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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帝 第八章 千年咒愿
作者:席絹
   
  巨大的光團在地面停頓了沒多久,隨著龍卷風的力道愈來愈強,像是終于蓄積完了力量,突地,一鼓作氣,往天空沖去,然后——

  地火引燃天雷!

  天空一片轟隆隆的咆哮!

  烏云從四面八方堆聚而來,交互碰撞,頓時雷聲大作,金色的閃電在天空四處流竄,天空像是一片被打得龜裂的黑色玻璃,隨時都要崩塌!

  所有的事情都發(fā)生在一剎那間,教人難以置信,也猝不及防!

  無從解釋的天變!大地仿佛也在呼應(yīng)著,搖晃著!

  在盛蓮最詭異的這一夜,已經(jīng)被層出不窮的異變驚得心力交瘁的眾人們,再也支持不住地崩潰了!

  刺客、達官貴人、武衛(wèi)……所有的人類,在天空的咆哮聲里,全都不再重要!也沒有人在乎!

  當暴雨像決堤的怒河從天而降,每一滴落下的雨都像鵝卵石那么巨大,打在人身上,任誰也受不了!地面上的人,不管是傷人的、救人的、找人的、躲人的,全都只能在求生的本能下做一件事——找片屋頂躲雨!如果那片屋頂還沒被雨打穿的話。

  至于那些還不死心,非要往光圈曾經(jīng)肆虐過的方位奔去的人,也都在絕對的黑暗中,被暴雨打得東倒西歪!別說想辨別方向了,光是想站起身,都是件難以做到的事!他們只能在無可抗力的天災(zāi)中匍匐著前進。

  “夜蕭!”黑暗中,蓮膧的聲音被巨大的雨聲打散。她混身泥濘不堪,甚至沾滿了血污,但憑著過人的毅力,以及對皇宮一草一木的熟悉,黑暗并不能真正困住她的腳步!

  “蓮膧——”花吉蒔閉上眼,憑著天生的靈能,跟在蓮膧身后。她也已經(jīng)被巨大的雨勢打得力氣散盡,但她不能退,一方是為了蓮膧,另一方面是為了蓮帝!雖然眼下太過奇詭的情況,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發(fā)生了,她必須盡快弄清楚不可,但在那之前,蓮膧與蓮帝都不可以出事!

  他們是國之重心,花家必須以命守護。

  而富天虹搶走她法劍沖向光圈一事,也讓她非常憂心!

  如果不能找到蓮帝,至少要找到富天虹!

  “在這里!姊,頌蓮王,他們在這里!”似乎有人在左前方極力大吼,可那聲音卻無法傳出來,因為被大雨打散了!

  但花吉蒔立即知道這是花詠靜的聲音!拼著一口氣,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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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解釋的天氣異變,就這么突如其來,讓向來風和日麗的盛蓮國,沒有任何防備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煉獄!

  天黑地暗、暴雨如劍,不斷地攻擊著地面生靈,曾經(jīng)如詩如畫的美景,哪里還能得見?無盡的殘破,才是它最后的結(jié)局。

  狂風、暴雨、黑布般的天空不時雷電交加!已經(jīng)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了,因為天都是黑的,天與地之間,有著落不盡的大雨,打得人生疼,不敢出門,雖已然沒有初時那樣顆顆雨滴都是小石子般大,但走出去也是受不了的,沒有任何雨具能夠擋得住!

  三天三夜下來,水位升高,盛蓮國向來就土地稀少,在這場不知何時會停止的暴雨里,已經(jīng)有一千多個島嶼被水淹沒,其它則正在被淹沒!

  幸而盛蓮人大多以船為屋,就算居住在陸地上的人,也擁有私人的船屋可避難,即使盛蓮人精通水性,也仍是在這次天災(zāi)里造成了傷亡,傷亡的數(shù)字不斷地傳到朝廷,然而百官卻束手無策!

