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喜竹焦急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小姐,小姐!」沒多久,她便推開房門進入屋內。
「喜竹,你怎么了?你后頭是有惡狗追嗎,瞧你一臉蒼白,東西也沒買齊。」楚綾的好心情完全沒有被喜竹那快要大難臨頭的焦急表情給澆滅,她接過喜竹手里才半滿的竹窶子說笑。
她打算今晚要好好慶祝一番,便列了不少東西,讓喜竹去買。
「小姐,大事不好了,這事比被惡狗追更恐怖!瓜仓耦櫜坏么诖髿,慌亂的說著。
「什么事情這么恐怖?」
「這個!」喜竹趕緊從衣襟里抽出|張紙。
楚綾皺著眉頭拿過那張紙,「怎么會有我的畫像?」
「方才我在街上,看到官差四處張貼,我上前一看,竟然是小姐的畫像!」喜竹一臉驚恐的說著,「小姐,這是晉親王府發出的搜索通緝畫像,他們滿城的通緝你!」
「通緝我?」
「是的,小姐,世子爺一定是發現你作弊了,所以才要通緝你,該怎么辦?」她就說世子爺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被小姐騙過去,偏偏小姐不這么認為,執意要喂那只母雞吃藥丸,現在世子爺要來找小姐算帳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何湛宇一聽,嚇得眼淚都噴出來了,「姊姊,世子爺要抓你怎么辦?我不要你被抓走!」
在隔壁房間休養的奶娘聽到他們的話,也躺不住了,奮力起身,扶著桌椅墻壁強撐著身子來到前面的大廳。
「小姐……您做了什么事情,會讓世子爺全城通緝你?」奶娘臉色慘白,心慌的急問。
這幾天她一直躺在床上休養,但也感覺得出來他們幾個有事瞞著她,不過她想著,若是不嚴重、不會危害到其他人,就由著他們去,沒想到才開心以后不用擔心生計,小姐就惹出了大事。
「奶娘,沒事,你不用擔心!钩c扶著奶娘坐下,安撫道,她沒理會焦急的幾人,隨著眼看著自己的畫像,忍不住夸贊道:「想不到這世子爺手里有這么厲害的畫師,把我畫得還有七、八分像,這畫像畫得不錯,該把它保留下來。」
「小姐,現在是該關心這畫像畫得像不像的時候嗎?」喜竹受不了的驚呼。
「我是當事人我都不擔心了,你們擔心什么?」
喜竹激動的提醒道:「小姐,你眶了世子爺那么多銀兩,他已經在滿城通緝你,你怎么能不擔心?」小姐的心也太大。
「我擔心什么,他通緝的又不是我!钩c聳了聳肩。
「怎么不是你?」其他三人異口同聲驚呼。
「當然不是我!钩c橫了大驚小怪的他們一眼,反問道:「我問你們,世子爺通緝的是誰?」
「是姊(小姐)。 谷擞之惪谕暬氐。
「怎么會是我,我叫什么?」
「何靈。」喜竹回霊。
「而這張畫像上寫的名字是什么?」
「楚綾!购握坑钪钢嬒裆系拿终f道。
「你們說,名字有一樣嗎?還有,這畫像上畫的是位公子,而我是位姑娘,男人跟女人能一樣嗎?」楚綾一副痞子口吻。
聽完她說的,三人的眉尾都用力抖了抖,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這樣硬拗也成?
喜竹更忍不在心里腹誹著,小姐,你這是無賴吧,你簡直比世子爺更紈褲。
「這樣你們懂了吧?所以你們說,我有必要擔心嗎?」
三人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又異口同聲回道:「沒必要!
「所以現在只要你們把嘴巴閉得緊緊的,我們就可以過上快樂的日子,知道嗎?」為了防止露餡,楚綾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奶娘還是不放心,「不過小姐,俗話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為了保險起見,依我看,你不要再女扮男裝了!
楚綾乖順的點點頭,「好,就聽奶娘的!
