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拿了健?,她和彭聿倫一起出門到婦產科就醫。
“每個孕婦反應不一樣,吐不是絕對,只是一個過程。”醫生聽診過后,笑咪咪地對她說:“胎動一切正常,你的身體也沒有特別的反應,我會幫你開點止吐劑,不舒服的時候可以減緩孕吐的癥狀!
謝過醫生領了藥,兩人又一起散步往回走,途中,彭聿倫牽起她的手,她也沒異議地任由他牽握。
他問她要不要吃晚餐,她表示不餓沒胃口,且下午有吃了些點心,因此他們便打消了吃晚餐的念頭。
對于不久前彭聿倫那兇惡的態度,經過約半個小時的沈淀后,白惠靈已不再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因為如果換成任何人在她面前吐得那么凄慘,她也會逼那個人非去看醫生不可,尤其是她如此雞婆的性格,就算對方與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還是會這么做。
既然連不認識的人她都會凍未條了,何況是自己重視的人?因此她實在沒有理由埋怨他。
“對不起。”沒想到在臨近公寓大門時,彭聿倫霍地開口向她道歉。
“?”她一臉莫名地瞧他。
“我不該對你那么大聲!彼贸鲨匙打開公寓大門,邊動作邊向她說道。
“干么突然這么說?”她心里有點小竊喜,縱使她不介意,但心下還是很開心他能為那件事道歉。她邊拾階而上,邊裝迷糊地反問。
“我不該對你那么大聲,即使我是好意!彼卜词×讼,對自己的火氣感到極度沮喪。
“知道錯了吼?你自己說那樣兇對嗎?不管對象是誰。”她停下來喘了口氣,乘機對他進行機會教育。
她現在才知道孕婦的負擔有多大,才走一小段路她就覺得喘,看來得花點時間多散步,讓自己體力好些才行,不然幾個月后哪有力氣生小孩。
“對不起。”他受教地頷首道歉,注意到她的呼吸不太平順,體貼地轉身詢問!斑好嗎?要不要我抱你?”
她詫異地回頭瞪他。
“神經病喔?我都已是大人了,怎還要你抱?!”拜托——被人看到可要笑掉大牙了!
“這里又沒別人,怕什么?”他說道,還當真在她面前伸出手!皝,我抱你上樓!
她翻翻白眼,凝著他略微結實的手臂,她難忍地吞了下口水。
怎么辦?挺誘人的耶!到底要不要讓他抱?
“快。 迸眄矀惓雎暣叽。
“可是……我很重耶!”女人嘛,總是怕人家說她胖,體重更是超級敏感的話題,因為怕被他取笑,她索性自己先打預防針。
“能有多重?我在工地隨便一包砂石都比你重!眲e看他好像瘦瘦的,他在工地可猛了,閑暇時和那些工人比體力,青青菜菜都能一次扛兩、三包砂石,區區一個她難不成能壓扁他?
若真能壓扁他,他也心甘情愿呵~~
“……”拿她和砂石比?這個男人真是夠了!
懷著些許報復的心理,她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制”他,心里產生些許快感!氨Ш绵!我要上樓了。”沒想到彭聿倫還真的不痛不癢,起步前不忘交代她抱緊。
她記住了,小心地抱住他的頸項,倚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
隨著他的腳一步步踩上階梯,不知怎的,她的眼眶愈來愈熱,心里漲滿無處宣淺的感動。
長這么大還被人抱,著實是件很丟臉的事,可他卻抱得如此理所當然,一點都不怕被別人看見,怎不令她感動?
“鑰匙!迸眄矀惖哪_步停在她家門口,努了努唇示意她開門,手臂仍穩穩地抱住她的身體。
白惠靈微顫地拿出鑰匙開門,抿不敢發出聲音。
討厭!她怎么變得如此愛哭了?她都快不認識這樣的自己了。
待她打開大門,彭聿倫大腳一跨踩了進去,并反腳踢上門,動作有點粗魯,但白惠靈完全沒有意見,她忙著和自己心中早已滿溢的感動情緒爭戰。
彭聿倫筆直地走進她的房門,直到床邊才將她放下,卻驚見她滿臉淚痕,差點沒讓他嚇到跌倒。
“怎么了?還很不舒服嗎?”媽啊!她的眼淚未免太多了吧?動不動就來這么一下,他怎么凍欸條!他趕緊蹲在她腳邊,抬起臉凝視她。
“要不要先吃藥?”她搖頭,眼淚愈掉愈兇。
“你好歹說句話!你光是哭,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彼焓质萌ニ臏I,感覺那溫度甚是灼人。
白惠靈沒有回答,她只是用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淚便沿著她的臉頰滑向他的指尖……
“太累了嗎?”有時情緒太緊繃或身體太過疲累,確實會控制不住的想哭。找不到令她哭泣的理由,他只能拿這緣由來說服自己!澳悄阍琰c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倏地深吸口氣,撇開臉不好意思地看他!澳恪懿荒芰粝聛砼阄遥俊
“嗄?!”彭聿倫怎么想都想不到這會是由她口中說出來的請求,他驚訝得幾近犯傻。
“我留下?”
