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龍餐廳--
把芷菁放到副駕駛座后,華帆驅車前往吉龍餐廳,他喜歡那里略帶男人味的裝潢,優雅的貴族氣息自然而然地散發,不像有些地方,一看就是暴發戶的地盤,沒有半點涵養。
到了目的地時,泊車小弟幫芷菁打開車門,一個標準「請」的姿勢把芷菁請下車。三層的落地窗靜靜地層露著這里的豪華與氣派,華帆走過來把芷菁攬入自己的懷中時,發現喬娜也在這里。
喬娜是喬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喬董一直想把女兒嫁給華帆,以便拉攏他手中的生意。喬娜雖從英國留學回來,但為人性格多疑,嫉妒成性,奢侈夸耀,濃妝艷抹,傲慢無禮,幾乎所有富家小姐的壞脾氣她都備齊了。像華帆這樣自視甚高的人,怎么可能會看她看得上眼。只是礙于喬氏與華氏有著生意上的往來,禮貌性地招呼,她卻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害得華帆有幾次差點想挖出她的眼珠子,看看她是怎樣的一副眼光,這么不識趣。
正當華帆想掉頭走人時,喬娜逕自走過來,插著手中的羽扇說:「這是誰?」
華帆展現他的招牌笑容說:「這是芷菁。這是喬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喬娜小姐!
芷菁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感覺就很差,覺得跟養雞場出來的山雞差不多,花枝招展的。本想奚落幾句,但感到華帆在她腰上加重的力道,微微地點了點頭,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身體這么虛弱就不要出來嘛!否則,花落了可沒人葬啊!」喬娜對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滿意,攻擊她的弱處說道。
芷菁臉上勉強擠出來的微笑變成了冷笑,不甘示弱地頂回去:「有護花使者在旁,花開自然有人護。不像有些人,沒有姿色卻硬在頭上插根羽毛,也不怕東施效顰讓人笑掉大牙!
華帆這才注意到喬娜的頭上,不知何時沾了一根羽毛,可能是她手中的羽扇飛落的。不由得覺得懷中這個女人的觀察力還不錯嘛!
紳士地幫喬娜拿下她頭上的羽毛,說道:「幫我跟你爸爸問好!谷缓髷堉戚紒淼蕉䴓且粡埧看暗牟妥狼埃屲戚键c餐。
華帆本想喬娜受了氣會知難而退,誰知他們才剛坐下,她后腳就跟了上來,也不管別人同意不同意,擅自作主地拉開華帆身邊的椅子,嗲聲嗲氣地說:「帆,人家也沒吃飯,你請我好不好?」
「沒見過這么厚臉皮的女人,別人沒請,倒自己跑上門來!管戚紱]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想到要跟眼前這個女人一起吃飯,雞皮疙瘩就直往下掉。
喬娜瞪了芷菁一眼,拉著華帆的手臂說:「好不好嘛?帆哥哥。」
華帆想藉由喬娜試探一下芷菁,也樂得看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所以不動聲色地示意服務生再拿來一份菜單,讓喬娜點餐。
竟然同意和那么惡心的女人一起用餐,芷菁氣得差點暈過去,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華帆一腳。華帆這時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便聲張地回瞪了芷菁一眼,警告她沒有下一次了,芷菁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女士,這是你點的西班牙牛肉湯嗎?」服務生送上牛肉湯讓這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分開了目光。
「是的!管戚紓冗^一點身,讓服務生把湯放到自己面前。
喬娜趁機跟華帆說話:「帆哥哥,最近你都在忙些什么?都不理人家!拐f罷還裝作小孩子的樣子嘟起嘴巴。
喬娜矯情的樣子,讓芷菁把剛喝到嘴里的湯,「噗哧」一聲噴了出來,正好噴在對面喬娜的身上。
一向自傲的喬娜哪受得了這樣的氣,扯著嗓子叫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有家教。糠绺,這么低俗的人,怎么會跟你在一起?」
華帆看著喬娜的狼狽樣,想笑卻不敢笑,只好說:「我替她向你道歉!
