朵開。
“對、對,明月說得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彼闹馗,一時得意忘形拍得太大力,引來了陣陣岔氣的咳嗽聲。
“爸,您還好吧!”桑堇歡心急地問道,隨后又轉(zhuǎn)頭,“臭明月,連老人家你都敢玩,不怕遭天打雷劈。 彼哪X門上重重敲了一計。
江明月連忙撫著頭喊冤,“我哪有,你可別冤枉我啊。”
“不關明月的事,是爸爸一時太過用力,沒事的!”
“你看吧,還敢咒罵我。”江明月不甘心的回她兩句。
“你少在那邊說風涼話,小心我不讓你當干媽!鄙]罋g出言恐嚇她,一副誓在必行的模樣,嚇得她的三魂七魄差點全飛了。
“好啦、好啦,不說就不說嘛,你別生氣、別生氣!苯髟螺p聲細語安撫,深怕得罪了她。怕自己當不了孩子的干媽,所以現(xiàn)在她最大,就先讓著堇歡吧,等孩子生下來認她為干媽后,她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哼!
“爸,您真的不要緊嗎?我……啊……”桑堇歡慘叫一聲。
“怎么了?”
“邵伯伯,堇歡的羊水破了,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在她身旁的江明月見地上一灘水便替她回答,一老一小驚得手忙腳亂。
這時,吳鳳英也聞聲從樓上沖下來,“叫什么救護車,趕快送她去醫(yī)院吧!”眾人又七手八腳,將桑堇歡抬上車,一路直奔醫(yī)院。
“堇歡,你忍著點,醫(yī)院很快就到了!眳区P英握著她的手安撫著,“老伴,你開快點,堇歡不能等了,開快點!
邵士杰一聽,立刻加足了油門,口中不停的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他闖了無數(shù)個紅綠燈,終于安全地抵達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