她邀請自己留下,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喔不,他在想什么啊!她可是孕婦!
“嗯……當然啦,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強啦!”被他這么一反問,她反而尷尬了,一張小臉脹得火紅,也不曉得在心虛個什么勁兒。
盯著她泛紅的俏顏,彭聿倫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愈跳愈快,甚至感到些許燥熱……天啊!他感覺自己好像快流鼻血了。
“不、不勉強,我可以留下來!彼а缿,可答應之后,他又感到些許后悔。
她的房里就一張床,他那里也沒有折疊墊……對了,他還有棉被嘛!可以拿過來當地墊,鋪在她床邊的地上窩一晚就好。
思及此,他說完話便急著走出她房間。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留下嗎?”一見他往外走,她竟心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再有吸引力,怎么他才答應就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
“我回去拿棉被鋪地板啊!”他的腳步停在房門前,回頭交代一聲。
“不、不用了!彼目谝豢s,吶吶低語。
“你說什么?”該死,聲音這么小,他根本沒聽見她說了什么。
“我說我的床不小,還能再擠一個人啦!”她感覺自己的頭頂都快冒煙了。剎那間,房里的溫度至少急升兩度,他們望著彼此,即便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卻似乎能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那……”接下來呢?他該怎么做,又該做什么呢?
“浴室有新的牙刷,不過我這里沒有男人的衣服!彼⒃捳f得平順,盡力遮掩自己輕顫的羞意。
“喔!”他傻傻的回應,想起自己才剛下班就忙到現在,還沒洗澡呢!“那你等我,我先回去洗個澡再過來!
這對話很是好笑,明明兩人的住處才相隔幾步路的距離,光是洗澡就搞得那么復雜,若不是白惠靈太害羞,她還真怕自己會笑場。
“嗯,鑰匙給你,等會兒你自己過來!彼龑㈣匙遞給他,差點擺出娘娘的姿態,叫他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迸眄矀惤舆^鑰匙,心情飛揚地頷首,有點像電視劇里的小太監,只差沒喊聲“喳”!
他丟下話轉身離開后,白惠靈才下床,拿了換洗的衣服走向浴室。她也是在他那里忙了半天,還沒盥洗。
將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她望著鏡子,竟有點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臉。
一張臉紅撲撲的,加上那些許悸動的心情,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媽!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都要腿軟了!
她毫不含糊地從頭到腳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待衣服都穿戴整齊,她才用大毛巾邊擦拭濕發邊步出浴室。
“咦?你洗好啦?”一走出浴室,她錯愕地發現他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是!”他尷尬地搔搔發,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太過期待,所以洗戰斗澡解決。
白惠靈好笑地睞他一眼,便走回房間拿出吹風機,才坐在床畔準備開始吹頭發,便見彭聿倫跟著進到房里來。
“我來!币灰娝活^濕發,他自告奮勇地接下這工作,自顧自地坐到她身邊,雖然他從來不曾為自己以外的人吹過頭發。
白惠靈淺笑,沒有拒絕地任他拿走手中的吹風機。
吹風機的轟轟聲響占據她的聽覺,他修長的指稍嫌笨拙地穿梭在她發間,嗅到些許洗發精的清香,她放松心情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
“好了!弊屑毚蹈伤陌l,再三確認后,彭聿倫關掉吹風機,耳朵霎時清靜許多。
“謝謝!彼p笑道謝。
“嗯~~好香喔!”他伸手撩起她一絲長發,似乎有股淡淡的綠葉香。
“喜歡的話我那里還……呃……”她正想告訴他,她還有多的“存貨”,可以讓他帶回去使用,可一轉頭,驀然發現兩人貼靠得極近,她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深青。
噢~~別用那種眼神看她啦!瞧得人家心里小鹿亂撞呢!
“嗯?你想說什么?”帶著些許逗弄的意味,覷著她頰側竄起的兩朵小紅云,他瞬也不瞬地凝著她的眼,沙啞輕問。
“我……”平日的伶牙俐齒在他的凝望下,神奇地不翼而飛,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急促的心跳令她胸口急遽起伏。
“嗯?”他再湊近了些,作勢想聽清楚她說了什么。
“那個……”望著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顏,她的腦袋當機了,呼吸急促了,好像喝了巫婆毒藥的小美人魚,在看到王子之后聲音也莫名地消失了……
兩人之間宛如有種莫名的磁力相互吸引,他靠近,她也沒后退,直到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剩下不到一公分,她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