喬娜本想頂回去,她是你什么人,憑什么由你來道歉。但是華帆后面一句話馬上讓她眉開眼笑。
「我表妹過兩天從法國回來,我請她給你帶些衣服回來,等一下把你的尺寸告訴陳愷吧!」
華帆的表妹是法國服裝界出色的服裝設計師,她所設計的衣飾都是亞洲上流人士競相購買的佳品,誰有幸穿上,也就等于向眾人證明自己的品味和階級。只可惜,她每件衣服只請專人手工制作一件而已,所以常常是有錢也買不到。
喬娜雖然家里有錢,但整體感覺讓人覺得不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反倒像是三流的暴發戶,在華帆眼中的一點小恩小惠,便可以擺平這個有點麻煩的小事。她還一個人樂得眉開眼笑。
芷菁知道剛才噴了人一身湯很不禮貌,但也不想向這個女人道歉,自顧自地喝著碗中的湯,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芷菁點的披薩來了,用書上學來的知識,左手叉,右手刀。但是切披薩時,即使費了很大的勁,也切不動。想到電視上人們用餐的優雅,她才真正地意識到,理論還是需要實踐才行。
「呵,不會吃就不要點嘛!看看你,好好的披薩被你切成這樣。」喬娜抓住一切把柄,想報剛才的仇。
芷菁頓時覺得耳根直發熱,好想將手中的刀子向她丟過去,但她不能,她才不想因為她而賠上一條命,多不劃算。
華帆這時已拿起他的刀叉幫她切披薩。芷菁故做高姿態地微笑著回敬說:「其實根本不用我動手。」接過華帆切好的披薩,高傲地吃著。
喬娜氣急敗壞地嗲著:「帆哥哥,你幫她切,不幫我切,你偏心!
華帆也真是脾氣好,不慍不火地說:「你切得很優雅嘛!」
他竟然夸我優雅,喬娜陶醉在華帆的贊美中,直到看到芷菁無奈搖頭的不屑,才發現上了華帆的當,竟這樣被他四兩撥千斤地回拒了幫自己切披薩的要求。
當喬娜快要發作的時候,手機響了:「喂,陳愷啊……我現在正跟帆哥哥在一起啊……不行啊……一定要我去啊……好吧……我馬上到……拜拜。」
「帆哥哥,對不起,我現在有事要離開一下,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好嗎?」喬娜故作小女人的嬌媚說道。
「嗯,好的。」華帆站起來,幫她拉開座椅說:「拜拜!
對著喬娜一搖一擺的屁股,芷菁做了個鬼臉,看著她孩子氣的一面,華帆覺得好笑,原來她也挺好滿足的嘛!吩咐服務生把喬娜的餐具收拾走,自己心里也在暗笑。
原來是他趁她們倆斗嘴的時候,用手機發送簡訊給陳愷,把喬娜支走。要知道,在大學期間,他打簡訊的速度可是全校出名,非專業手機幾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她走了,快吃吧!」華帆用手拈去沾在芷菁嘴角的披薩層。
「她早就該走了。哼!」芷菁竟沒有逃開他拈屑時親密的動作,小女人般地抱怨,「你身邊怎么都是些這樣的女人?」她開始猜測華帆的審美標準有問題,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華帆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悄悄地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嗯,生意上一個朋友的女兒而已!拐f罷,華帆靜靜地看著芷菁吃披薩!赋渣c水果沙拉,幫助消化,看你身體虛弱的。」愛憐地把水果沙拉推到她面前。
有時,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姿態,用在不同的人身上,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就像華帆對待喬娜和芷菁的態度不一樣一般。只是他現在還沒發覺自己已一步一步地陷在芷菁的純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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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嗎?」華帆喝著手中的咖啡問。
「嗯,好飽,這下一定會發胖!管戚济约旱亩亲诱f。
「還想吃點什么?」華帆體貼地問。
「還吃?再吃就變母豬了!管戚紝λ隽藗豬臉。
「哈哈!谷A帆站起來,幫芷菁拉開座椅說:「小母豬太太,請!
