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煒沒有被他們虛張聲勢的動作給嚇到,面容嚴俊,語氣犀利的說:「這是貶損器物罪,根據刑法第三百五十四條,損壞他人之物,或令致不堪用,足以會損害于公眾或他人者,處兩年以下有期徒刑。另外,三位先前對這兩位女士所說的話已經涉及恐嚇和公然侮辱罪!
「什么,恐嚇、公然侮辱罪?好啊,要告就去告,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們可是要想清楚,如果我們堅持不和解,她就要等著去坐牢!箣D人的兒子耍狠說著。他問過別人了,只要他提出告訴,不和解肇事者方就要去坐牢,也因為這樣,他才敢這么獅子大開口。
「我想你弄措了,不和解不一定會坐牢,我的當事人和你母親所發生的交通事故,屬于輕微犯罪,就算沒有達成和解也可能獲得緩刑,或是得易科罰金,不必入監服刑,倒是你們幾位的恐嚇及公然侮辱罪,人證物證都有,也許過幾日各位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宋廷煒說起話來,一如他給人的感覺,沉穩威凜,深深具有說服力。
他的話,讓三個惡漢面面相覷,氣勢完全被壓住。他們只是要錢而已,并不想搞到最后還要吃上官司,甚至被判刑,對方會找個表情像閻羅王似的,完全不怕他們的律師,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而宋廷煒也看出對方不過是小混混罷了,除了欺負弱小,沒有其他本事,對付這種人,只要比他們更兇就行了。
但他也不想和他們繼續糾纏,快速解決問題是他一貫的作風。
「做為一個律師,有的時候我們會希望雙方達成和解,五萬元的和解金已經算多了,若最后真的走上法院,各位的刑責還會比較重,如此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建議就以五萬元達成和解,對妝此都好。」
宋廷煒只花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問題,婦人的兒子最后同意明天和女經理到警局和解。
在三個惡煞離開后,女經理紅著眼晴,哽咽地感謝蔣伊涵和宋廷煒的幫忙,她的惡夢終于結束了。
蔣伊涵覺得自己并沒有幫上什么忙,問題是宋廷煒解決的,雖然不曉得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明明不關他的事,他卻出手幫忙,還有她的車子也是一樣,她對于他的觀感,似乎又更好一點了。
方瑤此時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這么Man的帥哥是你的追求者嗎?剛剛他打手機給你,聽到你們的爭吵聲就很緊張的問,我才說你有危險,他就馬上沖來我們公司,瞧他剛剛對付那些人的樣子,真是帥死了。」她從聲音認出是同一個人。
蔣伊涵這才知道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她真的非常謝謝他的幫忙,雖然受益的不是她,但感覺自己好像又欠了他一次人情。
宋廷煒說,他打電話是要告知她車子已經修好了,既然他已經來她公司,而且他也要請阿和幫他檢查車子,她不如就搭他的車子一起去修車廠。
這次蔣伊涵并不排斥他的提議,也許是因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討厭,她于是再次搭順風車,和他一同前往修車廠。
坐在宋廷煒的車子里,蔣伊涵為剛剛的事再次向他道謝。
「宋律師,這次真的非常謝謝你!
「不用道謝。」
蔣伊涵想起早上她對他道謝時,他也是這么回答,當時覺得他有點高傲,但現在看來,或許他只是覺得是小事,不需要一直道謝。
明明是一樣的話,但感覺卻完全變了,真是不可思議,是因為他一再幫她的關系嗎?怪不得人家會說,拿人的手短。
不過他幫她一次就已經夠讓人驚訝,居然還有第二次,還再次讓她搭順風車,奇怪,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照道理,討厭一個人通常會避之唯恐不及,為什么他還會出手幫她?而且還在知道她有麻煩后,特地趕來公司?因為實在太困感了,個性直來直住的蔣伊涵開口問道:「說真的,你會幫我,我真的很驚訝,你不是很討厭我嗎?」說完,沒聽見他否認,她心里嘀咕,不會吧,他真的討厭她,那為什么還要幫忙?
宋延煒手握著方向盤,只稍望了她一眼后,即看著前方,「還沒認識你之前,我的確對你觀感不好。」
這是什么意思?還沒認識她之前,他就已經討厭她了?蔣伊涵覺得十分荒謬,但宋廷煒接下來的話解開了她的困感。
「大概是從一年半前,我父親每次見到我,就一定會提起你,說的全都是稱贊的話,說你漂亮又能干,想要安排我和你認識等等,我父親向來不會插手、過問我的感情事,他這次如此積極,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可能是某人別有居心!
蔣伊涵真的很驚訝。沒想到德叔會做這種事,原本她只以為德叔開口要她做他的媳婦是客套話,是在開玩笑的,因此不以為意,是直到后來他安排兩人見面,她才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宋廷煒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如此不友善,在他看來,德叔會這么反常,是因她耍心機刻意討好德叔,居心叵測。
她莫名其妙成了心機女?
