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被這么一撞,很快回過神,想他們兄弟縱橫陰山十年,雖然也曾碰上對手,但都被兩人的機智和十足的默契給一一化解,而且這個男人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需要保護的女人,再怎樣他們陰山雙煞都占了很大的贏面,就算那雙眼令人膽寒又如何?
石寒這么一暗付,膽子又變大了,他笑得輕匆!拔梗∽R相的,把身上的財物統統交出來,我們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別怪我們陰山雙煞心狠手辣!”
陰森輕柔的話卻夾帶著十足威脅的語氣,一般人早就嚇破膽了,但那蘭月軒可不是普通人,他依然面無表情,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而季子妍看著眼前兩個怪人,就算他們再怎么耍狠,她也不覺得害怕,因為身邊有那蘭月軒的陪伴,讓她感覺十分安心。
雖然她認識那蘭月軒不深,但她直覺認為那蘭月軒是個可以信賴的男人。
那蘭月軒松開環抱住季子妍腰肢的大手,以眼神示意她先站到一旁去。見季子妍退到身后的大樹旁,那蘭月軒突地伸出手,曲起食指朝陰山雙煞勾勾手,邪肆又挑釁的笑匆地揚了起來。
季子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這個男人!他是太有自信,還是太狂妄了?
果然,陰山雙煞瞬間變了臉色,兩人不再怪笑,而是露出怒氣,橫背在后的雙刀怵地往前一抽。
雙刀飛出,直取他的門面,見那蘭月軒輕松躲過,兩人十分有默契地手腕微翻,銀光般的刀花在那蘭月軒身上錯落、橫劈。
那蘭月軒身子斜飛著沖出刀光包圍,那身影彷若光影般,再折返沖向他們,這次,他出手更快,教人看不清招式,只見縷縷殘影在其中飛掠。
不消多久,已分出勝負,石暖被凌厲的掌心擊中胸口,砰地一聲,整個人狠狠摔落在地,手上的刀瞬間也飛脫在地,嘴巴很快嘔出一口鮮血。
石寒見狀,很快舉刀在那蘭月軒身上劈、砍、刺,動作越發急促、夾雜著驚人內力朝他猛攻,那蘭月軒身形往后一退,從容地接招。
石暖見那蘭月軒背后門戶大開,提氣站了起來,從一旁的地上拾起刀,悄悄接近,就要從背后朝那蘭月軒猛力一砍。
那蘭月軒感覺背后一股刀氣襲來,就在他有所準備之際,就聽見身后的刀刃落地的聲音,接著看見面前的石寒急急收回刀,大喝一聲。
“阿暖!”
石寒奔向前扶起癱軟坐在地的石暖,石暖對他哀號了一聲!拔业哪_……好痛……”
定睛一瞧,只見石暖膝蓋處插了一支金針,那是導致他不能站立的最主要原因,而且那支金針直入痛穴,才會讓他不停地喊痛。
石寒見狀,連忙伸手拔掉金針,如寒冰的眼神射向站在樹下一臉無辜的季子妍!澳氵@個賤人,竟敢對我兄弟下手?”
石寒臉色十分陰冷,起身便要找季子妍算帳,那蘭月軒身影一動,很快擋在她面前,石寒停止往前的動作,瞪著他們。
金針被拔掉,石暖不再感覺那么痛了,但金針一插入他的膝內側,就像被點穴般,也令他的腳暫時不能行動,他見那位姑娘并非軟弱女子,于是連忙開口叫喚石寒。
“阿寒,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石寒雙手緊握,但見眼前的男人眼神冷酷無情,權衡之下,他冷哼一聲!斑@座山我們很熟,等著瞧,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石寒說完轉身就要走到石暖身邊,那蘭月軒卻在這時發動攻勢,伸掌抓握住石寒的肩膀。
石寒狡猾地縮肩側轉過身,和那蘭月軒對打了起來,那蘭月軒招招凌厲,冷著嗓音說道:“不用等,現在我就先抓下你們,替百姓除害!
石寒刷地再次抽出橫插在腰際的刀,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絕、快速。“我殺了你!”
怒氣騰騰的石寒殺紅了眼,不顧一切地砍殺著那蘭月軒,但那蘭月軒也不是省油的燈,對他而言,石寒根本還不放在眼底。
這時,石暖突然大喝一聲!白∈郑〔蝗晃揖蜌⒘怂!”
那蘭月軒聞言,倏然停手,身形往后一退,見到石暖不知何時偷偷潛到季子妍身邊,將她抓住,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上。
石暖運用內力將氣運行全身,很快地就有力氣可以爬起來,他趁著季子妍全副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時,悄悄潛到她身邊,押著她當人質。
那蘭月軒眸底迸射一絲寒意,唇畔噙著一抹冷笑,嘲諷地道:“有本事你就殺了她呀!”
