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他是我朋友,尚道。”帶著尚道走進家門,羽占春忍著笑意介紹。
尚道濃眉微挑!鞍、媽,我是占春的男朋友,尚道。這么晚來打擾你們,希望不會造成你們的困擾!
她聞言,拾腳往他的腳板一踩,他沒驚叫出聲,反倒是橫眼瞪著她,用可憐的眼神抗議她施暴。
羽東玉和潘洛君看著這一幕,兩人不由得低聲笑著。
“那么,今晚就在這里住下吧!”潘洛君起身走向二樓!拔胰ナ帐耙婚g客房!
“媽,不用了!庇鹫即汉爸。
“怎么不用?直升機都飛走了,你不讓他住下,難不成要他走路下山?山路沒路燈耶!庇饢|玉忍不住跳下來替尚道說一句公道話。
她聞言,很無奈地扁起嘴。
當然啦,她也不是故意要趕他走,而是他剛才實在是有點不識相,以為逗她開心之后,說起話來就可以不經大腦了嗎?
那種自以為是的幽默,她可是不大喜歡,不過,倒也不算討厭啦,只是有點……厚,想這個問題做什么啦?!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時間,尚道已經坐到羽東玉身旁,兩人開始閑話家常。
“你長得很像剛才出現在電視上的人耶!”羽東玉說。
“是嗎?我昨天有接受媒體訪問,但我也還沒看過!
“真的是你?!”他很意外。“年紀輕輕可真不簡單!
“也沒什么了不起,那是家族的事業,不是我白手起家的成就,也不是我能夠炫耀的東西,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份,在公司里扮演好螺絲的角色而已!鄙械乐t遜得很,眼色很真摯,一點也不做作。
羽東玉對他有些好感了!澳贻p人倒是很謙虛!
“也不是謙虛,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畢竟那么大的工程,絕對不可能是我個人可以完成的,不是嗎?”
“說得好!”羽東玉欣賞地往他肩上一拍!罢即,去準備茶具!”
羽占春瞪著親爹,無奈地轉到廚房燒開水,準備茶具,等著水滾,充當茶僮泡起茶來。
屋外一片恰人闐靜,屋內烘著沁神茶香,還有笑聲與對談聲。
她泡茶之余也忍不住觀察著尚道。
不知道他這個人是心機深沉,還是原本就是極富赤子之心;會這么想,是因為他的心性和老爸有幾分相似,否則一般人也不會在退休之后,花了大筆退休金改造房子,搞復古餐廳。
看他跟老爸聊得眉飛色舞,聽他字里行間的語氣,她才真確地發覺,他是個個性超直的人,不是自戀也不是自大,只是說他覺得對的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勢。
只要他不要那么裝模作樣,其實人還挺不賴的。
“我覺得人類來自于大自然、取之于大自然,當然也要保護大自然,開發太陽能芯片,可以減少核能的使用,能為下一代多留下一些綠地!
羽占春看著他,他的眉眸柔軟,恍若他正從事的工作,能帶給他莫大的成就感,唇角的笑很令人心動,令她傻眼忘我。
羽東玉聞言,抬起手,大大地往他肩上拍了數下,“尚道,你真是太上道了,我允許你成為我的女婿!”
“爸,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地疼愛占春的。”尚道感謝的說。
她抬眼探去,抓起桌上一只茶杯嗅聞了下。喝的明明是茶,為什么還會醉?
“老爸,你不要亂說話啦!”厚,不要因為一時的激情,把她胡亂給賣掉啦!
“我哪有亂說?占春,你看不出來嗎?尚道真的很不錯,他為了你還追到這偏僻的山區里,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沒話說了!
“老爸,”怎么這么容易被收買啦?他那么有錢,租架直升機很困難嗎?
“重點是在心!庇饢|玉正色道。
羽占春翻動眼皮,還沒說出看法,母親已經在樓梯平臺上喊著,“東玉,你帶尚道去客房休息。占春,已經晚了,把茶具收一收,該睡了!
她話一出口,所有人立即就定位,羽占春瞪著空無一人的客廳,開始收拾著桌面,清洗著茶具,突地,腳步聲無聲無息地逼近。
“我幫你!
