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過后,氣侯終于逐漸暖和了起來,而矜矜也開始著手撰寫下一本大作--《男人間其實會發生的事》,因此這幾日總是關在房里居多。
不過為了不讓她傷了眼睛和身子,柴驀待在府里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的陪在她身邊看賬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提醒她休息,而向來不愛人孰,連貼身脾女都不要的矜矜,竟也樂得他陪伴。
偶爾經過點墨閣,總是能聽見兩人間的親密私語,以及歡樂笑聲。
新婚月余,整個花府上下誰都看得出兩人間的柔情密意,縱然柴驀是入贅的,卻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委屈,而當初反對到底的矜矜,也看不出有任何埋怨,倒像是彼此真心相愛。
眼看兩人如此幸福,花連城和花江翠幾乎每日都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當初這樁婚事訂下時,京城里有不少人猜測是他們花家挾恩逼迫柴驀答應入贅,也有人猜測柴驀瘋了,有人甚至還暗中下注這樁婚姻撐不到一個月,可如今事實證明,那些人全都錯了
他的好女婿不僅沒瘋,甚至疼愛矜矜都來不及了,一個多月來兩人感情如膠似漆,甜得都快滴出蜜了。
眼看京城百姓等不到笑話,兩夫妻不禁得意極了,每日走在大街上可謂是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就只差沒爬到城墻上敲鑼打鼓,將這個事實昭告天下。
不過兩人再得意,卻也沒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抱孫子。
畢竟當初他們會逼矜矜嫁人,就是為了延續花家香火,如今兩人既然成了親,自然得拼出個成果,因此在兩夫妻的暗示之下,柴驀自然是乖乖奉命執行。
雖然早在這之前,他就己開始秘密進行這項計劃。
他愛矜矜,自然渴望擁有彼此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好,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就好。
他會愛他們、寵他們,給他們最快樂的生活,無論發生什么事,永遠都不會拋棄他們,然而他想要孩子,卻不代表矜矜也想。
也許說了,還會反對,畢竟自一開始,她是那么反對他入贅。
因此這段日子,他總是不著痕跡、不分晝夜的誘惑著她,卻又謹慎小心的不讓她聯想到孩子,于是這一日,他一如往常的又搬出了棋盤,誘哄她暫時擱下手邊的筆墨,與他下棋。
下棋不是什么新鮮事,卻向來深得她的喜愛,一來她好勝,二來她好賭,而且她從不賭錢,她只賭--
“哈,我又贏了,快脫快脫,這是第三件了。”
棋盤上,當黑棋又呈現一面倒的贏局時,矜矜不禁樂得撫掌大笑,整個人興奮得差點就要跳起來手舞足蹈,而連輸三局的柴驀,則是愿賭服輸的乖乖脫下單衣,表情始終冷靜沉著。
“你的棋藝又進步了!
“我沒進步,是你退步了!笨粗數弥皇O乱粭l褲子,矜矜璞聽一聲,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賭棋原是他們倆幼時的小游戲,一來為了捉弄他,二來為了激發他的好勝心,她從不賭錢,只賭脫衣裳。
他若不想脫個精光,繞著點墨閣跑一圈,就必須想辦法贏過她。
“下一盤會贏的!彼ㄕf道,一點也不像是連輸三局的人。
“不可能。”她自信滿滿。
“會贏的!
“我勸你還是別再賭了,再賭下去,你連褲子都要輸光了。”看著端坐在面前的柴驀,矜矜雖然得意,卻也無法不注意到他健碩結實的身子。
自從新婚當日發生“意外”后,他們之間就經常“意外頻傳”。
縱然這種意外實在不該繼續發生,可她和他都無力抗拒,也完全不想抗拒。
他們誰都沒提過阻止的辦法,只是自然而然任由彼此相互吸引、接近、失控,然后相擁而眠、相擁而醒。
成婚至今他們日夜歡愛,可不知為何每每看他的身子,她就是移不開目光。
她幾乎是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的身子,尤其當他用熾熱的眼神看著她時,她的心更是會撲通撲通的狂跳,為了他而渾身燥熱、意亂情迷。
她總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而她懷疑,也許這輩子她都會為了他瘋狂。
瞧瞧,如今他不過只是脫了單衣,她又開始小鹿亂撞了,他這副模樣簡直就是犯罪,要她怎么定下心再和他下棋?