也許是沒有了經濟壓力,而且原本在奶娘眼中十分軟弱的小姐,變得堅強自主,不需要她再擔心,心情一放輕松,加上對癥下藥,她的身子復原得非?臁
現在楚綾跟喜竹已經不用輪流守夜顧著奶娘,可以安穩睡個好覺。
可是楚綾反而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煎魚煎了大半天,始終睡不著,也許是因為贏了京城第一大紈褲一大筆銀子太興奮,所以睡不著。
又或許是……她思念遠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
她和父母的感情非常好,無法和父母碰面的時候,只要能和父母聯絡上,她一定會把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跟他們分享。
今天坑殺這個古代世子爺的事情,讓她好得意,想跟最愛她的父母一起分享,可是她無法再見到他們。
她用手背抹去溢出眼角的淚珠,用力吸了下有些發酸的鼻子,怎么辦,她好想念父母,還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
思念如涌泉不斷涌出,任憑她怎么抹去,熱淚依舊不停的滑落,最后,她索性用雙手捂著雙眼,任由自己無聲哭個痛快,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安、惶恐、思念,全都藉著淚水發泄出來。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以前她聽媽咪說過,每次媽咪在偏遠落后、通訊不發達的地方行醫時,要是遇到不開心或傷心難過的事情,她就會寫下來,寫著寫著,心情就會慢慢變好,然后她會把當時寫的東西折成一艘紙船放入河里,讓河水帶走所有的不開心。
楚綾趕忙擦掉眼淚,下床,從柜子里找出紙筆,將自己的思念寫下來,還順便將自己穿越的經過,還有穿越后所經歷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當她寫到自己用一只老母雞將世子爺氣得炸毛、坑他一大筆銀子時,再也忍不住破涕為笑。
直到她聽到不遠處傳來打更聲音才停筆,看著這寫得滿滿一大張紙,媽咪說的果然沒錯,藉由紙筆抒發,苦悶的心情果然好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紙摺成一艘小船,想要馬上到水邊將紙船放到水里,讓水流將她的思念帶給在現代的父母,可是就在她的手碰上門閂時,突然止住腳步,看著一片漆黑的夜色。
不行,她不能在大半夜的出門,也不能到水邊去放紙船,要是被守夜的人看到,誤以為她要自殺或是水鬼什么的就不好了。
而且她也不能在侯府的荷花池邊放這紙船,要是寫著她所經歷遭遇的紙船,沒有在水中糊掉,反而被人撈起送到杜媚兒手中,或是被其他人看見,肯定會引起更大的風波,說不定這些古人還會以為她是什么妖怪,她肯定又得死一次。
楚綾左右看了眼這個破舊空蕩的房間,這艘紙船也不能放在屋里,要是不小心被奶娘他們看見,他們就會知道何靈已死,到時他們會有什么反應,她真的猜不到,看來這紙船還是得貼身帶著,等改天出府再找條沒有人的小河或小溪放了。
最后她的視線落在枕頭邊的那個荷包上,有了,就放在荷包里,然后隨身攜帶。
她把紙船塞進荷包里,掛在自己手腕上,免得掉了,這時也真的感覺到困了,她正要吹熄燭火,看到掛在手腕上搖搖晃晃的荷包,她忍不住對著荷包說了句,「也不知道你跟我的那個許愿荷包一不一樣,如果你真的是許愿荷包,今晚就讓我夢見我爹地跟媽咪吧!拐f完,她吹熄了燭火,躺下歇息,馬上進入夢鄉。
現代,楚家。
楚綾的母親葛佩珊站在女兒的遺像前默默掉淚,她隱忍悲傷的神情,讓人看了好心痛。
「佩珊,想哭就哭吧,不要故作堅強,一直隱忍著對身體不好!钩c的父親楚嵐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眼角泛著淚光,看著墻上照片里開朗的少女,不舍的安慰著妻子。
唯一的愛女楚綾因為救人,不幸溺水身亡,他們不得不拋下所有工作,先趕往大陸處理女兒的后事,將她遺體火化后帶回臺灣安葬。
這段期間,看慣了生死無常的兩夫妻,一直表現得很堅強,可是當他們回到家后就再也忍不住悲傷,心疼不舍的淚水像決堤的水壩不斷涌出。
「我不能哭,哭了綾綾會更舍不得走,可是我忍不住啊……」葛佩珊捂著唇,哽咽地說著,可是話說到一半,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肝业木c綾啊……要是早知道她這次出門會發生意外……當時說什么我都要阻止她,而不是鼓勵她多參加這一類的研習活動……唔……我好后悔啊……」
楚嵐抱住妻子,溫言哄道:「你要堅強……你還有我。」
「楚嵐,我的心好痛……女兒還這么年輕,她的人生才正要開始……事情發生得這么突然,我只來得及在她被火化前看她最后一面,連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下輩子再續母女情緣的
機會都沒有……」葛佩珊哭喊道。
他們得到消息后便馬不停蹄地從非洲內陸搭車趕往機場,接下來轉了幾次機,好不容易趕到殯儀館,但礙于對岸政府的一些政策,他們只來得及看到女兒這么一眼,教她心里一個怨。
他自褲袋里摸出一樣東西,遞到妻子手中,哽咽地道:「這是綾綾的好友嘉萱今天交給我的,說這是綾緩被撈上岸時一直緊握在手中的荷包……」
「這是綾綾……」葛佩珊將荷包緊握在手中。
驀地,原本乾扁的荷包突然間鼓了起來,然而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葛佩珊沒有注意到。
直到楚嵐拿過荷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荷包就跟綾綾的相片放在一起……咦!」他困惑的看著有些鼓鼓的荷包。
「怎么了?」
「這荷包里頭好像有東西!顾炅舜旰砂。
「好像?」
「我很確定方才我把荷包給你的時候,里頭是空的!钩䦛菇忾_繩索,拉開一看,眉頭瞬間皺起,困惑的將里頭的紙團拿出來!咐镱^什么時候放了一團紙?」
拿出后才發現是艘小紙船,兩夫妻頓時困惑了。
葛佩珊指著這艘小紙船,問道:「你確定里頭本來沒有東西?」
他慎重點頭,「百分百確定,我拿到時第一時間就打開看過了,里頭什么都沒有!