她眼角抽動,“大爺,你通常都是這樣幫人的嗎?”
“不,我從沒幫過,所以不知道該怎么幫!鄙械雷运纳砗髮⑺o摟入懷,長臂穿過她的腋下,幫她洗茶杯。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胺砰_啦,你這樣我很難工作耶。”
“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要是不抓住你,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又會跑掉!彼Z氣霸道,像是個執拗的孩子。
“我能去哪?而且不是傳簡訊給你了嗎?”想了下,她又問:“你怎么會來?又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二姐跟我說的,她說我一定找不到,但我找到了!笨谖怯悬c驕傲,神情非常神氣。
“了不起,要是沒有直升機,我跟你發誓,你絕對到不了!边@里是很荒僻的山區,荒涼到沒有基地臺,手機收不太到收訊,就是使用GPS,他也不見得找得到。
“只要有心,沒有找不到的地方!
“你是要跟我說,你很有心嘍?”
“那當然!彼哪樎裨谒募缟喜渲!斑有愛!
“你很肉麻耶!”耳根子紅透了,但她卻是怎么也不討厭。
“我說的是事實,哪里會肉麻?”
“是是是,大爺說的都是!彼涌烨逑吹膭幼,無視他的騷擾,然而他的胸膛就貼在她的背上,總覺得好不自在!拔,你不去洗澡嗎?”
隨便找個理由,能夠把他攆多遠就攆多遠。
“我早就洗過了!闭f到這里,他語氣就有點埋怨了!澳愣疾患拍?”
“什么意思?”眉頭微蹙,把清洗好的器具擺在流理枱上風干,她回頭看著他。
“我沒去找你,甚至也沒有打電話給你,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噢,真是令人感覺太挫折了。
“你是故意的?”難道他是在試探她?
這種手法,有點無賴哦。
“才不是哩,誰那么無聊?”他啐了聲。“我是因為工作忙,要不然我會天天賴在你家,而不是只用禮物來安撫你。”
“說到禮物,你還真會討好人呢!彼粗S。
長這么大,她不是沒收過禮物,但沒看過哪個人送禮物是一箱一箱地送、一車一車地來,堆到她家中都是禮物,還有那些鉆石首飾,要他派人來收回,也沒來,搞得她每天心驚膽跳過日。
財大氣粗到令人無言以對,可偏偏他的態度又讓人討厭不了。
“錯了,我從不討好人,向來是別人討好我!彼耆珱]聽出她話中的諷刺,略顯囂張地說著。
“了不起,給你拍拍手!彼真給他拍了兩下。
知道大爺他條件好、身材佳、臉蛋俊,完美到沒有女人能夠漠視他、唾棄他,就她最不長眼,不懂他的好。
這么說,滿意了沒?呿。
“就因為沒討好過人,所以我才會送那么多東西給你!闭f到這里,語氣一沉,他又顯得有些靦腆,表情千變萬化,但都很真誠。
“真受不了你,哪有人像你這樣送東西的?一送就是一箱一車的,有錢也不是這種揮霍法吧。”知道他有錢,知道他是少東,但是好歹也保守一點啊。
“沒辦法,我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花,也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鉆石飾品和哪款包包,所以只好每種都送……以往交往過的女孩,她們都會告訴我自己要什么,我從來不會為了這些問題這么傷神!
老想著她喜歡什么,不斷地想著,差點影響他的工作進度。
“真不好意思,我讓你這么傷神!彼吆邇陕暋!暗疫是要先告訴你,我不習慣跟人家要東西,也不收沒有理由的禮物,不要把我跟你從前交往過的女孩等同視之,太物化我了!
看他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個情場圣手,身邊女人如云來去,他自在優游其間,想必非?鞓罚瑢Σ?哼。
“才不呢,以前那種哪能稱為交往?”
“不然呢?玩玩?”那就更下流了!
尚道自覺自己挖的洞愈來愈大,趕忙轉開話題,“占春,我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加班,忙到沒時間跟你聯絡,就只為了要把所有工作提早結束,好換得一段長假,可誰知道你居然不見了!闭Z調一轉,嘴一扁,臉色好撒嬌啊。
羽占春挑起眉,持疑地打量著他。
“我可以在這里陪你一個星期。”他長臂一探,大剌剌地搭在她肩上!白,到我房里坐坐!
