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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龍 第九章
作者:淺草茉莉
  某人被以「安胎」為名,軟禁在床榻上七天了。

  就連伺候她的女奴們都非常同情她。

  慘哪……那有人這樣安胎的?

  貪玩的結果可真是慘痛!

  瞧著她們的女主子,原本該是色艷桃李的臉龐,花顏憔悴;素來明眸善睞的眼眸,無精打采,而這是因為她——日操夜操,日補夜補,周而復始,夙夜匪懈。

  主人不知何故,發狠的「嚴懲」女主子,可又要保腹中娃兒不受影響,要人送進了一碗碗的安眙藥,讓她照三餐外加宵夜的服用,然后自己再不眠不休、日以繼夜的安心摧折花蕊……

  人說男人會被吸精,可自家的男主人號稱妖體附身,別人吸乾不了他的精氣,反而是女人的陰氣全教他抽乾,吸盡陰氣的主人,陰陽充斥,精神可好了,成天更加的陰陽協調,脾氣也沒有那么的陰晴不定了。

  主人真是與眾不同啊,果然不是凡人,不辱妖名。

  「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次吧!」月牙泉倚在軟榻上,一整個懶洋洋的問向方才好像對她說著什么事的女奴,她處在恍神中,沒聽清楚。

  她這回不比先前被他囚禁「播種」的半個月,這次他的「花樣」更多,「招式」更繁。

  可偏偏這些花招用得不徹底——這家伙在整得她欲仙欲死之際,以娃兒安危為名,撤了;在她嬌喘著要求更多時,又撤了;她受不了,難耐主動地攀住他的身子,一杯苦得作嘔的安胎藥就又灌進她口里了。

  她咬著唇。要知道,欲求不滿可比任何折磨都要磨人!這非人的生活幾乎整得她求爺爺告奶奶,所以才短短七天,她已水深火熱得瀕臨崩潰了。

  「是……聽說郭白康被人脫褲子游街,游完街被拖往南門處以宮刑,這會被割下來的寶貝還遺留在南門上,等著他的家人來撿回去……」女奴將聽來的消息,再稟報一次。

  「那郭家有人來撿嗎?」聽說男人的寶貝被割了還是得撿回去供奉,以便百年后有個全尸。

  「我想不會有人來撿了!古f。

  「怎么說呢?」她一臉倦懶,勉強打起精神問。

  「因為千里外的中原郭家,大概已無一活口了。」

  聽到這妖邪語調,月牙泉精神一提,整個人戒備起來。

  一干女奴一見主人到來,紛紛行禮退下。

  「是你養的那批綠林好漢干的?」女奴退出后,月牙泉坐直身子問。

  「沒錯。」卞無晨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一屁股就往她身旁坐。

  她如驚弓之鳥一般,硬是挪了位置,離他一尺之遙。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喘口氣,萬一這男人一碰到她的身子,又開始天雷勾動地火……然后又無疾而終,那可怎么辦?

  「你這報復的手段還真是慘烈,先挖空對方的財產,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后就對人家抄家滅族了,嘖嘖,難怪婚典那天來了那么多橫眉豎眼的人,原來他們是送大禮來給你,順便再把郭白康那家伙剝了一層皮,算是好禮加送!

  婚典時那些綠林大漢看起來就風塵仆仆,原來是先趕到中原將姓郭的一家老小給挑了,將人頭送來給這男人當成禮金。留在樓蘭的這幾天也沒閑著,卯起來惡整郭家唯一活口郭白康。

  這一家子的人怎么地不長眼的想毒殺卞無晨,他就怎么地千倍奉還。

  唉!想她不過是「小小」的刺激他一下,都這么慘了,這郭家不會比她慘過百倍嗎?

  不過雖說這家人白目,算計錯對象,但再怎么說,卞無晨也先殺了人家的子弟郭密胡,這后續的恩怨扯得更大,終至搞得在中原以賣毒聞名、家大勢大的郭家家破人亡。

  卞無晨眼神驕矜,「哼,我留郭白康的狗命可沒打算讓他安享晚年,他敢毒得我神智不清,還想著讓我戴綠帽,我當然也得讓他活得痛不欲生。」

  「我想也是!顾。

  他忽感興味地打量著她的笑臉,瞧得她笑容凍結,一雙靈燦的眼趕緊低下。

  一顆心七上八下極不安穩。不要又來了吧……

  他眼中閃動著戲謔狡黠的光芒,起身為自己倒了杯酒,輕啜著,挺滿意這女人近來「乖巧怕事」的表現,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他調教有成。

