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狂野的做愛之後竟是分離。
「我要回美國一陣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嗯?」
藍靜歡聞言,心一空,像個無底洞似的,悶得透不過氣來。
這男人一言九鼎,一個多月前第一次抱她之後,就讓人把房子轉回到她名下,她沒有矯情的說不要,好像這樣跟他在一起,可以更名正言順的放縱自己,把她的身體給他。
他常說,那是他跟她的家。
她喜歡這種說法,因為,感覺上,她不再孤單。
甲板上的海風,隨著日落西山,變得好冷。
她偎在他寬大舒適的懷抱里,動也不想動。
沒問他回美國做什么,也沒問他什么時候回來,她的反應清冷一如往常,好像只有做愛的時候,她才會哭會笑會大喊大叫。
風樹亞伸手抬起她的小臉,想看清她眼底的思緒,面對他的是清清冷冷的笑意,那般無謂,無謂到讓人有點生氣。
半個小時前還在他身下放縱嬌吟,死命巴著他,要他給她、愛她、抱她的女人,如今卻對他的存在與離去半點兒也不在乎似的,怎不教人著惱呢?
如果,她真的真的不在乎他,他反而可以放心。
可是,剛剛聽說他要回美國時,他懷中抱著的身子,微微僵直而冰冷,卻是不爭的事實。
也許,她不愛他,但她需要他,這不可否認。
他愿意被她所需,也愿意繼續寵著她、疼著她,但,前提是她必須、只能是他的情婦——如果他最終還是得娶黑茵的話。
或許再過一陣子,她會因為思念而發現她愛他。
那么,一切都會好辦多了吧?
「你會乖乖等我回來,對吧?」不知道為什么,風樹亞頭一次覺得,自己對一個女人那么沒把握,甚至,怕她突然消失不見。
「那個家是我的家!挂馑际牵四抢,她也無處可去。
風樹亞笑了,捧起她的臉又是一記深吻,纏綿到底,似是千不舍萬不舍。
這樣的他,連自己都陌生極了。
何時,他風樹亞會這般眷戀起一個女人?
「記得要吃飯,宵夜不要再吃泡面!
藍靜歡詫異的抬眸,直勾勾的瞅著風樹亞。他怎么知道她半夜起來都吃泡面?
「垃圾桶里面都是泡面盒。」風樹亞逕自解釋著,一張俊臉上竟泛起一抹可疑的紅。「很不健康。別再吃了。」他又補了一句,溫柔的睇著她。
她點點頭,喉間乾乾澀澀,眼眶也是。
知道自己一定會想他,還沒分開,心就沈甸甸的像是裝了千斤百斤的巨石,假裝笑都笑不出來。
「別太想我。」他摸摸她的臉。
「我不會的。」嘴里這樣說,小臉卻忍不住偎上他的大掌,讓他的掌心包住她整張臉。
她會想他的,很想他。
他還沒走,她就知道了。
因為此刻,他還在她身邊,她的心已經在疼……
。
美國紐約機場的大廳,等待著許多接機民眾。
風樹亞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今天會回美國,戴著墨鏡的高大身影只提著一個簡便行李,打算先回住所再到風國安的靈堂去上香,卻在伸手攔下計程車的前一秒,被一輛車給擋下。
風樹亞下意識要掏出剛剛在機場置物箱里取出的私人配槍。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美艷卻冷漠的臉,是黑氏集團的獨生女,也是唯一繼承人黑茵。
他挑挑眉,意外她的出現。會在機場攔截他的人該是風家任何一人,絕不會是她,她甚至查出他今天回來的班機,可見極度用心。
「我來接機,上車吧。」黑茵淡道,看著他的眼神沒有過多不該有的情緒。
風樹亞瞄了車內一眼,里頭除了她,沒有第二人。
黑茵出門連司機都不用,保鑣也不帶,很讓人匪夷所思。
「對一個即將要跟你結婚的女人也如此防備,會不會太沒膽了一點?」
風樹亞勾勾唇,瀟灑俐落的打開車門跨了進去,把行李往後座一丟。
「好不容易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九歲,小心一點是必要的。」
黑茵把車窗關起,踩下油門,車子飛快的離開了機場。
「你很怕死?」
「是啊!癸L樹亞伸長了腿,懶洋洋的舒展著筋骨!肝疫有很多事要做呢,死了怎么行?」
「你要做的事包括什么?坐上北風集團總裁的位子?成為北風集團最大的股東?還是把某些譬如你的親人之類的趕出北風集團?」
她很直率,也很聰慧。
墨鏡下的眼神閃閃發亮,風樹亞發現自己并不討厭這個女人。
香港那個據說很神的算命仙,說他和這女人是天賜良緣,或許,可能是真的……如果,他沒有遇見藍靜歡的話。
回美國這長長的飛行航程里,藍靜歡這女人的身影一直出現在他腦海里,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還有被他親吻擁抱時那動人無比的嬌羞與熱情,在他身下嬌吟吶喊的可憐模樣……
想到讓他身體發痛。
「你的問話很犀利,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你想要的那些,娶了我都可以辦到,太輕而易舉了不是嗎?」
「可是如果不娶你,就有點挑戰性了!
「你覺得自己辦不到?」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風樹亞閉上了眼睛,那一向掛在臉上的溫柔笑意并沒有用在這女人身上。
因為,沒必要。
他的一切,這女人似乎已經找人調查得一清二楚,甚至聰明絕頂,調查不出來的部分還可以自行拼湊。
目的呢?有點讓他想不透。
「雖然名義上我是黑家獨生女,黑氏集團非我莫屬,可是,鮮少有人知道我爸在外頭其實有私生子。」
風樹亞緩緩張開眼,睨著她,倒真是沒聽過這樣的傳聞。
「我爸爸很欣賞你,答應我,如果我可以嫁給你,將會把黑氏集團的股份先過繼給我,黑氏集團我一定要,因此,我非嫁不可!
「所以?」他等待著。
「我需要你的幫忙,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