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說丑能不生氣嗎?”她癟著嘴。
“一帆,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在對我撒嬌?嗯,有進(jìn)步,是江民浩影響你的吧?”不但讓她穿了裙、高跟鞋,還化了妝,如果沒有親眼看見他還真不敢相信。
說這話的同時,他也不知為什么,心底有股怪異的感受,很澀、很悶、也很煩。
“你管我。”瞧他又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不由面紅耳赤,可是她知道他就算再怎么看她,那眼神也不會比他看劉倩蓮還溫柔。
“他已經(jīng)代替了我的位置嗎?”他半瞇起眸子望著她。
“什么意思?”她睨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先讓我看看你的腳傷。”唐建霖硬是將她拉到大樓旁的花臺上坐下,想看看她的腳。
“別看!彼掌痣p腳,“我赤腳好久,很臟!
“拜托,誰怕你臟?”他笑望著她,一邊替她按揉腳板,一邊說:“不會穿高跟鞋干嘛要穿,知不知道你穿高跟鞋走路的樣子有多好玩?”
她瞟瞟白眼,“對,像鴨子走路是不是,你不過是想挖苦我,才不在意我受傷呢!我太了解你了!
“你又要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一點兒都不適合這樣的打扮,還是回到原來的樣子比較好!彼^續(xù)說。
“謝謝你的建議!
于一帆氣得往他的胸口一踢,趁他倒地時便跳下花臺迅速往大樓門口奔去。
“喂,于一帆,你竟然這么對我?”唐建霖趕緊站起來,指著她的背影,“你怎么可以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太過分了!
不理會他的叫喚聲,直到躲進(jìn)家門,于一帆才得以喘息,隔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真的不像她,難怪建霖會說那種討人目厭的話,沒錯,穿成這樣的她的確看起來很不順眼。
“唉!怎么辦?他肯定會笑死我了,一輩子都拿來當(dāng)話柄。”
她趕緊褪下禮服,在化妝鏡前胡亂將妝卸了。當(dāng)看著整張臉?biāo){綠紅交錯,就像個可憐的小丑,她已忍不住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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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于一帆還在睡夢中就被江民浩的電話吵醒。
“一帆,昨天你被建霖帶走后,沒事吧?”他關(guān)心地問道。
打他!”她抓抓頭發(fā),眉心重重一擰,“干嘛提他,我現(xiàn)在很困,晚點兒再說吧!”
“已經(jīng)十點半了,你還在睡?”他很意外,“以前你的生活都很規(guī)律的。”
“因為有事要做所以規(guī)律,現(xiàn)在都忙完了要好好補(bǔ)眠!彼吭谡眍^上,看了看床頭鐘,天……還真的十點半了!
“好吧!那你就長話短說,隨便回答我?guī)拙浜貌缓?”他真的很好奇?br />
于一帆轉(zhuǎn)身仰躺,看著天花板輕逸一抹笑,“他能怎么樣?取笑我羅!從臉蛋取笑到腳,反正在他眼中我一無是處。”
“真是這樣?”不對呀!他應(yīng)該會被她迷惑才是。
“我騙你干嘛?”她搖搖頭,“我不想再說了,也不想再理他!
“他不過是口是心非,昨天你有多美你知道嗎?當(dāng)我替你化好妝戴上面具之前,后臺模特兒都很驚訝,沒想到你也有這么女人昧兒的一面!苯窈埔驗樽约旱慕茏鞯靡庖恍Α
“江民浩,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沒想到你說出來的話更傷人!彪y道女人味非得用穿裙子或化妝來彰顯嗎?
“哎呀!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漂亮,不化妝被人忽略了而已。”
“不要愈描愈黑了,我現(xiàn)在很累,還想繼續(xù)補(bǔ)眠,直接說吧!還有什么事?”
“你就是這樣,老要我一開口就說重點,私人交情我也要顏一下!
“你說話和唐建霖一樣討厭,私人交情也是假的!逼鋵嵥蚜藷o睡意,但就是覺得身心都累,累得不想起來。
“呵!是他得罪你,我可沒有,反而我是你的財神爺,給你帶錢來的!苯窈瞥堕_笑容,“因為你這次的舞臺設(shè)計很不錯,確人向我打聽你,知道你對櫥窗設(shè)計更在行,希望你能為他們做櫥窗方面的設(shè)計!
“哪家?”
“愛格百貨,他們買下去年結(jié)束營業(yè)的商場大樓,想重起爐灶!
