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下午,夏筠初走進附近一間大型的超級市場,由背包里取出采買清單,將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用品——放進購物車。
她走到放置五金用品的貨架,掏出手機,調出在家所拍攝的照片,尋找相同款式的排放桿。
她一早起床時,發現馬桶的排放桿居然壞掉了,她馬上想起“日安-愛情”的主持人,肯定是“姓涂的”帶衰她,上回點了一首“馬桶”暗諷她會靈感便秘,這回她家的馬桶真的壞了。
話說回來,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阿墨的聲音和“姓涂的”有些相似,但一個姓“屠”、一個姓“涂”,姓氏并不相同,再說阿墨人那么NICE,“姓涂的”又機車又惡質,他們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想到阿墨,她的腦海中閃過兩人在沙發上肢體曖昧交纏的那一幕,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好灼熱,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好快,仿佛就要迸出胸口一樣。
“嗨,好巧!”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她轉過身,對上阿墨的俊臉,嚇了一大跳!
屠仰墨摘下臉上的墨鏡,斜靠在貨架旁,露出迷人的笑容。
他原本打算買了半打啤酒就走人,在這里看到夏筠初他也很意外,她身上那件賭俠撲克牌毛衣實在太顯眼了,讓人很難忽略她的存在。
筠初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嗨,好巧……”
“在找什么東西?”屠仰墨關心地問。
“馬桶的排放桿壞掉了,我來買新的!彼呎f邊將挑好的商品放進購物車里。
“你自己會換嗎?”他的嘴角噙著性感的笑容,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她,努力朝她放電。
“包裝后面有安裝說明,我想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屠仰墨心想她不愧是“單身部長”,連換燈泡、修馬桶都不假他人之手,果然無時無刻都在奉行單身族獨立生活的教條。
“還要房客自己動手維修,我這個房東真是失職。”屠仰墨自我調侃。
她輕笑,忽然發現有個房東住在隔壁也不賴,以后有問題就不必自己解決了。
結帳后,屠仰墨主動替她拎起購物袋,兩人的互動有種自然的默契,那和諧交談的畫面,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在回家的路上,屠仰墨努力找話題和她閑聊,但都盡量避免談到自己的職業和隱私,畢竟她還沒有答應上電臺接受專訪,他不能太早亮出底牌。
“你好像很喜歡穿這件很像撲克牌的毛衣。”屠仰墨終于壓抑不住好奇心,明明看她平日的穿著品味還不錯,都走悠閑風為主,但偶爾就是有令人發噱的時候。
“這件……”筠初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毛衣,輕笑著回答!斑@件是我外甥送我的生日禮物,被你這么一說,真的很像撲克牌耶……”
“害我每次看到它,都會想起賭俠的電影!
“那你可以借我二十塊參加慈善撲克牌大賽嗎?”筠初幽默地搭腔。
兩人相視一眼,然后有默契地爆出大笑。
回到公寓后,屠仰墨替她把日用品提回家,并且主動提議替她更換馬桶的排放桿。
所幸,他懂得基礎的水電維修工作,再加上包裝后面有詳細的安裝說明,他掀開水箱蓋,取出舊的排放桿,將新的安裝好,又調整好進水閥和角閥。
初站在洗臉臺旁邊,看著阿墨流暢的動作,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崇拜感,要是讓她自己動手換,現在可能還在研究安裝說明吧!
