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雪又回到王府里可這次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暴露蹤跡救了嚴煜。
嚴煜把她帶回府中,立刻命人將大夫請來。
躺在床榻上的梅初雪裝著睡,開了只眼,悄悄瞄了嚴煌眼。
大夫怎么還沒來? ”嚴煜厲聲問!狈A殿下,大夫快來了一干奴仆嚇得冷汗直流,殿下那副大夫再不來就要砍人的樣子,著實讓眾人嚇得腿都軟了。
見嚴煜如此緊張,梅初雪心里真是說不出的得意,她偷偷欣賞嚴煌緊張的怒容,直把那群奴仆嚇得個個低頭彎腰,瑟縮發抖。
為了她,他可以緊張至此,顯眼他對她的在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過,這讓她欣喜不已。
原來,并非只有她個人唱獨角戲,也并非只有她中了情毒,他也是,而且癥狀還不輕。
她癡癡偷看他,這樣的嚴煜很可愛,比起以往總是噙著邪笑,將她掌控在手上逗弄得更讓她傾心原來他也會因她亂了心,變得沉不住氣,這代表他把她放在心上,而不只是只寵物。
因此,先前對他積壓的不滿和怨恨,逐漸撫平,嘴邊其至不自覺地被笑意侵染。
門外大夫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冒著大汗,見嚴煜,便要作揖拜見。
“老夫參見—”
話還沒說完,便嚴煜把抓來“快去治她的傷。
他抓著大夫,只是提,便像拎東西似的直接丟進寢房里。
大夫來了之后,梅初雪趕緊閉上眼,繼續假裝不省人事。
在細細觀察后,大夫誠恐地轉身對嚴煜回報。
“稟殿下,老夫診察。后夫人未有中毒跡象!
嚴煜聽了,原本緊趣銀直的檢容靈時松懈王過為了謹慎起見,他又沉下臉詢間。
[大夫要仔細診斷,切莫誤了病情!
大夫聽了更加惶恐,再度為梅初雪把脈,檢查傷口,下翻開她的眼皮,下摸摸她的頸脈,詳實細查。
不過他的醫術在京城中是最響亮,還是退了休的宮中御醫,因此對病情極有把握。
[稟殿下,夫人人拍肩膀被利器所傷,只要將利器取出,并無性命之憂。嚴煜聽了一怔,他聽大夫說得肯定,接著再轉頭盯著床榻上的人,狐疑地問。
既然她只是輕傷,那為何昏迷不醒? ”
大夫被問噎了,時之間也面露疑惑。
他和嚴煜怎么也想不到,梅初雪是裝暈的,她不只輕功高裝死本事也很高竿。
師父傳授的武功中,有門便是角息功,此功夫不是用來打打殺殺,而是調整氣息和脈動,在萬不得已時,裝死、裝暈也可以在危急之際欺瞞敵人,藉此筆兇化吉。 她正是利用角息功改變自己的氣息和脈動,讓嚴煜和大夫都以為她是真的暈過去了。
大夫在嚴煜血色湔濃的利目下,嚇得頻頻打顫,膝蓋軟跪了下去。
“老……老夫不知 ”
-聲,嚴煜拔劍而出,銳利的劍鋒已抵上他的脖子。
“連她因何昏迷都不知曉,我要你何用?她若死了,你便給她償命!”
梅初雪心下驚,這可不行,再裝下去要出人命了 ,因此她趕忙發出呻/吟。
“好痛……”
聽到虛弱呻/吟,嚴想渾身震,立即轉身走向床榻。
“雪兒!
溫熱有力的大掌包住冰涼的小手,他坐到床榻旁,雙眼緊緊叮著她,有驚喜,也有寬慰!澳憬K于醒了,現在覺得怎么樣?”
“嚴煜……”她虛弱地喚他,狀似夢囈。
嚴煜很高興她醒來了,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收回怒氣,將她小心扶起,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瞠上,下巴輕抵她的發,聲音中有著無盡的關心和溫柔。
“哪里疼?”
“傷口疼……”
他一聽,立即對大夫喝令“還不過來幫她療傷!”
“是……是……”
大反應趕忙上前,打開藥箱,知道要保住自己的老命,唯有將雪姬的傷勢治好大夫雙目不敢亂瞄,專心療傷,接著在她肩膀找到那根深入肉里的黑鏢嚴煜盯著黑鏢,眉頭緊皺“來人”
他一出聲,在寢房待命的婢女忙上前應著,他對婢女命令道“把黑鏢交給管事,等長毅回來,要他追查黑鏢主人的下落”
“奴婢遵命”
婢女謹慎以雙手捧起白布上黑鏢,小心包起來,便退出寢房找管事梅初雪察覺嚴煜大量的目光,她心頭一動心有靈犀地猜出他此刻必是想到某件事,這件事就是她如何得知他會趕到東郊土地廟——自己趕去必是得到消息南宮玲雖然利用過她,可是生死當頭那刻,恐怕就是他出手救了自己,若不是他及時射箭,她不死也重傷,況且嚴格來說,他與南宮凌無冤無仇,他甚至出手幫過她若是嚴煜問起,他該怎么回答,把南宮凌抖出來嗎,一時之間她的心思復雜,猶豫了
大夫細心為她上藥,包扎好傷口,又叮囑只要定期服藥,很快就會癥愈后,便拿著藥箱退出去。
“你們也退出去。”嚴煜沉聲命令。
梅初雪心想,他叫人全部退下,屋里只剩他們,這是要私下審問她吧?
