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歡,巖基通知明天請你去簽約!痹谙掳嗲笆昼,江明月走進桑堇歡的私人辦公室,告訴她這個消息。
“我?合約是你談的,你去不就好了,為什么指名一定要我去?”桑堇歡的眼睛盯著電腦螢?zāi)唬种笡]停過,她才笨,要她羊入虎口,門都沒有。
江明月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誰說指名要你去啦?你忘了嗎?我明天要陪我爸爸過生日,我們這是好久以前就說好的,你不可以黃牛!彼_口提醒著她,也順便斷了她的后路,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么可以讓它錯過呢。
桑堇歡一聽,不禁呻吟出聲,手指也停了下來,她怎么忘了明天是江伯伯的生日,只好苦著一張臉,“明月!
“別叫我,是你自己答應(yīng)我爸爸的,你現(xiàn)在要反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我爸爸準(zhǔn)備了好多節(jié)目,你若是想讓老人家失望,你自己去開口,別扯到我頭上。”江明月極力撇清關(guān)系,不想去蹚這渾水。
桑堇歡無話可說,也只能乖乖認命。江伯伯一向待她不薄,她怎么忍心讓他失望,而且明月陪他的時間已夠少了,她怎么還好意思再剝奪這難得的天倫之樂呢?明天她只好硬著頭皮硬上了,不然還能怎樣?
隔日一早,桑堇歡如約來到了巖基,雖然她已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但對于該如何與他相處她心里還是沒一個準(zhǔn)則,但在避免日后他再來糾纏的前提下,她選擇了永絕后路、冷語冰人的方式相待。
“嗅,明月怎么沒來?”邵提亞拿著契約書,笑容可掬的走向桑堇歡。
“她今天正好有事不能來,我們可以簽約了嗎?”
邵提亞雖明顯感受到她的冷漠,但他依舊咧嘴而笑,“可以!狈_契約書,他推到她的眼前,“請你仔細的讀完內(nèi)容,若無異議,就可以在上頭簽字蓋章,契約即可生效。”他刻意的靠近她,拉近彼此的距離。
桑堇歡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契約書內(nèi)容,接著完成合法的簽約手續(xù)后,拿起其中的一份契約書起身便欲告辭離去,但邵提亞快她一步,成功擋了她的去路。
“邵總裁還有事嗎?!”桑堇歡冷冷地道。“沒事,只不過是想和你說說話,可以嗎?”
“抱歉,我很忙!鄙]罋g斷然拒絕,繞過他往門口走去。
這時,邵提亞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她不得已只好轉(zhuǎn)過身,“邵總裁請自重!彼龥]有表現(xiàn)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只是漠然的與他對峙。
“你一直是這樣冷若冰霜的嗎?”他沒有放開她,滿眼的疑惑,在這么熱的天氣里,她卻穿著一襲藍色套裝,從頭到腳裹得緊緊的,只有那張巧奪天工的臉孔與纖纖玉指暴露于陽光之下。
“這與你何干?”她微仰起頭,毫不畏懼迎視著他。
邵提亞掛在唇邊的笑意擴大,“女人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彼拖骂^,以鼻尖輕觸著她的鼻尖,他原本以為她會因此而退怯,但是她沒有。
“是嗎?”
此時,她隱約可以感受到他溫?zé)岬谋窍,但這并沒有動搖她的意志,盡管她從未與任何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就這樣兩人四目交接了許久,桑堇歡依然不為所動,但邵提亞就沒有她這么好的定力了,他克制著想親吻她的沖動,赫然放開手。
“今晚巖基有個舞會,我五點去你公司接你,你不可以說不!辈蛔屗蟹打E的機會,他接著說道:“記住,不要想挑戰(zhàn)我,也不要低估我的能力,你可以走了!闭Z畢,桑堇歡轉(zhuǎn)身憤而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邵提亞不敢相信,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只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嘆息。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為何面對他除了冷言冷語外,就無其他的思緒,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如此超然、如此的目空一切?
他的男性自尊被她踩在腳底下,這讓他感到有些欲振乏力,他愈是接近她,愈是覺得她難以捉摸,他不能理解為何自己打動不了她的芳心,難道他表示的還不夠清楚明白嗎?不,不可能。
或許這就是人性,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他撒下了一張網(wǎng),而她也已在網(wǎng)中,但為何會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就像童話故事里的美人魚,在他禱躇之際,她就化成泡沫,飄向無垠的天際。
他并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為何遇到她,就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了,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像一只無頭蒼蠅般,漫無目的亂闖,失去了敏銳的判斷力,迷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堇歡啊堇歡,可否讓我一圓擁有陽蝶精靈的美夢,讓我今生不留遺憾……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受打擊,雖然在他心底并不愿承認這是個事實。
這一場追逐游戲,他已經(jīng)起跑了,便不會停下來,他就不相信成功之日不會到來,為了擁有她,他將不惜一切、傾盡所有,今生今世他非得到她不可,他抬頭凝望蔚藍的天空,在心中暗暗的立下誓言。
桑堇歡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的待在辦公室里,她不斷的自問,自己怎么會遇到如此霸道的男人呢?他竟然威脅她,若她不依照他的意思做,她就準(zhǔn)備去喝西北風(fēng),明月先前的認知完全無誤,他果真是個虎假虎威、欺人太甚、有恃無恐到無法無天的小人!