雖然覺得很無奈,但她不會去責怪德叔,因為那是長輩的一番心意,不過如果她說自己不知道這一切,他會相信嗎?
宋廷煒不否認自己起初對蔣伊涵的潛在觀感非常不好,父親會那么積極安排兩人認識,讓他很難不聯想她是否是藉工作之便,刻意討好他父親,目的無非是想成為他們宋家的媳婦。
因為像這樣刻意接近他的女人,這些年來他遇過不少,甚至父親的友人、一些叔伯們都拼命想要介紹女兒給他認識,讓他煩不勝煩,好幾次他都想直接表明,與其為了他父親的大批產業從他這邊下手,不如直接找上他父親,他不介意父親尋找第二春。
自信美麗、氣質獨特,漂亮的臉蛋微微一笑即亮麗明媚性感,這是他對蔣伊涵的第一印象,雖然他不懂給人感覺相當獨立的她為何會耍心機,積極的要父親安排他們認識,他還是在第一次見面時,清楚表達出對她的厭惡,讓她別再靠近自己,而那天,她只是跟他寒顫了下,便不再同他說話,姿態甚高,當時他認為她是刻意那么做,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因而更為反感。
之后在父的公司,他們又見過幾次面,他沒有理會她,她也是,他以為她在玩什么手段。
而兩個月前父親安排的相親午餐,讓他生氣了,幾天后忙完手上的事情,他就打電話給父親,讓他以后別再做這種事,當時父親說蔣伊涵也這么反應了。
父親說他這樣做,只是因為知道蔣伊涵和男友分手,所以想要讓他們進一不交往,他又再次稱贊蔣伊涵是個努力工作的好孩子,雖然有些好強好勝,但其實有著細膩貼心的一面,覺得這樣的女孩很適合做兒子的老婆。
想起兩個月前在餐廳,她走得瀟灑俐落,此時的他忍不住想,難道她也是被他父親設計區的,而他錯怪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干么要在乎是不是錯怪她了,只是覺得當時她揚起臉,像只美麗高傲的小貓,姿態擺得高高的離開餐廳,那個模樣挺可愛的,有著讓人想要伸手摸摸她的沖動。
而且,他對她的印象其實變了。
上次他去父親的公司,見到女工讀生拿了份小禮物交給秘書,說要轉交給蔣伊涵,他困惑的問,才知道女工讀生上周帶妹妹去逛大東百貨時,被當成了竊賊,另個小女生嚇壞了,想起蔣伊涵說過好友在大東百貨工作,因此打電話給她,因為有她的幫忙,最后沒事,所以想送個小禮物表示謝意。
在他的印象里,蔣伊涵應該只會巴結奉承大老板,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可這件事讓他發現是他的想法偏顛了,看來她還滿熱心助人。
秘書還說,上次住附近的婆婆來公司做資源回收時,不小心割傷了手,流了很多的血,蔣伊涵立刻開車送對方去醫院,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弄臟車子,知道婆婆有經濟困境,還包了大紅包說是要壓驚,讓婆婆好好養傷,秘書說著還直夸蔣小姐真是好人好心腸。
好人好心腸?是啊,一般人的確不喜歡愛車被弄臟,更何況對方只是個拾荒婆婆。他對蔣伊涵的看法真的大大改變,幫了人卻不邀功,感覺很像高傲小貓會做的事,他突然想重新認識她,如果可以,當個朋友也不錯,不過,應該會被拒絕吧?
但他真的想跟她做朋友。
他還記得,早上他停好車子正要下車時,助理打電話來,他便在車上和助理講電話,沒想到會從照后鏡看見她哭泣,一向散發著自信神采的她,望著手上的喜帖傷心落淚,他真的很訝異,沖擊不小,也莫名想知道那張喜帖是誰的。見她強忍住淚水的樣子,他胸口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窒悶。
之后在醫院時,他終于知道那張喜帖是她前男友的,原來是她被甩了,且對方即將要結婚了。聽到她說不會再為對方掉眼淚,他只感到心疼。
總之,現在他對蔣伊涵的想法改變了,只是,她對他態度不好,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她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話說回來,你不也一樣討厭我,為什么?」
蔣伊涵以為他不會問,其實這哪需要問,當然是因為他討厭她,沒有人會喜歡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為什么不回答?」宋廷煒追問。
「沒有特別原因,不就是因為知道你討厭我,我當然也就跟著討厭你了!辜热挥腥朔且獑柕媚敲辞宄敲此簿痛蠓秸f了。
「那么如果我說我不討厭你,你也一樣?」
拜托,這是什么奇怪問題?難道他希望她回答——「對,沒鐠,如果你不討厭我,我也不會討厭你!故Y伊涵不懂他這么問的用意,但盡管覺得問題古怪,她還是點點頭,畢竟兩人其實也沒什么過節,而且她現在對他印象不錯。
「那么如過我說我不只不討厭你,還想跟你做朋友,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