  在這充滿張力的氣氛中,他轉身倒了杯水給她,她慎戒的接過,一張千嬌百媚的臉蛋開始冒煙,黑白分明的眼珠委屈的轉動著。「相公,可以了啦,都七天了,人家受不了了啦……」

  「受不了?我以為你有本事讓我冷眼瞧你與人調情,該有能耐承受我更多的『體貼呵護』才對。」他露出了一抹美絕天人的妖笑。

  月牙泉呼吸紊亂起來,裙子一撩。哎呀,先逃命再說!

  但逃哪去呢?卞無晨只要伸臂輕撈,這竄逃的身子就又輕易回到他懷里。

  「我們今早做到哪了?」他由懷里抽出一只鮮艷的孔雀羽毛!负孟裰辉谀_底流連過,大腿內側以及其他地方還沒享受到呢……」

  她簡直花容失色!覆灰

  他托高她慌張的小臉。「來吧。」

  避不了,逃不掉,她麗容霎時慘白,閉上眼,準備從容就義、咬牙赴死。

  「主……主人!狗客夂鋈粋鱽砑贝俚亩堵。

  原本取出「刑具」要行刑的男人皺了眉。

  「怎么了?」見到救命的曙光出現,月牙泉趕緊代為開口問。

  「有……有一個人……指名要見主人!

  「誰要見他?」聽見女奴的顫聲,她下禁好奇,誰能讓被調教得處變不驚的卞府女奴如此驚怕?

  「這人……好像……好像是主人死去的……叔父……」

  卞無晨身軀一震,「你說什么?」

  連月牙泉都震驚得張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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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詭譎的氣氛中,兩個男人對峙著。

  「我回來了!贡逄爝_道。

  「嗯!贡鍩o晨冷淡以對。

  「我要拿回我的一切。」

  「好!

  給得太乾脆,卞天達反而愕住。「你不刁難?」

  「你當初不過丟下一份樓蘭城的商權書就離去,這破東西還給你就是,值得刁難嗎?」卞無晨冷笑。

  卞天達扭曲了臉,「你靠著我給的那份商權書才有今日獨霸商道的一天,如今競說只要還給我樓蘭的商權書?」哼,難怪這小子答應得那么爽快,原來肯吐出的只是九牛一毛。

  「當初是你自己要走的,可沒人逼你,而你留下的那張破紙,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我能掌握商道,靠的是這里!顾噶酥缸约旱哪X袋。「可不是你的廢紙一張!」

  「你!」卞天達漲紅了臉。

  「你有臉回來要回那張廢紙,我給你就是,只是如今的樓蘭城不是一張紙就可以通行,還得我點頭才算。」

  「你這混蛋,雖說是我自己離開,但也是你用計將我騙離的,否則我怎會輕易離開樓蘭!」這小子找了個女人,妖言的將他迷惑后,騙他離鄉尋找所謂的寶山,說是寶山里的財富足以傲視天下,他糊里糊涂的跟去了,這一去就是七年,直到上個月那女人突然橫死,由她遺留下的一些她與卞無晨來往的密件,這才得知這竟是一場騙局。

  他這才怒得立即歸來要找卞無晨算帳,可回來后的所見所聞,才知這小子今非昔比,如今的身分已貴不可言,既是如此,他當向這小子要回更多屬于他的東西。

  「你怪我將你騙離?」卞無晨輕懶的一笑,不屑至極!改闳魶]走,可就真如傳言,是要被我逆倫的給殺死了,這兩樣,你要選擇哪一樣呢?」

  卞天達臉色發青,「我是你的親叔父,養育你多年,你竟想殺我?」

  卞無晨眼光淡淡的投向他,目光雖淡,但足以讓人發毛!葛B育我不過是因為你無后,才勉強為之,所以我留你一命,已是帶了情分,若我真要報殺父之仇,你當還有命在嗎?」

  他倏然一驚,神情大變,「你怎知道是我殺了你的……」

  「當初你為了微薄的家產,竟然不惜弒兄奪產,而我爹在死前就預知你的狼子野心,秘密留了一封信給我,五歲那年我就知道誰是我的殺父仇人了!顾[諱莫測的說。

  五歲!卞天達聽完更驚。這不表示這小子還在娃兒時就已不動聲色的在設計他,要為父復仇?好個恐怖心機,如此的城府竟從他五歲開始……

  他雙手冒出汗來。難怪在他出世時,一室的妖氣彌漫,這小子根本不是凡人,是妖人!

