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要我離開?”他看著她。
“嗯!彼c點頭。
“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他瞇著眼睛,危險地問。
“沒錯。”
他輕輕一笑,他至今還是沒有厘清她為什么要跟他離婚,適應不了國外生活?這絕對沒有這么大影響力,能讓她說出跟他離婚;她有了外遇?不可能,她身邊沒有可疑的人;那么是懷疑他的忠貞?更加不可能了,他的時間給了公司和她。
他的笑很奇怪,以往他的笑充斥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很讓人心安,可現(xiàn)在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不過是離婚,他……在猶豫什么?
陸成心頭突然煩躁,他們的婚姻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他猛地扯住她的手,低聲地像一只受傷的野獸般嘶吼著,“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更加不會跟你離婚!”
話音剛落,他死死地吻住她的唇,他的牙齒就在她豐潤的唇瓣上咬著,起初是輕輕地磨著,就像是無法訴情的情人,可后來他的吻變得像暴風雨般。
“!”她痛喊一聲,唇上冒出一朵朱紅的花。
他的眼里只剩下動物世界中雄性動物對雌性的占有,淡淡的鐵銹味在他們的口腔里流動著,她痛得含著淚水。
他默默地推開,像一位紳士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血漬,可她的唇瓣上已經有了他的印記,他的眼神帶著淺淺的喜悅。就算她不承認,她也只能是他的,他絕對絕對不會跟她離婚。
“我走了。”他諱莫如深地說。
她痛得想發(fā)火,要破口大罵,要出手揍他,卻被他這一句話瞬間給澆熄了怒火,她傻傻地看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來臺灣是為她,他來這里也是為了她,現(xiàn)在他愿意主動離開?
他直直地將她驚訝的神色收入眼底,很好,只是驚訝,并無喜悅或者是興高采烈,他的理智稍稍回籠。
她愣愣地看著他越過她,提起放在旁邊的行李箱離開了,高大的身影在暈黃的燈光之下帶著一股漫不經心和猜不透。
嘴上的傷提醒她,這一切不是夢,他真的走了,她輕眨著如扇的睫毛,下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要走了,但離婚手續(xù)也得辦好了才能走吧。
可等她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她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傻瓜!”
今天他讓她心慌、發(fā)怵,這樣的他,太過陌生了。
也許他會讓人來辦理離婚手續(xù)吧,她安慰自己,也期盼是這樣的結果,因為她嘴上的傷痛在提醒她。
他生氣了,而生氣的他,讓她不敢隨意撩撥挑釁。
游蕩在悶熱的空氣里,鄭一珍拿著一杯奶茶,啜了一口,一雙大眼看著前方的大樓。
回來一個月了,她需要找一份工作,她昨天也跟父母說了離婚的事情,沒有很意外,父母都同意了。她知道,只要自己想要去做的,父母就會支持她,她很感激上天,她擁有這么開明樂觀的父母。
但她注意到當時爸爸臉上的一絲不悅,爸爸的性格她是了解,爸爸很重恩,陸成在他們公司快倒閉的時候幫了一把,這份恩是很難還。再加上是她主動提出離婚的,爸爸肯定會覺得對不起陸家。她臉皮薄,實在沒有辦法說是因為和婆婆相處不了,更因為生小孩問題跟陸成離婚。
她只說,自己不想再待在國外了。而陸成的公司在紐約,她不想要一段異地婚姻,兩人生活在不同的地方。
年輕的臉上染上了憂愁,她吸光奶茶,將奶茶扔進垃圾桶,走向這座大樓的人事部。
她之前寄了一封求職信,該公司的人事部回信讓她參加面試。這是她回來之后的第一份面試,她有點緊張。
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一條高腰窄裙,不高不矮的高跟鞋,讓她看起來很迷人、很專業(yè),但也只限于看起來。她幾乎在心里快要哭死了,該死的窄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裙擺緊貼著肌膚,她根本走不動,只能慢慢地走過去。
她向柜臺小姐問了面試地點,走到面試處,坐在外面等著。來面試的人不少,男女都有,臉上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自信。
鄭一珍則顯得低調了,她半垂著頭,努力在腦海里復習著昨天網絡上看到數(shù)據(jù),如何在面試時留下一個不錯的印像,該注意什么細節(jié)做到脫穎而出……
“鄭一珍鄭小姐在嗎?”一位工作人員笑著提醒。
“在!编嵰徽涿暗。
“下一個就是你了,作好準備喔。”
“好。”
面試的過程沒有她想的這么復雜,面試官問了幾個問題后就讓她回去等消息了,她欲哭無淚地離開了。請回去等消息,這樣的話就跟發(fā)好人卡一個道理,也就是沒有希望羅!
她失落地晃出大廳,離開了大樓。她包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喂?”
“最近有空嗎?”
她微微一愣,“陸成?”
“是我,難道你不想跟我談談離婚的事情嗎?”
他一句話封住了她所有想說的推拒,“呃,好,哪里見?”
