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那個很愛黏她的男人開始變成了獨立自主的好男人,中午吃飯也沒有纏著她一起了,虧她做便當帶到公司準備跟他一起吃。
回到家之后,他也不愛說話,就看檔,連她要洗碗,他都沒看到。鄭一珍心里升起一股怪異,他似乎在生氣,至于他生什么氣,天知地知他知,她不知!
但她覺得他的氣肯定跟她有關系,因為他都不樂意跟她講話。除了她是惹他生氣的罪魁禍首之外,她想不到還有其它理由可以解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背對著她,一副自閉兒童的模樣。
“你最近怎么了?”她趁著吃早飯的時間問他。
“沒什么!彼麚u搖頭,眼神始終沒有在她的臉上停頓半秒。
她是在對空氣說話嗎?還是她長得很丑,他都不想看她了,“真的沒什么?”她耐著性子問。
他終于抬頭看她了,只是眼神格外的清冷,如蕭索的秋天般,她舔了一下干澀的唇瓣,“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說話,如果有不開心的就說出來!
有不開心的事情嗎?已經不是開心不開心的問題了,陸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他的心越來越貪心,一旦愛了,就是全心全意,也忍不住對她也變得苛求。他會想著,她是否也愛上了他,她是否也會像他一樣會吃醋、會嫉妒……
“沒有。”他冷冷地說。
很好,沒有等于有,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之一,她笑著說:“你生氣了,因為我,對不對?”她指了指自己。
回想一下,這個男人很少對她生氣,他對她發火的時候都是她說離婚的時候,可她都已經不提這件事情了,她也想不到什么能讓他生氣。于是,她支著下巴,“你說說看嘛!
她洗耳恭聽。
說什么?說他為什么生氣?他一時局促了,這種話要他怎么說,說他因為看見她拋棄他,跟前男友吃飯而生氣?
“嗯?”她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輕咳一聲,“我去上班了!
他趕緊奪門而出,看得身后的鄭一珍傻眼了,好一會,她回過神,氣道:“混蛋,居然丟下我!”
他平時都會送她去上班的,現在居然先走了,她只能一個人搭捷運了。
懷著不是很美好的心情,她坐捷運上班,到了公司門口,卻意外地看見一個人。
“Jane。”彭超笑著對她打招呼。
鄭一珍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彭超,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彭超,你怎么會在這里?”
“哦,我跟我朋友一起來臺灣玩,剛好想到阿成的公司就在附近,就過來找他,不過我剛去買了咖啡,一轉身我朋友就不見了!
“沒有帶手機嗎?”鄭一珍問。
“她的包包還在我手里!
彭超動了動右手,鄭一珍這才發現掛在他手腕上的女款包包,她以為彭超口中的朋友是男的,沒想到是一個女生。
“這樣啊……”鄭一珍一臉的為難,人海茫茫,找人可難了,“你……”本想提議他看看附近商店的監視器畫面,也許能找到人,彭超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喔,我知道了!迸沓畔铝穗娫,看向鄭一珍,“她已經上去,在阿成的辦公室里!
“那我帶你上去吧!
“好!迸沓宦飞隙荚谧聊ブ,“阿成突然要回臺灣發展,是因為你想留在這里?”
鄭一珍尷尬地點點頭,彭超雖然曾是她上層的老板,不過她也不是很了解彭超的性格,路上就挑著一些話題聊,跟他說一些臺灣的美食,還有哪些地方好玩。
說著說著,他們就到了辦公室門口,鄭一珍正想敲門,彭超倒是很隨意,直接把門推開了。
“嗚嗚……彭超這個壞蛋,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一個人都要嚇死了!”
一入門,就看到一個混血美女抱著自己老公在哭訴的場景,真的讓人過目不忘,鄭一珍表示很火大,有沒有搞錯,早上對她愛理不理的,美女在懷就馬上軟了臉,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太過分了!