  大司徒富天虹在那一夜之后失蹤,至今沒有出現(xiàn)。而這樣艱難的天候,根本無法出門找人,全國的軍隊民防都已經(jīng)全部動員去救災(zāi),安置每一個島的災(zāi)民,并組織船隊,帶領(lǐng)他們到各個山洞、雨勢較小的地勢去躲災(zāi),而若所在地找不到天然屏障的,就以鐵煉勾住每一艘船,環(huán)環(huán)相扣,圈成巨大的船體,牢牢結(jié)住,不讓洶涌的大水將船沖走。

  “為什么會這樣?原因找出來了沒有?”蓮膧全身濕淋淋地沖進神殿,連衣服也顧不得換,任由兩名貼身侍衛(wèi)抓著衣服在后面追趕。她整天都在外面巡視京島的災(zāi)況,指揮救災(zāi),心中掛念著正昏迷中的周夜蕭,當然,至今仍未清醒的蓮帝也在她擔憂之列!

  “不是好消息!被P滿臉的蒼白疲憊。她已在祈天蓮臺上祈禱了一日一夜,用盡了方法,施盡了靈力,祈望能乞得旨示,或者求得上天垂憐,讓暴雨停止,但一點用處也沒有!

  “說明白點!何謂不是好消息?”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合眼的頌蓮王沒有太大的耐心去聽花吉蒔把一件事說得迂回婉轉(zhuǎn),眼下她只要聽最明確的答案。

  “不好的消息有三。第一,我以血施祈問術(shù),竟無法得到神示,上天沒有給我任何指示,所以我無法知道這暴雨因何而來,而我們又該怎么做,才能平息這場天災(zāi)。第二,我施行回魂術(shù),都無法讓這五個人轉(zhuǎn)醒,他們的氣息雖是稍弱,但并沒有任何損傷,仿佛只是陷入沉眠,卻無法讓他們醒過來。第三……第三嘛……”花吉蒔沉吟,像是考慮該怎么說,或該不該說。

  “第三什么!”

  “第三,你的王君……情況與其他人不同,他……恐怕,再也找不到方法讓他醒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以花靈的血讓他醒過來了嗎?那如今為何——”蓮膧震驚大叫。

  “我不曉得;`的血無法再起作用,我沒辦法解釋,查遍了花家所有典籍,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怎么可能會沒有辦法?!如果花靈的血曾經(jīng)可以讓夜蕭醒來,那么這次一定也可以!或許是血量需要更多,或許需要施更重的法咒,你再試!去試!一定要讓夜蕭醒來!”蓮膧說完,轉(zhuǎn)身:“我立即就去取她的血過來!”。

  “蓮膧!”花吉蒔及時拉住蓮膧沖動的步伐!澳憷潇o點!在花靈昏迷時取的血根本無法施咒!而且此刻花靈正因為不明原因昏睡,如果你貿(mào)然取她的血,可能會造成她生命的危險,我不會讓你這么做!

  “既如此,那就讓本王叫醒她!睡了三天,她也該醒了!”手一甩,將花吉蒔揮開,很快沖進神殿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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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其實全名是“護國神殿”,當神殿不執(zhí)行國祭大典時,它大多時候只有一個名字,叫——花氏宗祠。

  花氏宗祠位于京島唯一的一座山里,這座山,叫神山。神山中心有個天然形成的洞穴,可容數(shù)萬人進駐,同時也是個堅不可摧的堡壘。比起被雷擊、被大雨打穿屋頂、已不知殘破成怎么樣的皇宮而言,花家宗祠自然是蓮膧最好的選擇。

  兩千年前,第一任蓮帝將此山封給花家,以做為花氏宗祠,只有宗祠中心點的祈天蓮殿,屬于國家。歷代的花家宗主與長老便長駐于此,施法、安神、祈福,為國祝禱,即使是死亡,其骨灰仍是供奉于神殿的左側(cè)。與右側(cè)的歷代蓮帝、先賢偉人骨灰并存,永世守護盛蓮。所以花家宗祠,同時又是護國神殿。

  那五個還在昏睡中的人,一直被安頓在同一處,自從經(jīng)歷過刺客事件之后,皇宮已不再是個安全的地方;加上后來天災(zāi)異變,這睡非人力所及之事,只能將希望放在花家身上,盼能從神明那里求取解決之道。于是蓮膧當機立斷,將花靈等人全護送到花家宗祠里,并以花家宗祠為救災(zāi)指揮中心。

