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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馬幫主 第九章 深意憑誰問路津(2)
作者:雷恩那
  咕嚕!

  驀地好響一聲,不容錯辨,是從他的肚腹中發出來的。

  “咦?”石云秋進食的動作一頓,舀著滿匙食物,眸子眨了眨,瞧瞧男人俊死人不償命的臉龐,再瞅瞅他平坦的肚子,上上下下不少回。

  “你肚子咕嚕咕嚕叫!彼齾葏鹊。

  “我餓了!彼届o解釋,神情極其自然,不見半點赭色。

  “。俊彼o緊盯住他,這時才發現他雙手仍為她持碗。

  “我原想,咱倆可以共用一只大碗進食,所以方才多盛了好幾勺……”

  男人話未說盡,但石云秋也能知曉,他后頭的意思是說——她搶了木匙,結果只顧著填飽自己的小肚皮,把他殘忍地干晾在一旁!

  許多時候,肢體動作往往搶先在腦子思考之前。

  她一怔,來不及多想,手中木匙伸近過去,而玉鐸元也相當配合,嘴乖乖張開,讓她把食物送進口中。

  “嗯……”他點點頭,眉宇間顯露出極度饑餓時、嘗到食物后該發生的感動。他以往沒玩過這種把戲,是與她相識、相處、受她“調教”后,才漸漸體會捉弄人是件多么愉悅的事兒,尤其捉弄的對象是她。

  咀嚼,吞下第一口,他也不說話,眼睛盯著她手里的木匙。

  石云秋覺得有哪邊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略蹙眉心思索,待意會過來,已往他嘴里送去第二、第三匙、第四、五、六匙……

  等等!他四肢健全得很,沒病沒痛,為何要她喂食?

  猜測他是有意戲弄,她胸房悸顫,有些羞惱了。

  想她石云秋何許人也?能教她一時不察、耍得她團團轉,還不都得怪他那張好皮相,讓她瞧著、瞧著,人便懵到九重天外去啦!

  “你……拿去啦!”把木匙硬塞進他手里。

  玉鐸元神情仍淡,與尋常時候無異,一切心緒起伏鎖在黝瞳底,若有心去瞧,定能分辨出絲縷不尋常的玩意兒。

  “好。換我喂你!逼庹婧谩

  “我又不是真有傷!”她嘆氣,雙手悄握成拳,內心暗暗決定了,明日啟程她便要跨上棗紅大馬,沒誰能阻擋!

  “你沒病沒傷,我就不能喂你嗎?”

  “呃?”她瞠著眸!班拧、也不是這樣說……”

  “那就是我想喂便能喂了!彼詡兒下了注解,溫溫朝她勾唇,再次喂起她來!皬堊!

  這一回,石云秋又被迷了魂似的,乖乖吃掉他送上的食物。

  窺看到這兒,三五成群散坐在營地里的大小漢子們終于收回視線,你瞅著我、我瞧著你,越看越得意。

  “唉,咱們頭兒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沒想到也有這么乖順的時候,瞧她都能坐直了,這些日子全賴玉爺細心照料。≡邸哉R幫’全體上下銘感五內,不敢忘懷。 瘪R幫漢子說得感慨萬千。

  玉家的手下忙道:“別說你家頭兒,我家主爺也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尋常時三拳打不出個悶屁,冷僻得緊,下決心要做的事,九頭牦牛加十匹壯騾都拉不回。唉唉,現下竟也懂得待姑娘好,若非親眼所見,打扁我都不信!是咱們該謝你‘霸寨馬幫’,沒讓咱家主爺落得一生光棍兒呀!”

  馬幫漢子忙再道:“該道謝的是咱們,你家主爺好膽量,眉頭皺也沒皺就‘走婚’過來了,英雄。≌婧脻h是也!”

  玉家手下哈哈大笑!霸谀銈兡莾海凶鳌呋椤,可這事要拿回‘江南玉家’,總得放開手來辦,風風光光一場親哪!屆時,咱們這些人可得好好喝上幾盅,替新郎倌和新嫁娘慶賀慶賀,來個不醉無歸!”

  馬幫漢子也跟著大樂!澳蔷痛蟠蠊擦耍 

  “呵呵呵~~同喜、同喜!”

  任由兩邊的漢子們你一言、我一句地攪和,莫老爹背對漢子們坐著,慢條斯理用過飯,再慢騰騰地點了水煙袋,半瞇老眼,抽著煙。

  “莫老爹,您老兒要不要說個幾句?咱們何時才能吃到頭兒的喜酒?”

  “唔……”老人風干的瘦臉略偏,沉思似的,也不答話,就嘴角抿了抿,像是在笑。

 。

  吃喜酒嗎?

  確實等到一場,喜主也確實是“江南玉家”,可惜跟石云秋八竿子打不著。

  走域外的事兒在秋高氣爽的時分大成,算了算,從去年冬至今年秋,前后約莫一年時間。

  回西南后,眾人又一分為二,馬幫歸馬幫,玉家歸玉家,但總歸情誼長存。

  分道揚鑣的時刻,大伙兒本想給自家的頭兒和主爺留個私密所在,好好話別。雖然僅是暫時分離,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綿綿情話當眾說不出,壓在心里要悶傷的。

  沒想到,兩邊的當家半點也不領情。

  石云秋瀟灑上馬,把烏辮子往秀頸纏圈兒,銀葉墜在天光下閃爍。

  她吆喝著馬幫眾漢子收拾好自個兒的家當,再次查看貨物和騾馬的狀況后,跟著踢了踢馬腹,準備掉頭走人,臉容卻下意識地選在此時淡淡抬起,與幾步前佇馬靜立的男人對上眼。

  玉鐸元身后亦是一大批手下,有貨有馬,但該準備出發的活兒全做盡了,大伙兒還裝忙,東摸摸、西摸摸,偏偏沒誰敢催自家主爺開口對姑娘說說話,但心里其實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唉唉,當真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他們此時不說,就得等上許久才說得上話啦!