不行,她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可不能讓他問自己,最好先把這話題擱下。
思及此,在嚴煜開口之前,她已嗚嗚咽咽地哭訴。
“嚴煜,我覺得我會死……” 他一怔,怒聲斥你只是受了輕傷,怎么可能會死?”
她陷在他的懷中,感受圈緊的手臂傳來力量,心下一計,主動換了個姿勢,因為她右肩受了傷,又才包扎好,右手沒力,卻遙強著想要雙手摟住他的領子,投懷送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在她有動作后,嚴煜也把將她的身子托住,讓她方便抱住自己,但嘴里卻輕聲斥責。
“別亂動,會扯動傷口!闭f是這么說,但動作卻反而幫著她,直讓梅初雪感到好笑。
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日日與他親密地在起,她早不知不覺習慣了他的懷抱,這般抱著他,也很熟門熟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下巴擱在寬厚的肩膀上。
甜軟的語氣在他耳畔低聲說道:“我好累喔,這個月來,我都吃不好、穿不曖,又睡不安穩。”
雖是軟軟帶著撒嬌無委屈,這是暗指都他害的,因為他派人全城找她,所以她躲得很辛苦,乘機向他抱怨。
嚴煜感到莞爾,他好不容易劫獄將她救回來,又為了她得罪皇兄,而且她臨走前還乘機報復揍了他,要是平常女子早就心虛害怕,忐忑不安,擔心會惹來頓懲罰,哪像她,居然怪起他來。
他雖然冷漠無情,但是對她的怪罪是喜愛的,他喜歡她的性子,一點也不怕他,而且使壞撒嬌的現在,明知她在裝可憐向他告狀,他卻只覺得好笑。
原本她的逃離令他憤怒不已,可在她為了救自己而主動暴露行蹤、受了傷后,他的怒氣早沒了。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向著他了,此刻她向自己控訴委屈,聽在他耳中,如同攙了情意的撒嬌之語,讓他的眸光變得深像柔和。
“在我府里待得好好的,何苦去外頭自找苦吃!
這語氣雖溫柔,卻也帶著不滿和輕責,若非她為自己受了傷,此刻怕是會好好“懲罰”她了。
梅初雪聽出他話中亦是有怨的,想到這個月來,他的人馬找不到她,讓他吃了癟,心中好不得意,不過,她也是有話要說的,索性就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
“雪兒? ”
嚴煜見她悶不吭聲,不禁疑惑,接著肩膀感到濕意,心下動,他立刻隔開點距高,托起她的臉蛋,意瞧見她淚痕滿面。
她無聲哭著,嚴煜緊叮著她的淚珠,顆又顆掉下來,掉到他托著的掌上。
“我為什么逃,難道你不知道嗎? ”
她輕道,她這么倔強的人,旦掉眼淚,那必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她不吵鬧,只用淚水溯說著抗議。
嚴煜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了,她心中有個執念,那執念與洛妃有關,這習蠻的小東西仍不肯認輸。
嚴煜生平頭回有了醋意,從把她抓回來開始,他直以為這個小東西遲早會被馴服,離不開他。
可事實證明,她有本事逃,若不是她掛記洛妃,恐怕早已遠離京城,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那時要把她抓回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想到她有能力脫離自己的掌控,他臉色變得陰沉,深藏眼底的流光怒芒閃爍著,可見到她的淚水,那怒芒又消退不少,一抹焦躁從心底升起。
他沒回答她,而是吻上她的淚水,印在她的眼簾臉頰和鼻梁,最后印在那兩片溫軟的唇上,并加深這個吻。
他探入的火舌攬著她的甜美芳香,本打算溫栗地吻她,但占有欲使然,這深吻帶著狂野,直到她的痛唔聲傳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抱得太緊,弄疼了她的傷口。
他放開她的唇,看著她被吻得氣喘吁吁,潮紅的臉色加上雙情動的美眸,十分動人,墨眸因而更幽深了 ,唇角微揚,心中那點無法掌控她的不滿,也跟著煙消云散。
正當兩人情生意動之際,管事來報,魏長封和魏長毅兄弟回來了,在書房等他,他便讓她躺回床上,囑咐婢女好生伺候,走出寢房,朝書房大步而去。稍早他抱著雪兒回來,留下兩名兄弟 東郊土地廟的事。
之后他進了書房,便直待在里頭議事,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