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的紛擾,回到府里已天黑了,房內點著燈,安承嫣喜孜孜的看著脫下面具的封潛喝下修復容顏的藥膳,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幅美好的未來藍圖。
“王爺信我,一個月后,我將還王爺一張完好如初的面孔來!狈鉂擁標囊夂韧炅藴帲珱]說什么。
一個月,他不信,但既然她高興,便去做,他也不會攔著。聽程嬤嬤說,這湯藥是她自個兒關在小廚房里熬的,熬得熱火朝天又不要人幫忙,從頭到尾都親力親為,這份心意就算臉好不了也值了。
“王爺怎么不說話?”安承嫣哼哼地睨著他!笆遣皇遣恍盼?”
封潛平時冷淡的面容此時變得極是柔和,嘴角微微翹起,笑道:“本王有嗎?”
“嗯哼,感覺像是有!卑渤墟毯咧屽\茵將空蓋碗收下去,寢房里便剩下夫妻兩人,她體貼地道:“今日你肯定很累了,我已經讓人備好了熱水,你快去泡個熱水澡吧。我去給皇后開幾張藥膳方子。”
皇后今天邀她去甘露宮,也不是參觀那么簡單,原來是要她看看皇后身子如何,能否受孕。
把脈的結果,皇后有些宮寒,但問題不大,將身子調養好便會大幅增加受孕的機率。
她比較意外的是,皇后告訴她,當皇后是份很無聊的差事,不能隨便出宮,只能在宮里玩,又要和一大堆女人分享皇上,按宮規,一個月皇上能陪她共度良夜的日子十根手指都數得出來,也不能像尋常百姓般的出去游山玩水,給她選,來世她不愿再為后了。
離開甘露宮時,她感觸很深,大武朝最尊貴的女人,母儀天下的位置,多少嬪妃想取而代之,皇后卻把自己形容得像籠中鳥,甚至,皇后還說,皇后的日子過得比青樓里的姑娘還不如,令她嚇了一跳,難不成皇后娘娘知道青樓里的姑娘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嗎?怎么會說當皇后過得比青樓姑娘不如?
“方子稍晚再開。”封潛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開。“王妃要與本王共浴,這是命令,不是要求,不得拒絕!
安承嫣好笑的看著他!巴鯛,你知道你和皇上很像嗎?”
封潛拉著她,順勢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一雙堅毅的鐵臂環住她柔軟的腰身!盎市衷谑罆r也常這么說,說我和皇上某些小性子很像!
安承嫣坐在他腿上,他身上淺淺的檀香沒入她鼻間,她很自然的摟著他頸子,笑盈盈地說道:“今日太皇太后還說了許多王爺小時候的趣事給我聽,說王爺在宮里和神龜比賽誰走得慢,當時我在喝茶,差點沒笑到嗆著!
封潛嘴角含笑!澳敲茨阈r候的趣事呢?你什么時候說給本王聽,本王也得知道,這才公平!
安承嫣笑了笑。“我小時候好像挺無聊的,沒什么趣事。”
原主自小就是一個自律甚嚴、一板一眼的冰山美人啊,這樣的冰山美人會有什么趣事?
自然是沒有了。
“聽你這么說,你小時候和現在截然不同,嗯?”封潛點了下她鼻尖。
安承嫣覺得她好像搬石頭砸自己腳了,便含糊地道:“人都是會變的,就拿錦茵來說,她小時候不知多自閉,被人牙子買賣,顛沛流離,失去了記憶,問什么都不知道,哪像如今的活潑話多。”
她說的是原主記憶里的錦茵,她也是這才知道,原來錦茵失了小時候的記憶。
這時,她感應到了藥靈袋說:失憶能治!
老天!藥靈袋連失憶也能治?
她要幫錦茵找回記憶嗎?可如今錦茵都長大了,又過得好好的,也不知她父母家人是哪種人,若是做奸犯科之流怎么辦?那還不如一輩子都找不回記憶哩,還是以后再說吧。
“你的芭蕾舞是何人教授?”封潛冷不防問道。
安承嫣嚇了一跳,她這是露出穿越人的馬腳了嗎?這時代壓根沒芭蕾舞,她卻在宮里跳了出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可是跳都跳了,現在也只能盡量圓謊了。
她硬著頭皮說道:“我在書上學的,一本偶然在書肆里看到的書,書名叫做《大月秘舞》,可能是大月國來的舞蹈,我看著有趣便自學了!