芷菁一腳踢去,華帆不會笨到再挨第二腳,要知道女人的高跟鞋在這時可是很厲害的。芷菁的腳被裙子束縛著,無法踢到華帆。每當這種時候,她就很想一輩子穿褲子,穿裙子實在是太吃虧了。
既然腳不夠長,就用手,卻被華帆一把握住,順勢拉了起來,「請太太回宮。」做完一個「請」的姿勢,就不安分地把手放在她的腰間,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時,芷菁好像沒有那么討厭他了,竟還有點喜歡他們之間的親密,自然而然地向他靠去。
雖然一路上都有人向華帆點頭示好,他也微笑地回應著,但芷菁都認為,身為一個商業鉅子,有很多人認識是很正常的事,何況是在這種高級的地方,一點都不足為奇。直到他們走出了餐廳,芷菁才忽然想到似地問道:「怎么沒見你付錢或是刷卡。俊
「你聽說過在自己家里吃飯是要給錢的嗎?」華帆反問一句。
「你是說,這家餐廳也是你旗下的?」芷菁不敢相信地問。這家餐廳可是全國出了名的貴,一般人可是消費不起的,她也是在聽楓兒八卦的時候說過「誰要是請她到吉龍餐廳吃一頓,她就嫁給誰!」時才知道的。
「對啊!」華帆攬著她坐進司機專門開來的林肯加長轎車!改悴粫巧虡I間諜來查我底細的吧?」
「切!誰稀罕你那點破錢。」芷菁擺出不屑一顧的姿態。
「喔,不稀罕。好啊,你竟敢不稀罕你老公有錢?」說罷,華帆升起前后座之間的不透明隔間,開始搔芷菁的癢。
「!不要,不要。我最怕癢了!管戚稼s緊往車門處躲,并把身子橫上座椅,用腳防衛著華帆的進攻。
「好啊,看你往哪里躲!」華帆抓住她的腳,往身下拖,并用他強有力的下肢將其壓住。打開小酒柜,從里面拿出倒好的香檳,含了一口在嘴里,把芷菁的手放在她的頭上,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唇,將香檳全數喂進芷菁的口中。在酒精的刺激下,兩條舌瘋狂地亂舞。
等到芷菁意亂情迷的時候,華帆在她耳邊問:「說,你稀不稀罕你老公有錢?」
「老公?」這時芷菁有點清醒了,什么時候他成了自己的老公了,他們不過是從見面到現在,連一天都不到的陌生人。
享受著他異于常人的好,芷菁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滿腹疑惑地反問他,讓華帆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擊!鸽y道不是嗎?」
「但是我們從見面到現在連一天都還不到!」芷菁自顧自地說。
「重要嗎?」華帆含著她的耳墜問道,在他的眼中,時間根本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兩個人的心,是不是能夠在一起。
「重要啊!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有著怎么樣的生活。你也同樣不了解我!」芷菁一邊閃躲著他的親吻,一邊一本正經地回答。
「愛是不需要理性的!谷A帆沒頭沒腦地說出了一句這么有哲理的話。
「你愛我?」就算芷菁現在承認自己有點貪戀他的好,貪戀他高超的調情技巧,但對于「愛」這么深層次的話,他怎么能夠輕易地說出口,可見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輕浮的。
「對。我愛你!拐f完這句,華帆自己也感到莫大的吃驚,看著身下的人兒,仔細地想了想,決定用行動來證明一切,別忘了,男人永遠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華帆坐起來,拉開西裝褲的拉鏈,釋放出自己的小弟,攔腰抱起芷菁,另一只手拉下她的內褲。
「喂,你要干什么?」芷菁不知道這個男的想要干什么,一種恐懼充滿她的內心,她開始后悔惹惱了華帆。同時又覺得有那么一點點刺激。似乎男人的本性就是征服,而女人的本性就是渴望被征服一般。
華帆并不說話,雙手把她托起,對準自己的男性特征,猛地一個沖刺讓芷菁叫了出來。
華帆的雙手游移在芷菁的身上,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嘴把每一個細吻灑逼她的脖頸。在轎車行駛的起伏中,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沖向高潮。
「叫老公!」華帆在芷菁的耳邊說。
「不!管戚紜梢鞯鼗卮稹
于是,華帆加重力道!附欣瞎!」
「喔……不!」這時的芷菁一點都不想跟他討論名分的問題,只想隨著感覺沖上云霄。
但華帆也不笨,雖然這時自己也很爽,但多年的情場經驗讓他能收放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欲。讓芷菁脫離自己的撫愛,放在對面的椅子上,自顧自地讓小弟回宮休息,自個兒也把頭靠在座椅上,蹺起二郎腿,張開雙臂搭在椅背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芷菁真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固執的讓人生氣,自討沒趣地穿好衣服,說:「我要回家!
