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慕洋因為她的一連串正面稱贊而得意得嘴角都要咧到耳邊了,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成功的扯掉他的笑容。
他斂住笑,一雙含笑的丹鳳眼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眼前的女人,想由她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表情。
畢竟他的女人緣一向很好,身邊的女人大部分又以主動投懷送抱居多,此時她的說法莫名的挑起了他對她的興趣。
他對她有些好奇,也想印證,她是不是真的對他沒興趣?自己的魅力是不是衰退了?
心里的想法一定,他再次嘴角微揚,展露出從未失敗過的迷人笑容!罢娴膶ξ覜]興趣嗎?”
那雙瞅著自己的銳利丹鳳眼明明染著笑意,流轉(zhuǎn)著醉人的眸光,很容易讓人迷醉在他的眼底,但葉予晶絲毫沒接收到他刻意釋放出的電力,直接跳過他的疑問,開口又問:“你認(rèn)識徐慕洋嗎?我想找他。”
徐慕洋有些意外她竟然沒有被他的刻意放電電到,微微挑起眉頭,“你找他做什么?”
聽他的語氣,應(yīng)該是認(rèn)識徐慕洋,葉予晶避重就輕的說:“當(dāng)然是找他談一筆交易。”
“交易?”很難想像她會與自己談什么樣的交易,徐慕洋提醒,“小姐知道徐慕洋做的是什么生意吧?”
會與他洽談的人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對海底寶藏有莫名的狂熱,像她這樣漂亮、氣質(zhì)干凈的女人,讓他不由得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生意的?
她瞥了他一眼,嘟囔道:“就是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才來找他,要不然找他做什么?”
在小時候發(fā)下豪語要為祖先爺爺完成他的心愿后,她一直沒放棄研究祖先爺爺留下的資料。
經(jīng)過她不斷的搜尋相關(guān)資料和查證,終于找到和親船沉沒的正確詳細(xì)地點,確定范圍后,她詢問業(yè)界推薦的人選,知道打撈業(yè)界有個頂級高手──慕洋海洋探險公司。
聽說慕洋海洋探險公司的創(chuàng)建者徐慕洋因為熱愛海洋和古沉船而成立了沉船打撈公司,成立時間不到五年,就在公海打撈到一艘一百多年前的英國商船,船上的金銀財寶高達(dá)市價約二十億美元而聲名大噪,也讓慕洋海洋探險公司成為全球最知名和最賺錢的沉船打撈公司。
于是徐慕洋的打撈團(tuán)隊與其精良的設(shè)備和專業(yè),立馬成為她心目中首選的合作對象。
徐慕洋再把她打量得更仔細(xì),語氣里充滿了不確定,“你看起來不像是能交易合作的對象呀!”
瞧她的模樣及氣質(zhì),比較像是要去百貨公司瞎拼的千金大小姐。
他不以為然的語氣惹惱了葉予晶,大聲回嗆,“我看起來就算不像可以交易合作的對象,也不關(guān)大哥你的事吧!”
他不置可否的攤開雙手,聳聳肩,對她的話采取保留態(tài)度。
一再被質(zhì)疑的感覺讓葉予晶很想抓掉男人臉上那有點痞卻又分外迷人的討人厭笑容!澳愕降渍J(rèn)不認(rèn)識徐慕洋?如果不能帶我去見他,就請你繼續(xù)潛水,別來瞎攪和!
瞥了一眼她惱得一張粉白的嫩臉染上紅暈,他從岸邊撐起身子,拎起地上的裝備后,逕自往前走!白甙桑
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她不解的問:“走去哪里?”
“徐慕洋。”
裝備上的水隨著他人高腿長所邁出的大大步子迤邐出一道水痕,他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離得她好遠(yuǎn)。
葉予晶回過神來,急急的移動腳步跟上,不斷暗暗叨念著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既然認(rèn)識徐慕洋,早跟她說就好了,還浪費她一大堆時間,跟她說些有的沒的做什么呢?