「那這艘小紙船是哪里來的?」葛佩珊拿過小紙船,擰著眉頭研究,疑惑的低喃,「怪了……這摺法……很像是綾綾小時候我教她摺的,這摺法很特殊,是我小時候一個老婆子教我的,我周圍沒有人會……不過怎么會是用宣紙摺船呢,這上頭還寫著毛筆字……」
「拆開來看看上頭寫了什么吧!钩䦛固嶙h。
「嗯,這摺法我也會,等看完我再摺回去。」葛佩珊小心翼翼的將小紙船拆開。
當兩人看到上頭寫的內容時,震驚極了,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女兒沒死,而是穿越了,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不管女兒在哪里,只要她平安就好。
只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女兒是如何跟他們聯絡的?莫非跟這許愿荷包有關?
「爹地、媽咪……爹地,我在這里……」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
「媽!」楚綾一聲驚呼后,猛地張大眼睛,茫然空洞地看著正擔憂望著自己的喜竹!感〗悖憬K于醒了!瓜仓袢玑屩刎摰挠趿丝诖髿,見她依舊一臉茫然,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要不要緊?」
楚綾茫然的視線與思緒逐漸聚攏,原來她在作夢,夢見她回到現代跟父母團聚,如果是真的不知該有多好,可惜那只是夢……
「給我杯溫水吧!钩c緩緩坐起身,覺得身子十分疲憊。
喜竹連忙為她倒來一杯溫水,「小姐,您慢點喝,您是不是作惡夢了?」
「怎么這么問?」她將空杯交還給喜竹。
「小姐方才又哭又叫的,怎么喊都喊不醒,有點像老一輩的人說的中邪,嚇死我了,我都想去叫奶娘過來了。」喜竹放下空杯,為她擰來一條濕布巾讓她凈臉,心有余悸的說著。
「我沒有作惡夢,我是夢見我……」現代的父母了。
她夢到她回到現代,看到爹地跟媽咪,他們收到了她的小紙船,知道她沒死,她在空中對著他們大喊我就在你們身邊,我也回來了,你們看看我,可是不管她怎么喊,他們始終沒有聽見。
許愿荷包將她的小紙船送回了現代,要是許愿荷包也能將她送回去,不知道該有多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只是夢,許愿荷包怎么可能將小紙船送回去,更不可能將她送回去……說到許愿荷包,她的荷包呢?
昨晚要睡覺前,她不是還掛在手腕上的嗎?這會兒怎么不見了?
她趕緊起身將棉被枕頭都翻過來找了一遍,卻都沒有看到。
「小姐,您在找什么?」喜竹不解地問。
「我那荷包,乞丐婆送我的那個,你有看見嗎?」
「小姐,你不是把它跟桌上的筆墨放在一起嗎?」
「筆墨!」
「是啊,你把那荷包跟筆墨放在一起,我方才把它們收進柜子里了,我這就去拿。」喜竹趕緊將許愿荷包取來交到她手中。
楚綾記得很清楚她睡前才將這荷包掛在手腕上,怎么可能會自己跑到桌子上去?她疑惑看著手里的荷包,昨晚她將小紙船塞進去時是鼓鼓的,怎么今早卻是乾扁的?
她打開一看,里頭什么都沒有,她的小紙船呢?
「喜竹,你有打開過這個荷包嗎?」
喜竹停下整理床鋪的動作,看著她搖搖頭,「沒有,小姐,你這荷包里頭不是沒有放東西嗎?」
既然喜竹沒有打開過荷包,里頭的小紙船怎么會失蹤?總不會是她半夜夢游,自己把小紙船拿出來的吧。
「喜竹,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會夢游嗎?」如果不是她夢游,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原因,總不可能有宵小什么的半夜闖入吧。
喜竹搖頭,「小姐以往連作夢都很少,怎么可能夢游,像方才小姐那怎么都叫不醒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呢!
