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子,喬西西笑里帶狠地看著他,「還要不要我給你拿到樓上房間里去?」
聰明人一聽便知道她是在威脅他,他卻一臉感激地笑道「麻煩西西了!
「你……」喬西西瞪了他一眼,「好人做到底!
他的行李箱是二十四寸,并不是很重,好像里面也沒有裝很重的東西,喬西西一鼓作氣地將他的行李箱搬到了他的房間,看他一副貴公子模樣,她嫌多看一眼都難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西西飛快地出了齊家,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跟著似的。
站在二樓房間的窗戶邊上,齊白看著她快走的背影,眼神幽暗。
齊白打算留在臺北,這個消息對喬西西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擊,特別是在喬母的眼中,齊白各個方面都好。
有時候喬母讓喬西西去齊家吃飯,喬西西能推則推,盡量不去,她可不想碰上齊白。但有時候,她想推也推不了。
喬西西正站在走廊里,聽著電話那頭的喬母生氣的聲音,「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喊你過來吃飯你都不過來,你再忙也有不忙的時候吧!
喬西西知道喬母生氣了,她不能再推了,于是她乖乖地說「媽,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再嫁?」喬母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不得不懷疑,之前女兒表現得都很好,這段時間忽然這樣子,難道之前都是裝的嗎?
喬西西的頭都疼了,再讓喬母胡思亂想下去,事情的發展就要超乎她的預料了,「媽,沒有,我是真的忙,不過也差不多了,不會再和前幾天那樣忙了!箚棠改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媽,你之前把臺中的花店轉給了別人,有沒有想過在這里再開一家花店?」喬西西轉移著喬母的注意力。
「嗯,不打算再開了,現在家里的事情都很多!箚棠刚f道。
「哦,好!
「你啊,這個星期五給我過來,聽到沒有?」喬母冷硬地說。
「知道、知道,一定到!箚涛魑魍铝送律囝^,真是避不過,沒辦法啊。
等喬母拴了電話,喬西西將手機放好,正要回座位的時候,會計部經理喊她過去。
十分鐘以后,喬西西臉色難看地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她回了自己的辦公桌,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臉色才好轉一些。
她這幾年都在這間公司做會計,也算是老職員了。會計部經理因為家庭問題要辭職,她以為熬出頭了,可以拚一拚,畢竟盯著會計部經理位置的人不少,不過大家憑各自的本事羅。但她想不到的是,經理告訴她已經預定了一個空降部隊的新人了,還要她幫忙協助新人。
喬西西只想哈哈大笑,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新人靠著背景輕易坐到了經理位置,她費心費腦地工作,結果什么都沒有撈到。
她越想越生氣,如果是辦公室里其它的職員,她多少會服氣,在這個辦公室的不少同事都跟她一樣努力、上進,選他們中的一人,她真的不會這么生氣、委屈。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努力將怒火壓下,但沒用。她打開電腦里的Word檔,氣勢洶洶地敲下標題,辭職信。
喬西西坐捷運回到家,想著那一封辭職信,她一點也不后悔。她并不是沖動,如果在這間公司里,她沒有發展空間,她繼續待下去實在沒有意思。
喬西西手里拎著在樓下買的便當進了公寓,推開門,卻看到了公寓玄關處多了一雙鞋,一雙男鞋。
她疑惑又警惕地將便當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一手撈起上面的一個花瓶,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當她看到沙發上坐的人影,她踮著腳尖走過去,捧著花瓶的手越發的用力。
快接近那人的時候,那人忽然站起來,她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摔倒了,勉強站住,想將花瓶扔到那人身上的時候。
「你想謀殺嗎?」
熟悉的聲音令喬西西動作一頓,她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怎么在我家?」
一頓,「不對,你怎么進來的?」
「媽給我的鑰匙!过R白淡定地說。
「不可能!」喬西西將花瓶放好,轉身大聲地否定,「我媽才不會這么做。」
當啷!喬西西看過去,齊白手上掛著一串鑰匙,上面還拴著一只招財貓,還是她特意給喬母掛上的。喬西西盯著那鑰匙好一會,「齊白,你怎么騙我媽的?」
齊白揚揚眉,往廚房走去,「媽做了雞湯,讓我帶過來!
喬西西明白地點點頭,可神色仍舊黑溜溜的,「不管怎么樣,你以后不要來了,我們又不是真的親兄妹。」
「這么怕跟我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里?」
喬西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咳了幾聲,「對!
「可是別人都沒有多想,你是不是想多了?」齊白朝她聳聳肩,鳳眼嘲弄地瞥了她一眼。
喬西西握緊拳頭,還想說什么,齊白端著雞湯出來了,往桌上一放,「喝吧!
