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維多里奧裹著夜色,坐在顏苡樂公寓大門前樓梯欄桿上,滿腹疑惑,任由不安與擔心啃食身上每一個細胞。
究竟怎么回事?
顏苡樂從昨晚開始,整整八個小時電話不接,音訊全無,這是從未曾有過的情況,她到哪里去了?
而且這一個禮拜,他一直覺得她怪怪的。那天在郵輪上明明還說她很期待訂婚舞會,怎么一轉眼,對訂婚事宜的討論都顯得意興闌珊,彷佛事不關己。
從何時起,她望向他的眼神不再一如他的火熱,不再深情款款,而是充斥著極度想掩飾憎恨的虛偽與鄙視。
一個激烈的化學變化正以驚人速度改變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卻無力阻止……
煩躁的隨意撥著頭發,一陣由遠而近,在沉靜深夜聽來格外刺耳的汽車引擎聲觸動耳膜,教他下意識望向馬路,竟捕捉到自己苦等一夜的女子由另一名陌生男子護送下車的親密身影。
他難以置信的蹙鎖飛揚濃眉,緊抿的唇堆砌不滿線條,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那名男子似乎想送她回家,在她的婉拒下,兩人互道再見后,對方才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顏苡樂轉過身子,便看見維多里奧僵著一張臉朝她走來,她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
她一直思考著要如何開始,看來,那一刻終于到來。
“樂樂,那個男人是誰?整晚沒回來,你都跟他在一起嗎?為什么都不接電話?小宇呢?”
見她步履蹣跚,維多里奧不假思索,立即上前攙扶,一靠近,充斥在她周身的刺鼻酒味卻毫不客氣地灌進鼻息,令他不由得皺起眉心,“你渾身酒味,你去喝酒了?”
顏苡樂二話不說地甩開他的手,一枚冷漠的銳利眼神激射而至,刺向他的心,傷得他鮮血淋漓。
“看不就知道了嗎?我的行蹤不用一一向你報備吧!我跟你是簽了賣身契嗎?”
“為什么要這么說?你明知道我是關心你。還是你在氣我什么?可以告訴我嗎?”到底是何原因?讓她在一夕之間,變得讓人猜不透,陌生得教人害怕……
“我愛上別人了,你祝福我們吧!”維多里奧一聽,滿臉愕然,臉上的神情彷佛被痛揍一頓,痛苦難當。
他曾以此作為搪塞情變的借口,現在她只不過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他干嘛露出一臉受傷的心痛表情?
忽地,察覺到一絲不舍情緒正以狂猛之姿侵蝕她的心,她立刻加強武裝,要自己別動搖。
“講白一點,不過就是劈腿,移情別戀嘛!這種事你沒做過嗎?”
“沒有。”當然在顏苡樂之前,維多里奧也曾有過其他女朋友,但他可以保證對每段感情都是專一,絕無半分欺騙的。
“說謊!”這對他來說,根本只是家常便飯吧!不然姐姐怎么會因他而死?
見她單純為反對而反對,再談下去也只是磨光彼此的耐性和感情,陷入無意義的爭吵而已。
“你喝醉了,我先送你上樓休息,等你酒醒,我們再好好談談。”
維多里奧輕嘆一聲,再次伸出手欲穩住她東搖西晃的身子,展露極高耐性的結果,卻是被她無情揮開,英氣逼人的飛揚濃眉瞬間蹙攏,緊緊糾纏。
“別碰我!你可不可有點風度?都說我愛上別人,不愛你了,你聽不懂嗎?別自以為你多金又帥氣,就可以成功讓每個女人為你傾倒,凡事都有例外的!
顏苡樂不帶笑意地扯了下嘴角,自迷蒙水眸投向他的目光彷佛在譏笑他的過度自滿。
“沒錯,我是說過我愛你,但那只不過是因為郵輪上浪漫氣氛使然,完全沒想到你會當真,竟然想跟我結婚。像你們這種大富豪,不都喜歡剌激的獵愛游戲?就當逢場作戲不就得了?還有,那些什么訂婚儀式啦、什么舞會的,你最好都趁早取消,否則到時少了新娘,丟的可是龐大費茲洛家族的顏面。少在這里礙眼了,離開吧!我會和別人一起過幸福人生的,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還有,這個還你!”