  這里向來不輕易給外人進入,就算皇室的人想要進來,也得有蓮帝與花家宗主的允許才可以。如今意外的天災(zāi)突至,蓮膧與花吉蒔也管不了那些繁雜的規(guī)矩,盡可能地開放所有空間讓人民進來躲災(zāi)。如今除了山洞第二層的神殿與藏書閣等重地不能讓人隨意進來外,第一層的空間全塞滿滿近十萬人,擁擠非常。

  而花靈等人正是躺在藏書閣偏間的小休息室里,因地方局促,所以也無法有太多講究,蓮帝、周夜蕭并躺在靠內(nèi)側(cè)的一張錦席上,而花靈與李格非、季如繪三人,則被隨意放在靠近門口的地上,身下連墊塊布也沒有,也不太有人伺候,有時人來人往的,不小心還會絆上一腳。

  “哎。 

  蓮膧大步踏進偏室時,就聽到一聲痛叫。而她自己也因為地不平而踉蹌了下,幸好本身學武,很快維持了平衡,站穩(wěn)身子。

  “誰——”正要怒斥絆著她的人,但一看清是誰之后,也就只能以既無奈又咬牙的聲音道:“花、詠、靜!你杵在門口做什么!絆人很好玩嗎?”

  “我好好的在給他們把脈,你自己亂沖進來也不打一聲招呼,踩到人也不會覺得虧欠嗎?還罵人呢!”花詠靜淚汪汪地撫著臀部指控。

  “你……算了,現(xiàn)在不是跟你計較的時候!眼下你該關(guān)注的人是本王的王君,以及蓮帝的身體,你不關(guān)照著他們兩人,杵在這里干什么?這些人……”蓮膧眼中閃過厲光!安贿^是低賤的奴隸與通緝犯,要不是眼下天災(zāi)肆虐,沒空料理他們,他們早該打入天牢,甚至流放去殘蓮島了,你——”

  花詠靜根本沒在聽蓮膧放什么狠話,她已經(jīng)很習慣把別人無聊的空話當耳邊風,尤其在她眼下正忙的時候。

  “花、詠、靜!本王要求你立刻救醒陛下與王君,你聽到?jīng)]有!”見花詠靜直接無視于她,蓮膧差點氣得一刀砍了她,也不說什么狠話了——反正也沒人聽。直接下命令。

  “蓮帝陛下只是在沉睡,睡飽了就會醒來;王君這種昏迷,如果堂姊也解決不了,我自然也不行,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花靈救醒,也許花靈有辦法。我這不是正在做嗎?”花詠靜抱怨完后,突然低叫了一聲:“啊!不對!”

  隨后進來的花吉蒔問道:

  “有什么不對?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花詠靜站在原地發(fā)呆了會,突然又撲回地上,雙手齊伸,同時抓住了季如繪的手腕與花靈的手腕把脈,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然后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傻傻地輪流瞪著兩人,張開口卻無法說話。

  “詠靜?”花吉蒔與花詠靜同為姊妹三十五年,從來沒見過脫線少根筋、做事永遠搞不清楚輕重緩急的堂妹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所以她也警戒起來,低問:“她們……怎么了嗎?”

  花詠靜怔怔的,還是無法開口說話。突然,她暴跳起身,左看右看,目光定在周夜蕭那邊,就要飛奔過去——

  “你做什么!”蓮膧馬上攔住她,生怕行徑怪異的花詠靜對周夜蕭造成傷空口。

  “!”花詠靜撞到了蓮膧,也沒空理會兩管鼻血正緩緩流出來,怪怪地看著蓮膧,有點恍然地拍著自己的頭:“我一時搞錯了。應(yīng)該看你才對——”

  “什么意思——你做什么!”蓮膧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花詠靜抓住了腕脈,她怒叫甩開花詠靜的手,力道沒有控制,竟將她遠遠甩飛。

  幸好花吉蒔早候在一旁,很快接住半空中的花詠靜。

  “蓮膧!你何至于如此!詠靜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花吉蒔不諒解地怒叫完,忙要檢視懷中的詠靜,問道:“你沒事吧?”。

  “原來如此……”花詠靜還在看自己的手。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花吉蒔神色也為之一緊,她感覺到花詠靜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而且那與現(xiàn)在的天災(zāi)異變有絕對的關(guān)聯(lián)。

  “你——”花詠靜指著頌蓮王,說道:“懷孕了!