「我們正在回家的路上。」華帆冷哼一聲。
「這不是去我家的路。」芷菁強調地說:「我要回我的家!」
「別忘了你簽的合約,F在,你是我的人,當然得跟我一起住!谷A帆也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從小到大,還沒有一個人敢對他說「不」。
這時的芷菁只想把楓兒拖出來砍了,什么朋友嘛!大損友一個。怪也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現在這種狀況下,連苦都沒得訴了?偠灾@回可真是被她給害慘了。
無奈之下,芷菁只好把頭轉向車窗外,一言不發。
壓抑的空氣在兩個人中間回蕩,但誰也不愿服輸地說一句話。
孩子般的芷菁終究是孩子氣,不一會兒便在座椅上睡著了,也不怕被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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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宅--
「華總回來啦!」管家李叔帶著所有的家仆站在花園小徑的兩側迎接他的歸來。
一看這種全體出動的架式,就知道一定是司機陳伯干的好事。一定是趁他在后座與芷菁共度鴛鴦之好時,打電話回去八卦的。
回頭看看陳伯,和華帆的眼神一交集便趕緊閃開,毋庸置疑,就是陳伯告的密。
不過藉他人之口說了也好,免得他媽媽一天到晚都吵著要讓他相親的事。
今晚的事,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叫芷菁的女人,竟然睡得跟死豬一樣,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橫抱著她回家。讓眾人誤以為他們的感情有多好,竟然他從小到大,只在外面風流,從不把女人帶回來。今晚是這種效果出場,想必媽媽也正全程收聽報導,恨不得再安裝一些攝影鏡頭在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監控。
既然后半場戲是做給媽媽看的,那要做就做得更完美些吧!抱著芷菁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從來都是不準別人進入,就連打掃也是自己親自動手。抱著芷菁進去,不就是向世人證明她對他而言有多重要嗎?
把芷菁放在床上后,轉身關上房門,把看熱鬧的人也關在門外,當然不忘上鎖。
進浴室洗完澡后,看看床上的人兒,突然想試試,抱著一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床上,一覺睡到天亮是什么感覺。
心動不如行動,華帆輕手輕腳地幫她脫去衣服,拉過被子抱著她。芷菁不舒適地在他的懷里動了動,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滿意地睡去。
華帆好玩地笑笑,同時也感到有些疲累,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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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華帆準時起床,這是他在讀書時養成的好習慣,不管昨晚多累,第二天一定準時起床,做自己該做的事。而且,當天能完成的事,絕不拖到第二天。這可能就是成就偉人的小事吧!
