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已過,外頭早已夜色深沉,加上琉璃冰缸里置了不少冰塊,縱是夏末的夜也不會燥熱難當。
繞過金絲屏風,宇文瓏將她放上鳳床,他覆上她,半撐著身子,靜靜地直盯著她看,一雙星眸亮晶晶的,眼底也蒙上了一層柔情。
“你信嗎?打從入學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你是女孩子!
她眼里寫著不信,她雖年幼,但謹記祖母的吩咐,一絲不茍的扮演男孩子,自認沒露出一絲破綻。
宇文瓏目光閃動,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耙驗槟闵砩虾芟悖幸荒ǖ能跋,像女孩子家的香氣,跟其他人都不同,男孩子再怎么愛干凈或衣服熏了香也不會有你身上那種特有的宜人淡香!
她微怔了怔!澳悄銥楹尾淮疗莆遥俊
“為何要?”他微微揚眉!懊咳找娔阏洶税俚匕缱瞿泻⒆,我覺得有趣。”
“那你也是覺得樓姑娘有趣,所以說要娶她?”這話一出口,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乎著這事兒。
她真是太能裝了,對自己也裝,裝做毫不在意。
“天地良心!庇钗沫嚵⒖膛e手起誓,“我真沒說過要娶她!
她眼中波瀾不興,“你還說她的眼睛像月亮。”
“我后面還有一句沒說!彼麗瀽灥氐溃骸俺跻皇宀灰粯印!
言少輕忍俊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難怪安小王爺要噴笑了,他們肯定都知道他沒說出口的這一句。
“你若沒有招惹她,她又為何會長情于你,一副非你不嫁的架式?”言少輕鳳眼微微上挑,“且說是我阻礙了她入宮。”
“她要自作多情,我有什么法子?”他俯身懲罰性地輕咬她的耳垂!澳鞘悄悴恢蓝,云京城里對我一往情深的姑娘多了去,只有我傻,才會心里裝著你一人就沒法再看別人,適才才會像個初嘗情事的小子般忍不住!
他不知何時已將兩人的系帶都拉開了,兩人赤裸的身子早不知不覺的交纏在一塊兒,他緊緊摟著她的腰,埋首在她頸間一陣亂吮,胡亂說著情話。
“少輕,我的少輕……”他含著她的雙唇不停吮吻!拔覑勰悖液脨勰,我愛你很久很久了……”
她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暖,心里被他的濃情蜜愛裝得滿滿的,也就隨他折騰了。
言少輕很不適應,她的心臟急跳,耳根子要命的發燙,臉瞬間紅到了頸脖處,這感覺陌生刺激又無助,她的下/身一直在收緊。她兩眼迷蒙放空,卻像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冷不防的問道:“你也給其他嬪妃做過這個嗎?”
他頓時一停,抬頭,微微蹙眉,“你想到哪里去了?”
“因為……你好像很熟練……”她自認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但在他的擺弄下都忍不住失神吟哦了,其他嬪妃豈不快慰得要瘋狂?
一想到他也曾如此讓其他嬪妃欲仙欲死,她就難受,非常非常的難受。
這該如何是好?以后他召幸別的嬪妃時她要如何自處?她要如何自我開導才不會在乎?
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宇文瓏緊張了,他傾身覆上她,低頭看著失神的她,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以為我對阿貓阿狗都能做嗎?我是想讓你銷魂才這么做的,這是我第一次做,只有你,只有對你才會心甘情愿,因為我想討好你。你想想,我犯得著討好別的嬪妃嗎?何必費這么大的勁……”
他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她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那你如何會?”
宇文瓏的神情不禁有些別扭!澳阌植皇遣恢溃瑥那拔页8以苿烨鄻,房事寶典也看過不少……你別亂想,我沒有碰過青樓女子,你可以去問褚云劍,都是他在碰,我都沒有碰,我就是好奇,看看寶典罷了,幻想著什么時候能用在你身上,讓你臣服于我才看的,不想在你面前像個矬蛋!
言少輕有些啼笑皆非,他在看青樓寶典的時候居然是想著她?她都不知道要哭還是笑了。“褚家哥哥要是知道你這樣出賣他,肯定會想殺了你。”
他滿不在乎的聳了聳眉,“以前或許吧,但現在殺我是弒君大罪,他應該不敢想。”
她似笑非笑道:“原來,皇位還是你的護身符!
