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時,一字一句從齒縫里吐出來,他難看的面容令她知道他在生氣,不過,因為愛他、相信他,所以她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樣。
因此,朱若瑤撲身進他懷里,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將柔軟的身子全偎進他厚實的胸膛里,感覺到他雖然瞬間僵硬著身子,卻沒有推卻。
她昂首凝睇著他,“靳,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俯首望著她那古靈精怪的臉蛋露出慧黠的笑容,他微挭一道眉毛,淡淡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看你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所以猜想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彼敛A他一眼,語氣不自覺帶著撒嬌的意味,見他沒有否認,她追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久前!狈绞澜o繃的身子因為她的撒嬌而變得柔和了起來,“你的表現讓我懷疑你的身份,尤其你又是從景勝山莊出來的,我以為你和他們有什么關系,所以要月圣使去查一查,沒想到你竟然是皇室公主!
他說到后來,黑眸不由得閃現一抹復雜的神色。
“怎么?我是公主,難道就不能和一般人一樣和心愛的人談情說愛了?”朱若瑤不自覺抬高小巧的下巴,詢問的望著他,“還是我公主的身份讓你嚇得不敢和我在一起?也不敢愛我了?”
問到后來,她的眸光閃現一抹挑釁,晶燦燦的斜睨著他。
見她眸里盡是深深的愛意,方世靳剛硬的臉龐不由得變柔了,唇瓣流露出一抹寵溺的笑痕,眼神綻露點點愛戀,臉龐貼近她,薄唇偷得一個香吻。
朱若瑤先是瞠大了眼望著在眼前放大的俊逸臉龐,看到他難得表露的溫柔深情,不由得笑了,她伸手捧住他的俊臉,額貼著他的額,幽蘭氣息在他唇瓣輕拂著,“你這樣的意思是不生我的氣了?”
方世靳搖搖首,“我也沒有經你的同意就調查你,所以這件事就算扯平了!
望進他眼里,只有真誠與寵溺的愛意,朱若瑤甜甜的笑了,攬著他頸項的纖手略微施力,讓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朱唇主動獻上了吻。
她的主動令他的心跳驀然失了控,雙眼晶亮,他化被動為主動的吮吸著她兩片櫻唇,探入她濕暖的唇腔。
近乎粗魯的,他的舌卷住她的丁香,吞噬似的親吻著她。
她也被他的狂熱所感染,兩唇緊密貼合,唇舌交流間春情狂潮在兩人之間流竄著。
濃烈的吻占住了朱若瑤所有的思緒,一陣陣悸動與熱潮在體內盤旋。
月光下,兩條身影纏綿著,那狂熱的情潮令皎潔的月亮也因害羞而漸漸隱盾在云層后面。
躲在一旁的錦秀和盈如見狀,一顆懸掛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們相視一笑后,放心的回房里睡覺。
一場可能引起的大風暴就在兩人存著愛與相信中平息,而且兩人之間的情感也更加濃厚了。
十天后,日圣使的飛鴿傳書不僅將前副教主陸恒云給召了回來,連同在外云游的玄幻老人都一起回來了。
玄幻老人一眼見到活潑大方又古靈精怪的朱若瑤,就十分喜歡她,尤其朱若瑤不僅人長得漂亮,嘴巴又甜,在方世靳忙著教務與一些生意上的事,她就纏著玄幻老人,要他說些他云游天下時所遇到的奇人奇事。
朱若瑤的陪伴讓玄幻老人感到十分開心,兩人之間的情感就像爺孫倆一樣。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又過了五天。
最近這兩天,為了陸蟬背叛玄幻神教一事,方世靳、玄幻老人和陸恒云與三圣使常常辟室密商。
最后,他們決定看在陸恒云的面子上,饒了陸蟬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是必須施以懲戒以服教眾。
方世靳親手廢去陸蟬的武功,并且免去她在教里一切的禮遇,本來還要將她立即驅逐出去,永遠不得再踏入教里一走,不過念在陸恒云求情的份上,先讓她暫時在教里和陸恒云共享天倫之樂,待陸恒云要離開時,她也必須跟著一起離開,以后不能再踏進玄幻神教一步。
陸恒云對女兒的作為感到十分羞愧,于是決定在教里待個三天,就要帶著女兒一起離開,他在心底暗忖,女兒如此的行為讓他往后也壓根兒不好意思再踏進教里一步了。
所以,他要利用這三天好好的再逛逛玄幻神教,以供往后回味。
而朱若瑤在此時提出要到城里的市集逛街的要求,因為方世靳要和帳房們和管理人討論生意上的事不能陪她,因此,便應允她和她的侍女們一起出去。
只是方世靳沒有想到,朱若瑤這一出去,竟然沒有再回來,而且音訊全無。
“教主,最有可能的去處是景勝山莊,屬下查過了,那里的戒備比平常森嚴,而且令人詫異的是,那里不僅有官兵持兵械駐守,還有皇宮內的高手布了暗樁守在暗處,屬下想,朱姑娘有可能是被沉玉輝軟禁在那里!