  蓮膧錯愕。“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懷孕!

  “詠靜,頌蓮王額上并沒有蓮瓣浮出——”花吉蒔指出明顯的事實。每一個盛蓮女子,一日一懷了身孕,額頭上就會浮現(xiàn)淡粉色的蓮花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花詠靜沒有理會她們兩人的瞪視,又看向季如繪與花靈,好一會后,又指向她們道:“她們,也懷孕了!

  “什么!”

  “你胡說什么!”

  這兩句話,同時出自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蓮帝與李格非,他們都坐起身,吼叫出聲!

  花靈懷孕了?這怎么可能!李掐非根本不信。

  季如繪懷孕了?不可能!蓮衡激動得幾乎又昏過去。

  “詠靜,這是不可能的,別說她們額上沒有蓮花瓣了,李格非是墨蓮,他無法讓花靈懷孕!被P是在場唯一還能冷靜的人,但她也是過了好一會才能開口說話。

  花詠靜搖搖頭,臉色非常凝重,她看向堂姊,道:

  “千年咒愿!

  “什么千年咒——”花吉時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正想接著問,但還沒問完,腦中突然一轟,因為這四個字——千年咒愿!“為什么突然提到——”她顫抖得幾乎無法發(fā)出聲音。

  “破咒了!被ㄔ侅o輕聲說著。

  外頭的暴雨聲即使隔著厚厚的山壁,仍能轟轟然地傳進來,花吉蒔與花詠靜沉默相對,眼中都有著驚疑與不確定。

  “破咒?”花吉蒔指著上方,難道外面的天候異變,是因為……

  “應(yīng)該是。”花詠靜點頭。

  “不、不可能!”

  “我數(shù)過了,這三天總共打了二千又九十九聲響雷,然后,就不再響了。這是破咒驚雷……”

  “花吉時——”蓮膧大叫出聲,她管不了什么咒愿,她只想知道懷孕是什么意思。

  但花家姊妹倆并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就見花吉蒔飛奔向花靈——

  “你做什么!”甫清醒過來的李格非怒叫。撲上來阻止時,花吉蒔已經(jīng)在花靈身上翻扯一遍,像在找什么!

  花吉蒔找不到她需要的物件,失控地扯著昏睡中的花靈,搖晃著:

  “花靈,你醒來!快醒來!把‘花承萬代’交出來!快交出來!”搖晃沒用,接著只好打。啪啪——

  才打出兩巴掌,就被李格非給推開,李格非天生力氣大,一時沒有防備的花吉蒔只能往后跌倒。

  “李格非!”花吉蒔又要沖上去。

  李格非擋在花靈身前,寒聲道:

  “我不許你動她!”

  花吉蒔突然想起花靈曾經(jīng)戲言說要把花承萬代送給李格非當聘禮的事,厲聲問他——

  “李格非!我問你,花承萬代是不是在你身上?”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李格非冷漠道。

  “看看外面的暴雨!想想外面的千萬生靈!李格非,現(xiàn)在不是斗氣的時候,快告訴我花承萬代的下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盛蓮滅亡嗎!你知不知道在你們昏睡的這三天,盛蓮國已經(jīng)被暴雨淹沒一半了!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人了!”花吉蒔再也無法冷靜,暴吼出聲。

  “姊,你想做什么?你莫不是想施命咒來續(xù)千年咒愿?”花詠靜問。

  “對!我們必須想辦法補救!”花吉蒔說完,又看向李格非:“交出花承萬代!那不只是我花家的令符,還是盛蓮國的護國之鑰!只有它才能平息這場天災(zāi)!”

