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里,以后你知道了吧?”到了七樓,打開會議室的門,邵宸岳問道。
“知道!彼郧傻狞c頭。邵宸岳突然像適才一樣,若有所思的凝著她。
“總經理?”他干么這樣看她?她是臉上長了疹子還是天花?小手撫上臉蛋,她突然想確認一下自己的臉是否依舊如常。
“你剛才在想什么?”突然抽開手,好像怕被他傳染瘟疫似的。
“沒啊,我哪有想什么?”她僵了僵,沒打算跟他說實話。說實話就尷尬了,她可沒那么笨去做這等蠢事。
“真的沒有?”他顯然不怎么相信。“你是怕跟我牽手,被人看見了會說閑話?”
她的心臟沖撞了下,懊惱的瞪他。“我可以否認嗎?”
以她的性格哪容得了人家這樣霸道?可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再怎么不爽也只能低頭。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被炒魷魚,那太沒面子了!她還得留給人家探聽呢。
“不行!彼麛嗳痪芙^。
“既然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干么?”她既氣又尷尬,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卻又不得不佩服他敏銳的觀察力。“我就是怕人家說閑話不行喔?”
“有這么嚴重嗎?不過是牽牽手而已!彼木芙^讓他心里很不舒坦,尤其她還怕其他員工看到,教他更為不舒服,忍不住開口質疑。
“你是總經理耶,這樣不好。”他不知道名聲的重要嗎?況且她也不想讓同事們知道她是靠關系才得到這份工作……對啦!雖然這是事實,但總是不太好聽咩。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彼缘赖男,全然不覺自己有哪里做錯。
“是沒錯,不過你總要做所有員工的表率,還是謹慎點好,至少不能落人口實。”
“反正我怎么說,你都有理由反駁就對了?”他不悅的擰起眉,帥氣的臉增添幾分邪佞的味道。
“沒有,我哪敢反駁你?”她否認,可心里卻打了好幾個圈圈叉叉。
“最好不敢!彼蓻]忘在她還沒進傲杰之前,是如何跟他頂嘴的,他甚至懷疑她的字典里,根本沒有“不敢”兩個字。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何必多此一問?”她忍不住翻翻白眼!岸夷阋獱颗⒆拥氖郑瑧撓葐栠^對方的意思吧?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
“……哼!”他僵了僵,冷哼了聲,有種被刮了胡子的錯覺:他微惱的指示她去做該做的工作!澳闳ネㄖ鞑繒闹鞴,你桌上的電腦里有各部門主管的聯絡方式,直接發Mail給他們就行了,我先回辦公室了。”
凝著他氣呼呼的走開,柳孟臻感到好無辜。
為什么他這么容易生氣呢?好討厭的感覺喔~~
沈悶是主管會議最大的特色,除了那只噴火恐龍不斷噴火……不,總經理炮聲隆隆之外,其余主管一律面有菜色,一副大難臨頭的可憐模樣。
諸如擴展市場不力、產品晶管不良、各部會成效不彰等等多如牛毛的問題,都是英明神武的總經理大人炮轟的重點,教人聽了超級無力。
她完全能夠理解那些主管們的心情,畢竟她也曾被他無情且猛烈的炮火掃射到,痛的咧~~該慶幸的是,再冗長的會議也會有結束的一刻,等到邵宸岳發完火,一聲解散,她幾乎可以聽見每個主管心里的OS,呼——終于解脫了!
這種感覺讓她心有戚戚焉的抿唇一笑,然后她發現“某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待所有主管魚貫的離開會議室之后,柳孟臻關上電腦低聲詢問:“總經理,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雖然他一直看似很有精力的罵人,但她卻看得出來他很疲累,教她沒來由的感到郁悶。
“你怎么發現的?”驚訝的抬起頭,邵宸岳不意她會發現自己的疲態。
“總經理大人,你別忘了我以前是開計程車的,察言觀色是我的強項!逼鹕碜呦蛩坏厣焓謱⑺七M座位里。
“你、你想干么?”錯愕的瞠大雙眸,他荒謬的有種即將失身的錯覺!
不會吧?她除了曾經是女運將之外,難不成她還是個女色狼?!而他竟然呆傻的引狼入室?天!
“我會一點按摩技巧,讓我幫你放松筋骨好嗎?”柳孟臻并不知道他心里荒謬的想法,坦言自己的企圖。
或許這不算助理秘書該做的事,但她就是不忍見他這般疲累,他的眼不甚至出現淡淡的黑眼圈呢!邵宸岳的下顎緊繃了些,雙瞳緊鎖著她的麗顏,卻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過了好半晌,他終于放松的躺進座椅里,接受她軟嫩的小手置放到他僵硬的肩膀上……
幾乎是同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命的起了反應,在她的手觸碰到他身體的瞬間!怎么會這樣?她的手像有電流一樣竄過他的脊背,莫名的引起他陣陣顫栗!
柳孟臻并未發現他的異樣,她放松手腕的力道,以適中的氣力揉壓著他的肩,那緩和的氣力就像是魔法師的魔術棒,又似演奏家那盛滿旋律的曼妙巧手,輕柔的在他的肩上制造出一波波舒坦,令他舒服得輕嘆出聲。
“力道還可以嗎?總經理。”感受到他僵硬的肩膀有逐漸放松的跡象,她刻意忽略心頭的喜悅,壓低聲音問道。
“嗯~~”他閉著眼享受著,更加感受她指尖的溫柔。
這種感覺真的好舒服,舒服到……有點想睡一下呢!
得到他的贊許,柳孟臻更加賣力的按壓,小手由他的肩頸爬移到他的鬢角,輕輕揉壓他的太陽穴。
過沒多久,一陣均勻的鼻息聲傳人柳孟臻耳里,她眨了眨眼,低頭望向邵宸岳睡著了?他就這樣睡著了?!
唇邊揚起一抹笑,她回到辦公室里,拿出自己怕冷氣太強而攜帶的小外套,覆蓋在他身上,之后再凝了他一眼,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會議室。
邵宸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幽幽轉醒,發現自己竟在會議室睡著了不說,身上竟還蓋著一件薄外套?
拿下外套湊到鼻前聞嗅,其間有抹淡淡的馨香:他認得這個味道,是那個倔強的小女人身上的氣味,清新而舒服。
她怕他著涼了嗎?
輕觸著柔軟的棉質衣料,他的心里漾滿亂竄的熱流,體內好似有什么不知名的因子在騷動,急著想找到出口。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情緒?是他全然陌生的蠢動,令他有點興奮又有點緊張,感覺好像有什么好事就要發生了。
即將要戀愛了嗎?
他隱約有種就要戀愛了的感覺,而對象,就是那個不經意闖進生命的運將小姐——像她飆的快車一樣,讓他毫無防備及抵抗能力的闖入他的心扉。
起身扭動睡得僵硬的身軀,他緩步走向窗邊,打開窗讓自然風吹進滿是空調的會議室里。
他需要清醒的腦袋來判斷這股預感是否真實,不能因睡得混沌而誤判,這不是他的行事原則,所以他需要清新的空氣來確認自己現下的悸動。
窗外一片藍天,俯視而不是川流不息的車潮及人潮;他凝著離自己七個樓層高度的人們和車輛,眼睛有點花,可腦袋卻越來越清晰。
自從開始接觸男女問情事以來,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歷過此刻的悸動,有點甜、有點暖,更有點……難以形容的心慌。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一想起喜歡的女孩就臉紅心跳,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她會喜歡他嗎?一如他對她的心態,會嗎?
但愿,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