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萸不安的看著四周。這里很吵,一間名副其實的酒吧,她耳膜快被震破了啦。
這是她第一次有幸出國,還是免費的,因此雖然她對飛機有很深的恐懼感也硬著頭皮上了。
包下馬爾地夫的小島,嘖嘖嘖,有錢人的想法真是不得了,完全無法理解耶,聽說他們總經理花了兩百萬美金把這座島包下來就為了舉行訂婚典禮。
天!兩百萬美金耶,不就等于六千多萬臺幣?
她一輩子……不,兩輩子、三輩子都不可能賺到那么多錢,這些人卻一個星期就把這么多錢給揮霍掉了,真是浪費、奢侈!
算了,不必再忿忿不平了,她也有撈到點好處啦,總經理很大方,邀請全部的職員參加訂婚宴,還給有薪假,不但如此,還包機給他們坐,所以旅程一點也不辛苦。
雖然很貴,但仔細想想,還真的是粉浪漫耶。
每個女人都會向往這樣的婚禮,當準新人從拱門走出來時,所有賓客對他們灑下滿天花瓣,新人分別向證婚人宣誓,然后在證書上簽名,再來是交換銀光閃閃的昂貴戒指,在碧海藍天的作證下與對方深情一吻……
如果她是新娘,噢~想像力飛馳了……
但話說回來,有哪個新娘會戴黑框眼鏡的?只有她吧!
除了沒多余的錢配隱形眼鏡之外,她對于把一片東西放進眼睛里也是恐懼得要命,這也是她至今還戴著高中配的眼鏡的原因。
她知道她很平凡,她也從來沒有想要閃閃發光,就讓她平凡到底吧,反正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還掉她老爸生前欠的那一千萬債務,她不想把沉重的債務延續到下一代……
「你在發什么呆?」一個冷冷的聲音飄過來。
「。俊固燧腔剡^神來,看著問她話的人,她的上司——總經理秘書孟冷蓮。
「你為什么不去跳舞?」孟冷蓮問,她看起來神智不太清醒,已經喝多了。
「孟小姐,我說過了,我不會跳舞!固燧怯蟹N鬼打墻的感覺,從進來到現在,孟冷蓮已經同一個問題問了她三十幾遍了。
「那你為什么不去學?」孟冷蓮自覺很有條理,事實上,她搖頭晃腦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問什么。
「孟小姐,這我也說過了,我沒錢學!顾殳偭,她想回房間睡覺,可是她這個平常像冰山美人一樣不茍言笑的上司一定要她陪著來酒吧,她實在很無奈。
「沒有錢?」她狂妄的笑了起來!负呛呛呛呛恰裁唇袥]有錢?」
「小姐,我可以坐下嗎?你笑起來好美。」一名高大的金發男人走過來坐下,很感興趣似的,對孟冷蓮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天萸差點嗆到。笑起來好美?是哪里美了?
「我叫安杰克,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嗎?」
孟冷蓮又不知所以的笑了起來!负呛呛呛呛恰斎豢梢,叫我安蓮娜就行了,我們何不去跳舞?」
看見他們一拍即合,天萸也放心了,她總算可以去洗手間了,喝了太多飲料,剛剛她就很想去,可是孟冷蓮一直不讓她去,她快憋不住了。
趁著他們在調情,她也就二話不說的立刻站起來,假裝自己跟他們不是同一桌的,往洗手間一直走過去。
解放后舒服多了,她是很想直接回房,可是又不能就這樣丟下孟冷蓮,好歹也是她的上司,當初如果不是孟冷蓮錄取她,她也進不了利來證券這么大的集團。
好吧!講義氣!
沒想到她講義氣的回到座位,卻發現他們兩個人不講義氣的不見了。
是去哪里了?
她順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柳橙汁,口袋里調成震動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了起來。
「喂——」
「我是小蘭啦!你在哪里?我要跟其他人去別的地方玩,你要不要去?」
小蘭是業務部的助理,她們同房。「不要了,我有點累,想回房睡覺!