“Lily,我不是讓你等我嗎,是你自己亂跑吧!迸沓敛豢蜌獾亟掖,他跟Lily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這女人長大之后就歪了,動不動就嬌氣,動不動就發大小姐脾氣。
這一次要不是Lily的媽媽一直要求他帶她散心,他是死也不會帶她過來的,出門帶一個麻煩,誰樂意啊。
Lily姿態優美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眼睛紅紅地看著彭超,“你還好意思說,去了那么久……”
“你怎么上來的?”彭超比較好奇這一點。
“跟柜臺小姐說的!盠ily沒有說,剛開始柜臺小姐都不搭理她,她只好報出彭超的名字,人家打了電話問了,才讓她上來。明顯是看不起她嘛!太過分了。
一旁的鄭一珍聽了,只覺得他們三個人關系匪淺,仔細一看,陸成的臉又成了僵尸臉,看得她兩眼冒火,又看了看陸成的西裝,在肩膀處有一塊特別明顯的水漬,心里更不爽了,她都沒有依偎老公肩膀上哭過,這個女人倒是有特權了,連帶著,她的臉也冷了下來。
“好了,既然沒走丟了,我們去玩吧,剛才Jane還推薦了不少好玩的地方!迸沓瑢ily招招手。
Lily卻扯著陸成的手,“不了,我跟成玩!盠ily偷偷看了一眼陸成,見他沒有反對,心里一喜。
她這一趟來臺灣,就是因為陸成,她喜歡陸成很久了,聽說他再也不回紐約,她都快哭死了。雖然陸成已經結婚,不過誰都知道他的婚姻無關乎愛情,只是利益而已,Lily回憶著她打聽過來的消息,自信自己可以以愛的名義俘虜這個男人。
“阿成……”
陸成僵著身子,不著痕跡地推開Lily,聽到鄭一珍喊他,他的身體比腦子還快地做出反應,“嗯?”
鄭一珍上前,抽了幾張紙巾,墊在他的西裝上,“沾濕了,等一下被員工看見,形像不好!
“哦!彼皖^一看,就見她垂著臉,認真地搓著他的西裝,好像在搓他的肉似的,力道也有些大。
“算了,擦不掉了!彼S意地將紙巾一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手往旁邊的休息室一指,“去換一套吧,都臟了!
Lily聽了一會,總算是聽出鄭一珍的身分,她雙手環胸,不可一世地說:“是水漬,一會就干了。”
鄭一珍微微扯了一下嘴,“他有潔癖!
Lily一聽,生氣地張牙舞爪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很臟?”
一旁的彭超瞬間笑噴,Lily大小姐長這么大可從來沒有被人說臟,鄭一珍一張口就眨低人,還讓人后知后覺,真的是好厲害。
陸成眼角微抽,他也有點想笑,可想著自己跟老婆還在冷戰,所以他就忍著了。
鄭一珍很認真地搖搖頭,“Lily小姐,不是你很臟,準確來說,是你的眼淚很臟,因為你的眼淚是跟著你的情緒變化而產生,也就是所謂的新陳代謝,你覺得你皮膚角質很干凈嗎?看著干凈的話,女人為什么要去角質呢,眼淚看著是水,但也是屬于你的新陳代謝成分之一,真的說不上干凈!
陸成聽得目瞪口呆,他跟她在一起這么久,第一次聽她說這么長的一段話。就是跟他提離婚時,她都是欲言又止,一副說不出話的模樣。
“什么?”Lily傻了。
“說直接一點,你的汗水、你的便便都屬于新陳代謝的一種方式,你想想,如果有人將汗水或者便便沾在你的身上,你覺得干凈嗎?”最重要的是,你這種行為就跟狗撒尿占地盤的行徑太像了。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這個女人都想在她的地盤插旗幟了,她要是沒一點行動,當她好欺負啊!
Lily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只是我的眼淚啊……”她的語調帶了委屈,眼淚怎么跟汗水、便便扯上關系了?
鄭一珍溫柔一笑,看向陸成,“去換嗎?”
陸成本來就有潔癖,再聽了她剛才那番見鬼的分析,他就恨不得洗澡了,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鄭一珍笑著推推他的手,“快去吧!