看看身邊的人兒,睡得正香,輕輕搖搖叫叫,都無法喚醒她的香眠,只好作罷。穿上一套歐式西裝,留了一張紙條,就到公司去了。
睡了好久好久,芷菁覺得像一個世紀那么久吧!很累,很疲倦,一點都睜不開眼睛,夢到她在一片大大的草地上,朝著瀑布跑啊跑,卻怎么也跑不到瀑布邊。有無數只手向她伸來,她想抓住其中的某一只,卻一只也抓不住。瀑布肩頭浮出一個長著綠苔的骷髏頭。這個骷髏頭,長得好像某個人,卻怎么也想不起那是誰。
大腦在記憶中不停地搜索,痛苦地讓她皺起了眉。同時,大腦也漸漸地有了意識,努力地睜開雙眼,陽光從樹葉間灑落進來,像精靈一般地跳動著。
意識隨著光亮一點一點地加強,才察覺這不是自己的家,猛地回想起昨天的事。不可置信地像是在看電影,小說中的情節也被自己遇上了,這回她可不是駕輕就熟,而是有點手足無措了。
無助地翻了個身,一只小機械猴子伸出手臂,遞上一張紙條,說「您的留言!」這個小猴是華帆去澳洲度假時買的,透過人體磁場的強弱來感應主人是否起床,在起床時遞上留言,這樣就不會忘記自己該做的事了。
芷菁覺得這個小猴好乖,接過紙條一看,一手漂亮的鋼筆字寫得飄逸瀟灑。
「寶貝:
我到公司上班去了。起床后,吃過王嫂做的餐點,跟司機陳伯去買點你需要的東西,例如:衣服、首飾、零食等等。陳伯會為你付款的,不用在意花了多少錢,只要你開心就好。
床頭的手機是專門給你配的,想我的話請按「l」,就可以接通我的電話。
我一辦完事,就會盡快回到你的身邊。
Your Lover華帆」
看完華帆的留言,不由得有些感動,還來不及細想這是一份什么樣的感情,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地抗議了。昨天穿的裙裝已不見蹤影,放在枕頭邊上的,是一套米白色系列的休閑裝。上面也放著一張紙條。
「親愛的:
昨天的劇烈運動是不是讓你感到不適?這是今早我叫人按照你的尺寸專門給你買的,希望你能喜歡。它們已經過高溫消毒和熨燙,放心地穿吧!再看到我時,別忘了給我這個親親老公一個微笑喔!
帆」
芷菁對于華帆的細心更加感動了,但她不想就這樣愛上他。因為,這些對于一個有錢人來說,只要吩咐一聲就有下人可以為他做到。在自己不確定他愛她之前,她不想先動感情。有句話不是說:「動什么都好,就是別動感情」嗎?
再說,對于她這種感性動物,一旦動了情,就收不回來了。
先不去理睬他,起床沖了個澡,穿好衣服,覺得沒什么不妥后,開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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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聽到動靜,走出來一看,說:「芷菁小姐起來了!」
「嗯。真不好意思,睡到這么晚才起床!
「沒事沒事。」王嫂的眼底閃過一絲過來人的雀躍,等到芷菁下完樓梯,說:「請往這邊走,你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芷菁這時才發現,這家伙的房子寬大豪華,到處彌漫著一股天之驕子的魄力,不愧是堪稱亞洲第一首富的華宅。
坐在餐桌前,看到王嫂端上來的,幾乎都是滋陰調補類的料理。頓時臉羞得飛紅。
「這些都是華總特意交代,要你多少要吃一點的。」王嫂笑得別有深意地說。
聽到王嫂這么一說,芷菁就更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鉆進去。
「來,別害羞,趁熱吃!」
這下好了,弄得芷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后來只好聽從肚子的安排,多少吃一點了。
看著芷菁吃了自己燉的東西,王嫂覺得比自己吃都還要好吃。一高興就忘了所謂的分寸,打開話匣子嘮叨了起來!溉A總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下人使喚,我們像朋友親人一樣親密無間。他也從來沒有帶過一個女人回過家,事業有成卻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昨天看他抱著你回家時的表情,我敢肯定他很喜歡你!
芷菁被最后一句話嚇到了,想要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又礙于王嫂一大把年紀還給自己辛卒苦苦煲的湯,不喝完實在是不好意思。情急之下,嗆到了,「咳咳咳!」
「你有沒有好一點?」王嫂急忙過來,拍拍芷菁的背,說:「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多嘴的!
「沒有,不關……你的事?瓤瓤龋 管戚济乜谡f:「好了,好了。沒事了!
看到芷菁恢復正常之后,王嫂才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她既然這樣緊張,看來華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低!
「王嫂,你煲的湯真好喝。你看,全喝完了!管戚枷裥『⒆右粯樱淹胂蛲夥氖宥,表示自己喝完了。
這招還真見效,王嫂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開心的笑容,說:「你喜歡吃什么?我再給你做!
