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神志不清的坐在偌大的床上,尚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她只覺得頭好重,累得要死,全身腰酸背疼……
東看看、西瞧瞧,她覺得這里有點陌生。不是她家,也不像醫(yī)院,醫(yī)院的床有這么舒服,那她就不回家睡了。
再眨眨眼,她覺得有點冷,拿被子裹住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絲不掛。
她沒裸睡的習(xí)慣啊,怎么會脫到一件也不剩?杜鵑開始皺起眉頭,腦部總算趨近于重開機完成的狀態(tài)……
原本又要倒下去的她,立刻撐著身子再次坐起身,這一次是很認(rèn)真的左顧右盼,然后在床頭邊發(fā)現(xiàn)一張照片,照片里有三個好看到很罪過的男人,中間的那個,她好像特別的熟?
不會吧!杜鵑幾乎是跳下床的,緊緊裹著被子,靠到了墻邊,瞪著一室陌生。
齊錦瑟?她?他們兩個……噢,天啊,昨晚果然不是夢!
她轉(zhuǎn)著眼珠子,試叫了齊錦瑟幾次,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然后又乖乖爬回床上,接受事實。
好吧,她喝太多了,沒人告訴她,香檳喝多了也會掛點。
不過,她是茫了,但沒有到醉死的地步,至少她記得昨晚的一切,而且……一清二楚。
是她先吻上錦瑟的,不愧是女友無數(shù)的家伙,他的吻真的純熟得讓她差點無法招架,她也記得他高明的愛撫技巧,還有自己渴望的索求他的經(jīng)過。
杜鵑曲起雙膝,想起昨晚一整夜的春光無限好,自個兒忍不住羞怯起來,她沒想到自己會是這么熱情的人,而且被齊錦瑟擁抱著的感覺,真的讓她滿足極了。
“杜鵑,你是在搞什么啊……基金是,你又在盤算什么?”她把頭埋進(jìn)自己雙膝間,實在不敢相信她會跟齊錦瑟滾上床。
他也喝多了吧?她不是對自己沒自信,只是很難相信錦瑟真的對她有興趣。
算了,就當(dāng)昨晚是一場美妙的經(jīng)驗就好了,純屬性愛,合作愉快。
“起來了嗎?”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在房門口出現(xiàn)。
杜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拿被子遮掩好身子,看向站在門口,穿著套裝的女人。
“這是你的衣服,換穿后到餐廳來吃午餐。”高華茹打量著杜鵑,這是她看過齊錦瑟最貌不驚人的女伴。
“你是誰啊?”杜鵑蹙著眉,怎么說進(jìn)來就進(jìn)來?
“我是齊錦瑟的機要秘書,他交代我挑衣服來給你!备呷A茹完全沒給好臉色看,“通常我是一大早就來趕人離開,今天總裁忙,交代我時已經(jīng)晚了!
“一大早趕我離開?錦瑟才不可能那么做!彼浪制鸫矚,更別說昨晚被他折騰成什么樣了。
聽見杜鵑的語氣,高華茹更覺得氣不過。那個女人不是用撒嬌的聲音說,也不是炫耀的態(tài)度,她的語調(diào)自然到很夸張,仿佛總裁是她的誰一樣,這更加令人不能接受!
“他人呢?”杜鵑下了床,拖著被單走向高華茹買的衣服。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了,大家都在上班,總裁很忙,下南部簽約去了。”高華茹愣愣的看著她。長得也不怎么樣啊。
“喔,說的也——”杜鵑突然一震。十一點了?她今天早班!
“總裁幫你請了假,他說你不必急著去上班!备呷A茹這才緩緩的說明白,誰叫她討厭總裁為別的女人多做事。
“請假?他去幫我請假……”杜鵑撐著頭,回想今天會是誰代她的班,“好樣的,今天是姓陳的代我的班,我這樣又跟他牽扯不清了,幫倒忙!”
“總裁愿意幫你做事已經(jīng)很好了,請你知足,以往沒有哪個女人可以享受這種待遇!”高華茹氣不過,開始針對起杜鵑數(shù)落起來,“請假,還買衣服跟午餐,一般的女人一早就該走,誰有臉賴在這里到中午!”
杜鵑眼一瞇。這秘書長得嬌甜可愛,應(yīng)該早就是錦瑟的囊中物了吧。
而且應(yīng)該認(rèn)為自己在錦瑟身邊,機會大得多,所以認(rèn)為其他女人只是過客,不該有人享有特權(quán)。
她輕揚一笑,懶得理高華茹,掕了她買的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這動作更惹惱了高華茹。這女伴論臉蛋不如那些模特兒、論身材也不突出,為什么總裁偏偏獨厚這個女人呢?
她回首看著那張凌亂的大床。這個女人還在總裁的床上跟他巫山云雨……她有多特別,讓總裁愿意為她破例?
