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會兒,見他就是不吭聲,心韻又亂了,胸口像被某種重物碾過,隱隱地痛。
“干么不回答?”她抬頭,嗔惱地瞪他!澳阏f話啊!”
他神色不動,表情諱莫如深!跋榷x一下什么是愛。”
“?”
“怎么樣才算是愛你?”
這還需要定義嗎?他是不是想藉此逃避問題?
江雪不滿了,也不賴在傅明澤懷里了,抽身退開,水眸氤氳哀怨。
他知道她生氣了,卻是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用手勾了她一綹墨發(fā)繞在指間把玩。
“看你笑了就開心,哭了就著急;你對別的男人好點我就吃醋,你不理我就慌張;聽說你失蹤了,我的心好像也跟著不見了,趕著去找你;你任性的時候我會生氣,可氣過了還是想什么都順著你;睡覺的時候想你,醒來的時候也第一個想你……你知道我自從搬離你家后,到什么地方,看見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想跟你說一聲,和你一起分享一起玩嗎?”他頓了頓,忽地傾過身,在她耳畔撩撥地吹氣。“還有,動不動就想抱抱你、親親你,這樣算不算愛你?”
一連串溫聲低語,宛如陳年佳釀,又醇又香,江雪聽著,只覺整個人都醉了,昏了,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孕育。
“明澤……”她又伸手抱他。
他將她摟在懷里,像摟著小娃娃似的,輕憐蜜愛。
“我想天天把你帶在身邊,只要想到你有一天可能會喜歡上別的男人,我就不知如何是好,我跟江叔說,如果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其實我是不敢去想,到那一天我也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傅明澤向來寡言,難得這么多話,這是一口氣把埋藏多年的心聲都道出來了。他深深嘆息,大手抬起懷中佳人的臉蛋。
“雪,你說什么是愛呢?我沒想過自己會這么、這么放不下一個人!
淚光在她眼里閃爍!罢娴氖菒郏皇恰髑?”
“你認(rèn)為一個人會因為想報恩,就對對方產(chǎn)生這種感情嗎?”他有些莞爾!岸夷阋郧安皇且辉俑覐娬{(diào),你當(dāng)初要你爸收留我,不是施恩,只是交易?”她逮到機會就會跟他灌輸這樣的觀念,他聽得都膩了,卻也因而明白她心中有個結(jié),她不希望他將兩人的關(guān)系定義為恩情。
其實他從來也不覺得自己對她懷抱的感情是為了報恩……
“我怕你想不通鉆牛角尖嘛!”她還一副為他好的模樣。
“鉆牛角尖的人是你吧?”他忍不住敲她額頭!拔铱蓻]糊涂到混淆恩情與愛清!
沒有混淆就好了。
她揚眸睇他,有些酸澀,卻有更多甜蜜欣喜。他,真的愛她呢!
但她卻還是放不下心結(jié)。“那……謝清婉呢?”
傅明澤橫她一眼,給她一個“又來了”的無奈眼神。
唉!她也不是故意的,但那女人就是她的心魔啊!是她前世今生最可怕的情敵。
“對不起嘛!彼奶摰財宽
見她竟如此乖順地道歉,他星眸興味地一亮,手指捏了捏她俏皮的瓊鼻!拔乙郧案阏f過,覺得對不起的時候該做什么?”
“?”她一時迷惘。
他笑笑,也不逼她回憶,逕自瀟灑地翻身下床!拔蚁热ハ词珠g!
她目送他只穿了條內(nèi)褲的挺拔背影,陣光在那性感的臀部及陽剛的大腿停留數(shù)秒,俏臉紅得發(fā)熱。
刷過牙,洗過臉,傅明澤神采奕奕地從浴室里走出來,往床上一看,卻是整個人倏然凍在原地。
他看見江雪跪坐在床上,身上只穿著他的黑襯衫,襯著那雙亭亭玉腿更加瑩潤白皙,一頭墨發(fā)已經(jīng)梳亮梳順,半邊綁起了馬尾,另外半邊還柔柔地披著。
她記起來了!
他曾半開玩笑地對她說過,要表示歉意的話,就綁雙馬尾給他看……
察覺他正呆呆瞧著自己,江雪感覺自己臉又紅了,綰起秀發(fā)的動作不知不覺凝住。
“我來幫你!彼B忙說道,嗓音是不可思議的沙啞。
他上了床,坐在她身后,將那半邊未綰的秀發(fā)拿梳子又慢慢梳了梳,接著小心翼翼地揪起來,拿了橡皮圈束成馬尾。
他第一次幫女孩子綁頭發(fā),動作有些笨拙,綁得歪歪的,跟另外半邊不怎么對稱,他看了看,覺得赧然。
“我綁壞了!彼f。
她拿鏡子照了照,噗哧一笑。
他更窘了!拔抑亟壓昧!闭f著,他便想取下橡皮圈,她握住他的手阻止。
“這樣就好了!彼p聲細(xì)語!俺悄阌X得不好看!