陸成說了一個地方,鄭一珍傻住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地方嗎?
“怎么樣?”
“喔,好!彼龥]有異議地同意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餐廳是她最喜歡的一間自助式的餐廳。
“你來了!标懗晌⑽⑻裘,他不由得愣怔,他還沒見過她這副干練性感的模樣,窄裙包裹著她圓翹的臀部,看起來非常令人蠢蠢欲動。
“嗯!彼谒膶γ。
她顯得格外的拘束,比第一次見面還要像陌生人,任何人看到他們的相處場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是一對夫妻。
“在忙什么?”
“我在找工作!
她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今天顯得很鎮(zhèn)定,沒有一絲激動。也對,他主動找她談離婚的事情,那表示他想通了。
“哦?哪一間公司?”他隨意地問她。
她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悅華公司!
“怎么不在自己家工作?”
“想先去外面工作看看。”
接下來就是尷尬的靜默,鄭一珍抬眼望瞭望他,心中揣測他到底什么時候說離婚的事情。
她正要開口,他笑著說:“先吃飯。”
這意味著她暫時不能說話了,于是她去端了喜愛的食物坐在位置上吃,她吃飯很慢,比一般人要慢,隨便吃吃也要半個小時。
但今天她刻意要快一點,所以她撐著雙頰吃完了飯,看了一下手表,很好,才用了二十分鐘。
他并沒有吃什么,只是偶爾喝一口紅酒,見她望著自己,他渾然不覺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她的臀部下好似有無數(shù)的針在刺著她,坐立難安,恨不得站起來,抓著他的脖子說,是個男人就爽快一點,該干什么就干什么。結果她只是想想,見他不說話,她哀怨地又開始拿了一些甜品吃,就像是泄憤,今天諸多不順,工作沒找著,回去還得繼續(xù)投求職信。而他這位該變?yōu)榍胺虻娜耍興致勃勃地跟她一起吃飯,她郁悶到了極點。
坐在他前面的少婦此刻像一個發(fā)脾氣的小孩,看得他眼里浮現(xiàn)了笑意,直到她放下刀叉,他才緩緩地開口,“吃飽了嗎?”
“嗯!彼c點頭。
“我送你回去。”
鄭一珍看了看他們坐的位置,他們坐在窗戶邊,雖然夜景很不錯,但不是一個獨立的包廂,要談離婚確實不是一個好地方。難道他想在車里跟她說?于是她點點頭,“好!
她就像一只單純的綿羊,走進了他那輛在黑夜中也亮得發(fā)光的跑車里,她沒見他開過跑車,他之前喜歡開SUV。法拉利的跑車就是充滿魅力,她一個不懂車的人,看著那性感的流線型外觀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很酷炫的車子,怪不得男人耍帥都喜歡開跑車。
但坐上去之后,對車子的喜愛被拋開了。他開得很快,快得她幾乎都要被甩出去了,要不是安全帶的緣故,她有可能真的要去外層空間了。
頭暈暈地坐到了公寓樓下,她難受地捧著頭,剛吃過飯的胃開始發(fā)脹,感覺要吐了。
“到了。”
“嗯!彼裏o力地點點頭。
“關于電話里說要談離婚的事情……”
她來了精神,兩眼亮晶晶地看向他,期待地等他的下文,也許今天的運氣不是特別差,所有的好運都留到了后面。
“只不過是我想見你的借口!彼旖菒毫拥幕《韧ㄟ^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下照在雪白的墻面上,畫出如惡魔般的陰影。
一桶冷水從頭潑了下來,澆得她透心涼,“你說什么?”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對著她笑了笑,“要去我住的地方?”
她為什么要去他住的地方?她的身體比她的腦袋要快很多,迅速地下了車,后知后覺地看著他一臉遺憾的表情,她氣紅了臉,終于厘清了所有的思緒。這個該死的騙子!
他笑著看她氣瘋的模樣,人很奇怪,他明明讓她不要作夢,可她仍是想著要跟他離婚,她天真地以為他會順著她的想法。卻不知道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唯獨這件事情是他的底線。
“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騙我!”
他笑望著她,看她恨不得跳過來打他的模樣,他的喉間發(fā)出隱隱的笑聲,她憤怒地看著他,突然做了這一輩子她這個乖乖女都沒有做過的事情。
今年很流行尖頭的高跟鞋,她剛好也穿了,于是她什么都不想,狠狠地往車上用力踢了一腳,“你給我滾!”說完,她頭也不回,怒氣沖沖地回家了。
陸成笑趴在了方向盤上,真的是太想了她,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她,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忙陸氏在臺灣的分公司。
既然她打算要留在這里,那么他絕對不會就這么扔下她,自己回去,她要待在這里,那么他就待在這里,如果這可以打消她要離婚的念頭,一切都值得。
短暫地滿足了自己想見她的欲望,他緩緩地發(fā)動車,開向住所。
下次想她該怎么辦呢?同樣的方法可不能用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