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袖斜瞟他一眼,心底暗笑。
這男人,愛吃就愛吃。每次都為了顧及顏面找些鱉腳藉口,好讓自己下臺?伤膊淮疗疲皇钦f:“盛進寶,想有口飯吃,有床睡,就要拿自己的勞動去換,還是你當大爺當慣了,也就這么點能力,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這女人是存心激他,讓他自動跳進陷阱,乖乖當她的小男奴嗎?
不過——
玄靳撫著下巴,轉念想想,覺得留下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一來,他身無分文,象徵身份的玉佩又不在身上,沒有人會相信他,想要回京,絕對不是容易的事;二來,他為何會在一夕之間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也得待他留在此地看看事情的后續發展;再來……他看向身邊的女人。
此時,她不聽話的碎發從耳后垂至臉頰,她隨手拂到耳后,如此女性化的動作,引得玄靳心頭一陣亂跳。
又來了!這種感覺,在她照顧他的這段時間里出現之頻繁,都快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種感覺究竟是什么,為什么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個女人,心中的感覺很特別,也很明白,就像是如果他現在輕易離開她,他一定會錯失生命中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似的。
“發什么呆?你快要碰到前面那棵樹了!笔⒂裥淅^他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巴@邊,以后要記得,我們吃飯的地方在廚房后面的小廳里!
兩只手,似乎是很自然就握在一起的,她不覺得有什么,玄靳卻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猛看。
記憶中,除了牽過母妃和奶娘的手,他還曾如此牽過一個女人嗎?
沒有。
就算是母妃和奶娘,在他滿十歲后,也再沒有這種動作了。
他把視線調向前面的女人。
她的個子小小,背脊挺直,走路的姿勢堅定,牽著他的手,像是在指引他的方向。
光是看著這樣的背影,他的心頭便暖融融的,像化了的糖塊,漂亮的唇角舒展開微彎的弧線。
在端了一上午的盤子后,玄靳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又被盛玉袖指派了新的任務。
“匡啷!”
“該死!”他低咒。
“盛進寶,你想死啦?碗都快被你摔光了!”盛玉袖氣沖丹田的吼聲響徹整個福來客棧。
“嘻嘻,進寶真笨!
“進寶你完了,姊姊要打你屁屁了!”明明、亮亮幸災樂禍的嘲諷著。
瞪著手中的碗碟還有腳邊的碎片,玄靳開始無止境地后悔,不解自己當時是中了什么邪,干么決定留下來受罪?
“進寶好笨,還不如我和亮亮呢。”明明的聲音從他身后不遠處傳來。
這兩個小東西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落井下石,他受夠了!猛地起身,他火大的把抹布往水中一甩,轉身。
“哇啊!”明明和亮亮立刻抱在一起,縮成一團!版㈡!進寶不干活了!”
他們一邊裝可憐,一邊毫不猶豫地告狀。
“什么?”
盛玉袖一聽,立刻從廚房飄過來,指著玄靳開始責問:“你干磨不干活?摔碎我這么多碗盤還有理由不做事嗎?”
兩個小家伙一見點燃戰火,立刻開溜。
玄靳臉往旁邊一撇,冷冷扔下三個字!安粫。”
?
盛玉袖沒好氣地把袖子往上卷,走近幾步——不行,在他面前,她都成小矮人了,沒氣勢!
“你,”她趾高氣揚地勾了勾手指!岸紫!
玄靳臉色更臭。“休想!”
休想是吧?盛玉袖一臉不懷好意地朝他貼近。
玄靳有些緊張。“你、你要干么?”
“嘿嘿!”盛玉袖賊笑,猛地抓過板凳,站了上去!霸鯓?服了吧?”
看她笑得得意,玄靳只覺胸口微癢,很想……吻去那太過囂張的笑。
不對不對,怎么又來了?他們勉強算得上是敵人,他應該給她點顏色瞧瞧才對!
“喂喂喂!你………”嘴巴突然被扯得變形,盛玉袖說話都漏風了!澳恪⒛愫么蟮哪懽!”
她急著想反擊,根本忘記自已現在的處境,加上踏腳的板凳椅腳其實有些不平,她一動就晃得厲害,尖叫一聲就要往后翻倒,幸虧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攪住她的腰,她才藉著他手臂的力道,想站好,但可能是力道太大了,嘴巴居然撞到玄靳的唇上!
