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暖暖的灑落在書房的屋頂上,兩人坐在屋頂,一邊說著i各自發生過的趣事,分享著對方過去的歲月,讓歡笑伴隨他們度過貼近的時光。
“你還清醒著嗎?”長孫無憂的目光在俞清靈散發出奇妙光彩的臉上徘徊,發現她的眼神有些渙散,懷疑道:“才喝兩杯就醉了?”
“我沒那么不濟!”手中捧著的酒杯,盛滿了芳香四溢的女兒紅,這是她在半夜挖出來只屬于自己的陪嫁酒。
瞥了長孫無憂一眼,他的衣裳也有點臟,是陪她一起找酒的下場,她微微一笑,隨即飲盡杯中物。
長孫無憂目不轉睛的關注著她的神情,喝完酒后,她泛著粉暈的臉頰似乎更加嬌艷了,當她露出滿足的笑容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震蕩得都快要停止!
從未有過的情欲頓時沖垮了他的自制力,他驚覺自己遇見了令他愿意放棄堅持和一身“力量”的人。
雖然他們初次邂逅的“情況”并不好,雖然俞清靈不是他第一個相中的人,雖然她有很多小毛病又沒有賢良德淑的好脾性……
但他就是確定——是她了!
“再來一杯?”如今他不介意把她灌醉,讓她失態到無法無天。
“你不是很反對我喝酒嗎?還說只限三杯。”她剛剛喝完最后一杯。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遍L孫無憂親切的替她倒酒。
俞清靈的笑容愈來愈多,“不怕我騷擾你了嗎?”
“我們都訂婚了,還計較那么多干嘛?”長孫無憂的臉色也愈來愈美好,等俞清靈又喝了兩杯,他輕聲問:“為什么喜歡喝酒呢?”
“喝了之后很舒服!庇诌f出杯子向他索討,“再來一杯!
滿足了她的需求,他接著問:“我是不是對你很好呢?”
俞清靈隨便的點了頭,專心的品嘗美酒,沒注意到長孫無憂深邃的眼眸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華美的星子,璀璨奪目。
“那么你喜歡我嗎?”他輕聲問著,像枕邊的呢喃,柔和無比。
俞清靈無意識的點頭,來不及感到羞澀,她滿心都是最真實的感覺——她和長孫無憂在一起是開心的……
雖然也有被他氣得火冒三丈的時候,但卻不會讓她感到失落、悲傷和憂愁,就仿佛沐浴在溫柔的陽光中,渾身暢快。
即使他每次惹得她皺緊眉頭,她亦不曾對他產生厭惡,這個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呆呆的望著長孫無憂的臉,俞清靈發出一陣傻笑——只要看著他,她就覺得明天過后,就算和那個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二哥說再見,也不是那么令人傷心的結局了。
“你是真的醉了。”長孫無憂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烏云般柔軟的秀發,在幾個使人放松的穴位上輕輕按壓。
她舒服得眼神迷蒙、神色迷亂,如同在享受人間少有的快樂似的。
長孫無憂見狀,內心涌現出無限柔情,他的手指在她的發間撥動了兩下,嗓音低沉的問:“喜歡這樣嗎?”
“嗯……”俞清靈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的感覺讓他感到身心都很充實。“我也喜歡這樣,那么再給我一點獎勵好嗎?”
俞清靈迷迷糊糊的點了頭,微啟的紅唇在瞬間被包含住,溫暖濕潤的觸碰覆蓋了她溢著淡淡酒香的嘴,帶入柔軟的攪動,一下又一下,如連綿不絕的波浪不斷的挑逗著她的知覺,一股甜膩的滋味從口中蔓延到心底。
她閉上雙跟,雙手也無意識的攀上他的肩,整個人像是掉進深海里,忽然耳邊傳來長孫無憂的輕聲低笑。
他說:“這個味道很好,真奇怪……居然比上次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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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時,七妹睡醒了,摸摸床邊沒發現俞清靈的身影。她起身找下人查問,卻是問不到俞清靈的下落!八慕銢]跟我一起睡,大半夜的跑去哪里了?”