“不要,我要去睡了!彼﹂_他,開了燈,她跑上二樓。
“這么早?”還沒到十二點耶。
“不好意思,我是鄉下人,是村姑,過著日落而息、日出而做的生活,配不起你這種來自美國的城市佬!彼焱扔峙苌先龢。
“占春,我真的好想你!痹谒P門的瞬間,也不管急關的門板是不是會夾住腳,他很不要命地把腳給卡在其中,爭取兩人的談話時間!耙郧笆且郧,那是因為我還沒認識你,可自從我認識你之后,我心里就只有你,你不要不理我嘛!”
羽占春努著嘴,神色不變,但唇角微微上揚,恍若對他的說詞頗為接受。
“占春。”
“好啦,早點睡,明天早上帶你去看云海!边@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別希冀她能夠說出什么惡性的話來。
“云海?”
“對,很漂亮的!币驗槭撬趴蠋タ。“晚安!
“晚安!鄙械烙悬c落寞地看著她關上了門,不過實際上,心里還是很開心。至少她沒有趕他走,對不?
而且,未來的岳父對他頗有好感,如此一來,要將她拐到美國,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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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無聲,是種很宜人舒適的寧靜,讓人可以放松心情,一路沉進甜美的夢鄉里,但,熟睡中的尚道卻突地清醒。
只因他聽見門把被轉開的聲音。
他背對著門睡,不知道究竟是誰走進他房內。
看著眼前的軟薄窗簾,透不出半點光線,顯示天未亮,這時候誰會進他的房?
難道是——占春想偷襲他?
早知道就裸睡,讓她方便偷襲!
正扼腕著,感覺背后的床位陷下了,有人爬上他的床了,而他屏息以待,以不變應萬變,但是心跳得好急,恍若在提醒他別辜負了美人意。
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滿足她的想望時,有股濕滑的觸感爬上他的頰,教他的心臟幾乎陡地停止。
天,她在舔他?!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看起來并不是那么開放的人,他作夢也沒想到她的舉止竟會恁地大膽,讓他好感動。
事已至今,他要是不予以鼓舞的話,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毛管賁張,他起心動念,回頭想要給予熱吻,唇貼上,卻突地發覺她的嘴好小,而她的身體、身體……
尚道驀地張大眼,瞪著眼前不斷掙扎的小孩。
怪了,這里怎么會有小孩?難道是——鬼。
“哇!”他失聲慘叫,松開了小小軟軟的身體,連退到床緣,卻失去平衡地滾到床底下,跌了個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房內燈火通明。
“你在干么?”羽占春不悅地低罵著,趕忙將房門關上,就怕他的聲音會吵醒父母。
跌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尚道唉聲連連,好不容易爬回床上,看著還坐在他床上的小孩。
“怎么會有小孩?”不是幻覺也不是見鬼,而是真實的小孩子。“我到你家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這個小孩,他該不會是你的……”
“在那邊想什么啊?他是我二姐的兒子!边,有夠沒禮貌。她瞪著一臉不解的外甥。“庭樂,姨不是要你叫叔叔起床嗎?”她一把將小鬼頭抱起。
“我以為是媽咪!庇鹜繁馄鹱,一臉超無辜。
“所以你親他?”
“不是,是他親我!庇鹜芬慌商煺娴刂钢约旱淖。
羽占春聞言,瞇起略帶殺氣的眸。
“我以為是你……”尚道更無辜地垂下臉。
“我怎么可能爬到你床上啊?”做夢啊?!
“……”他也是這么認為。
“好了,動作快一點,我在浴室里放了一些盥洗用具,你趕快去刷牙洗臉!闭f完,她抱著羽庭樂走到門外!坝浀脦馓!
“要做什么?”他一頭霧水。
“看云海呀,還是你不去?”她一臉他去也可不去也可的表情。
“去,等我五分鐘!