  「你……你不是人!」他顫抖的指著卞無晨說。

  卞無晨靜瞅了他一陣后,仰頭大笑!甘前,這你不早就知道了,這才會在我甫出世,就對我厭惡走避,等我爹一走,立即在半夜里對我的眉心挖肉放血!孤曇艮D為嚴厲,臉部線條兇殘狠戾。

  卞天達嚇退數步,「我……只是不喜你眉心的紅色胎記,想替你將這丑陋之物除去……」

  「住口!」卞無晨怒直了身,重手往桌上拍去,震得長桌幾乎支離。

  「你……」卞天達被他震懾住了,僵傻在原地。

  「滾,永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別怪我真起了殺念,七年前沒要你的命,七年后再取也不遲!」

  卞天達驚壞了,慌忙站起,跌跌撞撞的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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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泉由柱子后頭移步走出來,輕睞向他的眉心處,那顆紅寶石依然如火焰般居中躺著,原來這是裝飾用的,藉以遮掩他的傷疤。

  可以想見他當年年幼時,父親剛過世,半夜里有人持刀來剮他肉的情景,那該有多驚恐駭人啊,若是一般孩子可要驚嚇得不成樣了。

  她憐惜的主動走近他,緊靠住他的胸膛,柔順地依偎著。

  卞無晨猙獰的臉色在她溫柔的動作下,逐漸沉淀下心神來。

  「還記得你問過我,為什么中意你嗎?我說等你成為我的女人后就告訴你!顾届o下來后,主動提起。

  「我已不只是你的女人,還是你的妻子了!顾锊ㄎ⑥D的仰起螓首望著他。

  他抿笑,撫了撫她的芙蓉嬌顏!肝液芗芍M這丑陋的疤痕,自成年后,這塊紅寶石就一直鑲在我的眉心,再無人見過底下奇丑樣貌,更無人敢談論它,加上我的一雙藍眼睛,在眉宇間藍紅相映,形成一股妖異之氣,我也自研過一些催眠之術,偶爾施展,人人便懼我如妖魔鬼怪,而你,是唯一敢說看不順眼我眉心之人。」

  月牙泉輕顰了眉,「真的沒人對你說過這話?」

  「沒有。」他搖頭。誰敢提他的眉心,自是離死不遠。

  「難怪……我說出這話后,你就對我緊追不舍……其實你一開始是想殺我的對嗎?」她瞇著眼問。以她對他的了解,他必然是小心眼的要捉了她折磨,可后來不知怎地突然瞧上了她,這才會有后續眾人所知,他迷戀上她,百般追逐的事。

  他邪笑,「沒錯,那是一開始,后來我就興起想征服你這刁鉆女人的欲望,這一玩就與你牽扯了三年。」

  「咦?都說會催眠之術了,你難道沒想過用那對付我嗎?這可省去你不少時間吶?」她好奇的提問。

  「想過,但是作罷了。」卞無晨搖首!肝乙氖悄阈母是樵,而不是一具受控后的木頭軀體,所幸,花了三年工夫沒白費,還是將你綁回來,成了我的壓寨夫人!顾靡獾恼f。

  她睞了他一眼!肝宜闶堑归乖栽谀闶种辛恕!挂荒樀臒o可奈何。

  「倒楣?怎么,你覺得委屈?」他倏地用力箝握住她的腰,緊聲逼問。

  「我……我又沒有說自己委屈……」糟了,怎么心直口快就說出口了,這下不妙。

  「沒有這樣說,可是這樣想?」他緊縮起藍瞳。

  她趕緊將臉埋進他胸口,愛嬌的低蹭著,「不就是因為歡喜才嫁的,還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她滑頭識相的說。

  雖然她是被點了穴道逼嫁的,但心里明白得很,自己若真不愿意下嫁,就算拜了堂也不會認帳的。

  卞無晨瞧了一眼懷中撒嬌的妻子,心頭一暖。這女人躲了他三年,兩人也吵吵鬧鬧了三年,但在他誤染毒癮時,所有潛藏在她心底的真意,才不甘不愿的顯露出來,不僅幫他除了毒癮,還設計了仇人,最后口是心非的下嫁給他了。