而當七妹滿腹猜疑,連早膳都吃不下的時候,另一頭的長孫家也不甚太平——
服侍長孫無憂的丫鬟守在門外,一直等到旭日高升,都還沒聽見大少爺喚人進去伺候,擔心他的身體情況,不由得開門而入,探視究竟。
“大少爺,你該起床用膳了!标P注大少爺的飲食起居,不能讓他本就不健康的身體因不規律的作息而更加虛弱,是丫鬟的責任。
俞清靈在包含擔憂的呼叫聲中醒來,一張眼就見到年輕的姑娘在床邊俯視著她,隨之而來的還有驚訝的抽氣聲與疑惑的眼神。
俞清靈很是納悶,剛想坐起身,卻察覺到身旁還有人!
她迷茫的轉頭看去,長孫無憂帶著一點迷糊、一點慵懶的笑顏,像是勢力萬鈞的利箭射入她的眼中。
“你醒了?”他先是摸摸俞清靈的頭,接著吩咐床邊站著發傻的丫鬟,“取些早點過來,順便告訴大家,我上午有事!
“你——”俞清靈瞪了長孫無憂老半天,直到丫鬟快步離開后才質問:“這里是你家?我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還是跟他同睡在一張床上,又被人給看見了!
“你喝醉了,加上你房里還有別的姑娘,夜那么深,我不方便送你進去,更不方便讓人發現我和你喝得醉醺醺的。你是知道的,對外我還是那個比較有名譽的人!
“難道我就沒名譽了嗎?你半夜把我帶回家,不!你是個“虛弱多病的人”,哪有本事半夜把我帶回家?別人一定會認為是我不知羞恥的來找你……”俞清靈愈說頭愈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她躺在床上,用力的瞪著長孫無憂。
“說“不知羞恥”太過分了,我們可以換成“情不自禁”如何?”長孫無憂起床整理衣裳,取過梳子后又轉身面對她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人責怪你的大膽狂放,反正我們都訂了親,大家會理解你的行為!
“理解我什么啊?我明明就是被你帶來的!”去他的大膽狂放!
“沒關系、沒關系,我能理解你!遍L孫無憂同情的看著俞清靈,體貼的問:“需要我幫你梳頭嗎?你的頭發亂得像稻草一樣……”
俞清靈終于忍不住伸腳踢他,他躲開,笑得比屋外的陽光還燦爛。
看著他的笑容,她的氣居然消了一大半——俞清靈無力一嘆,罷了,反正她從來就不是個在乎外界說法的人,從她離家出走,跟著心儀的二哥闖蕩江湖之后,她就不是個名聲良好的閨女了。
可是,那有什么關系?
即使別人把她說得再難聽,那都不是要跟她過一輩子的人,她的真心和情感只對她重視的人流露,所以那些虛名,她真的不在乎。
只是一向重視聲譽的長孫家也能不在乎嗎?“你家的長輩們會不會覺得我太豪放,而不讓我進門啊?”
“你比起我娘已經好多了,當年我娘在江湖上惹了一身的情債,現在還不是照樣當我娘,而且你有騰王撐腰,我家里的人哪敢給你臉色看!”長孫無憂像是在教育孩童似的,語重心長的說:“世間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單純,孩子,你覺得平民的女兒和公生,夫家對她們的待遇會不會有區別呢?”
“你的家人沒有那么勢利吧?”她是知道世態炎涼,但長孫無憂說話的語調卻令她直想發笑。“還有你。∈裁磿r候才會脫下那層皮呢?當藥罐子不麻煩嗎?”
她親眼目睹過長孫無憂裝虛弱的模樣,那瞬間面容蒼白、面無血色還發出病態咳嗽的功夫堪稱是絕學,不過一直這么騙人,他也會有受不了的時候吧?
“我不是說過了,我最近愈來愈健康了!
“我說的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你那種性子,即使你“恢復健康”了,你還是要在外人面前裝斯文嗎?”自她認識長孫無憂以來,從來不曾見他在別人面前大笑、大鬧過,他似乎只對她百無禁忌……
突然,她的心跳因這個想法而動亂起來。
“我本來就很斯文!遍L孫無憂正經道,見她不屑的撇撇嘴角,他忍不住要去逗她,然而門外傳來的動靜拖延了他的行動。
“太少爺!”去而復返的丫鬟急忙道,“表小姐來找你。”
“表妹?”長孫無憂眉尖一挑!澳闶钦f我娘的外甥女?”
丫鬟點頭如搗蒜!熬褪悄俏槐硇〗恪7蛉瞬蛔屗齺硪娔,吩咐你趕緊從后門離開,等天黑了再回來,夫人會跟大家說你是去陪俞小姐了!