盛玉袖瞪大一雙眼,整個傻住,玄靳也是一愣,但隨即回過神來,黑眸變得溫暖,輕輕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小嘴。
盛玉袖嚇死了,脖子后縮,單手捂住自己的嘴,臉蛋暴紅,結結巴巴地嬌斥,“你、你、你剛才干、干什么?”
挑唇,玄靳邪肆一笑,一張勾魂攝魄的俊臉故意往她的臉前湊。
她更是一個勁兒地往后躲!拔揖婺汔,不許亂來,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他笑得很壞。
盛玉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糗,趕忙想恢復常態,拿出老板娘應有的魄力,所以她握緊小拳頭,正打算給他來個獅吼——
玄靳伸出唇,舌尖性感輕滑過薄唇,一雙眼睛散發著魅惑氣息。
噢,不行!破功!
盛玉袖懲住的一口氣頓時無力的呼出。這這這、這男人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他不該這樣啊,他明明是“那種人”,可她是女的呀,他對她做這種事,這………會不會太顛倒錯亂了些?
“盛進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靳不理會她,只是把額頭貼上她的,鼻尖觸著她的,唇暖昧地摩擦著她的,若即若離地碰觸,讓盛玉袖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好癢……哈哈、唔唔唔……”啊呀呀,怎么回事?他竟然又吻她!
可這一次,玄靳可不是蜻蜓點水的輕碰了,他先用舌尖描繪她小嘴的輪廓,趁著她還沒回神,舌又滑溜的鉆進她口中。
她的口中柔潤甜蜜,小小的舌尖軟軟的,使他輕輕含吮陶醉迷蒙。玄靳閉上雙眸,呼吸間只有她發上淡淡的獨特香味,他的胸口鼓動如雷,有力的雙臂緊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修長的手自動在她腰側、背部揉著、撫摸著。
盛玉袖不是不能反抗,但看著他緊閉的雙眸、充滿迷醉表情的臉,以及擁抱她的力度,就突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就是吻啊,她從來沒有經歷過。
卻美好得讓她投降了,并投入。
她回應他了!玄斯心頭涌起莫名的驚喜,更加激狂地吻她,火熱的唇順著她滑膩的頸項來到她細細的鎖骨。
他想要,想要更多!
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現在他只想把她從這套丑丑的布衣中剝出來,也真做了。
修長的手指開始解她襟口的盤扣,簡樸布衣下,月牙色的肚兜,勒不住她豐潤柔軟的胸脯。
沒想到這小女人瘦歸瘦,胸前還是滿有料的。
玄靳看見那細細的肚兜帶繞過鎖骨,在她柔膩的頸后交織,他的身體更加騷動,胸中已經高燃的欲火好似被澆上了一大捧熱油,火焰越炙,幾乎令他失魂瘋狂。
“咳咳!”突地,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聲,震醒了盛玉袖。
是二叔!
她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只能拚命抓住玄靳的頭,向后拉拽。
“好痛!笨女人,你干么扯我頭發?”玄靳吃痛,從情迷中回神。
“噓噓!你小聲點!”紅著臉,她急忙捂住他的嘴。
搞什么鬼?玄靳狐疑地看看四周,沒什么人。
視線又溜回眼前人身上,那小臉嫣紅、衣衫不整的模樣,活像剛剛遭人“蹂躪”一般,與平時的她不一樣,多了嬌媚,本來看起來丑丑的扁鼻梁、大嘴巴突然變得順眼多了,而臉頰鼻端上的小雀斑在雪白的肌膚上,襯著桃紅的艷頰,竟異樣的俏皮可愛。
“你、你干么那樣看我?”盛玉袖一臉尷尬,急急推他的胸膛。
“快點放我下來啦!我二叔,我二叔……”
因為急切,語氣中自然帶著一絲嬌嗔,玄靳聽著很是受用,這才松開了她。
盛玉袖一得自由,便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拉好,整整頭發就往外走,可想想不對,又走回他身前,快手幫他把凌亂的衣物整理好。
從頭到尾,她始終垂著頭,玄靳只能從她紅紅的耳朵瞧出些端倪。
這小女人害羞了!他的心情莫名其妙變好了許多。
“玉袖,你在哪里?”盛金財的聲音從前堂傳來。
盛玉袖身子一震,看也未看他一眼,迅速從他身前退離,揚聲回應。
“二叔,我在這兒,就來了!”接著低聲說了一句,“你把活干完,不許偷懶!北汶x開了。
玄靳一臉陰郁地瞪著她消失的地方,心情驀然墜入谷底。
哼,他是那么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