  “姊,我們的能力并不足以續(xù)千年咒愿,你知道的!被ㄔ侅o似乎還在思索什么,講話的聲音非常緩慢。

  “就算拼上所有花家人的命,我們也必須這么做,還有,花靈!快醒來!這是你回到盛蓮的任務(wù)!你是花家嫡系,身負無可規(guī)避的責任,你必須守護盛蓮!你醒來!”花吉蒔大吼。

  “唔……”花靈可憐兮兮的低鳴微弱地響起,卻讓小小斗室瞬間沉靜下來。

  “吵什么!”這是季如繪帶著火氣的聲音,她有起床氣,痛恨正好眠時被鬧醒。

  “花靈,你沒事吧?”李格非忙將她摟進懷中。

  “好痛!”花靈雙手捧著兩頰,淚汪汪地哭訴。

  “如繪!你還好吧,你——”蓮帝在身體稍稍有一點力氣之后,立即起身,推開身邊白琳的扶持,歪歪斜斜地快步過來,拉住她的手,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蓮膧見蓮衡醒來,立即將所有的私事放一邊,雖然自身的事讓她心焦如焚,但比起私人的事,他們身為盛蓮國的統(tǒng)治者,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得處理。

  開口道:

  “陛下,現(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昏睡已三日,在這三日里,天災(zāi)突至,暴雨不止,已經(jīng)造成盛蓮國巨大的傷亡,整個國家陷入飄搖之境,我們現(xiàn)在避處于花家宗祠里,如果陛下身子無大礙的話,請容臣稟報災(zāi)情——”

  “報!”就在蓮膧正在說話時,一名渾身濕透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地飛奔過來,被門口的武衛(wèi)以槍擋住,但黑衣人全然無視,整個人即使虛脫地跌坐在地,仍大聲地對頌蓮王報告道——

  “稟報頌蓮王,有一批官兵正領(lǐng)命前往殘蓮島進行對墨蓮的屠殺!”

  “領(lǐng)誰的命?”蓮膧與蓮衡同時怒問。

  “皇皇、皇令!”這名屬于頌蓮王的私人密探這才看到原來蓮帝也在這里,不禁嚇得一陣哆嗦!

  “皇令!”蓮膧怒叫:“好大的膽子!是誰假傳圣旨?”

  “屬下不知——”

  “朕知道是誰!”蓮衡驚怒交加,咬牙道:“是大司徒富天虹!她竟敢、竟敢——”說完,不顧身體的虛弱,往外走去,叫道:“來人,速取圣令飛火石!”

  “是!”恭立于門外的蓮帝貼身死衛(wèi)立即應(yīng)諾,飛快去取。

  “備船!朕要立即出發(fā)到殘蓮島!”蓮衡叫完,不顧腦中一片暈眩,還是往樓下走去。神山的山洞,他每年至少進出三次,對于地理位置相當熟悉。

  “陛下!請冷靜,現(xiàn)下外頭暴雨肆虐,不宜出行,亦無安全的船只可以提供長途行船——”蓮膧與花吉蒔同時沖上來扶住蓮衡。蓮膧說道。

  “陛下!您既已要發(fā)出圣令,就無須親自出發(fā)到殘蓮島,這些事交給軍隊去執(zhí)行即可,若是擔心事情無法控制,那就將這個任務(wù)交付予頌蓮王吧!眼下,屬下需要您待在神殿里,為國祈!被P急切說著。

  蓮膧也同意,道:

  “陛下,恕臣下直言,你此刻就算趕到殘蓮島,亦于事無補,還是讓臣下領(lǐng)軍前去吧!

  “花國師……頌蓮王,你們不明白——”這時見到皇衛(wèi)統(tǒng)領(lǐng)已將圣令取來,他飛快接過,人已來到一樓。

  擁擠不堪的一樓,蓮帝與頌蓮王的出現(xiàn),造成一片呼跪聲,所有的人都跪下,更多人是哭號,為著不知道盛蓮的明日將如何而惶然無措,徹底崩潰。

  許多在一樓維持秩序的官員行完禮后,就跟隨在蓮帝與頌蓮王身后,等候指示。

  蓮衡沒空理會這些人,他沖到外面,不顧所有人的阻攔,甚至來不及將傘撐在他頭頂,讓他少受點風雨侵襲,他便已沖進雨里。

  在一陣復雜的手勢中,他手中的圣令飛火石突然被引燃,雖處于暴雨中,卻絲毫無礙于飛火石的點燃,而且愈燒愈旺,很快燒成烈火,甚至將蓮衡的雙手也一同燒了進去。蓮衡全身冷汗直冒,痛得臉孔為之扭曲,但仍然在等飛火石的火焰燃到最巨大,所以沒有松手!