濃郁的雞湯香氣在她的鼻尖晃動,下班后就餓著的肚子應景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吞了吞口水,臉上難得地浮現一抹尷尬的紅暈。她拉過凳子,坐下來,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雞湯,美味的味道幾乎令她的舌頭都翹起來了。
「好喝嗎?」
「嗯嗯!顾Σ坏攸c頭。
齊白看著她小巧的櫻唇緩緩地張開,喝下雞湯,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調湯匙上殘余的湯汁,依依不舍。
齊白眼神深沉地看著她的吃相。說實話,她的吃相算不上淑女,以前他還取笑過她吃東西的樣子,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吃東西的模樣對男人而言很具誘惑力,而他恰好是一個男人。
一道目光總是在落在她的身上,喬西西有些不適應地抬頭,正好對上齊白吃人般的目光,她喝的一聲往后一退,結果喉嚨被雞肉卡住了。
喬西西難受地掐著脖子,試圖將雞肉咳出來,齊白繞到她的身后,雙手環住她的胸口,抱住她往后一顛,來回了好幾下,卡在她喉嚨的雞肉才吐了出來。 喬西西狼狽地兩手撐在桌子上,不斷地干咳著,直到氣息順了,她才舒服地站直了身體,「謝、謝謝你!
「不客氣。」齊白的嗓音依舊清涼。
胸前的異樣令她目光往下一掃,當她看到還放在她胸前的大掌,她臉上一片潮熱,兩手一邊一抓他的手,「色狼!」
齊白握了一下手心,那渾圓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掌上,他瞇了瞇眼,見她雙手環胸,虎視眈眈地防備他,他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喬西西的臉紅了,年少輕狂,不懂什么叫克制,他們交往的時候除了最后一道防線,不該看的、不該摸的沒少做。
「是好事!过R白嚴肅、認真地點評道。
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她幾乎要發狂了,「齊白,你給我滾!」
「嗯,有點晚了,我該走了。」他鎮定地點頭,雙腳往外走。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指著腳上的女式拖鞋,「我知道你這幾年單身,但是身為主人,也得考慮一下上門的客人有可能會是男人。」
這指桑罵槐的本事真是讓喬西西咬牙切齒,她這么多年無人問津,關他什么事情,「真不好意思,以后請你少上門!
他笑了笑,「看來你是不打算購置男式拖鞋了!
「我為什么要給你買?」她不爽地說。
「你的意思……」齊白摸了摸下頷,「難道以后上你家的男人只會是我羅?」
怎么辦?完全說不過他。喬西西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對話會出現這么詭異的內容。
齊白伸手又勾起剛才隨手放在一邊的鑰匙,喬西西一個猛撲,將鑰匙搶了回來,「我家的鑰匙你拿著干嘛?」
齊白無所謂攤開手指,走到玄關,慢條斯理地換回自己的鞋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悠悠地說「媽如果問起來,我就是說你自己拿回去了!
這鑰匙是喬西西主動給喬母的,因為喬母喜歡下午到臺北后,給她買些菜,到了傍晚,她下班回來,喬母剛好做好飯等她吃。她怕喬母過來會被關在門外,鑰匙就給喬母一副。
現在齊白回去跟喬母說鑰匙她拿回來了,她敢保證喬母馬上會打電話過來質問她為什么。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如果齊白是不熟的人,也許她還不用這么費勁心思,可現在他們是一家人,在喬母的心中,齊白主動給她送雞湯,那簡直是非常好的人,把喬西西當作親妹妹疼。
喬西西幽幽地嘆氣,如果她異?咕荦R白,喬母勢必會問她原因,而她在喬母的面前永遠不會撒謊,難道她要和喬母說這位新哥哥就是她的初戀情人嗎?估計喬母會嚇得暈過去吧。
一只白嫩的小手朝齊白伸了過去,掌心攤開是一串鑰匙,喬西西盡量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流露出無奈、委屈。她面無表情地說「拿回去。」
他看著那鑰匙,沒有立刻去接。
她磨牙地說「給我媽!
鳳眼微挑,齊白嘲弄地看著她,「有人心不甘、情不愿,我怕我拿了還有小人在背后罵。燙手山芋,我可不接。」
喬西西幾乎要抓狂,這個人分明就是在拿喬,太不要臉了!
齊白看也不看她,轉身就要走,衣擺卻被人一手扯住,他沒有回過身,鑰匙叮當地滑入他的口袋,身后響起她百般無奈的嗓音,「請麻煩還給我媽,謝謝!
齊白睇了她一眼,「我幫你,有什么好處?」
喬西西好想將鑰匙塞入他的嘴巴,堵住他那張壞到沒天良的嘴巴。她雙眼泛兇光,惡狠狠瞪著他,「你想要什么好處?」
齊白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鳳眼優雅地從她的臉掃到她的腳,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認為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么好處!
齊白輕笑一聲,拿了鑰匙,離開了喬西西的公寓。喬西西看著空了的手掌心,心口的火咻咻地直冒,他真是喪盡天良。
她將門鎖上,踩著重重的步伐,重新將雞湯端起來喝,奢侈地用雞湯來澆滅她心中的怒火。至于辭職的事情,在遇到齊白的時候早被丟到了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