于是陸成去休息室換西裝,鄭一珍按下內線,吩咐秘書端了茶水過來,完全是總裁夫人的作風,看得彭超嘖嘖稱奇。
以前不知道陸成這么乖,現在彭超是知道了,老婆這么厲害,要是不乖一點,后果就很嚴重了。
“Lily小姐,有花茶和咖啡,你想喝什么?”鄭一珍就這秘書端進來的茶水,很賢慧地問道。
Lily氣得腮紅都可以省掉了,“不用,我不渴!
“但是你剛才哭了這么久,不補充水分的話,眼睛周圍的肌膚就會變得干癟,容易顯老。”她好心地說。
Lily直接上前,喝光了花茶,又端著咖啡喝,一旁的彭超早已笑趴了。
陸成花了一點時間出來,坐在鄭一珍的左側,鄭一珍鼻子動了動,貓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問:“洗澡了?”
“嗯。”他點點頭。
鄭一珍笑著看向Lily,“你看,他真的潔癖很嚴重!
Lily動了動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彭超直接將臉埋在手臂里,身體激動地顫抖著。
她今天很不一樣,神態、口吻都變了一個樣,陸成忍不住地盯著她瞧,她臉上閃著亮亮的光彩,不住地吸引著他的眼球。
Lily見陸成一直看著他老婆,嘴一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你可以叫我Jane!编嵰徽湫Σ[瞇地說。
“我以前都沒聽陸成說起過!盠ily挑著眉說。
鄭一珍看向陸成,陸成心里暗罵Lily,他跟老婆還在冷戰,她插什么腳!
“陸成,你沒有跟Lily提起過我嗎?”鄭一珍眼里閃著陰狠的目光,這個男人前幾天神經接錯地跟她發神經,早上還逃之夭夭,現在又無緣無故地招惹女人。
“沒有。”陸成皺眉,他跟Lily的關系僅是認識,還不至于要向她專門介紹老婆吧。
鄭一珍看Lilly一副驕傲的模樣,輕輕地說:“我也是,都沒有聽陸成說起過你,不知道你住在紐約哪里?”
“我不喜歡紐約,我住在法國!盠ily沒有心機地說。
鄭一珍無語了,瞪了一眼陸成,法國妞還追到紐約去,陸成你還真是魅力無窮大!
陸成只覺得身邊冷颼颼的,不自在地咳了一聲,“Lily和彭超一起長大的!备稽c關系也沒有。
Lily聽了陸成的話,心急得不得了,“成,我難得來臺灣,你一定要陪我玩才行!”
說著,Lily又戳了戳彭超,“你說是不是?”
彭超但笑不語地看著陸成,鄭一珍低著頭,露出皎潔的后頸,雙手捧著花茶,似乎看這花茶看得入迷了。
“難得你們來……”陸成一頓,“我請你們吃飯!
哼!鄭一珍不爽地在心中哼道,這個可惡的男人,還真會吊人胃口?磳γ娴腖ily起初是開心,后來聽到只是吃飯,臉色也黯淡了。
奸商!說話這么圓滑。鄭一珍放下花茶,“我去人事部了!
“Jane在這里工作?”彭超以為是碰巧遇見而已。
“對啊!
Lily哼了一聲:“成是很優秀,可你也不用時時刻刻地盯著吧,小心成會反感你,對不對,成?”
陸成恨不得封了Lily的嘴,他還巴不得鄭一珍每天來盯著他呢。他看向鄭一珍,鄭一珍卻不看他。他心里一慌,可別激得她辭職。
他正要說話,鄭一珍已經開口了,“阿成怕我待在家里悶,讓我到公司上班!
Lily臉色不悅,嫉妒地說:“成隨便說的,你當真喔?”
“我是認真的!标懗呻[約有些生氣了,Lily看著和他老婆差不多大,說的話怎么會這么難聽,還不斷地挑撥他們夫妻關系。
陸成不等他們的反應,站了起來,“你們自己先逛吧,公司還有事,等晚上一起吃飯。”
彭超看足了戲,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好,我們先走了!
彭超拉著極度不愿意的Lily揚塵而去。辦公室的門一關,室內就剩下陸成和鄭一珍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