  “陛下!”所有人都驚叫出聲。

  圍在蓮帝身邊的都是這個國家最位高權(quán)重的人,她們自然都知道這圣令飛火石是怎么一回事!但卻不知道當它被使用時,會對使用者造成這么巨大的傷害!

  圣令飛火石是歷代國君用來通知全國緊急事件的訊號石,制作非常困難,必須以上任國君的心血為引,在咽氣的當下取出心血炮制,制作方法只有皇帝與神官知曉,不記于文件,只能口傳。一任皇帝只傳下一件,過了百年,即失效。

  圣火令兩千年來只用過三次,兩次用于戰(zhàn)爭,一次用于救災(zāi),而這次,是相隔七百年之后,蓮帝第四次使用圣火令,為了阻止富天虹對殘蓮島的屠殺!

  圣火令的發(fā)出,會傳送到它該到的地方,并且會將確實命令傳達到每一位將領(lǐng)手中。只要屠殺的軍隊還沒抵達殘蓮島,還沒動手,這一切都還來得及阻止。

  很快的,火燃燒到夠旺了,蓮帝雙手往天空一甩,就見飛火石往天際飛嘯而去,直線飛升,飛到了肉眼再也望不見的極處——“轟”的爆聲大起,在黑暗的天空開出一朵巨大的蓮花形狀的煙火之后,像是重新又蓄足了力道,火光再度一閃,往西北的方向竄去,就見密布的烏云間,拖出一條長長的白線,白線的盡頭,正是殘蓮島的方向!

  “陛下!請快隨臣下來!”花吉蒔第一個沖過來,就見她雙手結(jié)咒。即使這三日來不斷施展靈力,自身已然瀕臨枯竭的絕境,仍然強行施法,就見她雙掌間迅速結(jié)出一團冰霧,牢牢將蓮帝嚴重燒傷的雙掌給包覆住。但這也只是緊急的簡單處理而已,如果要治療,還得仰仗花詠靜的醫(yī)術(shù)才行。

  “不!這些都不急,船備好了嗎?”蓮衡臉色蒼白,努力發(fā)出聲音問。

  “陛下,請保重龍體,殘蓮島一事,交由臣下處理即可!表炆復跻呀(jīng)速迅部署好一切!叭缃裨谶@種天候下,唯一能行的,就只有戰(zhàn)船。而皇家御船是無法在這種天候出行的,還請陛下留在神殿,與花國師一同為國祈!

  “無需皇家御船,就搭戰(zhàn)船過去即可!鄙徍廨p而堅定地說道。

  “陛下!請你——”蓮膧不希望在眼下國難當前,蓮衡還要不分輕重的與她較勁,有再多的恩怨,也得等這天災(zāi)過后再說!

  “頌蓮王,堂姊……”蓮帝看向她,自從即位以來,他從來沒再叫過頌蓮王“堂姊”,所以頌蓮王聽了也一怔,靜靜地看他。他嚴肅道:“朕不是在與你較勁!而是,如果要讓這天災(zāi)終止,唯一的方法就是到殘蓮島。不只朕得去,花家宗主、你的王君,甚至是花靈與季如繪,也得去。”

  “陛下?”花吉蒔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蓮衡抬頭看著暴雨的天空,沉重道:

  “千年咒愿,你以為是什么呢?”