她不喜歡輸棋,也不喜歡老做相同的事,既然今日他似乎不打算出門,那么也許她可肥迷續許多未完成的“研究”--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矜矜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下紅唇,接著立刻手腳并用的爬到他身邊,像貓兒似的蹭著他的手臂。這是一種撒你,是近來才養成的小動作,她卻一點也沒發覺。
“柴驀,我不想下棋了!彼隳愕卣f道,連聲音都是甜的。
黑眸黝暗,他看著她粉腮紅潤,眸含秋水,知道是自己的美男計起了作用,臉上卻是故意不動聲色。
“你想寫文章了?”他淡定詢問,不急著達到目的。
“不是!彼豢诜穸。
“那你想做什么?”
她的回答是像貓兒似地鉆進他的懷里,然后誘惑的伸手環上他的肩頸,輕輕的吻上他,她做過無數次研究,知道他喜歡她這樣做,而且絕對歡迎她這樣做。
每次當她主動獻上親吻時,他就會沖動的將她撲倒,然后回以數倍的熱情,將她吻得頭暈目眩、意亂情迷,就像是……就像是現在這樣。
躺在地毯上,矜矜一臉陶醉,淺聲呻吟,本能地用全身的感官,感受他所賜予的歡愉,仿佛與他共同沉淪在一場美夢之中,誰知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忽然打斷了這場夢。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們同時睜開眼,清楚看見彼此眼底濃灼的欲望。
“柴總管,糧行管事派人來報,說是有要事請您到糧行一趟!鼻瞄T聲才落,緊接著便是奴仆的票告聲。
她雙頰艷紅,差點就要發出失望的你吟,他卻迅速封住她的唇,不允許自己以外的男人聽見她的聲音,即便是一聲喘息也不行。
“柴總管?”得不到回答,奴仆再次詢問,縱然柴驀入贅花家,是他們的新姑爺,可府里上下還是習慣尊稱他柴總管。
“我知道了!彼麘賾俨簧岬仉x開她的唇,卻還是覆在她的身子上,幾乎得深吸一口氣,才能逼自己說出接下來的話!拔掖龝䞍壕瓦^去。”
“是!钡玫皆手Z,該名奴仆才轉身離去。
眼看美夢被打斷,矜矜有些失落,卻也明白他的責任。
爹老了,有許多事都得由他幫忙打理,何祝就是因為他的任勞任怨,她才可以弱直心所欲的經營書肆。她的自由,全是他拿勞累去換的。
想起這些年來他的付出和辛勞,想起他對她的疼寵和體貼,她既是幸福,卻也歉疚,因此不禁脫口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雖然入春可氣候還是冷,你留在屋里就好。”看著她臉上的不舍,他難得露出了笑容。
她天生驕傲,總愛裝模作樣,但近來她愈來愈習憤對他撒你博寵,甚至從不掩飾對他的感覺;而他縱然不愿與她分離,但更不愿見她著涼受寒。
疼她,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他的天性,他只想讓她在最舒適的地方,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兩人做事比較快,總之我跟你一塊兒去。”她堅持道。
“可是……”
“爹娘不在家,你又不在身邊,我一個人在家多寂寞。”她點住他的唇,不許他再抗議。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感到寂寞,然而因為他,她開始懂得寂寞。
未曾相思,不解相思,原來寂寞亦是。
若不是戀上了他,何來寂寞?若不是因為寂寞,她又怎會領悟他對她竟是如此重要,重要到片刻也不愿與他分離。
這陣子她總是不停地在想,想著對他究竟只是喜歡,還是早己愛上了他。
她一直想,不停的想,可是又不敢多想,因為她始終記得這場婚姻原就起自于他的忠心耿耿。
他會答應入贅,與她成親,全是為了報恩。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