“總之,我這身子以后只會愛你一人,不會再碰別人,所以你也別想用這理由禁止我要你。”他信誓旦旦的說,眼里一片認真。
言少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如今梅嬪已逝,云妃打入暴室,秀嬪身懷六甲,無法侍寢,后宮嬪妃寥寥無幾,能侍寢的也只有她和夢妃、芊妃了。
她知道他對芊妃是例行公事,就算不再召幸,芊妃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可夢妃呢?他青梅竹馬的夢妃,他是喜歡的吧?能就此冷落嗎?
過去已虛度了許多歲月,她不想和他再有猜忌,也不想再違心了,她直截了當的問道:“那么,夢妃又該如何?”
宇文瓏怔了一下,忽然臉現喜色,“你在意夢妃嗎?”
“我沒入宮之前,她是最常侍寢的嬪妃,不是嗎?”
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嘿嘿地笑,“我以為你一點兒也不關心我的事,看來不然!
她抬眼睇著他,“我以為你討厭我,所以一直不敢明著關心你的事,怕你對我更加反感!
他又正色起來,“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討厭你。”
過去受的委屈驀然之間蜂擁而至,她哼著,“沒有討厭?卻威脅我不得嫁給你,這是什么道理?”
他的目光染上了一絲溫柔。“好少輕,威脅不讓你嫁給我是怕你會對我失望,你越好、越出色,我的心就越來越退縮,我寧可你認為我是個軌褲子弟,是京城浪子,寧可你對我徹底失望,也不要你嫁給我之后發現我是扶不起的阿斗,認為我不如皇兄,簡單的說,我覺得我——”他一頓,深深的看著她說道:“配不上你!
她的心在瞬間似乎被某樣東西撞擊了一下,這是她的夫君,自小他們就牽絆在一塊兒了,她為什么還會感到如此心動難抑?
她往他的懷里蹭了蹭,輕輕嘆息。“我從來沒有認為你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從來沒有認為你不如你皇兄!
“真的?”他的語音里滿是狂喜,他長這么大,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對他失望。
“我問過祖母,你明明聰明絕頂,為何行為放蕩,老是不肯好好讀書,惹夫子生氣。”
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前,娓娓說道:“祖母說,那是你的生存之道,只有裝笨才能在宮里活下去,所以母后以前才縱容著你的放蕩,從不見她阻止你,也不見她對你的不成材而傷心,因為她知道,唯有如此,你才能在徐皇后的眼皮子底下活命。”
“身為皇子,若是太受注目,就是道催命符!庇钗沫囕p聲嘆息。“我從刑部驗尸房出來那日,我母妃就嚇壞了,她求我一定要裝著吊兒郎當、玩世不恭,這樣徐皇后才不會把眼光放在我身上。徐氏一族垮臺之后,我可以不必再偽裝,但我實在厭煩了奪位謀權,所以我遠遠離開了朝堂,不肯受皇兄一官半職,我不要給任何人興風作浪的機會,哪知道……”
言少輕接口,“哪知道興風作浪的人卻是那位在位者,讓你想不涉入其中也不能了!
“你明白就好,這皇位我是不得已而為之!彼碾p唇游移,移到她側耳后,輕聲誘哄地道:“所以好娘子,你快為我生個胖大娃,咱們快些養大他,讓他繼承我的位置,咱們好學皇兄皇嫂逍遙去。”
激情又重新被點燃了,宇文瓏消停了片刻,那處又起了反應,他的腰往下一沉便已滑入。
“子瓏……”她低低的嚶嚀了一聲,一瞬間,她的臉色緋紅無比,臉上染著迷醉的神情,身子配合地微微拱了起來。
她的身子如花般的在他身下盛放,讓他無法自拔,深深地吻著她,他那熾熱深入,有如巖漿一般源源不絕地將她燃燒殆盡。
她的身子承受他的激情,耳畔聽著他愛的呢喃,隨著他毫不停頓的律/動,她全身發軟,歡愉的顫栗著,伸手摟住了他的頸子,熱烈的回應他暴風一般的吻。
他不是過去那個愛捉弄她的調皮少年了,他是男人了。
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