  花吉蒔不明白蓮帝為什么會突然說出千年咒愿,雖然皇家肯定有所記載,但經(jīng)歷兩千年之后,其實只剩下花家還知道這件事!因為她們是千年咒愿的守護者。正要問,但蓮衡已開口對她道:

  “千年咒愿,你花家理解的,與蓮家理解的,并不相同。而殘蓮島,也許有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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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才剛蘇醒過來的花靈、李格非、季如繪,便隨著蓮帝一同搭上戰(zhàn)船,當然,昏迷中的周夜蕭也在蓮膧的小心抱摟中一同上船。一路顛顛簸簸地被戰(zhàn)船疾速帶往殘蓮島。

  路途非常辛苦,原本戰(zhàn)船就不是為舒適而設(shè)計的,一切以速度與堅固為主,再加上外頭風雨交加,沉重的大船在大浪中飄搖不定,連許多經(jīng)過嚴酷訓練的官兵都受不了地趴在船邊吐個七葷八素,更別說其他人了,幸好花詠靜及時調(diào)出了可以稍稍止暈船的藥水讓所有人服下。

  從京島到殘蓮島,通常需要十日的時間,那還是一般商船全力行進時才能到達的路程,不過戰(zhàn)船則不需要,只消五日就能抵達,雖然外頭風雨交加,有時風向會亂轉(zhuǎn),但大多時候吹的是順風,所以戰(zhàn)船船長向頌蓮王報告,三日之后就能到達殘蓮島。

  “嗯……”花詠靜搔搔頭,左看右看,試圖發(fā)出聲音。

  “想吐的話,請去外邊,謝謝!被`有氣無力地說著。

  “不是啦,我已經(jīng)不暈了,只是我有話想問……”花詠靜還是吞吞吐吐的神色。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話,就別問了。大家都沒有應(yīng)付你的心情,你要知道。”花靈好心地提醒她。眼下盛蓮國難當頭,任誰也沒力氣理會花詠靜永遠在狀況外的無厘頭。

  花詠靜吞了吞口水,小心而謹慎地環(huán)視著船艙里的所有人——

  花吉蒔正臉色蒼白地閉目祈禱,深皺的眉頭顯示著她有滿腹的心事。

  蓮膧正緊擁著昏迷中的周夜蕭凝肅不語,不時抬頭看著窗外的暴雨,眉宇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憂慮。

  蓮帝閉目養(yǎng)神,臉色也很差,想是為了殘蓮島的狀況著急。他嚴重灼傷的雙手已經(jīng)被處理好,此時正被季如繪輕輕以雙手攏著。

  季如繪坐在蓮衡身邊,嚴重的暈船讓她虛脫無力地偎在蓮衡懷中,一點也沒有大女人的自覺。即使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她也不會理會別人,更別說她正處于極度的不舒服中了。

  而李格非像也陷入重重的心事中,雖然摟抱著花靈,但目光也是放在窗外,像是恨不得立即可以到達殘蓮島。在確定花靈沒有什么大礙之后,也就沒怎么搭理她了。

  大家心情都很差、都不想講話,花詠靜知道,可是……

  “嗯,我知道大家都沒心情談別的?墒牵凑F(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路,你們難道不想趁這個空閑,談一下那些……雖然沒有國家大事重要,但其實也很重要的事嗎?”

  在場還愿意應(yīng)付她一聲的,也就只有花靈了。

  “例如?”

  “例如……你們懷孕的事!”花詠靜很小心地說道。

  “什么懷孕?指誰?”花靈看了看這屋子里的所有女人——花吉蒔是不可能了,別說她沒結(jié)婚,想來也是沒有情人的。而周夜蕭與蓮膧這對夫妻,誰知道他們目前究竟如何?中間夾著一個子熙,感情很復雜的,加上周夜蕭身體一直不好,也不太可能吧。那么,莫非——

  “季如繪,你懷孕了?哇靠!會不會太猛了?”要不是花靈暈得厲害,早跳了個半天高了。因為她一直以為她們的身體構(gòu)造應(yīng)該與盛蓮人不同,不會懷孕才對,沒想到居然可以,太稀奇了!

  季如繪懶懶地橫她一眼,不理會;貞(yīng)花靈的,反倒是蓮衡——

  “她沒有懷孕。是花神醫(yī)誤診了。”非?隙ǖ穆曇簟

  “我沒有誤診!”這世上唯一能讓花詠靜生氣的事,就是對她醫(yī)術(shù)的質(zhì)疑!