顏苡樂用力拔出無名指上的家徽戒指,毫不猶豫地丟在他腳邊。
維多里奧一臉鐵青,愣了一會兒,才彎身撿起戒指,將之緊緊以大手包裹,無奈,此一動作,卻止不住愛人的心自指縫中溜走……凝視著他深受打擊的糾結面容,顏苡樂的心竟不爭氣的被刺痛了,雙眼更是忍不住發熱泛紅。
一切都是他自食惡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伸手抹去眼角珠淚,顏苡樂咬著下唇,拒絕再看任何會讓自己心軟的畫面,索性提步越過他,想回到樓上住處。
自此之后,兩人將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不會再有瓜葛。
就在她打著兩人將老死不相往來的如意算盤,以為自己能安然經過他身邊時,一雙炙熱大手牢牢攫住她的纖腕,她猛一回頭,深邃幽暗的兩池黑潭倏地將她困住,讓她掙脫不開。
這一刻,她有種掌控命運的絲線緩緩由她手中滑落的微妙錯覺。
“我不準!我絕不允許你三言兩語,隨隨便便就想推翻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當我終于尋獲今生的維納斯,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手,將你交給別人?”
“哈!看不出你還真愛我,可是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放手!放開我!放……”
傷已成災,不想再聽絕情話語自嫣紅小嘴中吐出,只見維多里奧用手刀自她后頸一劈,尖銳嗓音隨著嬌軀虛軟而淹沒在風中。
維多里奧神情復雜的抱擁著已然昏厥的女子。
為什么他倆會走到這步田地?
抬眼望向無一顆星子的無垠夜空,他無語問蒼天。
風和日麗,碧波蕩漾,頂級豪華郵輪維納斯皇后號今日仍舊宛若海中霸主般,帶領著乘客探索世界美麗角落。
維多里奧在直升機停穩后,俊顏上無風無雨,神情漠然的步下停機坪,默默等候著工作人員將他的隨行行李……一個連人都裝得下的巨大木箱搬離直升機。
搬動時,木箱似乎晃動了一下,兩名工作人員互看一眼,繼續面不改色的將它放上推車,隨著老板的堅定步伐,一同前往專屬艙房。
小心翼翼將木箱搬至臥室放妥,兩名工作人員恭敬行禮后,便離開了偌大艙房。
維多里奧自懷中暗袋掏出鑰匙,俐落的蹲下,將固定木箱的大鎖打開,一掀開箱蓋,呈現眼前的竟是手腳遭到捆綁,連小嘴都被塞上高級絲質手帕,貼上銀色膠布,全身動彈不得,只剩雙眼能自由狠瞪的顏苡樂。
維多里奧俯視著她怒火狂燃的噴火眸子,氣定神閑地扶起她側躺在箱中的身軀后,單手伸向她的膝窩,將她打橫抱起,移到柔軟大床讓她靠著枕頭舒適側躺。
“真抱歉,為了不驚動船上的旅客,只好用這種方式帶你上船。辛苦了!
他氣定神閑的低沉嗓音不帶一絲情緒,沉穩依舊,教人無法猜測那隱藏于他心中的氣象臺究竟是雨是晴。
“唔唔唔……”
放開我!這是綁架!雖然顏苡樂在心中吶喊,無奈口不能言,無法將之化作言語,只能以凌厲眼神企圖恫嚇他,只不過沒啥成效就是了。
從容收下她的怒火,維多里奧反而綻露出輕淺微笑,坐在床沿,優雅交疊起雙腿,修長食指滑向貼在她頰邊固定手帕的銀色膠布,刻意詢問道:“真是可憐的小東西,嘴里塞著手帕很不舒服吧?要我幫你取下嗎?”一聽到向來體貼的維多里奧如是問,顏苡樂不疑有他,立刻附和地點點頭。
“嗯嗯嗯……”
嘴里塞著手帕真的很不舒服,整個又干又酸,害她眼角都擠出難受的淚光了。
凝視著她閃爍著期待光芒的濕潤明眸,維多里奧嘴角噙著笑意,開始沿著膠布邊緣緩緩樞起一角,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動作,提出交換條件。
“要我幫你拿掉也行,不過,你必須把造成態度丕變的原因一五一十說出來作為交換,你覺得如何?”