喜竹是何靈的貼身丫鬟,她要是會夢游,喜竹I定會知道的。
所以這里頭的紙船不是她夢游時遺失的,那就有可能被偷走,如果真的是被人偷走,到時她附身的事情被揭穿,她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唉,當時應該用英文寫的,這樣就算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
就在她懊惱之際,奶娘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小姐,怎么一大清早醒來就唉聲嘆氣的?」
「奶娘,你怎么下床了,我不是讓你在床上躺著,好好休養嗎,你怎么還到小廚房準備早膳?而且你的腳還沒好全,這樣走動很容易造成第二次傷害。」
「小姐,老奴整天躺在床上,躺得骨頭都快硬了,您就讓老奴下床走走,且老奴這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踩在地上也不痛了,您別擔心!鼓棠飳⒃缟欧诺阶腊干。
「奶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們姊弟,怕我們姊弟吃得不香,怕我們穿的衣裳不乾凈,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操勞,一定得好好的調養,你想要起來稍微活動我不反對,不過煮飯灑掃洗衣這些粗活就別做了。
「奶娘,現在我們不缺銀子了,在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前,大不了我們天天買外食回來吃,屋子臟些就臟些,這樣還可以讓前面那些女人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你說是吧?」
「是啊,奶娘,你要好好保養身子,才不會糟蹋了小姐的一片苦心,你也希望長命百歲看到少爺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吧?」喜竹見奶娘十分猶豫,馬上朝奶娘的軟肋下手,奶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代替死去的夫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
這話一出,奶娘毫無招架之力,只好點頭,「老奴知道了,小姐,老奴不會辜負小姐的一番苦心,老奴還要看著小姐嫁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日后到了地下,才能跟夫人稟告!
「這就對了,奶娘!钩c接過奶娘遞過來的調羹,滿意的先吃了口粥。
奶娘坐到她身邊,指著其中一碟小菜,「小姐,這盤水芹菜是今早現摘的,老奴做了你喜歡吃的辣涼拌口味,你嚐嚐,可下飯的。」
「好,我正沒什么精神呢,這辣味口感正好給我提提神!钩c馬上拿起筷子夾了一些送進嘴里,又辣又香的,讓她的精神確實振作了一些。
她這么一說,奶娘馬上看向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奶娘,小姐是作惡夢了,好恐怖,我怎么都喊不醒!瓜仓褛s緊替她解釋。
「小姐一向不太作夢的,怎么會突然作惡夢了?」
「也不是惡夢啦,是夢到我娘了!钩c這樣說也沒有錯,只是她夢到的是她現代的娘。
奶娘安靜片刻,嘆了口氣,有些難過的低喃,「那有可能是夫人在想念小姐跟少爺了……」
「我娘在想我跟湛宇?」
「肯定是這樣的,否則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夢到夫人的!鼓棠锬闷鹋磷硬潦醚劢歉〕龅臏I花。「老夫人特別迷信,說她還活著,夫人是晚輩,家里供奉她的牌位不吉利,是在詛咒她,一個孝字壓下來,侯爺只好將夫人的牌位先送到仙泉寺寄放,待老夫人百年之后再請回來!
又是這個迷信又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要不是她執意要原主的爹讓杜媚兒進門,更將中饋交給她,原主姊弟倆就不會受這么多苦。
一天到晚在寺廟修行有什么用處,她一心想著死后要前往極樂世界,卻從來沒有醒悟,因為她的昏庸,誤信奸人,將自己的家制造成一個人間小地獄。
對這個何老夫人,楚綾實在沒什么好感。
奶娘邊說邊掉淚,「這一放都十年過去了,侯府沒有一人去祭拜過,杜姨娘更不可能命人準備供品去祭拜,這幾年小姐跟少爺過的日子比府里的下人還差,加上少爺年幼走不了遠路,也就一直拖著,可憐夫人在地底下,一個人孤零零的……」
聽到奶娘這么泣訴,楚綾對原主的娘也深感同情,心頭不知怎地浮現一片酸楚,這也許是何靈自身體里發出對母親的愧疚與不平吧。
奶娘擦擦眼淚,望著小姐,幽幽地道:「小姐,現在少爺長大了,我們身上也有銀子了,不如租輛馬車,帶上供品,到仙泉寺去祭拜夫人吧,您看如何?」
「當然好,我這么多年沒有看到娘,也怪想她的,趁著湛宇休學在家,我們一起去,不過,需要過夜嗎?如果需要過夜,我得想個法子讓杜小三同意我們出門。」
「小姐,仙泉寺不遠,就在城郊,一天來回即可,不需要告知杜姨娘,免得她又要來找您跟少爺的麻煩!
「一天可以來回就好辦了,今天先把要祭拜娘親的供品買齊了,再去租一輛馬車,明天一早就出發!
「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