  如今他也如愿有了兩人的孩子,到此該算是結局圓滿了吧?他輕擁著她,第一次對女人、對家產生了歸屬感,這女人屬于他,她肚里的孩子屬于他,而這兩個加起來,就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家。

  「你饒了我吧,別再懲罰我了,我保證以后不再作怪,不再膽大包天的挑釁你!挂娝袂椤笢睾汀苟嗔,月牙泉立即勾住他的后頸,趁機求饒。

  他低首瞧著她噴火的身材,艷光四射的容貌,以及那對勾人魂魄的媚眼……這樣的女人,誰能真的忍心折磨太久,況且,受折磨的不只是她,他可也是忍得快要上火了,雙臂一伸,橫抱起她。

  「這次……不會再欺負人了吧?」她緊張的問。

  欲求不滿的滋味太恐怖了,她這回算是怕到了。

  他細薄的嘴唇微微一翹!浮浩圬摗贿是要的,但不會半途而廢了!

  她聞言桃腮微暈,卻掩不住眉飛色舞的期待。耶!終于可以得到滿足了!

  瞧著這野馬似的妻子,卞無晨笑得暢然。這女人合該讓他娶到手,否則誰能滿足得了刁蠻機靈的她?

  他抱著她邁步而出,打算回房「處理」一下彼此的需求,笑著踏出廳堂。

  「卞無晨!」驀然的一聲大叫由左后方傳出。

  他不由得蹙起眉,抱著她轉身,不意一支箭凌空飛至,一箭雙雕!

  這支箭射穿了兩人的身子,兩人瞬間愕然瞪眼,齊齊低首見到箭穿過相連的身子,血染彼此。

  「卞……」她舉起系有紫銅鈴鐺的手,顫抖的要撫上他,一句話未盡,手也不及觸上他的臉龐,兩眼一翻,在他懷里闔上了眼。

  他慘然抱著她跪地,雙手發顫,不敢置信,望向那射箭的人!甘甯浮顾腥灰恍,再低首凝視著懷中慘無人氣的女人。命嗎?

  一切是命嗎?他以為到手了,以為握在手中的幸福居然可以這么輕易的就又被奪走……他的家、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轉眼成空了嗎?仰頭瞧向澄明的天空,在火球的照射下發出燦藍的光束……他身子一晃,戚然笑著,笑著……身子在極冷中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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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蘭城東有一座高大的佛塔,四周有成片的胡楊林,一條清澈的小河婉蜒流過林中,直通向佛塔的中心。沙地小河,珍奇稀有,平日吸引眾多群眾前來飲水拜佛。

  可這兩個月來,這里人煙杳杳,無人可接近五里內的佛塔圣地,原因是有貴客在此靜養。

  佛塔里,男子衣衫寬松、布料垂墜,簡單的衣飾仍掩不了他一身的貴重神氣。

  他斜躺在軟墊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鎖眉不展,左胸下方還綁縛著紗布。

  「主人,該用藥了。」侍從端上一瓷碗的精燉物,膽戰的瞧著他兩鬢新生出的華發。這白發意味著……他已怒極攻心、焦躁難忍了嗎?

  「嗯!顾曇粦,藍眼連睜開都沒有。

  見他沒有即刻要飲用的打算,侍從也不敢催促,悄悄的留下湯藥,人便要退下了。

  「那老家伙肯說了嗎?」侍從才移動了身子,他又開口問了。

  「這……沒有,他還是堅持說不知道!故虖牡褪追A告。

  他倏然睜眼,霎時佛門勝地,滿室殺氣。

  「對他動刑了嗎?」他聲音轉趨冷硬。

  「早剝去他一層皮了……」侍從想起地牢里那人的慘狀,也不禁身軀狂抖了起來。

  那人已連著被拷打兩個月,日夜不停的被追問著一件事,可他始終說不知道,這答案主人不信,非要刑得他說出下落,這段日子來,那人被刑求得奄奄一息,再差一步,就會斷氣。

  卞無晨魔魅的眸光流轉著,「皮都被剝了,還不肯說?他還真能忍!

  「主人……奴才斗膽說一句……那人……會不會真的不知道。俊故虖娜滩蛔。

  雖說他膽敢射殺主人,罪該萬死,但他此刻所受的罪恐怕比死還要難受百倍,看能選擇,那人當愿意死上十次吧?