他薄涼的語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令石暖瞠目結舌,那蘭月軒見狀,趁此機會,身形一動,以手擒拿住石寒,五指并攏掐住石寒的喉嚨!耙灰獊肀瓤纯凑l的身手快?”
“你這個瘋子,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命嗎?”石暖喊叫著。
季子妍聽到這里,她的心有些涼、有些寒,他們畢竟不是很熟,那蘭月軒沒道理為了她而屈服于石暖,但她為什么就是感到在意?
眸底閃過一抹凄涼,但她右手輕甩袖子,一支金針從內里露了出來,信手捻著一支金針,那金光雖細微,卻引起了那蘭月軒的注意,他動作迅速地在石寒周身點了幾個大穴令他不得動彈,然后便朝季子妍低吼一聲!皠邮!”
季子妍雖感訝異,卻如他所言地將金針扎上石暖的手,令他手握大刀的手因疼痛而提握不住。
那蘭月軒趁此機會上前給了石暖致命的一掌,左手一握圈緊季子妍的皓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那蘭月軒這一掌所夾帶的力道十分重,加上之前石暖就受了傷,所以他整個人往后飛撲,重重跌撞在樹干上,然后滑落下來,幾乎昏厥。
“阿暖!”石寒渾身不能動彈,眼見自己兄弟受了重傷,不由得驚懼地大喊一聲。
那蘭月軒放開季子妍的手,很快搜尋到大樹垂下的粗壯藤蔓,幾個箭步來到大樹下,掌心散發內力伸手用力一扯,手上多了一條藤蔓,他扯了好幾條,然后走到石暖身邊,將粗壯的藤蔓纏在他身上,牢牢地和樹干纏捆在一起。
綁完幾乎毫無意識的石暖后,他大步來到石寒身邊,將不能動彈的他也牢牢捆綁起來,這才拖著他來到另一顆大石旁,讓他坐下,將他和大石綁在一起。
“要將他們綁在這里?”季子妍好奇地眨著眼問。
那蘭月軒瞥她一眼,微微頷首,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支信號彈點燃,沖上了天空!暗葧䞍鹤匀粫腥藖韺⑺麄兯偷焦俑院箨幧娇h的百姓就不用再害怕了。”
季子妍點點頭。“那我們也該快點出發,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一早正好可以去摘鳳尾銀花!
那蘭月軒一轉首,正好瞥見石寒惡狠狠的毒辣目光,只見石寒朝空中吐了口水,重重一呸,狠厲地嗆聲:“要是讓老子有命走出去,我絕對會找你算這筆帳!”
“就等你有本事再來說吧!”那蘭月軒不以為意地淡淡說道,然后對季子妍點點頭!拔覀冏甙!”
他與她并肩往山上走去,季子妍清楚感受到背后有兩道惡狠狠、充滿恨意的灼燒眼神,像要燒毀他們一樣。
“應該沒問題吧?我看那個叫阿寒的男人目光好可怕!奔咀渝挥傻瞄_口。
“你不用擔心,我捆得很扎實,他不可能輕易逃脫的,何況,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他們逃不掉的,陰山雙煞第一次栽在別人手上,而且是在我的手上,他對我產生這么大的恨意,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不需理會他,我們還是快點趕路比較實際!
瞧他一副輕描淡寫,一點都不以為意的模樣,誠如他所言,他的人很快會將他們送往官府,她確實不用太在意。
“沒想到你的金針除了會醫人外,還能用來治壞人,而且手法利落,一點都不遲疑,看來,你似乎不是第一次用金針對付人?”那蘭月軒狀似隨意地開口問道。
季子妍聞言,露出一抹笑容,淡淡地道:“一個人上山采藥,總是會遇上一些不長眼的登徒子,本來我也不想用救人的金針去傷害人,可是要是我不動手,那我就會變成受害人了,所以,我才會使得這般順手!
那蘭月軒這才好奇起來!耙粋人?你沒有任何家人?”
季子妍搖首,淡然一笑!拔沂菐煾笓靵淼臈墜,在我十三歲那年,所有的醫術都會了以后,師父就云游四海去了,他說他一個大男人和我這個小娃兒生活了十三年已經夠了,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所以他就走了。”
那蘭月軒側首瞥她一眼,見她神情淡然,若有所思地道:“你似乎不在乎自己是個棄嬰的事實?”
“因為是事實,所以不在乎,反正在乎了,也不可能變出親人來,所以,我就淡然處之了。”
那蘭月軒不由得多瞥了她一眼,她是真的這樣想才這么說,而不是假裝豁達,這樣一個女子真是勇敢又奇特。
一個時辰后,季子妍望著在兩旁叢生的高大樹蔭掩蓋下的一處山洞,伸手指了指!扒懊婧孟裼幸蛔蕉,不如我們先到那里暫時休息一晚!
那蘭月軒順勢往上瞧,上方是一處光禿崖壁,這里十分隱密,只要再升個火,確實夠溫暖也夠安全。
“嗯,今晚我們就在那里過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