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打開了陽臺的落地窗,房里仍然彌漫著濃濃的煙味。
某人已經沖好澡了,他穿著白T恤和棉質休閑長褲,拉了張單人沙發坐在床旁,煙不離手的蹙眉研究床上的女人。
她怎么那么會睡?
他都已經起來四個小時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中午了,她卻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中間他曾懷疑她是不是死了而探過她的鼻息,結論是,她當然還活著,是他想太多。
他真的很希望他們是一起睜開眼睛,看到對方之后尖叫跳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他一個人靜靜的等她醒來,這種感覺非常忐忑不安。
想到過去,每次和女人歡愛后的隔日清晨,他都食欲很好,可是今天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要想到昨夜他在她身上這樣那樣,他就頭皮發麻,什么都吃不下了。
她有成年吧?
如果她未成年,她可以告他性侵害未成年少女。
性侵害耶!
天。
這罪名足以令他再也把不到美眉,甚至還可能吃牢飯,這些全部都要怪徐禮薇那個沒常識又不看電視的女人,她怎么可以離開房間不把門帶上?讓床上這個女人有機會走進來,又讓他有機會硬上了人家。
想到她昨夜的表現,那對他的侵入表現的痛苦,他明明感覺到了卻還硬要,他真的是禽獸!
昨夜是她的第一次吧?說不走她有男朋友,第一次卻毀在他手里,而且他——
媽呀!
他猛然從椅子里跳起來。
他沒戴小雨衣!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會懷孕!
想到這里,他頭皮整個發麻!
他刻不容緩的撥心腹賴允中的房號!甘俏!你立刻去柜臺問問有沒有事后避孕藥!」
「是的,堂少……咦?不對啊,事后避孕?」賴允中很盡責的提醒道:「您不是希望準少夫人越快懷孕越好嗎?為什么還要事后避孕?」
「不是她要吃的!
「哦——」曖昧的拉長了音,佩服地說:「您真行啊,堂少,連來這樣的小島您都有辦法偷吃?是飯店的服務生吧?」
「允中,你住在海邊嗎?」
「?」堂少為何這么問?他住新生南路已經十幾年了,堂少不是知道嗎?
「你管太多了!」現在的他沒心情接受這種恭維。「快點去問,問到馬上回報!」
掛上電話,他又點了根煙來抽。
這個早上他不知道已經抽多少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后,房間電話響了,他馬上接起來!赣袥]有?」他可以感覺到心跳有夠快。
「報告堂少,沒有,柜臺經理整間飯店都問過了,就是沒有事后避孕藥,他建議我們詢問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或許他們有人有帶也不一定!
「算了!箒韰⒓佑喕檠绲膩碣e都是吳徐兩家的親友,他怎么可能詢問他們?「這件事不許傳出去,這點不必我交代吧?」
驀然間,他看到床上的女人動了動!妇瓦@樣!顾⒓磼斓綦娫,迅速捻熄煙蒂,急切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她揉了揉眼皮,打了個呵欠,接著睜開雙眼,看到從天花板垂落的白紗帳,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眨了眨眼眸。
她的所有動作令他的心沉到谷底。
唉,看來她根本搞不清楚這是哪里,她一定會被他的存在嚇到的,如果知道昨晚他們做了什么,她大概會想殺了他。
「咳——」他重重一咳引她注意,不想她的視線掃到他時發出尖叫。
聽到假咳聲,她果然看向他,也果然把眸子越睜越大,猛然彈坐起來,脫口而出,「總經理!」
他比她更加驚訝!改阏J識我?」這么說,她不是女方親友,是他公司里的職員嘍?
「呃——當、當然啊。」天萸期期艾艾地說:「我每天早上都送咖啡進辦公室給你,我當然認得你!
「每天都送咖啡給我?」他盯著她研判起來,眉頭深鎖。
他知道每天早上都有人送咖啡給他,一個像女傭又像灰點的不起眼女孩,好像是孟秘書的助理吧,他從來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不忘在她擱下咖啡時說一聲謝謝。
雖然他從沒留意過她,但也知道她的外表很平凡,過時的黑框塑膠眼鏡,頭發老是束在腦后,至于身材……老實說,他看女人先從長相看起,如果五官已經被他打回票,他是絕對不會往下看的。
「我叫易天萸,是孟秘書的助理,你不記得嗎?」她有點受傷的感覺,雖然她沒對這位萬人迷上司抱持著希望過,但天天送咖啡給他,卻不被記得,這實在很傷人耶,她有那么不起眼嗎?
「對,沒錯,你叫易天萸。」他一副想起來的樣子。「因為你沒戴眼鏡,所以我一時認不出來!
這是實話,她眼鏡前、眼鏡后確實差很多,還有頭發也是,像這樣放下來披在肩上多好,干么天天像歐巴桑似的束在腦后,那干脆剪成短發不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咦?」原本放下心來,她卻又驀然瞪大了眼睛,杏眼圓睜的瞪視著他,眼里帶著剛剛沒有的防備。
他他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不對!這里分明不是她的房間,應該是她怎么會在這里才對!
想到這里,她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昨晚從酒吧離開之后,不是要回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嗎?她記得有進電梯,那進電梯之后呢?之后的事呢……
媽呀!好恐怖!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的慌亂盡落吳子堂眼里。
「呃——」他努力思索怎么說明這一切比較好。
天知道他也一樣混亂啊,但他是占了便宜的那個人,總不能占了便宜還賣乖,說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吧?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這點擔當他還有。
他決定折衷,再度清了清喉嚨。
「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顯然某些環節出了錯,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把衣服穿好,我們再來談,這樣會比較好。」
天萸看著他。
把衣服穿好?
難道她沒穿衣服嗎?
她低頭看看自己……
他慘不忍睹的伸手爬過自己臉頰,感到太陽穴發麻。
她的舉動使他明了要解釋這一切比他想的難上千倍萬倍,她竟連自己有沒有穿衣服都不知道,那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啊——」
她果然尖叫了。
下一秒,她倉皇的擁著被子,火速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像忍者般地從他身邊穿過去,逃之夭夭的進入了浴室。
而他,則看到了床上的血跡,他的心底一陣呻吟。
她真的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