  卞無晨目光凌厲的一掃,「當日除了他,還有誰敢將人由我懷中帶走?」他說得怒不可遏。

  那日重傷昏迷后,府里的人聞訊趕來救人也拿下了卞天達,可當他醒來后,與他同樣被箭所傷的月牙泉卻失蹤了,問遍所有奴仆,唯一的答案皆是他們趕到時,只有他一人倒臥血泊之中,無人見過夫人,這事透著詭異,月牙泉不可能平白消失的,他也不可能神智不清到記錯自己曾經發生的事,而在場目睹這一切的人只有卞大達,他若不知道她的下落,還有誰知道?

  「是……」在他盛怒下,侍從立刻縮頸噤聲。

  「去,再去逼,非要他吐實不可!」卞無晨俊美無儔的臉孔殺氣騰騰。

  「是。」不敢多言,侍從立即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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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了?」

  「是……」侍從驚聲稟報。

  如此折磨,能拖上兩個月又十天,已是奇跡。

  「死前有吐出任何話語嗎?」卞無晨繃著聲音問。

  「有……」

  「說了什么?」他雙目射出期待,身子也由軟墊上跳起,急問。

  「他說……他說……說主人您……會不得好死,要找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出現!故虖暮眍^抖了半天,終于咬牙說出口。

  「混帳!」他勃然大怒,怒潮一起不可收拾,暴怒的翻桌踹椅,目皆欲裂、急喘的握緊雙拳,關節全數泛白。

  可恨!他竟敢沒說出下落就死,等了兩個多月,竟然沒能由他口里逼出一點訊息!

  期望落空,壓抑已久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一旦爆發,便是天崩地裂。

  「他一死,她是死是活誰還能知道?」他仰天大吼,刮得一室的怒風。

  一陣瘋狂暴吼后,他狼狽跌地,神情逐漸轉為木然空洞,憂傷無神的眼直望向前方,卻完全的失焦。

  記得倒下前,他明明還緊抱著她,為何當他醒來時,她卻消失無蹤,再無消息?

  他抱得很緊、很緊,打著死都要與她同葬的決心,他不可能松手的,是誰,是誰從他身邊帶走了她?是誰?

  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一顆心懸著,幾乎崩潰!

  為了怕在找到她前就已失去心智,一向神佛不信的他,在心智極為不穩定的情況下,竟主動移身至佛塔住下,希望藉由佛法讓自己平靜下來,至少別在短時間內得了失心瘋。

  可如今卞天達竟死了,他希望破滅,這失心瘋恐怕是連佛祖也壓抑不住,他赤目起身,全身妖氣彌漫,連嘴角揚出的笑意都毛骨悚然得教人懼怕。

  他跨步走出佛塔,眾人一見他出關,那眼神妖異可怖,無不驚惶失措的閃避竄逃,他一步步往外走,誰不慎擋了路他就殺了誰,身后留下一條沭目血路。

  他妖魅的笑著,人頭在他來時路上滾動,他越笑越駭人,宛如妖魔附身,轉眼間佛門凈土,竟教他染上一片腥紅血污。

  他一路踏血回到卞府,神情竟笑得態意暢快。

  主人瘋了!

  眾人竟相走告,人人收拾起包袱,拔腿就逃。

  他也不管他們,眼神迷離,信步踏入房中,月牙泉的衣物一件不少的在她的房里,只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那宜嗔宜喜的模樣,仿佛依稀出現在他面前,她嬌嗔發怒時好看,使詐得手后的開心笑顏更動人。

  她在哪里?她是他的夢、他的歸屬、他的家……在哪里?

  染滿鮮血的雙手無力的垂下,靜靜失神的坐上床榻,這張床經歷過他們多少熱情,他一刻也沒有忘記……眼眶漸漸閃出熠熠的淚光。

  那狡猾的女人該不會是不想回到他身邊了吧?所以才會讓他找不到?

  是這樣嗎?

  他情愿如此,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像往日一樣,追逐著她,讓他還有機會再將她找回來。

  依戀著她的香氣,緩緩的依床躺下,絲被上還有她的余香,他闔上眼,抱過她的繡花枕,一件東西掉落了。

  他睜開眼,瞧著掉在他身上的東西——一卷羊皮。

  這玩意怎會被當成寶貝似的藏在她的枕頭底下?

  迷失的眼眸逐漸找回焦點,他好奇的展開羊皮后,目光便再也移不開。

  羊皮上寫著奇怪的文字,但他竟能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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