長孫無憂二話不說,拉著剛剛穿戴整齊的俞清靈出門,哪知還沒走出院子,就見到一名妙齡女子匆忙的跑來。
“表哥!”女子大概十六、七歲,生得嬌艷美麗。
“鈴蘭……”長孫無憂在她飛撲而來的剎那,閃到俞清靈身后。
俞清靈出手阻擋桑鈴蘭的熱情擁抱,一邊鄙視的瞪了長孫無憂一眼。
“你是什么東西?滾開!”桑鈴蘭推開俞清靈。
長孫無憂立即伸手,將俞清靈拉到身后,嚴肅道:“鈴蘭,不許對她無禮,清靈是我的未婚妻!
俞清靈被他拉來扯去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名女子的大呼小叫聲已響徹四周——
“我才不承認這種事!表哥不是說自己的婚事要由自己作主嗎?怎么又會同意家人的安排,跟這個女人訂親呢?”
“我是自愿的,跟清靈的婚事沒有絲毫的勉強!
俞清靈聽著長孫無憂斬釘截鐵般的話語,明知并不真實,心里卻仍很開心。
“胡說!在此之前,你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我查過了,她是騰王的義女,你們家根本就是因為愛慕虛榮,才會讓你娶她!”桑鈴蘭手指著俞清靈,眼中凈是不滿。
“她就是你那個表妹嗎?”俞清靈感到莫名其妙,拉拉長孫無憂的手,“她跟你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嗎?”
“沒有!”長孫無憂聽出“特殊”的意思——表兄妹是可以成親的,但他絕無此意。“只是親戚,一年都沒見過幾次面的那種!
“表哥!”桑鈴蘭對長孫無憂的說法感到很不滿意。
俞清靈見她又要抓著長孫無憂糾纏不休,忍不住站到他面前,無意識的展現出對他的占有欲!拔液湍惚砀绲挠H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你少一廂情愿了!”桑鈴蘭冷哼一聲,對著長孫無憂撒嬌,“表哥,我拜托我爹來提親了,你退了她,娶我吧!”
到底是誰一廂情愿?俞清靈看著桑鈴蘭,心頭一震,開始反省自己當初對二哥的執著是否也像這名女子一樣,令人反感呢?
隨即她又慶幸著自己終于想開了,但更令她覺得舒服的是,如今的她準備斷了對二哥的執念,竟然不會有心痛、飲恨及不甘的感受。
“鈴蘭,我說過了,我對你從來都只有手足之情……”
桑鈴蘭面帶煩躁之色,打斷他的話語,眼中閃著不顧一切的光芒,低聲威脅道:“你若不肯答應,我就告訴所有人你這些年來都在做什么!”
俞清靈疑惑的瞥了長孫無憂一眼——他還有什么秘密嗎?
長孫無憂面不改色,淡漠的對氣急敗壞的表妹說道:“假如你要這么回報我對你的信任,那我無話可說,請便!
俞清靈的胸口一緊,她見過長孫無憂許多種不為人知的面貌——假正經的、輕佻的、率性的、優雅的,甚至是放肆的,卻從沒見他如此的冷漠。
當他不語不笑,用冷淡的態度待人,那殺傷力竟是超乎想像的強,不只桑鈴蘭愣住了,就連俞清靈也有點不安。
“表哥,你別生氣,我只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桑鈴蘭趕緊道歉。
這時,院子外又走來一群人,俞清靈抬頭一看——長孫無憂的雙親也來了。
“鈴蘭!”其中一位壯年男子厲聲一喝。
桑鈴蘭面色立變,轉頭看了看來人,氣焰全消,“爹,姑姑,姑丈……”
“你這丫頭真是愈大愈不講理,哪有姑娘像你這樣,到了別人家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的隨便?你姑姑說無憂有事在忙,你不要在這里妨礙他!”
“表哥哪有什么事?”桑鈴蘭偷偷瞪了俞清靈一眼,眼中滿是不服氣。
俞清靈覺得很好笑,沒跟她計較,朝長孫家的長輩問好。
長孫無憂沒讓他們多交談,主動牽著俞清靈的手,迫不及待要離開,“爹、娘,我和清靈先出門了,她二哥和我們有約,正在城里等我們。”
“表哥!”桑鈴蘭不肯讓他們走,但一開口就被長輩們給鎮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