月圣使這兩天暗暗注意,打探著景勝山莊,將所觀察到的情形告訴方世靳。
方世靳聞言,一張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駭人,“沉玉輝竟然連公主都敢綁架,他是膽子太大還是太無知?”
“教主,屬下想,沉玉輝也不是個笨蛋,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做,危及性命安全與官途的事,他更是不可能會去做,接下來,他一定會有所動作,我們要不要等著他出招?”星圣使問道。
“這樣被動的等,顯得太窩囊了,而且我們玄幻神教不能讓沉玉輝給瞧扁了。”日圣使不贊成星圣使的想法。
方世靳沉沉目光掃了他們一眼,“他要的無非是我手上的三小劍,我相信他不會傷害若瑤的。”
“教主的意思是要以靜制動啰?”月圣使問道。
“不,我們上景勝山莊去,聽聞沈老莊主急公好義,是個正直的人,我們先去拜見他,再見機行事!狈绞澜馈
“嗯!教主這個提議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日圣使道。
于是,方世靳旋身住門口走去,三圣使跟在后面,他們卻在門口遇見匆匆進來的錦秀。
“方教主!
方世靳微訝的望著走進來的錦秀,“聽說你們被軟禁在景勝山莊了,怎么你還能自由走動?”
“奴婢就知道方教主一定能打探到公主的下落!卞\秀臉上有一絲欣慰。
“你家公主沒事吧?”方世靳語露一絲焦急地問道。
錦秀微笑道:“方教主放心,公主除了心情低落外,其他都被照顧得很好!
“錦秀,是沉玉輝強行將你們軟禁的吧?”月圣使問道。
“不,要是只有他,公主早和奴婢一起回來了。剛才我聽到你們說要去拜見沈老莊主,是吧?”
“嗯!沈老莊主是個正直的人,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見到若瑤一面!狈绞澜。
“事情沒這么簡單,要是只有沉玉輝一人脅迫,公主還能請沈老莊主做主,可是如今公主不能自由行動卻是因為圣上的關系!卞\秀面露無奈地道。
“圣上?”月圣使驚訝地問道:“莫非圣上下江南來了?”
錦秀點點頭,“嗯,圣上御駕親臨,就是因為這樣,公主才不能脫身,奴婢則是趁這兩天他們對我的監督沒那么嚴了,才趕快溜出來通知方教主一聲,F在最棘手的是沉玉輝顛倒是非,將方教主說得像邪么惡人般,且將三小劍之事托盤而出。奴婢認為沉玉輝有著寧為玉碎的心理,他得不到的,也不讓你如意!
“圣上的反應如何?”日圣使問道。
“看起來似乎相信了沉玉輝的話,不過公主也強烈的抗議,但圣上似乎是相信沉玉輝的話多一點,但是有一件事卻是刻不容緩,所以公主才派奴婢非得走這一趟不可。”錦秀臉色變得凝重不已地道。
“什么事?”方世靳問道。
“圣上有意將公主指婚給江南提刑按察司大人,因為他見公主對你有很深濃的情感,為防萬一,所以也想趁他還在這里時,就將公主的大婚給辦一辦。圣上這一動金口,從上到下的官員都動了起來,更別論沈老莊主在地方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與雄厚的財力,當然會竭盡所能的籌辦這場大婚!
錦秀的話令在場的人心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日圣使開口道:“據我所知,江南提刑按察司是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長得相貌堂堂,人品也不錯,如果真被召為駙馬,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了!
這時,星圣使用手肘用力撞了他一下,并且瞪了他一眼,向他使眼色,小聲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狀,日圣使這才看見教主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陰沉嚇人,他們趕緊閉上嘴,不敢再隨意評論。
氣氛一時顯得十分滯悶又凝重,錦秀卻顧不了這么多,她對方世靳道:“方教主,這樁婚事,公主不可能應允的,但她又被圣上重兵監督著,無法溜出來,這件事方教主有沒有什么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親自去見圣上!狈绞澜岷陧庖婚W,那張俊逸的臉龐閃著深沉的心機。
他絕不可能讓若瑤去嫁給別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教主……”
三圣使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欲言又止的神情與擔憂溢于言表。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雖然他貴為九五之尊,但也是要講道理的,我會小心的,你們都不用跟去!狈绞澜鶎λ麄兊。
“方教主,你的意思是要現在就去見圣上嗎?”錦秀問道。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麻煩你帶路了!狈绞澜鶎λ馈
錦秀點點頭,轉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