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上眼,她滿臉羞紅。
腦內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他的手圈著她的腰,她想,她可能會暈倒——
她從不知道男人的一個吻,會令她如此……暈陶陶——
她沒有和男人真正接吻過,但卻有好幾回被偷親嘴的經驗,雖然只被輕輕一碰,但當時的感覺,她確定她很厭惡,可為什么他的吻,如此的不同……
身子被他兩手用力勒緊,她緊緊的貼著他,卻意識到他下半身的異狀,她倏的睜開眼睛——
瞥見她眼中的驚惶,他邪惡一笑。
“知道我現在有什么壞念頭嗎?沒錯——”低首,他壓低聲音在她耳畔道:“我瘋狂的想要和你做愛,在這個地方,現在!
聞言,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果他說的是認真的,那么,他一定會做!
她水眸驚惶的瞪大,此刻四周可是圍了一堆人——
“你……你瘋了!我不要!”
她得在他還沒真正做出他腦海里想做的事之前,發出強烈的抗拒,打消他瘋狂的念頭。
他瞇起黑眸,凝睇她半晌后,他仰首狂笑。
“這個答案真是令人惋惜,現場有一流的攝影師,他一定可以抓住你最美的體態,不,應該說,我們兩人赤裸交疊的完美契合姿態。”他輕閉上眼,仿佛在想像那畫畫。
露骨的話語令她羞赧,但卻讓她松了一口氣,至少,從這段話聽起來,前一刻他說的那些話,只是玩笑話語,要不,以他霸道的個性,他想做的事,絕不需要和她商量。
他睜開眼,看見攝影師依舊狂按快門,高舉起手,他示意停止拍攝工作。
轉身,他以英文和身邊看似管家的男子說道:“艾斯,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的,主人!
“走吧,我們的蜜月旅行正要開始!崩,他嘴角高揚。
蜜月旅行?!金曉丹蹙起眉頭。這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穿著新娘禮服,金曉丹坐上私人游艇,暈暈沉沉的來到另一座城堡。
“你最好能習慣這種移動方式,因為我們的蜜月旅行才剛開始!
他冷笑的丟下這句話便離開,留她單獨在房里。
按著還有些暈眩的頭,她步至窗邊。窗外的景色和前一座城堡不同,一樣的是,這也是一座位于孤島的城堡。
孤島上的城堡,高傲卻孤單的矗立,感覺……像他的個性、像他的人。
他孤單?她不確定,照理說,他身邊的仆人不少,女人……更多,這樣的人,為什么她還會感覺他是孤單的?
也許,就像她一樣,身處在衣食無缺的環境里,外人認定她是金家唯一的公主,金家的人口繁多,但,她卻很孤單……
輕嘆了一聲,拎高白紗裙擺,回到床邊坐下,她想換下身上的白紗禮服,才發現,她唯一的一件衣服留在前一座城堡未帶過來。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急著帶她離開……
想起拍照時,他吻了她,心頭的震撼猶存,還有他說的那些應該是開她玩笑的露骨話語——
這人,真壞!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還不知道他擄她來的目的究竟為何……
一陣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猜,不會是他,以他霸道的作風,不可能會敲門。
她用英文說道:“請進!
兩名女仆手捧著新衣裳,微笑的走進來,把衣裳放到床上,告訴她要幫她把新娘白紗換下來后,她們便伸手要脫她的衣服。
“不,我可以自己來!
她堅定的再告知一次,兩名女仆便恭敬的退下。
掀開覆蓋新衣裳的軟布,一件紫色透明薄紗和綁帶的丁字褲映入她的眼,盯著床上的“新衣裳”,半晌,她再度把軟布覆上。
她唯一可換的“便服”,布料少得可憐。
她寧愿穿著白紗,也不愿意換上他差人送來的便服。
頭還是很暈,躺上床,閉上眼,她想休息一下,管不了一身白紗讓她躺著極不舒服,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在城堡里的一處隱密空間,琥珀色的酒液在冷嵬岳手中握的杯子里晃蕩,他坐在牛皮沙發上,啜飲一口杯中酒,銳利的目光,盯著嵌在墻面上的一大片液晶螢幕。
螢幕上,駱家承租的愛之船船上宴會廳的情景,全都收進他銳利的黑眸中。
如他所料,新娘不見,駱英明和金永健絕對丟不起這個臉,肯定會找人代替新娘,無論如何都會把這場世紀婚禮完成。
婚禮,可真熱鬧呢!
