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開,門口蹲著一排的人。
她的臉色從鐵青變為紅色,太丟臉了。幸好,幸好他們沒對話,否則怎么活!
“娘子,你是去哪里,為夫需要你的陪伴!蹦杂衷俣乳_口。
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嘛!李倩心里咒罵道。
“你們繼續!”董陽期待地說,根本不打算離開。
憤然將已要踏出的腳硬生生地收回,不管墨言怎么樣,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照顧他。
可是……
她不想讓人免費看戲,重重地關上門,李倩嘟著嘴,坐在最遠的凳子上,瞪視著墨言。
“娘子,是為夫的錯!”墨言誠懇道。
“知道錯就好了!崩钯灰膊皇鞘裁葱‰u肚腸之人。
“為夫身體現在需要調養,無法與你行房……”
“閉嘴!”李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沖上前捂住他的嘴,以免讓外人聽取笑話。
李倩懷疑地看著墨言,剛開始墨言真的是把她嚇到了,只將她忘記了,可現在,她覺得是不知哪里忽略了。
失憶的人會對一個對自己而言是陌生人的人,這么快就熟識了?不是會更有戒心嗎?
“為夫還不知道娘子如何稱呼?”戲弄過后,墨言正色道。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心中有些惆悵。
“我確實不認識你。”他回答得嚴肅。
“那你……”這么親昵做什么!
“不過,你手中帶著我家的傳家之寶,除非是我娘子,否則是不可能有的!
上次的翡翠被她心驚摔壞了,后來誤會解開了,墨言便將這通體透明如湖的上等翡翠給她,她沒多想,現在才知道是他家相傳之物,想必意義非凡。
“也許是我偷竊而來的呢!
墨言淡笑不語,既是傳家之寶,哪能是一般偷兒能偷的,“除非你是神偷!”
墨言受了傷,判斷力還是非常敏銳。
“……”李倩心里滑過濃濃的甜味,誠如他所說,他不記得她,但是這個手鐲是墨家媳婦佩戴的,而且他說,他定是太過喜歡她。
未失憶的他,從未對她這么說過,而失憶的他竟……
羞怯地看了看墨言,壓根忘記了他的劣根性,現在腦海里只記得他說的太過喜歡,她情不自禁嘴角甜蜜地笑著。
“娘子,何以笑得這么開心?”
“嗯,沒什么!
“莫非,我之前都沒對你說過,我喜歡你?”
“是……呀。”
“既然娘子喜歡聽,為夫以后天天說。”他噙著笑溫柔地說。
“不……不用吧!碧C情了。
“怎么不用?娘子喜歡聽,為夫愿意講呀!
“你,不知恬恥!”她惱道。
“這樣不對?”他滿臉的無辜和疑惑。
“我……反正不準這樣!彼趺醋鋈搜!
“嗯,我想娘子是害羞了,那我以后偷偷說!
李倩不再反對,如懷春的姑娘,滿臉的嬌羞。
她是真的想聽他講。
幾日后,墨言的傷勢好多了,能下床慢慢行走。墨言的傷勢李倩只知嚴重,并未親眼看過,那日治傷也是被拒在門口,傷藥什么的都是大夫做的,大夫怕她做不好,反而加重了他的傷勢。
直到最近,墨言聲明不要大夫包裹了,而大夫也認為差不多了,便留下藥給他們。
墨言順從地脫掉衣服,好讓李倩給他上藥。
“夫人!”丫鬟不知所措地喊道。
墨言聞言,轉頭看看,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貓臉就在他眼前,他揮揮手,撤下丫鬟,將李倩拉到身前。
“怎么了?”他溫柔地問,疼惜地拭去她的淚珠。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傷得這么重,她只看到他額頭破了一個大傷口,那就夠她心痛了。
怎知他身上的傷勢也同樣嚴重,一道道像是被鞭笞過,一條一條地留在他的身上,滿目瘡痍,她心痛得說不出話。
有什么好懷疑的,如果說他之前有什么疑慮的話,現在也消失殆盡了,這個女人是發自內心地喜歡他,照顧他。
“這些小傷疤,沒事的!彼瞄L甜言蜜語,卻不擅長安慰為他所哭的女子。
“可傷口不小!”
“大會變小,小會變沒的!
“嗚嗚……”話雖這樣講,但她還是好心疼。
“噓噓,別哭了,你再不給我上藥,就永遠好不了!
“嗚嗚……”她還是哭,不?,但是手上終于有了動作,乖乖地上藥包裹。
墨言稍稍放心,雖然她的手有些抖動,大體上沒多大問題。只是那抽咽的聲音,淚珠滑落的滴答聲,讓他的心跳也變得不規則。
這是一種折磨,不僅僅是對李倩是折磨,對墨言而言,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但他的心很奇怪,既然他們都不喜歡,他為什么不讓別人來換藥呢?