以前媽媽也常對自己這么說,不由得想起媽媽,淚珠在眼眶內轉啊轉。
王嫂看到芷菁突然哭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說錯話了,一時慌張了起來。
「孩子,你別哭。∈悄牟皇娣䥺?」
芷菁突然覺得王嫂慈祥得好像親人,站起來,抱住王嫂,說:「王嫂,我想起我媽媽。她在世的時候,也常對我說:『寶貝,你想吃什么?媽媽去做。』」
王嫂一聽,自己的鼻子也一陣酸楚,可憐這個命苦的孩子,拍拍芷菁的后背!负煤⒆樱院笸跎┨婺阕。以后王嫂替你做。好了,不哭,乖,不哭。」
「嗯。」芷菁收起自己的淚容。
「去臥室擦個臉,一會兒陳伯來接你去買東西!雇跎├疖戚,把她往樓梯口的方向輕輕一推,示意她離開。
「好的!管戚悸犜挼赝鶚巧献。
王嫂情不自禁地對這個女子產生憐惜,心想著要幫她好好套住華帆的心,不讓她再受到傷害。沒媽媽的孩子真夠可憐的。
芷菁再下樓時,陳伯已在客廳等著她出門了。不過,這時身邊多了一個保母,是王嫂怕芷菁在路上不舒服,專門叫李云照顧她。
「芷菁小姐,可以出發了嗎?」陳伯客氣地問。
「我不知道自己缺什么,需要買什么。你可以送我回家嗎?」芷菁問。
「對不起,這件事在我職權范圍外。凡是華總沒吩咐的事,我們做仆人的,是不能擅自作主的!龟惒疄殡y地回答。
芷菁沉默了一下,往外走去。不是她聽從華帆的話,而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她是那種,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要別人吃虧的人。
陳伯和李云趕緊跟了上去,替她拉開門。并上前幾步,為芷菁拉開車門。
芷菁坐在后座上,想著昨晚在車上發生的事,五味雜陳,百般地不是滋味。
他愛自己嗎?
是逢場作戲嗎?
自己愛他嗎?
不愛又為何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他的愛撫?
難道僅僅是因為本能的性沖動嗎?
那為何今早看到他留的紙條,會感動?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將芷菁圍繞,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身邊的朋友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沒有閑暇理她。更重要的是,她和華帆之間發生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說給別人聽。
擁有自己的隱私是一種愛的表現嗎?
芷菁第一次開始佩服自己發問的能力,讀書的時候要是有這么厲害就好了。
想到讀書才記起今天是周一,一周之中課最多的一天,一共八節課,其中還有滅絕師太的一門「文藝理論」,每節必點名,一旦「中彩」便是死當,絲毫沒有情面可講。這怎么辦。
芷菁急忙拿出華帆配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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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華帆正在開會,商討下一季的計劃,感到襯衫口袋內專線手機的震動,說:「大家休息一下,彼此間再綜合一下意見。一會兒我們接著開會。我有事,暫時離開一下!
「喂!寶貝,找我什么事。肯肽阌H親老公了吧!」華帆很高興芷菁會打電話過來,笑容滿面地說。
「想你個頭啊!」芷菁在電話這頭沒好氣地說:「你竟然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哪里?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休息!谷A帆在「休息」兩字上加重了語氣,讓芷菁不往昨天的事上想都難。
「可是我今天有整整八節課,你知不知道其中有一個老師特別變態,一次不到就是死當?」芷菁抱怨地說,要知道她可是學校出了名的好學生,不僅每科高分過關,還從不蹺課。不是她不愛玩,而是沒有人陪她玩罷了!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人玩,但是朋友們又各有男朋友,哪有什么空閑理她這個大閑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丟在知識的海洋中!