  “詠靜,現(xiàn)在不是胡說的時候!”花吉蒔沉聲低喝。

  “我沒有胡說!你們都懷孕了!”花詠靜一一指過去——“頌蓮王已懷孕四個月!還有你,花靈,已經(jīng)兩個月了:最后季如繪,你才剛受孕,應(yīng)該是這十日之內(nèi)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蓮衡冷靜地駁斥。

  “那是有可能的,陛下!”花詠靜認真道。

  “花詠靜,你在企圖挑撥我與李格非的感情嗎?”花靈第一個暴跳起來:“不要以為我暈船就揍不了你!李格非是墨蓮,所以我沒有懷孕,就這樣!”

  “蓮帝也是墨蓮啊,可季如繪也是懷孕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好聽別人怎么講可以嗎!”花詠靜動氣地大叫道。

  “什么!陛下是墨蓮?”花吉蒔驚叫。

  蓮膧等人也都震驚齊看向花詠靜,連冷漠的季如繪也睜開眼,但她的目光只放在蓮衡身上,給他支持。但心中也疑惑著為什么花詠靜會知道這個她不應(yīng)該知道的密秘?

  “花詠靜!你竟敢大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陛下他——”蓮膧怒叫。

  “墨蓮將開!被ㄔ侅o定定地看著蓮帝,突然說出一句蓮帝遺讖。

  蓮帝聞言,為之一驚!

  “你在說什么?!”花吉蒔問。

  “因為墨蓮花開,所以千年咒愿解開了。”花詠靜看向堂姊!拔也拢覀兓业睦Ь、皇室的困境,也解開了!

  “什么意思?”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由蓮膧問了出來。

  花詠靜困難地吞了吞口水,說出自己的憂心……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陛下、頌蓮王、姊,你們可還記得,為何我們兩家的子息會如此艱難?為何我們的族人總是不長壽?”

  “因為……我們以血為祭,以命護國,向上天求取盛蓮的平安長久!被P像是也想到什么,語氣也凝重了起來。

  “是的!被ㄔ侅o點頭,很小心地說道:“想想天災(zāi)、想想我們……如果我們不再短壽;如果即使是墨蓮的蓮帝陛下也能夠有子息,一切都反過來了的話,是不是表示,千年咒愿再也不能運行、盛蓮再也不能平安、而我們再不需為國家奉獻?所以我們的命,也不需換給上天……”

  沉默。

  如果說千年咒愿是拿皇室與花家的命與血來祈愿,那么咒愿的被解開,莫非就表示上天終止與盛蓮的交易,不愿再以這兩個家族的命來交換盛蓮的國運平安?

  “你的意思是——花靈回到盛蓮,帶回花承萬代,只是為了終止兩千年前,祖宗先烈與上天做出的交換?拿國家的命運,換回我們兩家的子息繁盛、生命綿長?”花吉蒔不可思議地厲問。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吧……”花詠靜也不愿相信這個事實,但她手邊的資料組合起來,就只有這個結(jié)論。

  “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花吉蒔搖頭叫。

  “那夜蕭是怎么一回事?這一切又與他何干?”

  “絕世雙生,盛蓮覆始。金銀相易,干倒坤移;酒鹇,墨蓮將開!鄙徍廨p顫顫地說著。“周家兄弟的出生,就是為了解千年咒愿的!他們的出生,就是為了死亡……”

  “什么?這是為什么!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蓮膧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一無所知,而這又關(guān)系到子熙與夜蕭,子熙死亡了還不算,居然還要夜蕭的命!這令她暴跳如雷。

  花吉蒔同時也跳腳,指責地看向蓮衡——

  “陛下!您身為盛蓮皇帝,竟然企圖解開千年咒愿?!您這是叛國!”

  “錯了!”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介入了這片失控的慌亂中。

  “什么錯了?誰在胡說——是你,李格非!”花吉蒔錯愕地瞪向李格非,不明白當她們在談?wù)撊绱酥卮蟮氖聲r,他插什么嘴?又有什么資格插嘴!

  “當你們自以為在為盛蓮國奉獻時,其實正在毀滅盛蓮!彼是冷靜的聲音,一字一字地敲進每一個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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