既然他們不見了,她也沒必要講什么義氣留下來。
于是天萸一口氣把飲料喝完,離開酒吧。
。
看著手機上來電顯示著霍安格三個字,徐禮薇在咬唇掙扎了好久之后,還是接聽了。
「有什么事嗎?」她冷冷的問,「你不是陪那個有錢少婦到香港去血拚了嗎?怎么?想恭喜我訂婚嗎?」
對霍安格,她有滿腹的幽怨。
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力挺他,可是他實在太沒出息了,只想靠她吃靠她穿,根本不務正業,還一直要求要見她父母,要跟她結婚,也因此,惹得她父母對他更加反感,下令要他們分手,否則就將她從遺產名單里除名。
她曾要求他振作點,但他一直做不到,在他們沒交往前,他是知名的模特兒,也演出偶像劇,帥氣高大,前景看好,她不知道,為什么一切在他們交往之后都變了?
「薇薇,我好想你!」一聲熱烈的嘆息從手機彼方傳來。「你呢?你想我嗎?我不相信你不想我,也不相信你愛吳子堂,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你,我才了解你,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忘了嗎?」
「霍安格!事到如今,你還打來說這些做什么?」她火大的問:「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知道我錯了,薇薇,我真的知道我錯了。」他沙啞的請求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好好工作,讓你父母對我刮目相看,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相信我!」
「你在騙誰?」她恨恨地說:「分手的第三天,你就跟那個有錢少婦打得火熱,你敢說你們沒上床嗎?」
「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除了你之外,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覺,我想跟她做來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滿腦子都是你跟吳子堂親熱的畫面,我受不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不要你屬于別人,你是我的!」
她的心頭一熱!改阏娴臎]跟她上床?」
她是女人,最在意的當然是這個。
「對,我可以對天發誓!」他深深的一陣嘆息。「我愛你,薇薇……」
她的呼吸急促了。「好!就算我相信你,但現在也已經為時已晚了,你打來做什么?你以為我們還能破鏡重圓嗎?我爸媽還有我未來公婆都在這座島上你知不知道?」
「我想見你一面,我只想見你一面……」他痛苦的說:「我已經兩天兩夜睡不著了,我以為我們還有挽回的余地,沒想到你會閃電宣布訂婚,聽到消息的那天,我整個人都傻了,我喝了一整瓶伏特加,然后拿刀劃我自己的手腕……」
她幾乎驚跳起來!改惘偫?!」
「我是瘋了,事實上,我人在馬爾地夫的機場,只想見你一面,除了見你,我沒有別的企圖,如果你不來見我,我就不走,我會守在機場里,直到你來為止!
說完,他掛了電話。
她連忙再撥給他,他卻已經關機了。
該死!她該怎么辦才好?
吳子堂去花園摘玫瑰花給她,還沒帶房卡,她不能這樣跑掉,她至少要知會他一聲。
可是有哪個男人會答應讓未婚妻去見前男友?而且還是在訂婚之夜,這太瘋狂了,這真的太瘋狂了……
可是霍安格說他在機場等她,他丟下那個女人飛來這里,只為了見她一面,如果她不去,他就會在機場一直等……
去見見他也沒什么,她只要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可能了,這樣就好,說完這句話,她就會回來了。
沒錯,說完這句她就會回來了……
她把重要物品全丟進手提包里,隨便披了件外套,連馬甲都沒換下就離開了飯店。
。
天萸走出電梯,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按的樓層,可是雙腳自有意識的走出去,她也控制不了。
好奇怪,她的頭怎么越來越暈?眼前的景物像是飄浮在半空中似的,她必須把雙手舉起來,像瞎子一樣摸路才有辦法繼續前進。
她想躺下來,可是腦部又不準身體隨便在地上躺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快混亂了啦!
就在她像瞎子一樣走了好久之后,終于看到一扇敞開的房門,她松了口氣,直直往那扇門走進去,看到床,她馬上倒在床上。
她只想找個地方躺一躺,讓她躺一躺就好……
可是……她睡不著,她的腦子一直在運轉,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房間,但她就是站不起來,而且她好熱,床下好像有團火在烤著她似的,令她扭過來翻過去,一刻也不得閑。
好熱……她解開襯衫扣子。
還是很熱。
又解開裙子。
厚!還是非常的給他熱。
然后她連小可愛的扣子也解開了,整個人滾在被子里,好像棉花糖中間的那根木棒。
最后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滾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