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梁以淳來到美甲店找盧映佳。
“他說他愛上你了”盧映佳聽見梁以淳的話后,驚訝的重復一次。
“是啊!彼闹薪诲e著復雜的矛盾,聽到其軒哥說出這句話,她到底是該喜悅,還是該難過?
“那你怎么回應?”
“我推開他,跑去沖澡了!
“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你就是梁以淳?你暗戀他那么久,不就是在等這天嗎?”盧映佳哇哇叫,替她覺得可惜。
“我也希望其軒哥這句示愛的話是對我本人說,偏偏我現在是朱維安。”一種凄楚的感覺涌入她的心房。
之前,她非常向往當他的妻子,對婚姻充滿美麗的憧憬,可是當她感覺到其軒哥已經投入對朱維安的愛時,她才發現自己成了被遺忘的局外人。
雖然那一刻她陷入甜蜜的暈眩之中,可暈眩后,她清楚他吻的人是朱維安,他告白的對象是朱維安,不是她梁以淳!
“你應該讓他知道你的軀體是朱維安,靈魂已經是梁以淳……”盧映佳還是不放棄的說服。
“說了這些有用嗎?他抱的人是朱維安,愛的是他的未婚妻。 彼恼Z氣像泄了氣的皮球。
“你確定尉其軒真的愛朱維安嗎?”
“是其軒哥親口說的!笔聦嵰呀浤敲疵黠@。
“別忘了他和朱家聯姻,也有著身不由己的理由,他訂了婚,也是騎虎難下了!
“其軒哥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人,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彼私馑臑槿,他不是輕易說愛的男人,那么多年來,他沒有固定的情人,也從來沒有聽他對哪個女人說“我愛你”。
現在,他堂而皇之地說出口,她卻像被槍擊中一樣,不支倒地,徹底的毀滅她心中的美麗向往。
“也許就是因為要接任尉氏汽車的責任感,使他有了說愛的理由!
她虛弱一笑,“映佳,別再安慰我了!
“只要他還沒有和朱維安結婚,你都不可以放棄!
“再給我一點時間調適一下吧。”梁以淳點點頭。
暗戀,是一種既美麗又痛苦的感受,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擺脫這種雙重折磨,但如果可以,她現在就不會承受這種苦痛了。
同一時間,尉其軒也和張修威約在夜店里喝酒,和好友傾吐心聲,聊聊彼此近況。
當聽完了尉其軒的話后,張修威不置可否的笑著!澳闶钦f,你覺得朱維安跟小淳很像?你騙我沒看過朱維安嗎?”
他去過訂婚宴,見過朱維安本人,她們根本長得不像。
一個是驕傲亮眼的公主,一個是溫婉清秀的佳人,他張修威可是閱人無數的把妹達人,怎么會判斷不出女人的差別呢?
“我當然知道你的眼力,但你所看到的只是外表,我說的是她的習慣、言行或是眼神所散發出來的內在性格,那是相處后才能辨認出來的!蔽酒滠庍M一步解釋。
“是嗎?朱小姐受到什么打擊了?”
“訂婚以后,維安的個性大轉變,很多習慣和以淳很相像,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沒錯。”他提到了幾天來相處的景況,發現很多不對勁。
張修威搖了搖玻璃杯,笑著道:“我看八成是你因為太想念小淳而產生了幻覺!
“就算我想念她,也絕對沒有幻覺,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就說戴家豪。”
“真的?這確實是小淳的招牌用語,別人學不來的。”張修威收起笑容,撫頷沉思,“對了,那去巴黎的小淳呢,有沒有跟你連絡上?”
“有,昨晚有打電話給我。”
“她怎么說,有沒有大舌頭?”
“沒有,她只說到巴黎了,一切安好沒有事,不用擔心她,雖然她的聲音是以淳,但我卻感覺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闭Z氣沒有一點溫度,平淡疏離得很。“她以前會叫我其軒哥的!