她繞著狹小的辦公室,走了一圈又一圈,她雖不想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卻又苦無脫身之計,他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而且又財大氣粗,他若是真的斷了她的財路,那她不就真的玩完了。
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破壞了她所有的計畫,她若再不想個辦法對付他,她就只能當(dāng)他手中的玩物,聽命于他,任他使喚,這豈不是太可悲了嗎?不行,她必須有所行動才行,況且沒有人可以掌控另一人的命運,尤其是一個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人,她更不能遭受這種不人道的迫害,現(xiàn)在明月不在,她只能靠自己,但此刻她的腦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堇歡,可以走了嗎?”桑堇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默默調(diào)整好不安的思緒,她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朝他走去。
邵提亞隨意地看了工作室一眼后,便帶著她跟隨著自己的腳步,坐上車,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語,而他也專心的開車一句話都不說。
從上車到下車,她完全配合著他,他知道她是在做無聲的抗議,但他依舊我行我素,不顧她的感受,摟著她的纖腰,走進了一間造型工作室。
“提亞,我的小親親,今天怎么有空來?”造型師彼得嗲聲嗲氣捶打著邵提亞的胸口,雙眼則上下打量著站在他身邊的桑堇歡。
“想你啊!鄙厶醽喴矊W(xué)他說話的語氣輕浮地道。
“少貧嘴了,你這個人啊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說,今天來做什么?”其實彼得心里早已有數(shù),但他就是要明知故問,這是他慣有的說話方式。
邵提亞將彼得拉到一旁,桑堇歡則面無表情的環(huán)視工作室的擺設(shè),她并不明白他為何要帶她來這里,直到彼得拿著一件晚禮服,拉著她走進更衣室后,她才明白,但她不想做這種無謂的裝扮,然而卻半點由不得她。
彼得頻頻的探頭催促她更衣,她只好委屈換上那件禮服,當(dāng)她著衣完畢時,她不禁尖叫出聲,聞聲彼得立刻而入。
“小姐,你在鬼叫個什么勁,是想嚇?biāo)牢也怀桑俊?br />
“你、我……”桑堇歡被鏡中的自己嚇得魂都快飛了,她雙頰緋紅,雙手下意識護住胸前,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干么遮遮掩掩的,你不覺得很美嗎?”他拍掉她的雙手,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審視了她一圈后,出其不意從背后扯下她的內(nèi)衣。
他這個侵犯性的動作,又引來她的驚聲尖叫。
“我拜托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又不是要吃你豆腐,就老實告訴你吧,我有斷袖之癖,對你,我可沒有興趣!彼砻髁龊,推她坐上梳妝臺,開始了下一步的改造。
邵提亞在門外靜心守候,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彼得牽著桑堇歡的小手,從布幕后緩緩走了出來,邵提亞霎時看傻了眼。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露背低胸晚禮服,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絲綢的衣料,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讓她看來更顯得飄逸動人,微露酥胸、半裸背肌、雪白臂膀,全都讓人引發(fā)遐想。
“怎么樣?還及格嗎?”
“彼得,你在什么開玩笑?何止及格,我給你滿分!鄙厶醽嗀Q起大拇指,視線久久無法離開桑堇歡。
“算你有良心,不過這位小姐真不是蓋的,不只有五官長得正,膚質(zhì)也細得沒話說,身材完美得令我無從挑剔,頭發(fā)也保養(yǎng)得柔柔亮亮,可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的標(biāo)準(zhǔn)美人胚子,你帶來的女人中,就數(shù)她最搶眼,你可真有眼光。”彼得這話酸溜溜的,就恨不得自己是桑堇歡。
“那還用說,我是何許人也……”
桑堇歡站著被人品頭論足,心里頭很不是滋味,她的長發(fā)往上盤成發(fā)髻,又穿著無袖禮服,令她感到有些涼意,她雖真的很想問問有沒有外套可以穿,但最后她還是說不出口。
不知站了多久,邵提亞才帶著她離開工作室,半途中他又下車一趟,之后他們才火速趕往會場。
在進入會場前,他取出一個絲絨盒子,也是方才他半途下車的原因。
“送給你的,我?guī)湍愦魃虾脝?”他打開它,里頭是一整套的鉆石首飾。桑堇歡有些受寵若驚,全身僵硬的任他將飾品一一戴上,這段期間他輕柔的觸碰,濃濃的陽剛味,令她平靜的心湖掀起了一波波的漣漪。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今晚,她是他的女伴,盡管這不是出自她所愿,但她依然很識大體的給他面子,挽著他的手臂,讓他引領(lǐng)著自己進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