看著螢幕上駱英明和金永健輪流上臺發表婚禮感言,熱烈的掌聲不絕,放下酒杯,冷嵬岳揚起一抹詭異笑容,跟著鼓掌。
“這樣就叫精彩?我送的禮物,才是婚禮真正的高chao!
戴上早放在一旁的耳機,冷嵬岳對著另一頭的人下令:“艾斯,把我的禮物送出去!
一、二、三……低著頭,兩手交握,他在心中讀秒。
三秒鐘后,抬眼,螢幕上,新郎駱睿智正要幫化著大濃妝的假新娘戴上戒指,小舞臺上原本無畫面的投影布幕,突然亮了起來。
當他帥氣冷魅的臉孔一出現,全場頓時靜寂無聲。
舞臺上,駱睿智拿著戒指呆望著投影畫面,大概是納悶著為何會出現另一個比他還帥的新郎倌。
冷嵬岳瞇眼看著畫面上穿著燕尾服的自己,得意的笑容在他嘴角飛揚。
那是他之前預錄好的畫面——
“駱叔、金叔,十七年沒見,知道你們二老還活著,我比誰都還要高興——這絕對是我的真心話!碑嬅嫔系乃瑵饷家惶,右手掌貼上心口處!澳銈兌,對吧?”
宴會廳中一陣鼓噪,站在舞臺上的新人一臉茫然,駱英明和金永健則是因過于震驚而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冷……冷嵬!”駱英明張著嘴,瞪大眼,手顫抖的指著投影畫面!疤窳耍退赣H太像了!
像是在回應駱英明的話,投影畫面中的冷嵬岳,揚唇冷笑著說:“沒錯!是我,我回來了。當年,我曾說過,若我沒死,我會以父之名回來復仇!彼幊恋哪樋,倏的換上一張帶笑的表情!安贿^,今日是你們兩家辦喜事的日子,我這個當晚輩的,總得送上一份賀禮,表達我對你們的敬意!
頓了下,他咧嘴一笑。
“希望這份禮物,沒讓我們三人失望!
語畢,投影畫面消失。當下,駱英明和金永健便急著詢問今日有無箱子類的物品送上船,甚為擔心他送來一箱炸彈。
這時,原本消失的投影畫畫又亮起,畫面上出現的是新娘裝扮的金曉丹臉部大特寫——
“曉丹——”喊的最大聲的人是新郎駱睿智,他一時震驚,手中的戒指掉落地。
“是金家干金,皮膚真好,這么大特寫,還看不出一點瑕疵!
“就是說啊,皮膚這么好,不化妝都美,為什么在婚禮現場要化一個大濃妝?害我剛才一看,被嚇著了。”
幾個認得金曉丹的賓客,不解的互相討論。
突然,有人發出詫異的叫聲——“新郎倌——怎么換人了?”
原本大家以為投影畫面的內容,是新人上船之前預錄的,但鏡頭一拉開,站在新娘金曉丹身邊的人不是駱睿智,而是方才那個出現在畫面上,說要送賀禮的男人!
錄影畫面中,當冷嵬岳俯首親吻新娘金曉丹時,在他們身后的海平面上,“愛之船”正行駛經過,至此,來賓們大抵了解一件事——新娘子早跟別人結婚去了,而此刻站在舞臺上的新娘,肯定是“假貨”。
“這……這……誰……誰放的?把那畫面關掉!”金永健回過神來,一張肥臉氣得通紅。
錄影畫面瞬間消失,金永健才稍微松一口氣,但沒多久,畫面又亮起,一張張冷嵬岳和金曉丹的結婚照,不斷的接連放映——
全場一片寂靜,賓客們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些照片上,眾人心照不宣,畢竟,遇上這等事,也太令人難堪了。
坐在密室里的冷嵬岳,看到駱英明一臉呆滯、沮喪,而金永健則是一副氣得腦充血的模樣——
冷嵬岳臉上沒有半點高興的表情,因為當年他們一家人受的苦,遠超過他們兩人此刻的難堪。
“駱叔,金叔,晚安了,祝你們一夜好眠!
確定禮物送到,也讓他甚為滿意,取下耳機,他手往沙發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按下,墻上的畫畫瞬間消失。
今晚,可是他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嗎?雖然,這個新婚夜,一開始,并不在他的計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