說著,尚道沖進外頭的浴室梳洗,再沖回房動作迅速地換好衣服,一路跑到樓下,總共只花費了四分二十秒,創下他個人的最快紀錄。
“喝杯牛奶,吃三明治。”客廳里,羽占春正在喂羽庭樂吃早餐,看他下樓,指了指面前的簡單早餐。
尚道一臉好感動,看著她喂著羽庭樂吃早餐的畫面,腦袋不斷地生出綺想。
也許有一天,這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寫實畫面呢。
“笑什么?吃快一點,天都快亮了!”被他傻笑的笨臉給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她不禁沒好氣地催促著。
“遵命!彼磸澚舜浇牵瑤卓诰蛯⑷髦畏纸,配著牛奶大口咽下。
用餐完畢,三人一道走出屋外。
天,是一大片的靛藍摻著幾縷云絲,籠罩著整片寧靜的村落,明明還沒天亮,卻已看到每戶已點起燈火,聲響四起,恍若眾人早就起身準備一天的工作。
“往這邊走!庇鹫即籂恐馍氖郑萃馔ㄏ蛏铰返膹V場大步走去。
尚道跟在后頭,想了下,向前牽住了她的左手。
“喂。”她側眼睨他。
“我怕有車來嘛!鄙頌槟腥司褪且咴谕鈧缺Wo自己的女人,是不?
“這里很少有車出入!彼f著,卻也沒甩開他的手,沿著上坡山道走,走了約一公里遠,靛藍的天轉而變為湛藍,東方天際破曉,射出一道光芒。
尚道這才清楚地看見四周景象,這是一座幾乎未經開發的山頭,這條山道兩旁山壁林蔭拱成隧道,幾乎快要掩去外頭的光線,然而這時分走在這里,眼前滿是綠浪連綿,微涼的空氣吸入肺部,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羽占春偷覷他的表情,淺勾著笑,帶著他們穿過這段山路,轉入旁邊的歧道,走沒兩分鐘,便見路旁有座亭子。
“就是那里!彼钢鴽鐾ぁ
“這里?”香菇形狀的亭子是挺有意思的,但云海呢?
一起走進亭子里,尚道被眼前的畫面給震懾住。
他分不清楚踩在腳下的是云還是霧,潑墨般的色彩,像是從畫中飄出來的山水,再一會,眼前是一大片的金色光芒堆砌成的如綿云浪,像是霧也像是嵐,但在這時分,那確確實實是云海,恍若有蛟龍在云中翻騰鉆動著,云浪在飄,在光芒中不斷地變幻著姿態,教他忍不住想要再往前一點。
“喂,前面是斷崖!”羽占春忙拉住他。
尚道一愣,才發覺自己站在亭子的欄桿前,而再往外不到一尺寬的距離,就全是草木叢生的崖壁,其余的皆教云海吞沒。
“到這邊坐著。”她怕他笨病發作,只好強將他拉到石椅上坐下。
她坐下之后,從包包里取出飲料,幼兒用的杯子遞給羽庭樂,再替他倒上一杯香醇的咖啡。
“我小的時候,很喜歡跟我爺爺一起到這里看云海,如果你是冬天來的話,景觀會更壯麗,而最美的時段,一定是要在天亮之前!彼部粗忸^的云海,很快的,隨著光芒逐漸強烈,云海像是被迅速蒸發般,不斷地朝中央靠攏,四周露出原樣的斷崖風景。
“難怪你要催我趕緊出門!彼@才恍然大悟。
“再晚一點就變成這樣了!彼钢忸^。
尚道看著漸漸消失的云海,回頭環顧著四周,發覺到處都是綠浪環繞,讓人心曠神恰,舒緩了他向來緊繃的神經。
“真是個令人覺得舒服的地方!彼芍缘。
他想,他會愛上這里。雖說天未亮就起床,讓他疲累透頂,但卻覺得很值得,因為這里很美,讓他徹底地放松。
“這是我爺爺家,我小時候曾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因為我爸說,一個小孩子要是連泥巴都沒玩過,那就太可憐了!
“那我不是很可憐?”
“沒關系,現在還來得及,晚一點我帶你到菜園踩泥巴!庇鹫即盒Φ煤苜\。嘿嘿,有個免費志工,她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好啊!