封潛沒再發問,他冷不防的吮住了她的唇,輕叩齒關探入她唇里,安承嫣立刻予以熱烈響應,與他接吻比回答他的問題簡單多了。
封潛邊吻邊將她抱了起來,安承嫣臉上泛起一抹隱約的桃紅色,很認命的讓他抱到了凈房,木桶里滿滿的熱水,滿室都是霧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讓他寬衣解帶的,很快的,倆人都渾身chi//luo的坐在浴桶里了。
……
一連兩回,安承嫣已是體力不支,她未著寸褸地蜷在封潛的懷里,闔著眼喃喃地道:“真不明白王爺這些年是怎么守身如玉的……”
“有何不解?”封潛慵懶地摟著她,低沉磁性地低語,“先前沒有碰到喜歡的女人,如今碰到了,自然要要個夠!
安承嫣好笑地微微_了眼,兩排黑濃長睫猶如蝴蝶停立般在火光下投下淺影,美得叫封潛移不開視線。
安承嫣對上了他的眸子!澳悄阋驳每紤]考慮我,我的身子可承受不住你這般狠要!
封潛唇角浮起一抹淺笑,輕輕摟著她,溫柔承諾,“往后我輕點便是!
。
封潛上朝去了,安承嫣還在大紅繡鴛鴦被窩里,她全身都還酸疼得緊,根本不想起來。
日晴來看了兩回,第三回終于說道:“王妃,顏側妃和柳側妃又來了。奴婢說了您昨晚沒睡好,尚在補眠,可她們兩位說什么都不肯走!
安承嫣蹙了眉,她們兩尊大佛又來找她做什么?想來還是不放心那位趙姑娘,怕趙姑娘分了王爺的寵,又來吵著要她想對策。
也好,身為王府主母,她也該去見見趙姑娘了。因那趙姑娘的遭遇,錦茵去向雙全打聽過,頗為堪憐,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也應該安慰一番。
據悉,趙姑娘名叫趙幸珠,她是在兩國戰事快結束時突然出現在營賬附近的山丘上,她一臉恐懼,衣衫不整,一直尖銳高喊著不要,像是被契丹人給站污了,神智不清,說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也沒有家人,輾轉問到村里的人才知,她的家人都被契丹人殺死了,無依無靠又失了神智,王爺這才命人安置她,讓隨軍的廚娘照顧她,免她流離失所。
回京的路上,她終日渾渾噩噩的,什么也不知道,雙眼無神,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時常呆滯的凝視著遠方。
一個月后,廚娘發現趙姑娘有了身孕,分析是契丹人的野種,廚娘做了主讓軍醫開了打胎藥,趙姑娘身子弱,差點失血而死,那之后趙姑娘更加沉默寡言,可以幾天都說不上一句話,一日也只吃一餐飯,瘦骨嶙峋,像是風一吹便會飛起來似的。
聽完趙幸珠的遭遇,安承嫣只有同情。她相信即便趙幸珠美如天仙,封潛也不會對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動念的。
日上三竿,見到安承嫣終于現身,顏璟如、柳瑩姒十分不滿。
顏璟如首先發難,蹙眉道:“王妃,府里可不能有個沒名沒分又不懂尊卑的女人,若那女子不是王爺的小妾,便沒有理由占著翠安軒,那可是主子才能住的院子,何況還給她配了個丫鬟,她究竟算是個什么身分?”
柳瑩姒同樣憤憤不平的插話道:“是!若不是王爺的女人,便應該打發到下房去,也該分配差事給她干,不能讓她白領月例銀子,又在府里白吃白住。府里有個不清不白的人,傳出去多難聽!
安承嫣嘆了口氣!芭撕慰酁殡y女人?人家已經夠可憐了,你們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和同理心?”
顏璟如、柳瑩姒莫名其妙的對看一眼,什么同理心、同情心?什么意思?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們這哪里是為難誰了?王府是講究規矩的,怎么可以胡亂收留人?
安承嫣知道她們不會明白的,她又嘆了口氣。“走吧,既然你們那么想看,便一起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