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又惱的紀若雍連伸手推他的自由都沒有,只能蹙緊了柳眉仰頭瞪人。
只是……她發覺自己不該看的。
近距離的瞪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她竟忍不住有些氣弱……
得找話題轉移彼此的注意力,否則浴池里的水在騰涌流動間,仿佛也迅速加溫燃燒,滾燙得讓她連保持清醒都覺得困難。“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關于你跟圣吾相同的喜好?
“那些對我來說都太薄弱了,常吃的餅干、喜歡的飲料、刷牙的時候習慣將牙膏擠在中間……全部都可以解釋成是一連串的巧合,又或者我跟他只是剛好在一些小地方很類似,你明知道這些根本說服不了我!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這是在問我嗎?”
他眼眸里乍現的詭亮燦光,教紀若雍心生警戒,“沒有!”
“我明明聽到了!贝鱾悳惤亩,似有若無地一炙熱的氣息包覆她敏感的耳垂!熬退隳悴皇沁@個意思,我也會用我的方法來解釋!
老天,別再靠過來了!
退無可退的紀若雍想隱藏心里洶涌的強烈悸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遠比她的理智更加誠實,早已悄悄容許對方的緊密貼近,甚至還微微仰起頭,享受他在她耳畔邊綿綿落下的細吻。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證明的方法?”
噢!他性感的耳邊呢喃,仿佛擁有奪走她渾身力氣的神秘魔力……“什么意思?”
“你跟齊圣吾之間的親密關系——”
戴倫頓了頓,發現自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有一股強烈的嫉妒狠狠刺進他的心坎,只是……拜托,這種感覺很荒謬吧?
他極有可能就是齊圣吾本人,那么他現在是在嫉妒過去的自己嘍?!
然而……是的,不管理智再怎么清醒,戴倫曉得自己就是遏抑不住的吃醋。天啊,瞧瞧這個可惡的女人到底把他變成什么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含羞帶怯的紀若雍看著他,當觸及她那一雙嬌媚含波的盈盈眼瞳,戴倫發現自己的嫉妒慍怒就像乍見朝陽的晨露,轉瞬間就蒸發無蹤,只留下無法抵抗的心旌情動。
“齊圣吾的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
啊!“他的左大腿內側有一顆痣,……你有嗎?”
“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贝鱾悢傞_雙手看似豪邁,然而充滿促狹的眼神卻暗暗道出他的戲謔和挑逗,瞧得紀若雍又是一陣怦然心動!爸皇悄阌杏職獾皖^查證嗎?”
他在誘惑她。
是的,其實紀若雍心知肚明,眼前這個機會或許只是他們彼此給對方的一個借口——
一個跨越那條界限,投入對方懷抱的理由!
只是她應該要接受嗎?
懷抱這一絲猶疑的紀若雍不自覺地將手舉到胸前反復絞動,短短數秒鐘內,思緒早已百轉千回。
好不容易,她像是下定決心似地飛快望了戴倫一眼,旋即輕推開他,企圖低頭往下望——
一雙健臂霍地伸出水面緊捧她的粉頰,詫異又困惑的她還來不及抬頭看他,就覺得眼前一花,一張俊臉已經猛地俯壓而下,悍然封吻她的唇。
當戴倫的嘴唇覆蓋住她柔軟的唇瓣,紀若雍忍不住悄悄輕嘆。
可因為戴倫的親吻愛撫而激蕩引爆的洶涌情潮,她并不想規避,只想回應他,以更熱情的方式來愛他!
這具精壯的身軀明明是她的,他的唇只有她能親吻,他身體的每一寸只有自己可以撫摸,都是她的,全是她的,而且她現在就要!
紀若雍義無反顧的激狂,讓戴倫不由得閉上雙眼,迷醉沉吟。
高大頎俊的身軀在水注間隱隱顫抖,他卻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強烈悸動究竟是源自于懷中性感人兒的挑逗,還是腦海里洶涌如潮的似曾相識畫面。
是的,他記得。
直到這一刻,戴倫才知道原來他的身體早已深刻地牢記紀若雍的每個親吻,每一記愛撫,以及她帶給他的所有高潮歡愉。
是啊,再也不需要任何證明,他就是齊圣吾,他絕對是齊圣吾!但是突然的,他懷里的女人沒來由的僵住,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她已經伸手狠狠推開他,倏然刷白的俏臉寫滿了受傷與不敢置信。
“你的左大腿上沒有痣?!難道你真的不是圣吾?不可能,我不相信——”
老天,那么她現在做的事不就……
“你真的是別人的老公!”
