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萸本來已經漸漸退去紅潮的臉又立即漲紅了。
什——什么?
她暗戀他?
這是哪門子的傳言?怎么會——怎么會傳了出去?她都只想在心底的呀……
看見她不安的模樣,某人嘴角眼邊的笑意擴大了!付衣犝f暗戀很久了!
老實說,當他的心腹羅以恩跟他講這件事時,他心里竟有很爽的感覺。
原來這小妮子已經暗戀他很久了,難怪她都沒有怪他占有了她的第一次,也沒有怪他那天吻了她。
自從那夜美好的錯誤之后,他就一直禁欲到現在,一點也沒有找女人的心情,每天看到她走進來,他都只想擁抱她、吻她、愛她。
那夜她狂野的呻吟老是出現在他耳邊,尤其是在開會的時候,看著在一旁專心做記錄的她,他竟然只想在會議桌上占有她!
要命!
易天萸對他的吸引力與日俱增,他雖然覺得很荒謬、很離譜,也努力想抗拒,但他就是一天到晚在意著她。
「胡、胡說!」天萸結結巴巴的駁斥他的說法。
她是那夜之后才開始暗戀他的,哪有暗戀很久了?冤枉!
「反正我就是聽到了這個傳言,你沒有聽到嗎?」他好整以暇的逗弄著她,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色變得好溫存。
他發現她跟一般女孩子很不一樣,她很容易認真,就像現在,他只是把聽到的傳言告訴她,她就拚命的要否認,認真的模樣好可愛。
他愛上她了嗎?
他明明告誡過自己,絕對不可以愛上她,就連情不自禁吻了她之后,他還是非常實際的以現實的諸多考量守住自己的心,然而此時,他卻忍不住想仰天長吼——
他到底為什么會被她吸引?
她既不漂亮也不性感,既沒有學識更沒有家世,她在這里工作了那么久,他都沒注意到毫不起眼的她,卻在去了一趟馬爾地夫回來之后,對她著了魔……
厚!這沒有道理,怎么想都沒有道理。
是因為她是他此生除了十五歲那年的初戀外,所碰到的第兩個處女嗎?所以他才對她放不下?
還是因為她天天在他雙目所及之處打轉,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也很想有人來告訴他,或者打醒他,這么下去完蛋的一定是他!
「我……」天萸吞了吞口水,小聲的說:「有!
她很想否認,說她沒聽到,但她明明就知道這回事啊。
因為在餐廳憤而離席那天下班,小蘭就神秘兮兮的拉著她到洗手間逼供,問她是不是暗戀總經理很久很久了?任她怎么說,小蘭還是一臉懷疑,讓她很沒力。
雖然她現在暗戀他,但并不等于她暗戀他很久很久了啊,這不一樣耶!
以前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總經理這樣家境富裕、外貌風流瀟灑的男人哪會看中她,她連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不是一開始就對總經理有貪念的,真的是知道跟他發生關系之后才產生了變化,心里自然而然的開始想著他,看到他就會臉紅心跳,動不動就會對著他的辦公室大門出神發呆,加上他那不小心的一吻……
她知道她不該讓自己的心淪陷,也知道自己不配,但她就是愛上他了啊,只在心底想一想不犯法吧?她有必要那么苛,命令自己連想都不可以想嗎?
「你也聽到這個傳言了!顾桓痹瓉砣绱说谋砬椋J真的端詳著她問:「那你怎么看這件事?」
她的回答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多留她一會兒。
他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也喜歡她在他面前像只被逗弄到走投無路的小動物,令他很有滿足感。
他一直不知道,原來他喜歡這一型的女孩。
他以為自己喜歡談吐落落大方、活潑明亮的異性,看來那只是他的以為而已,只是他的主觀認定而已。
當他的心被她牢牢抓住之后,他就發現過去那些女人之所以沒辦法套牢他,原因就出在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好啦,現在他了解了,可是那又怎么樣?她配不上他,這是事實,要他為愛拋棄一切嗎?他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你現在又把人家留在這里做什么?吳子堂,你實在很莫名其妙、很混球耶!
「為什么問我?」天萸仰望著他,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鸽y道你以為是我散播謠言的嗎?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他愕然的看著激動的她,隨即撫額失笑。
要命!
他想多留她一會兒,她卻誤會他在對她逼供,這是什么跟什么?他的手法有這么拙劣嗎?拙劣到她看不出他是善意還是敵意?
「子堂!」
辦公室的門冷不防被打開了,一名貌似混血兒,外表時髦、高挑、亮眼,膚色古銅健美的女郎走進來,后面跟著氣急敗壞的孟冷蓮。
「我說過你不可以進來!」孟冷蓮歇斯底里的喊,她快氣炸了。
吳子堂錯愕的看著笑靨如花的女郎!高馈材?」
她怎么回來了?
八個月前,她說要到西班牙工作,所以他們理性分手了,他也樂得不必給她分手的禮物,還以為已經擺脫在物質上需索無度的她,沒想到……
「我回來了,想不想我?」唐安娜越過天萸,風姿綽約的站在他面前。
吳子堂仍在錯愕中。
想不想她?這八個月……老實說,時間實在太久了,這中間他不知道已經交了多少女朋友又甩了多少女朋友,壓根把她這號人物拋到九霄云外去了,現在問他想不想她,ㄟ~實在很難回答,因為實話總是殘忍的。
「噢!我好想你!」唐安娜熱情的撲到吳子堂懷里,她雙手緊緊攬住他頸子,雙唇深深的印到他唇上。
天萸愣愣的看著這香艷火辣的一幕,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安娜……你不要這樣……」吳子堂推開她。
她一點也不介意,勾著他的頸子,微笑望著他,親昵地問:「有別人在,你不好意思?那叫你的屬下出去啊,對了,你這個秘書換掉好不好?她好兇哦,是來當秘書還是來當你后母的啊,怎么一副晚娘面孔?」
孟冷蓮胸口劇烈起伏著,氣得眼睛幾乎快噴火了,天萸則在恍神中。
吳子堂懊惱的爬梳烏發。
唉,看來今天他很倒楣,還是先搞定安娜再說,這女人說不好搞,其實也還好,只要把她送到精品店,隨便她挑兩樣名牌,她就會走了,所以他還是趕快破財消災,把這瘟神請走再說。
「孟秘書,你們先出去!
如果不趕快讓她們出去,安娜這女人是沒有羞恥心的,不知道還會做出多少叫人臉紅的行為來。
「知道了!姑侠渖徍叩囊宦,冷冷的掉頭要走。
走到一半,她見到天萸還愣在那里,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拉了天萸一把,沒好氣的問:「易天萸,不走還站著干什么?有戲可以看嗎?」
天萸這才回過神來,整個人看起來昏眩無力,她默然瞅了他一眼,默默跟在孟冷蓮身后走了。
她的眼神……
吳子堂突然感到不妙。
她不會誤會什么了吧?
要命!安娜這死女人,果然老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事闖進來摟著他吻干什么嘛,他會被她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