“這樣確實有蹊蹺,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訂婚,她才表現得很淡漠。”
“以淳不是那樣的人。我了解她的為人,她不是那種驕恣的女孩,相對的,就算維安身上灑的是象征朱維安的玫瑰香水,但是我所感受到的她卻是以淳的味道……”
“如果你那么篤定,為何不直接找朱維安測試看看呢,看她怎么說?”張修威認為有必要把脆異的事情查清楚。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不會直接找她問!蔽酒滠幣e杯,飲下一口洋酒,同意好友的說法。
在他心中愈加確定自己的感情傾向時,他越需要厘清真相才行。
兩周后,梁以淳已經和研發部同仁確認了車殼的外型和車款的顏色。
她將電腦上模擬好的車款顏色交給部門主管看,除了基本色時尚墨、優雅白,還多了魔幻紫、沉穩綠,還有一款貴氣金。
“這些顏色考慮到大眾喜好,如果要進軍大陸,貴氣金也是不錯的選擇!
“很好,我們的樣本車就采用魔幻紫和貴氣金,如果評價不錯,就可以大量生產了!
“好。”
梁以淳很開心可以投入先進車款的設計中,因為這個車系是其軒哥進公司以來,排除萬難、投入大量資金和人力技術所研發的,也是他進軍市場成功與否的代表作,所以她更用心鉆研市場的需求性。
“我喜歡紫色,很久沒看過車款出現紫色了!瘪姨┣嗫匆婎伾α似饋。
“紫色很浪漫,感覺這部車融合了喜悅和浪漫的愛情,維安和總經理快結婚了吧?”同事們紛紛打探著。
“還沒有呢!”梁以淳輕笑的搖頭。
“總經理和維安真是登對,等這部車上市,你們就結婚慶祝吧!”段宇盟說著。
“現在車子已經進入組裝的階段,只要一發表,結婚的鐘聲就該敲響了!
大家起哄著,梁以淳只是笑,不知該如何回應充滿期待的同事們。
在大家眼中,他們是恩愛幸福的伴侶,但她該代替朱維安和其軒哥結婚嗎?
此時,窗外的冷風襲來,她無措的兩手交握,右手不經意碰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冰冰涼涼的觸感提醒了她,其軒哥心中所愛的另有其人。
原本她心中所有的喜悅、期待、幸福和希望,都在瞬間被失落和傷心所淹沒了。
她輕聲說想上洗手間便轉身離開,逃離了那些祝福她的同事。
下班后回到尉家,她第一件事是去找陳嫂。
“陳嫂,請問你有見過一樣東西嗎?”
“維安小姐指的是什么?”陳嫂摸不著頭緒的問。
“一盞油燈!彼稳萘擞蜔舻臉幼印
“油燈?!”陳嫂思索了下,眉心微皺,“我沒有看過,是維安小姐的嗎?”
“不,是以淳的,她要我幫她找!绷阂源倦S便找了個理由。
“如果是這樣,你倒可以問問少爺。”陳嫂建議著。
“為什么要問其軒?”梁以淳好奇的說。
“以淳小姐出國后,少爺曾經去以淳小姐房間好幾次,他可能把它收起來了也說不定,我們少爺會幫她保管好東西的,尤其他喜歡老東西!标惿┬α诵。
“好,謝謝你陳嫂。”梁以淳點點頭。
她決定去其軒哥的書房找回她的油燈。
今天,其軒哥跟客戶去吃飯應酬了,他應該不會太早回家。
梁以淳上了二樓,悄然進入尉其軒的書房,她在他平常擺設古董和書本的柜子上尋找,卻找不到油燈,她只好拉開書柜下面的抽屜,一一翻找著。
突然她聽見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的,由遠而近的朝書房走來。
她趕緊收拾好一切,關上抽屜,起身。
在這同時門被打開,尉其軒走了進來!熬S安?你怎么會在這里?”
“喔,我很無聊,聽陳嫂說你喜歡老東西,想欣賞你的收藏,可以嗎?”
“有何不可?”尉其軒點點頭!敖Y婚后我的收藏就是你的!