突如其來的混亂與難堪,幾乎讓紀若雍無地自容。
此時此刻的她既亂且慌,直覺使她一再深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齊圣吾,可是眼睛看到的卻又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她到底該信哪一個?
“若雍,你聽我說!”戴倫上前扣握她顫抖的肩膀,卻被她用力揮開。
“別碰我!如果你不是齊圣吾,那么我根本就不應該在這里!我不是下賤的女人,絕不允許自己跟別人的丈夫搞外遇——”
“剛剛的事情,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她再度僵住。
“我們剛才在對方的懷里,你想的不盡然都是齊圣吾不是嗎?我讓你渴望,是我讓你有感覺,你真的能夠否認嗎?!”
晶瑩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般撲簌簌地直落下!叭绻闶窍胍屛议_口承認我就是一個勾搭別人丈夫的壞女人——”
“傻瓜!”他再度伸手擁抱她,將顫抖的纖細身軀納入懷中綿綿呵護。“我的吻,讓你認不出來我是誰嗎?”
認得,是圣吾,可是……
“我的身體都已經認出你了,老婆,結果現在反而換你懷疑我?”
流淚的紀若雍驀地一怔。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剛剛……叫她什么?
戴倫緊擁她,道:“兩年前,我因為一場嚴重的意外傷了左腳,所以移植過皮膚。”
這個男人在說什么啊……
“是真的,法國的醫院還有我的病歷與醫療記錄,要證明我說的話并不難。”
這就是他的痣消失不見的原因?逐漸回神的紀若雍登時又惱又氣,掄起粉拳就用力追打戴倫的胸膛、身體。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弄得那么復雜?明明是齊圣吾,為何要假裝成另一個男人?玩弄大家很好玩嗎?戲弄愛你的人讓你覺得很開心嗎?可惡的男人,該死的男人!”
無視于她的憤怒與槌打,戴倫執意用溫柔綿密的親吻安撫她。
好半晌,逐漸在他的吻中安靜下來的紀若雍才閉上了雙眼,悄悄滑落一滴淚。
“你害我變成了被丈夫拋棄的糟糠妻……”
“只是客串的,老婆,你只是一時客串的。”
“這么說你恢復記憶了嗎?”
“沒有,”趕在她說話之前,戴倫柔聲開口,“但是你順利地向我證明了我就是齊圣吾,我相信我是齊圣吾,是你最親愛的丈夫。”
“才不是最親愛的!你不知道嗎?在你離開的那兩年,我可是夜夜笙歌!”
她賭氣愛嬌的模樣,讓戴倫感到好笑之余又深深愛戀不已,他伸手捧起了氣鼓粉腮的鮮活容顏,緩緩俯低俊臉,印下深情細吻。
“是不是最親愛的,我們現在來試試看就知道了!
感覺懷中人主動攬臂環抱自己,心旌情動的戴倫更加溫柔的加深這個吻,有個念頭也在他的腦海里悄然形成。
該找個時間主動跟金晶兒聯絡了。
雖然他當初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與她訂下了一個秘密協定,但是如今他遇到了紀若雍,意外找回失去記憶前的自己,那么就不得不正視計劃有變的事實。
是該想辦法解決了……不,是得盡速解決才行!
他不需要恢復記憶也能夠料想得到,脾氣倔傲如紀若雍,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老公繼續充當別人的丈夫。
唉,真不知道當初齊圣吾……也就是自己,到底是什么眼光,怎么會愛上這么難搞的小女人?
按摩浴缸里,紀若雍輕扳過他的臉,瞪了他一眼!澳銓P囊稽c!”
“是,齊夫人!
戴倫低笑一聲,扣握住她的雙腿將她抬高,抵向自己腰間的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