「我知道,就是那個滅絕師太嘛!」華帆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芷菁大叫了一聲,他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不讓自己回學校,而是被人載著滿街跑,她又不缺衣服穿。
「我知道啊!」華帆照著她的話回答了一句。
「那你還不叫快陳伯送我去學校!管戚紝θA帆的回答有點生氣了,他這么回答算什么嘛!真的想讓自己被當掉后,被學校開除,這樣他就可以完全地把自己霸占為他的情人了嗎?想得美!芷菁嘴硬地不愿意承認華帆在自己心中現有的地位。
「不用了!谷A帆早就猜得到她會這樣問她,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她實情地說。
「什么?不用了?」芷菁的語調不由得升高三個分貝!改愦嫘牟蛔屛疑蠈W的,是不是?就算我誤簽了合約,但合約上也沒有不準我上學這一條!」
「你別沖動,聽我說完。」面對芷菁的伶牙俐齒,華帆耐心地說。
芷菁在這頭悶哼一聲。
「我已經幫你跟學校請假了,說你身體不適。也專門給滅絕師太打了招呼,她說你不舒服就多休息幾天也沒關系。還夸你是用功的好學生。嘿嘿。好學生!」華帆一想到芷菁這么一個大人,還被人家叫「好學生」就感到好笑!
「哼!」聽華帆這么一解釋,芷菁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你在車上吧?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好了,寶貝,我是中斷會議來接你電話的,我得繼續開會了。一開完會就飛到你身邊陪著你,好不好?」華帆哄著芷菁說,她的心情已經開始對自己有影響了,明智的他,不想否認這一點。
「拜拜!」芷菁不知道該跟這個肉麻的男人說點什么,只好逕自地掛了電話。
等掛了電話后,芷菁才想起一件事,今天自己不去上課,真不知楓兒那個「八婆」會在班上制造出什么樣的流言,光想想就感到可怕,今后讓她這個愛面子的人怎么回學校上課。
無奈地靠在座椅上,任陳伯把自己帶到一家又一家的名牌專賣店。聽著一個又一個銷售人員的熱情介紹,卻對這些身外之物絲毫不感興趣。無法完成任務的陳伯只好聽從銷售人員的意見,跟在后面提了一大堆可能適合她的衣物、首飾、鞋子……
經過昨天的劇烈運動,芷菁還真的不太愛活動,偏好靜靜地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起一幕幕往事。
在紅燈時,李云指著車窗外的狗說:「你們快看,那兩只狗狗好乖喔!」
芷菁順著李云的手看去,一只白色的小狗跟在斑點的母狗旁,乖乖地走在人行道上,優雅而從容,憨憨的神態讓人覺得可愛。
這么乖巧的狗狗,上天竟然閉上了眼,任一輛摩托車從小狗身邊飛馳而過,可能是出于母性天生的保護欲,它開始追趕那輛摩托車,卻被另一輛橫向開過來的汽車給撞死。車主草菅狗命地呼嘯而過。小狗圍著媽媽轉啊轉,一邊轉一邊仰頭低嗚著。
當年車禍的每一個畫面都浮上芷菁的心頭,爸爸、媽媽的笑顏,還有慘死的血泊,讓她奮不顧身地開門下車,沖到小狗狗的身邊,滿是淚水地抱著它,「狗狗乖,狗狗不哭!
小狗好像有感應似地,不再鳴叫,把頭靠在芷菁的胸前,眼角上的淚珠愈滾愈大。
等到陳伯趕來,芷菁哀求地說:「陳伯,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龟惒_始有點喜歡這個女人了,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顆愛心。
「你可不可以幫我把母狗的尸體收拾一下,我們找個地方把它埋了!管戚嫉难劬,也滾著淚。
「好的。李云,扶芷菁小姐先上車,這里我來處理!龟惒廊还鹿k地吩咐。
在李云的攙扶下,芷菁抱著小狗上了車。
陳伯用紙盒裝走母狗的遺體。然后打電話給華帆通知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請示地問:「華總,我現在該怎么做?」
「你開車到青松墓園,我隨后就到!谷A帆沒有想到芷菁會如此地有愛心,干脆讓自己來幫她把事情做得完美一點吧!「對了,順便買兩份祭品去。」
「為什么要買兩份?」陳伯不解地問,不是只死了一只狗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華帆隨即收了線,把剩下的會議交給陳愷主持,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往青松墓園趕去。
芷菁把小狗放在自己的胸前,用頭抵著它的頭,相依為命告慰各自的心靈!腹饭,你放心,從今以后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
狗狗好像聽得懂人話似的,嗚嗚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