梁以淳一笑,“對了,今天你不是去應酬嗎,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梁以淳好奇的看著他。
“客戶突然有事,所以取消了。”
“原來是這樣。”
“重要的是家里有你,我想你,所以趕著回家!蔽酒滠幍难壑刑N含情意。
她臉紅的看著他。
其軒哥不像會講甜言蜜語的人,怎么現在對她說這種甜蜜的情話?想著他可能對未婚妻有著編織幸福家庭的憧憬,她心中的甜蜜瞬間發酵成醋意,酸不溜丟的,非常不是滋味。
“你太肉麻了吧,不怕我起雞皮疙瘩嗎?”她吐著舌頭。
尉其軒薄唇輕揚,欣賞著她像是不平又俏皮的表情!斑@里只有我們兩人,有誰能聽到呢?”
一看到他含情脈脈的黑眸,她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尉其軒牽著她的手,來到墻角邊一個紫檀木的柜子,那也是個老古董,里頭有字畫、花瓶,還有她送給他的細嘴咖啡壺,以前他會一一為她介紹年代和字畫上的詩的意境。
他從柜子的最里層拿出那盞油燈,她立刻急急說著!斑@油燈可以給我嗎?”
“你要這個油燈做什么?”尉其軒好奇的看著她。
他記得剛認識朱維安,帶她來書房時,她對這些老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呃……天方夜譚的故事不是說了,油燈可以許愿。”
她笑著說,一只手已經伸出去握住了油燈,眼中滿是懇切的祈求。尉其軒卻緊緊握住了油燈的手把,兩人的力量相互抗衡著,誰也不肯讓誰。
“這是以淳的東西,我不能隨便交給你!蔽酒滠幒闷嫠秊槭裁聪胍剡@個。
真麻煩!梁以淳兩眉擠在一起。這時候她要是梁以淳多好,就可以光明正大要回屬于她的東西。
“但是你放在這里,就表示是你的收藏,你剛不是說了,你的收藏就是我的嗎?怎么現在又分你和我了!
“嗯,我說過結了婚才算數,我們現在還沒結婚!彼难凵翊侏M的看著她。
“結婚?!”她不悅的嘟起嘴。他就那么期待和維安結婚嗎?
“結了婚,所有的東西就可以不分你我了。”
“小氣巴拉的,那借我幾天總可以吧!
“好吧,借你。”他松了手,就怕把油燈給弄壞了。
終于到手了!
就在梁以淳高興油燈又回到手上之際,腰部卻被一股溫柔的力量牢牢圈住,她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已不知不覺來到她的身后,攬住了她。
她側頭,他的頭低下,唇移上了她的耳邊廝磨著。“請小心,不要弄壞了,我是從以淳的房里拿來保管的!
“喔……”她一怔,她的背就這樣依偎在他寬厚的懷里,無法克制的甜蜜感已占據了她的心,他的話語酥酥麻麻的從耳朵進入腦門、神經,傳入四肢百骸之中……
非常不妙!她越來越難擺脫其軒哥深情的目光,越來越眷戀他的寵愛,身體不由自主的被他的魅力所操控,她快要失去主宰靈魂的力量了。
他低頭,嗅聞著她的頭發,那是他最熟悉的發香,沿著頸子而下,是她專屬的花香沐浴乳,汲取這些熟悉的香氣仿佛可以填補他見不著以淳的遺憾。
“其軒,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她問著。
“不好嗎?”
“你真的愛我嗎?”
尉其軒將埋在她發間的頭抬起來,陷入思考。
“你是因為公司的利益而和我結婚,還是因為真的愛朱維安?”想起了映佳的話,她刻意強調“朱維安”三個字。
尉其軒松開了握在她腰間的手,扳住她的肩膀,使她面對著他!拔乙蚕胫滥阏嬲男囊,你想和我結婚嗎?”
“為什么這樣問我?”她疑惑的看著他。
“你不尋常,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朱維安!蔽酒滠幰舶研闹械囊苫笳f了出來。
“我不像朱維安,那我像誰?”梁以淳驚訝的望著他。
她的外表明明是朱維安,他是從哪里發現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