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巴可蕾趁著沒有上課的空檔,搭著公交車去了項仕鴻的公司,她記掛著要把學費送到他的辦公室。
“秘書小姐,請幫我把這個信封袋交給項先生!卑涂衫傩那殪匕蜒b錢的袋子交給門口柜臺的秘書小姐,她不知項仕鴻是否在辦公室,也沒有多問,雖然只隔著一道大門,但她猜,他并不想再見到她。
“這是什么?”秘書小姐拿著信封袋問她。
“退還給他的學費,我先走了!卑涂衫俚貛н^,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我問一下,我不知道有這筆費用呢,你等一下喔!”秘書小姐謹慎地叫住她,按了對講機問:“項先生,巴小姐來了,說要退還一筆學費給你……”
“請她進來!
巴可蕾清楚地聽見項仕鴻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當下一陣心悸。
他還愿意見到她?還以為他不會想再理她這個人了……
“巴小姐,項先生請你進去。”秘書小姐盡責地說道,把信封袋再交還給她。
巴可蕾拎著信封袋,看著那道厚重的門,心跳更猛烈了。
她整天心里都想著他,現在只要推開這道門,就可以再見到他。
就再看他一眼吧!即使只是見一面,都可以滿足她空虛又難受的心。
她并沒有對他死心,她還為他心緒激蕩,昨晚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還讓她對他抱持著幻想。
她穩住心情,伸手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跨進里頭一步,整個人僵住了,里面不只有他一人,有個美麗的年輕女子正坐在他的椅臂上,兩人有說有笑。
看著他對那女子綻開笑顏,她的心就像朵枯萎的花,瞬間凋零了。
就說嘛!他天生多情,很快又有新戀情了,哪里會對她認真?
不過他換女友的動作也太快了點,快到令人生氣。
“你來了!彼龡l斯理地調過頭來瞧她,深不可測的雙眼還留有剛才的笑意,而那位坐在他椅臂上的女子也揚著晶亮的大眼睛朝她看來。
“我……送學費給你,請你點收。”巴可蕾眼神暗淡地走向他,送上信封袋,不等他響應,立刻就走,她深怕自己會失控,表現出吃醋的樣子,那她會下不了臺。
她匆促地關上辦公室的門,這一刻,她心底的幻想破滅了,除了逃走這意念外,她的腦袋一片茫然。
“這么快就走了,有空常聯絡喔!”門外的秘書小姐客套地說。
“好……”巴可蕾啞聲說,走向電梯,狂顫的手指按了下樓的鍵。
她仰著頭祈禱電梯快來,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里。
當!電梯門開了,她走進去。
“等等……等等啊!”有人匆匆地按住電梯鍵,跑了進來,是剛才在項仕鴻辦公室那女子。
巴可蕾一顆心猛地一抽。
“你到幾樓?”她問。
“一……樓!卑涂衫俨铧c連這兩個字都擠不出來。
女子按了一樓的燈鍵。
巴可蕾就近看著這女子,她有張皎潔的小臉,膚色雪白,空靈的氣質非常特別,身上長版雪紡紗的夏裝配著內搭褲很有時尚感,肩上背著的大包包和服裝很協調,她是個很美也很懂得打扮自己的女生。
項仕鴻的眼光一向不差,這使她大受刺激。
“我二哥說你是舞蹈老師?”女子站在角落,眨著一雙美眸看著她。
“你二哥?”巴可蕾心情苦澀到了極點,一時意會不出她指的二哥是何許人也。
“就是項仕鴻!我是項家最小的妹妹,我叫項雨潔,今年十八歲,是華岡舞蹈系一年級的學生,我二哥還說你是空手道高手,本來是他的保鑣呢!真高興能見到你。”項雨潔介紹自己。
巴可蕾詫異地站直了身子,瞅著項雨潔笑咪咪的臉,原來她不是項仕鴻的新女友,而是項仕鴻的妹妹,他竟還跟她談論到自己?
這真是誤會大了,她居然對人家吃了飛醋。
巴可蕾蒼白的臉色轉為紅潤,沉重的心霎時輕松了許多,忍不住想嘲笑自己太多心。
“你也學舞?”巴可蕾對項雨潔淡淡一笑。
“我專攻芭蕾,舞蹈一直是我的興趣,我家有我專用的舞蹈室,那間房原本是二哥的房間,但他現在自己獨居,我爸就將房間改建成我的舞蹈室了!
“喔!
到了一樓,走出電梯后,項雨潔沒有走人的意思,纏著巴可蕾問:“我二哥說你叫巴可蕾,我很想請問你認識一位知名舞蹈家叫何妤倩嗎?她曾經是很有名的芭蕾舞名伶,嫁人之后就隱退了,我聽說她嫁給姓巴的空手道教練,你正好姓巴,又會空手道,該不會是何老師的女兒吧?”
巴可蕾驚詫地揚起眉梢說:“何妤倩確實是我媽!