“那我們走嘍,回去幫我爸媽準備早餐!笔帐白烂,她牽著羽庭樂走在前頭。
“嘿,等一下,你把這個包包拿來裝飲料?”他眼尖地發現她掛在肩上那有著金色煉條提把和繁復刺繡的包包。
她回頭看他一眼,“對啊,還滿方便的,里頭還可以放庭樂的玩具。二姐說,這個包包是你送的里頭最便宜的一個,所以我就姑且拿來用,至于其它價值幾十萬的包包,可不可以麻煩你拿回去退貨?對了,還有那些鉆石,不要老是放在我家,害我很難睡耶。”
尚道聞言,笑得眼都瞇了!澳阒肋@一個包值多少錢?”
“不知道。”她搖搖頭,看他笑得很詭異,心里有點緊張!昂苜F嗎?”
天啊,要是很貴的話,她就立刻還給他,只是她拿來裝飲料,內里有沾到一點點漬,不知道擦不擦得掉?
“不會很貴啦!”善意的謊言是存活在這個世界最必須的配備之一。
“真的?”
“真的,只值這樣!彼攘藗三。
“三萬?”她聽過這個名牌,價錢很嚇人的。
“嗯哼。”錯,是三十萬起跳,但正確金額他也不清楚。
“太貴了,回去換別的包包!碧膳铝耍欠N高價位的奢侈品,對她這種還沒出社會獨立的人來說是很大的戕害。
“不用,我也覺得很適合放飲料!
“真的?我也是這么覺得,外頭這邊還可以放庭樂的尿布!
尚道見狀,還是很捧場地點點頭。想想,羽庭樂還真是好命,拿這么上等的包包放尿布。
眼光瞥到走在前頭的羽庭樂,忽見他蹲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是一長條狀的……
“。 彼怕暣蠼,山里傳來回音。
羽占春抬眼瞅他,卻見他雙眼暴若銅鈴,長指直指著蹲在地上的羽庭樂,而羽庭樂也一臉下解地回頭看著他。
“怎么了?”
“蛇!蛇啊!你沒看到嗎?”難道是他產生幻覺?!
天!趕快去救那個小子,否則那蛇要是有毒的話,怎么辦?!
羽占春瞧他扭曲的五官,笑到差點趴在地上。
“還笑?快點!要是蛇咬他怎么辦?!”要不是他很怕,他老早就把那小子抱起來逃命!
“那不是蛇啦!”她笑到快斷氣。
“不是蛇?”他一臉惶恐不信。
“是大蚯蚓!闭媸切Φ經]力。她拉著他走到羽庭樂身旁,他卻閃避著不想看!澳憧,是蚯蚓啦!”
羽占春捧著他的臉直視著,發覺他沒反應,硬是撥開他的眼皮。
尚道大眼暴突,血絲滿布,然而過了三秒,他眨了眨眼,跟著蹲在羽庭樂身旁,研究起那條超過一尺長,看起來很像蛇的蚯蚓。
“天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尺寸超大。
“叔叔丟臉!庇鹜穫瓤粗。
尚道微瞇起眼,卻突地發覺他的眼睛好像某個人,還沒想到是誰,便瞧他被人拉走。
“走了,再不趕快回去,待會要是真的出現蛇的話,叔叔會尿褲子的!
“喂,不要跟小孩子說一些有的沒的!彼橆a燒燙,自覺很丟臉。
“啊,有蛇!”羽占春指著前頭,抱著羽庭樂跳過去。
“拜托,不要以為我有那么孬好不好?”雖說是山上,但也不是想看蛇就隨時都看得到的好嗎?“你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就會嚇到嗎?我是那么沒種的人嗎?你太瞧不起我了吧?”
他沒好氣地瞪著她,卻見她一直指著他腳前幾公分處的地方。
尚道斂眼一看,一條灰褐色的長條狀物體橫跨整個路面,而且正努力朝另一端爬行前進……這條蚯蚓好長啊,這條路至少也有四米寬,而這條蚯蚓、蚯蚓……
“。∩甙!”他毫無形象可言地拔聲嘶吼,想跑,雙腿卻僵在原地不敢動彈!罢即海彀阉s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