“很好看!彼袜
她從鏡中望他,見他星眸炯炯有神,仿佛躍動著火苗,又覺得好笑又有點羞赧。
“你真的有點變態(tài)耶!為什么就喜歡看人家把頭發(fā)綁成這樣子?你是雙馬尾控嗎?”
他的確是。
傅明澤苦笑,憶起那欲求不滿的少年時代,胸口驀地就燃起一把火,真想把眼前這女人狠狠揉進骨子里,她可知曉他有多少個夜晚是想著她入睡的?
想著,他不禁由她身后抱她,一手摟住她纖腰,另一只手由襯衫領(lǐng)口滑進去,握住其中一團綿軟揉著。
她身子一顫,不覺癱軟在他懷里,細(xì)細(xì)地吟哦一聲。
就這又酥又軟的一聲,把傅明澤全身上下的\yu\望都喚醒了,那不安分的東西瞬間硬起來。
“雪……”他褪下她身上的襯衫,滑膩的雪背弧度優(yōu)美,他細(xì)細(xì)密密地啃著,見那細(xì)致的肌膚上到處是自己昨夜荒唐時留下的吻痕,不免歉疚地感到心疼,可下腹的\yu\火卻燒得更旺。
“雪,我昨天是不是弄得你很痛?”他輕輕地用唇呵護那一個個深深淺淺的印痕。
她覺得全身酥麻,陣陣顫栗,想躲開他太過疼惜的吻,卻又想更親近。
“只有……一點點痛!彼浡暷剜。比起他給的極致歡愉,那一點點痛真的不算什么。
“這一次我會溫柔點的!彼吐晸嵛,轉(zhuǎn)過她身子,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結(jié)合的那一刻,兩人同時逸出滿足的呻吟。
這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一次次往上頂磨著她,一面與她唇舌相接,極盡纏綿。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她腦子昏了、沉了,渾身橋軟無力,他才將她抱到浴室,放了熱水替她擦洗。
“雪,嫁給我吧!”趁她神智不清之際,他貼著她耳畔低語。
“嗯?”她沒聽清。
“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他舔了舔她耳垂!昂貌缓?”
敏感的耳珠被他一含,她直覺肩膀一縮,想躲又享受!昂谩!
這甜甜軟軟的一聲,讓傅明澤動作一滯,又驚又喜,忍不住轉(zhuǎn)過她身子,仔細(xì)打量她嬌艷生暈的臉蛋。
“真的?”
她揚眸望他,見他目光灼灼,一臉忐忑,又是狂喜卻也不安,仿佛怕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她的心霎時一軟,酸酸疼疼,滿是憐意。
小手捧住他臉龐,軟唇輕輕地琢吻,在他臉頰,在他俊鼻,在他粉紅的耳根,
一面親,一面喃喃細(xì)語。“真的,我想嫁給你,我要嫁給你……明澤,你不準(zhǔn)后悔喔,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他被她吻得心猿意馬,胸口滿滿的,像有什么要爆炸似的,不禁展臂摟抱她,緊緊地,恨不能揉進骨子里。
謝清婉一夜未眠。
隔天,她將好友林芊芊叫來飯店一起用早餐,兩人是在上海讀書時認(rèn)識的,林芊芊比她小上幾歲,一直很依賴她這個學(xué)姐,自從她請調(diào)去新加坡工作后,她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見了。
見她形容憔悴,林芊芊極為吃驚!扒逋,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我一個晚上沒睡!彼Z聲嘶啞。
“為什么?”
“他整個晚上手機都關(guān)機,早上打電話給他還是沒開,他一定整晚都跟那女的在一起!
“誰?清婉,你在說誰?”
“我跟你說過的,傅明澤!
“喔,就是那個小時候很照顧你的鄰居哥哥。 绷周奋沸Φ妙H有深意。
謝清婉卻沒心情跟好友開玩笑,她都焦慮得快瘋了!败奋罚阏f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啊?”林芊芊依然狀況外!澳阏f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喜歡上別人了,他……”謝清婉驀地頓住,臉色慘然刷白,像是受到極大的打擊。
林芊芊皺眉,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一對男女相偕走進飯店餐廳,男的帥、女的美,兩人外型極是相襯,感情似乎也很甜蜜,手牽著手、十指交扣。
“他們昨天……竟然也住這里!敝x清婉澀澀低語。
林芊芊聽出這話中涵義,一愣!澳悄械木褪歉得鳚桑克趺锤鷦e的女人在一起?”她驚訝地打量著,好一會兒,才回過頭望向好友,這一看,差點沒嚇到。
謝清婉一貫溫柔婉約的古典嬌容竟然微微扭曲,咬牙切齒。
“清婉!”林芊芊連忙握住她的手!澳憷潇o點!
謝清婉聞言一凜,閉上眸,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終于慢慢地平復(fù)激烈起伏的情緒。
再睜開眼時,她已能淡淡地微笑,雖然那笑里藏著憂愁。
“芊芊,我該怎么辦呢?我不想失去他。”
林芊芊凝視她,握住她的手勁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