她越想越氣惱,不想再看到那場景,徑自先走了出去。
浴室里的杜鵑沖過了澡,換上衣服。錦瑟的眼光獨到,他知道她適合什么樣的味道;她之所以篤定不會是外面那位秘書小姐做主挑的,是因為她不認(rèn)為那女人會好心幫她挑選這種款式。
頭上裹著毛巾,她餓了,所以先行出了臥房,剛剛秘書說有午餐的。
她對昨夜怎么上樓的印象不深,所以房子里的陳設(shè)對她來說有些迷糊,幸好格局不復(fù)雜,很快就能找到餐廳的位置所在。
“你頭發(fā)還沒吹?”高華茹就在餐桌邊,桌上擺著杜鵑的午餐。
“急什么?我吃飽了再吹就好了!倍霹N狐疑的挑眉,“你該不會要送我出門吧?”
“我……”突然間,她很想捏造一個謊言,說總裁希望她立即離開!
“錦瑟不可能趕我走的,我也很識相,吃飽飯收拾一下就會離開了!倍霹N又來個“未卜先知”,對于齊錦瑟,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他還有交代什么事嗎?你可以一口氣說完,然后回公司做事了!
機要秘書不是人干的,她知道這行業(yè)的辛苦,別浪費時間在她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人身上,只會延遲工作進(jìn)度。
高華茹為之氣結(jié),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為什么這個女人這么了解總裁?而且認(rèn)定總裁不會對她怎樣、怎樣,他們到底有多熟?之前她從沒經(jīng)手過這個女人!
“你的衣服我拿去送洗了,洗好我會再拿給你!彼采耐滔虑榫w。
“好,就麻煩你了!你可以直接拿給錦瑟……”杜鵑忖度了一會兒,“不要拿給他,我暫時不想跟他碰面……你可以拿到喜洋洋醫(yī)院給我嗎?”
“喜洋洋醫(yī)院……你是護士?”
“我是醫(yī)生。”她只是娃娃臉,別老把她當(dāng)實習(xí)護士。
高華茹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里面有齊錦瑟今早寫的紙卡,她一直猶豫要不要拿給杜鵑;可是她剛剛那態(tài)度真讓人討厭,每個女人都期待總裁的聯(lián)絡(luò),她剛剛卻說什么?不想跟總裁碰面?
那……高華茹將紙卡揉成一團。她才不不想拿給這位醫(yī)生小姐!
“您有什么事要我轉(zhuǎn)告總裁的嗎?”
“沒有,我跟他沒有什么好講的!倍霹N打開袋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香味四溢的潛艇堡,“哇,我最愛吃的東西,錦瑟好樣的,他果然還記得!”
“……”高華茹不是笨蛋,立刻聽出弦外之音,“原來你跟總裁是舊識。俊
“嗯……”杜鵑咬一大口漢堡,她也知道高華茹非常介意她,“我跟他是青梅竹馬。”
意外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也介意這位秘書小姐。
她趾高氣昂、自以為是,而且對于她的敵意太明顯,可以知道或許她跟錦瑟關(guān)系匪淺,她們兩個或許都跟錦瑟在同一張床上滾過。
想到這個,她就不是很開心。
因為錦瑟的擁抱太醉人,他激情的吻著她全身上下,他會在她耳邊低喃,那種被愛的感覺,她實在很難想象可以跟別的女人分享。
高華茹臉色瞬間蒼白,再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僵硬的走了出去。
青梅竹馬?總裁竟然有所謂的青梅竹馬?所以這就是那女人特別的原因?
聽見樓下大門的關(guān)門聲,杜鵑站在二樓往下眺,終于看見這個家的傭人,她們瞧見了她,只是給予笑容,然后匆匆消失。
總裁、豪宅,這一切可能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但是她從來沒有幻想過。
她唯一幻想過的,只有齊錦瑟這個人。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沒有想到世事難料,竟然有一天會成真,而且還那么的“徹底”。
她喜歡錦瑟,這個其實不需要否認(rèn),打小就很喜歡他,雖然他很沒用、很愛哭又很娘,但她就是喜歡那個小男孩,心甘情愿保護他。
杜鵑淡然一笑,伸手撫上自己眼角下的疤痕,甚至甘愿為了他臉上破相,被同學(xué)拿玻璃劃上一口子也無所謂。
小學(xué)六年級后,她開始覺得錦瑟說不定很適合當(dāng)白馬王子,因為他長得又白又漂亮,那時的他頭發(fā)長長的,像極了女生。
然后一個意外她倉促搬了家,到了新環(huán)境跟新學(xué)校忙著適應(yīng),媽也說別刻意跟齊家攀關(guān)系,人家說不定以為他們妄想攀附權(quán)貴,所以也就跟齊家斷了聯(lián)絡(luò)。
再次重逢,齊錦瑟成了一個男人,再次撼動她的心房。
他的外貌、他的言語、他的舉手投足,都讓她目不轉(zhuǎn)睛。
酒精只是催化她的情感,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因為太過清醒,所以她知道自己在昨夜之后,連心也跟著一起做愛了。
唉,可惜她不想再受傷害!跟錦瑟之間是小時候的情感加上費洛蒙的催化作用,或許她很吸引他,但是她擔(dān)心自己陷進(jìn)去后,又會受一次打擊。
她傷怕了,所以應(yīng)該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懸崖勒馬。
昨夜是個難忘的夜晚,但是不該繼續(xù)下去……杜鵑勾起一抹苦笑。她在難過什么呢?她是個獨立的女性,沒有愛情也獲得下去。
希望錦瑟也能了解這一點,讓一切關(guān)系回到原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