“又是百貨公司?這樣跟建霖的公司同性質(zhì),我去幫他們倒櫥窗好嗎?”她認(rèn)真思考起來。
“還說你不想理他,現(xiàn)在又放不下了?”江民浩取笑她,接著才說:“你放心,他們雖然是同業(yè),但不會有沖突,西亞登百貨在東區(qū)、愛格在西區(qū),一井水不犯河水!
“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當(dāng)然沒問題,等你消息羅!”江民浩把對方的意思傳達(dá)后,也算了了件心事,至于其他就看于一帆的決定了。
“到底要不要接呢?”
掛了電話后,她煩惱的坐直身,腳傷未愈的她一拐一拐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白開水喝上幾口,這時大門傳來電鈴聲。
“怎么搞的,星期天大家都不用上班,輪流來吵我嗎?”她忽著痛走到門邊打開門,一見是唐建霖,一張俏臉立刻拉下,“你來干嘛?還沒笑夠?”
“我是特地拿東西過來給你的,瞧!彼喔呤种械奶岽。
于一帆打開袋子一看,里面竟然是貼布,不禁擔(dān)心地問道;“怎么了?你舊傷又犯了嗎?最近天氣不是很好嗎?”
“這貼布不是我要用,是給你用的。”他走向她,硬是扶她繃下,“讓我看看你的腳,如果傷得輕可以貼看看,傷重的話就得上醫(yī)院了。”
“不要看啦!”老是抓著她的腳,他怎么不知道她也會害羞?
“你怎么搞的,忸忸怩怩?”唐建霖看了她一眼,接著便檢查她的腳傷,慢慢地他安了心,“看來只是小扭傷,沒有比昨晚更嚴(yán)重,貼上藥布看看!
等他貼好了,她抽回腳,“你……你以后能不能別再欺負(fù)我了?”
“我欺負(fù)你?”
“是呀!動不動就抓我的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女人?”雖然他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也從來沒當(dāng)她是個女人,但她終究還是女人呀!
“女人?”他愣了下,于一帆從沒對他說過這種話。
“難道我不像女人?”她擰起眉問。
“當(dāng)然不是。”只是……只是……他笑睨著她,“你當(dāng)然是女人了,只是我們都熟成這樣了,你干嘛跟我強(qiáng)調(diào)這個?”
“我只是……”她無奈地?fù)軗芤活^長發(fā),“算了,我可能還沒睡飽,所以胡言亂語,你先回去吧!”
唐建霖平時見她都是綁著一束馬尾的模樣,第一次見她將長發(fā)放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發(fā)質(zhì)非常烏黑亮麗,柔順的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極為動人。
又看她單手托腮,一副慵懶的坐姿,他心底突然有種感覺……一帆其實非常有女人味兒,只是平日她太過隨興,又愛做中性的打扮,讓他人對她的性別產(chǎn)生一絲錯覺! 天,為什么他要將她介紹給江民浩,那家伙到底有沒有拿她當(dāng)女人疼愛?
瞧他都不說話,只是坐在前面一個勁兒地看著她,更是令她渾身不自在了,“你……你怎么還坐在那里?我一臉?biāo),你看什么看??br />
于一帆被他那兩道犀銳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麻,連忙轉(zhuǎn)身看向另一邊,“謝謝你拿藥來,我想睡了!
“昨晚沒睡好?"看她真是很疲累,難怪會給他一種慵懶的感覺。
因為不放心,他上前摸摸她額頭。
“你干嘛?”她猛地一閃,差點兒撞到后面的墻,唐建霖及時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的后腦撞疼。
于一帆抬起臉,望著他深黝的跟瞳,手腕傳來的熱力讓她想起他正握著她的手,不禁令她雙頰泛紅發(fā)燙。
“干嘛抓住我?你今天好奇怪!彼榛刈约旱氖帧
“我奇怪?你才奇怪呢!”他皺起眉直盯著她,“從我一來你就像在躲著我,我又不是野獸!”
“因為以前你不會動不動就亂碰我!彼闹鶐妥愚q道。
“天……天……”他狂肆大笑,“我碰你……喂,于一帆,你是女人嗎?我只是——”
瞧她小臉的表情猛然僵住,唐建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錯話,“一帆,我只是……”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彼酀恍,“因為我長得太平凡,被你當(dāng)男人看早已習(xí)慣了,你走吧!
“不是的一帆——”
“你快走,我真的想睡了。”她粗魯?shù)拇騻呵欠,以掩飾內(nèi)心的傷痛,“走的時候替我把門帶上!
看她步回房間用力的合上房門,唐建霖用力的抓抓頭發(fā),惱火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你這張嘴真該縫起來!
下次跟她見面,他要怎么向她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