顏苡樂瞅著維多里奧那看似無害的紳士笑臉,仔細審視了下,她發現他冷凝黑眸中隱含怒意,并不如表面上風平浪靜,而是怒火翻騰。
明白他根本無意替自己松綁,顏苡樂索性奮力翻轉過身子背對著他,拒絕接受他的耍弄。
“這是代表交易失敗嗎?看來我得用另一種方法了!本S多里奧感到有些惋惜的輕嘆出聲,卻大手一撈將她翻轉過來,仔細小心的撕除她頰邊膠布后,取下占據她口腔的手帕。
鮮嫩小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但下一秒,又旋即被維多里奧火熱的渴求唇瓣堵住。
他所賦予的吻是甜膩的,可那疼寵的感覺此時此刻卻完全被顏苡樂如銅墻鐵壁般的心墻隔絕在外,她只覺怒火中燒,不假思索便伸出利齒,朝與她反覆廝磨的唇瓣咬了下去。
霎時,濃濃的鐵銹味在嘴里化開……維多里奧上身微揚,俊顏裹覆僵硬線條,瞇起修長陣子鎖定顏苡樂與之對峙的晶透美眸。
倏地,一顆鮮紅血珠由小而大,漸漸浮現在他厚薄適中的下唇傷口上,在流淌而下前,他面無表情的以舌尖將它緩緩舔去,血液渲染在濕潤鮮舌上開出紅艷花朵,將面容冷峻的他襯得更加危險,宛若隱身黑夜之中嗜血的吸血貴族,伺機而動,隨時隨地準備好將到手獵物啃噬殆盡。
“這是給我的訊息嗎?暗示你想玩得剌激一點?那有什么問題?我說過我會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他邪氣一笑,熱唇再次疊上她的,狂妄舌尖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盡情掠奪。
“嗯……嗯嗯……”顏苡樂企圖轉動脖子閃躲狂野熱吻,卻徒勞無功,兩人的唇舌除了更貼近的糾纏,不存在一絲空隙,完全被彼此所填滿。
他從未如此吻過她,過于激狂的吻不禁令她感到有些害怕,卻同時喚醒身體里的每一條感官神經,燃燒每一個細胞,以她無法控制的速度跨越理智的鴻溝。
來自他身上那令人焦躁的體熱逐漸滲透,讓她的大腦糊成一片,就連深入骨血的恨亦遭融化,被綁縛的手腳在她尚未察覺時,已然恢復自由,但她的手卻只能牢牢揪住他的衣領,根本無力將他推開。
靈活大手自她衣服下擺處探入,沿著她性感腰線往上游移來到完美雙峰,隔著內衣布料,時重時輕的揉捏按壓,直到占據頂端的艷紅果實為他而熟美挺立。
維多里奧故意在她身陷情欲浪潮,忘我的回應著他時松開她甜蜜的小嘴,忍不住竊笑地望向她迷蒙恍惚的誘人明眸,勸誘地問道:“你愿意說了嗎?是什么原因讓我們倆的關系突然降到冰點?”
他不相信她說的,不愛他只是謊言,女人是因愛而性的動物,她在他的碰觸下熱情融化,怎可能對他沒感情?
“我都說過了,你還要我說什么?原因就是……我、愛、上、別、人了.”
沒錯,她是沉醉于他的撫觸,但那完全是因為他的技巧太過高明,僅此而已。
“你這張小嘴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老實,從剛才的反應看來,似乎直接問你的身體,效果會好一點!
打定主意,維多里奧拉著她坐起身,火速褪去她礙事的上衣、短裙,丟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