因為他就是壞心,就是喜歡看著她為他傷心難過,最好是自責一輩子,這樣讓他很有滿足感。
“好了。”她也停止哭泣了,可聲音里濃濃的哭音還在。
讓別人苦完,也要給點甜頭。
于是道:“娘子,為夫好喜歡你!
虛情假意!李倩心里暗罵著。
可惜還是很受用,嘴邊泛開朵朵花兒。
“娘子……”
“怎么了?”
“你若是再哭,為夫會死的。”
“胡說!”
“會心痛而死!”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冬天也過去大半了,南方比起北方算是暖和多了,高貴美艷的梅花也逐朵開放,一眼望去,就如雪中的精靈。
果然還是梅花最適合在冬天綻放,是一種獨特的低調,不與他人爭奪,只在寒冬開放,獨屬于冬季的風情。
“你怎么出來了?”墨言的身體早就好了,只是需要多加調養,絕大多數在房內休息。
“娘子不在為夫身旁,為夫有些不適!币粡埵郑吮阕詣拥馗C在他懷里,他低頭,汲取她的體香。
“呵呵……亂講!崩钯槐欢旱眯幕ㄅ拧安贿^,你只能待一會兒,等等就回房歇息!
“回房做什么?”他厭惡道。
“你身體還需要調養!彼v道理。
“不要!”
“你!”李倩不滿地瞪視。
墨言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好,為夫回房!
這么好講話?李倩不信地問道:“真的?”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認真地點點頭。
“好吧!闭J識他這么久,她會相信才有鬼,嘴上說著反話。
“!”
“娘子身上真香,為夫情不自禁便咬了!”他說得一點也不慚愧。
“你!”她羞紅了臉,伸手摸著耳垂,撫著他輕咬的痕跡,還好身邊沒有什么人,否則她怎么見人。
“娘子,為夫想……”他湊著她的耳畔說著情人間的悄悄話。
“不行!”她堅決反駁。
墨言挑高眉,一臉的不開心,“娘子剛才不是叫為夫回房嗎?”
“是呀。”這跟他提的那些壞主意有什么關系。
“只有為夫一個人很寂寞。”他狀似無辜。
“嗯,我會陪相公的!彼莻好娘子。
“可是,只有兩個人,也很無聊!彼龀鲳D。
“那相公有什么好提議嗎?”她溫婉地問道。
“不如做我剛剛說的?”他一肚子的壞水。
“可是,相公的傷……”適宜做那些事情嗎?
“有什么問題呢!”
“好吧,相公沒問題,那我……”
“那我們就回房吧!
“妾身不如拿酒助興?”她提議道。
男人被色欲沖昏了頭,忘記了李倩害羞的本性,開心地點頭。
“那相公在房中等妾身,妾身去去就回!闭f完,便離開取酒。
墨言最近實在悶得慌,常常久居于董陽的書房,他自幼飽讀詩書,除非書房有黃金屋,否則也難以吸引他。
他沒想到,性格怪異的董陽書房中,居然有這么多讓他意想不到的驚喜會是什么呢?
墨言在房中等了很久,李倩來了,他的臉色也變黑了,李倩身后那一個人可不在他邀請范圍內。
“娘子。”
“相公說一人太無聊了,妾身便為你找來了董大哥,你們久日未見,必是想念對方了!崩钯恍χf。
“是嗎?”他皮笑肉不笑。
“嫂子真是貼心!倍柌粦押靡獾刭澋,他可是沒有忽略墨言剛剛神不知鬼不覺收起的東西,那書面眼熟得很,好似……
董陽壞笑道:“沒想到,我們志同道合呀,相信能好好聊了!
“是呀,否則怎么能做兄弟呢!”墨言冷笑,被他眼尖地瞧去了。
“剛剛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他促狹道。
“兄弟好眼力,怎么會看錯呢!”他冷冷說道。
“還真的是……”
墨言突然站起身,把正在倒酒的李倩嚇了嚇,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她竟有些心虛,不關她事情,誰叫他亂說什么壞主意。
她不像某個色鬼,竟想這些事情。
“娘子,為夫很生氣。”他淡淡地開口,兩束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躍著。
“哈哈,既然你很生氣,那兄弟不打擾了……”董陽可是很識趣的。
“不用,我家娘子既然邀請你了,你便留下吧!蹦宰叩嚼钯簧磉,霸道不失溫柔地拉著李倩往外走。
“借書房一用!
董陽揚揚眉,回道:“大夫說你可以適當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