  能說什么?玉鐸元心里一時也沒個底兒。

  當初,他將玉家內務和生意上的事暫且交給族中幾位兄弟打理,執意要親自走這趟西南域外,整整一年,他與她朝夕相處,對她的感覺一向復雜,從原本的厭惡到興味盎然,演變再演變,到最后才知曉,一旦從厭惡變成情動,那力道足可毀天滅地,堅不可摧、牢不可破地往心中扎根。

  此刻離別在即,他忽而體會那番滋味,格外能體會。

  他們都肩負著責任,無法任性為之。

  他不能留,她也不會隨他走。

  所以,能說什么?

  說他胸口有些空、有幾番落寞?說他其實對她……對她……

  “玉鐸元!彼p喚,眼角微挑。

  “是。”一凜,他不禁坐直,目光一瞬也不瞬。

  “回‘江南玉家’后,你可以多瞧瞧江南的美姑娘,盡情瞧不打緊,愛瞧誰便瞧誰,我允你!

  撫著馬頸,她閑適笑著,男人倒瞇起深眸,英俊臉龐繃了繃。

  “不過嘛……”她拉長音,晃著腦袋瓜,惹得在場眾家漢子也跟著拉長耳朵!爸荒芸,不能碰。聽見沒?”

  意氣風發的麥色小臉極快地刷過嫣赭,就憑那抹可人顏色,玉鐸元心情驀然間大好,醬唇顯笑了。

  “我不看,也不碰。”他淡道。

  這話一出,他身后此起彼落一陣吁喘,八成覺得主爺終于狗嘴……呃,是金口吐出一句像樣兒的話來,頗感慰藉!

  這一方,石云秋點點頭,盡管棗紅大馬甩著長鬃、發出呼嚕嚕的噴氣干擾,像是好不耐煩了,她仍笑望著他。

  “那……就這樣!毙∧樣只位巍

  他沉吟了會兒,頷首。“……就這樣!

  一旁的力頭忍不下去,張聲便嚷:“玉爺,別這樣、那樣的,若得空,就上咱們‘霸寨’來,頭兒在寨子里等著和你‘走婚’呢!多走走有益身心,總擱著不管要生銹的——喔!”好痛!被那條烏辮子掃到臉啦!

  玉鐸元忍著笑,與半邊面頰隱約出現紅痕的力頭、以及其他馬幫漢子們一一抱拳別過,而那女子已不再回眸。

  她策馬在前,一踢馬腹,領著眾家好漢揚長而去。模模糊糊地,他胸口沉甸甸,想重重吐出悶氣,又覺里頭空空如也……

  石云秋按捺住一再想回頭的沖動。

  她真要嘲笑自己了,如此婆婆媽媽、欲走還留,哪里像她?

  別離就別離,人家還說“小別勝新婚”呢!

  他和她暫別三、五個月,讓他想昏了她,想她想得心癢癢,嘿嘿,多好!暗自胡笑,她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這一分離,秋盡冬來,西南域方已飄起豐雪……

  冬天的最后一次遠行,“霸寨馬幫”的大小漢子們為西南幾家商號例行走貨,所采辦的仍以茶葉和棉花為大宗,走完這一次,賺飽荷包好過年。

  隔日便要往西南返回,馬幫漢子們在當家頭兒帶領下,大大方方上“江南玉家”設在川境的行會借宿。這是當初玉家為了“走域外”,向“霸寨馬幫”許下的條件之一——馬幫在外行走時,玉家行會任其使用。

  原本一切尋常無奇,石云秋一干人也非首次在川境的玉家行會落腳過夜,引人好奇的,是擱置在行會前庭上的那頂大紅花轎。

  花轎子紅彤彤,紅得亮眼,八名轎夫正繞著喜轎或坐或站地歇息著,陪嫁小丫頭緊挨著轎子小窗,然后是那位體形很有看頭的胖媒婆揮著紅帕,扯尖嗓子沖著行會的老總管喊——

  “是玉大爺親口說的,怎么可能有錯?所以咱們才趕著把姑娘送來呀!……玉大爺?唉唉唉,當然是你家主爺玉鐸元玉大爺!要不還有哪一位?他昨兒個才同涂老爺敲定,要涂家把閨女兒送過來這兒,說是回程時要一塊兒帶回江南主宅的!”

  涂得厚厚一層粉的胖臉忽然湊近老總管,自以為用氣音說話就是壓低音量,其實也清楚可聞。

  “告訴您啊……聽說是用來抵債的!涂家快垮了,玉大爺有什么收什么,涂家閨女兒生得也水靈嬌美,恰好教玉大爺收進房、抵了債,還能跟著吃香喝辣,想想也算福氣嘍!您老兒說是不?”

  驀然間,脆而冷的女音乍響——

  “是玉大爺要娶的姑娘嗎?哼哼,那可當真要開開眼界,教我后頭幾個弟兄們也一同評鑒評鑒了!”

  聞聲,前庭的幾個人一怔,不約而同地望將過來。

  前庭入口處,石云秋笑得眸眉皆彎,兩臂盤胸,身后跟著一群剛翻身下馬的黑漢子們,盛氣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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