“哇!太好了,改天你介紹我和何老師認識好不好?”項雨潔雙眼綻亮,一臉傾慕,主動地挽住巴可蕾的手臂請求她。
“有機會的話當然好!卑涂衫賹検锁櫽羞@樣熱情的妹妹感到挺意外的。
“你真好,那你一定得到何老師的真傳,我可不可以聘請你到我家來教我一些更深的芭蕾技巧?”
“這……”巴可蕾頓了一下。
“要是有你的指導,我想我在學校的考試就很容易過關了,拜托嘛!”項雨潔聲音軟軟的,臉上的笑容像天使。
巴可蕾一時不忍心拒絕她!拔业孟胍幌,時間和現在排定的課不沖突的話,也許可以!
“那你現在是要回舞蹈教室嗎?”
“是!”她下午還有課。
“那就走吧,我現在就跟你回去舞蹈教室,把時間喬出來。”項雨潔興沖沖地拉著她走。
“你要跟我回去?”巴可蕾毫無心理準備。
“對啊,順便參觀一下你的舞蹈教室,反正我下午沒課。”項雨潔甜甜地笑著說,又問:“你有車嗎?”
“沒,我搭公交車來的。”
“我有開車,那你就搭我的車吧!”
巴可蕾從來沒被人盧過,而這個盧她的人又是這么可愛的女生,她禁不起項雨潔甜美的笑容和游說,豎起白旗投降了。
“好……吧!”巴可蕾抗拒不了項雨潔,真的把她帶回舞蹈教室去了。
三天后,巴可蕾在項雨潔甜甜的盧人攻勢下,成了她的舞蹈家教老師,一星期有兩天晚上八點,她得到項家在海邊的私人莊園指導項雨潔。
日子一久,她和項雨潔成了朋友,和項家的媽媽也混熟了,項媽媽時常在下課時留她下來一起吃甜點;項家的爸爸較嚴肅,但他待她十分客氣,一家人都很和善,從不端架子。
而她從來沒在項家的私人莊園中見過項仕鴻,如雨潔所說,他獨居已不住這里……
“可蕾老師,待會兒下課后,我有差傭人準備西瓜椰奶,留下來吃完再回去喔!我要和我老公出去應酬,不陪你和雨潔吃了!表棆寢尨虬绲霉怩r亮麗,親自來項雨潔的專用舞蹈室告訴她。
她和老公都很喜歡可蕾,尤其聽了雨潔說她曾救過仕鴻,對她更加看重。
“好的,謝謝項媽媽!卑涂衫俸苡卸Y貌地說,回頭專心指導項雨潔配合音樂節拍做動作。
項雨潔也專心的學著,一點也不馬虎。
下課后,她們分別淋浴,換好便服,相偕一起下樓去,在偏廳的溫室花園里吃冰涼的甜品。
“可蕾老師,你這幾天有遇到我哥嗎?”項雨潔用纖細的小叉子叉起一塊鮮紅的西瓜吃。
巴可蕾以吸管喝著香甜的椰奶,被她這一問差點嗆到。
“怎么這么問?”她已經有八百年沒見到他了。
“我打他手機他也不回,成天不知在忙什么?”
“你找他做什么?”
“下星期是我的生日,我想在家里開生日轟趴,我要提醒他回來,還要向他要禮物!”項雨潔露出燦爛的笑臉,說出自己的計劃。
“哇!是你生日,那我得準備禮物!卑涂衫傩廊坏卣f。
項雨潔馬上聲明道:”光是禮物怎么行,你也要來喔!晚上十二點開始,開到凌晨。”
“那么晚?恐怕不行耶!”時間沖突了,那時她正忙,雖然她大哥死都不再出借被她搞壞的老爺車,但她自己買了機車,天天上山去巡邏,她配備有全罩式安全帽、黑色風衣、手套,不讓項仕鴻認出她來。
“為什么不行?你要去約會嗎?你有男朋友。课以趺磸膩矶疾恢?”項雨潔好奇地問了一堆問題。
“不是啦……”巴可蕾連忙否認。
“那是什么嘛?”
“我有重要的事!
“是什么重要的事?人家的生日一年也才過那一天!我們是好朋友,你不來多掃興,你要是不說個好理由,就一定得來!表椨隄嵱钟锰鹚廊瞬粌斆谋砬楦R了起來。
“是……一個私人的行動,告訴你,你不能說出去喔!”巴可蕾沒對任何人提起過。
“嗯嗯!”項雨潔睜著柔亮的大眼睛點頭,身子挨向她,準備聽秘密似地豎起耳朵。
“我要去幫你二哥巡邏!
“什么?”
“我得暗中保護你二哥,曾經有人要對他不利……”巴可蕾把非保護他不可的理由告訴項雨潔。
“你那么關心他做什么?他又沒付你薪水。”項雨潔從來不曉得二哥需要人保護。
“我……”巴可蕾說不出道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