隨著男人的腳步上了甲板,葉予晶瞪大一雙眼,打量著四周,好奇這打撈業(yè)界傳奇──慕洋海洋探險公司的船是多么與眾不同。
徐慕洋發(fā)現(xiàn)身后“忙碌”的女人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像個小女孩,時左時右的在船上興奮的探看著,讓他感到有趣的暗中觀察著她。
雖然他跟她是第一次見面,但不知怎地,他覺得她就像他最愛的大海,風(fēng)情多變,隨心所欲,時笑時嗔,仿佛眼神自她身上移開,便會錯失最精采的面貌,讓他無法轉(zhuǎn)移視線。
突然,她率性的脫下腳上的涼鞋,赤著腳踩在被陽光烘得暖暖的木質(zhì)甲板上。
“哇!好舒服的溫度,就跟我想像中的一樣!
那一片被陽光照得閃閃發(fā)亮的甲板吸引了葉予晶的注意力,率性的去感受陽光灑在木質(zhì)甲板上的溫度。
她這個舉動著實吸引徐慕洋的目光,她是第一個上他的船,有這樣率真舉動的人。
“老大,你清完藤壺了?!”一道心虛的驚慌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清除沾黏在船身上的藤壺,這份工作是苦差事,通常都是交給手下去做,唯獨徐慕洋不同,就算身為公司的負(fù)責(zé)人,他照樣干這樣的粗活,且樂在其中。
或許正因為如此,在他手下工作的人一上船,幾乎都養(yǎng)成自動自發(fā)的習(xí)慣,不需要他特地指派才會去做。
偏偏海雄就是個特例。
如果海雄不是水電方面的高手,他早就把他踢下船了。
徐慕洋瞥了眼他一臉驚慌的模樣,笑問:“海雄,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把照明燈換好!
偷懶被抓包,海雄咧著嘴干笑了兩聲,根本不敢看向皮笑肉不笑的老板,趕緊開口,“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清除藤壺不是輕松的工作,但他忘了,徐慕洋除了是潛水高手外,體力也驚人,別人要花兩個小時做的事,他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徐慕洋暗暗嘆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那個原本興奮探看的女人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于是搶先一步發(fā)問,“你參觀完了嗎?”
“你……你是……徐慕洋?”
她剛剛聽到那個矮壯的男人喊他老大。
在這艘船上,被喊老大可不是什么黑社會角頭老大,而是船的主人、管理者才會被這樣稱呼,所以眼前這個俊帥陽光的男人就是慕洋海洋探險公司的負(fù)責(zé)人徐慕洋?!
徐慕洋露出帶著些許不羈的笑容,“我去沖個澡,換件衣服,這段時間你就隨意參觀吧!”
她訝異得一雙眼瞠得圓圓的,嬌媚的臉容添了幾分可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逗她,也沒正面回答她的話。
葉予晶不是笨蛋,當(dāng)然知道他未言明的話代表什么意思。
她暗暗叫了一聲慘,剛剛對他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沒有很糟糕吧!
希望接下來與他的談話能夠順利,因為除了他,她應(yīng)該再也找不到更合適,可以幫她完成夢想的人了。
徐慕洋領(lǐng)著她來到船上的交誼廳,拿了一杯水給她后,就丟下她離開了。
看著手上簡單的塑膠杯,葉予晶就想起帶她來碼頭的那個男孩說的話,不禁深深感到認(rèn)同,果然是有的止渴就好,別奢想太多。
雖然她比較希望坐在甲板上一邊看海、看天,一邊談事情,但外頭海風(fēng)大,她包包里又有一堆資料,的確是要在交誼廳里會比較妥當(dāng)。
交誼廳其實就是船上伙伴們開會、吃飯、打牌的地方,因為是大船,所以空間頗大。
當(dāng)金色陽光由一個個艙窗灑入時,整個交誼廳仿佛蒙上一層薄薄的金光,連空氣里的浮塵都瞧得一清二楚,而木頭地板、桌面似乎也染上一層薄金,讓眼前的一切變得好不真實。
葉予晶依然記得在聽到穆爺爺說著祖先爺爺?shù)墓适聲r所下定的決心,心里瞬間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激動。
她終于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