自從阿墨進入她的生活之后,她開始感受到“男人”這種生物的功用,可以充任免費的搬運工、強力開瓶器跟水電工等等。
怪不得佳人會說沒有愛情她就活不下去,男友不在身邊,她就像得了生活癱軟癥,連搭捷運都有問題,因為她凡事都被男朋友照顧得太好了。
屠仰墨按下排放桿,測試馬桶的進水量,確定無誤后,將水箱蓋好。
“修好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才對!蓖姥瞿酒鹕恚葘⑹窒锤蓛。
“謝謝。”她收回漫游的思緒,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浴室的空間不算太大,他拎著工具箱要出來時,不經意碰觸到她,她只好往后退,腰部貼靠在洗臉臺上,才能空出空間讓他走出去。
當他經過她時,手臂不小心擦過她柔軟的胸脯,雖然只有一瞬間、雖然隔著一層毛衣,卻讓她的心突地加速跳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息充斥在彼此之間。
屠仰墨注意到她微微窘紅的臉頰,一抹狡的眼神閃過他的雙,不用想也知道他剛才不小心磁觸到什么地方。
突然,他轉過身,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利用身材上的優勢,將她圍困在他的胸膛與洗臉臺之間,令她進退兩難。
“阿墨,你做什么?”她心中警鈴大作,防備地盯著他。
老天!她該不會遇人不淑、引狼入室了吧?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像“單身.不囧”的專欄作家也叫夏筠初,不曉得你和她有沒有關系?”屠仰墨眼中盈滿戲謔的笑意,惡質地挑眉,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緊盯著他,機靈地反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如果你是那個專欄作家的話,那我想謝謝你送我漱口水,雖然不是我慣用的牌子,但還可以接受!蓖姥瞿苹亓脸龅着疲瑲⑺齻措手不及。
“等等,你是那個“姓涂的”……”她錯愕地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驚呼。
“我是姓屠刀的“屠”,不是你想的那個“涂”,你寫錯姓氏,讓我被同事取笑好久!蓖姥瞿珱鰶龅卣{侃她。
“你這家伙……”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會這么可惡,故意混淆她。
“筠初……”他故意用低沈又性感的聲音柔柔地叫著她的名字!笆章犃宋尹c給你的“馬桶”,你寫起文章有沒有更行云流水、靈感不斷呢?”
她忿忿地瞪著他,不甘示弱地反擊!澳阌昧宋宜偷氖谒谇粏栴}還是沒有改善嘛!”
屠仰墨忍不住低笑,她就像只嬌悍的小貓,逮到機會就伸出利爪反擊回來,而他剛好最欣賞她慧黠的這一面。
“如果讓讀者知道“日安-愛情”的主持人,居然替“單身.不囧”的作者換燈泡、修馬桶,你覺得外界的人會怎么解讀我們之間的關系?”屠仰墨挑起眉毛,饒富興味地盯著她看。
她揚起下顎,倔強地瞪回去,懊惱地想著,怎么會有人可惡成這樣,一邊威脅她,還一邊朝她放電!澳阆朐趺礃?”
“下星期三上電臺接受我的專訪!蓖姥瞿膊涣_嗦,直接開出條件。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接受任何訪談。”她固執地堅持己見。
“OK,那我們就這樣耗著吧!”屠仰墨耍起無賴,仗著身材上的優勢欺近她,雖然兩人的身體沒有碰在一起,但她卻可以清楚感覺到他體膚上的溫度。
一般男性的陽剛氣息密密實實地包圍住她,讓她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這姿態和氣氛都太曖昧了。
“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告你性騷擾。”筠初機靈地威脅。
“歡迎!蓖姥瞿Φ脡膲牡,繼續用性感的嗓音提醒她!拔蚁嘈潘械穆牨姾妥x者都會很感興趣,想知道我是怎么在你家的浴室“騷擾”……”
“你……哼!”她氣憤地瞪著他,還以為他已經打消訪問她的念頭,原來他一直都埋伏在她身邊,伺機逼她妥協。
“我親愛的芳鄰,不要這么倔強嘛,就答應我的專訪會怎么樣嗎?”他用沙啞性感的聲音柔柔地勾誘著她。
她的心熾熱地怦跳著,承受不住他挑逗的眼神,敏感的耳朵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筠初,的臉怎么愈來愈紅,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感覺……”屠仰墨故意欺近她,溫暖的呼息曖昧地吹拂在她的臉上。
她實在受不了他無賴的行徑,只好妥協。
“姓屠的,我接受你的邀請就是了,不要再用那種惡心兮兮的口氣對我說話!”她嬌悍地命令,臉色十分不好。
“可愛的芳鄰,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很樂意為你服務喔!”屠仰墨笑看著她窘紅的臉,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用,滾遠一點就行了!”她由齒縫里迸出話來。
他退開來,朗聲大笑。
看著她氣惱的模樣,他才發現,原來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兩頰紅通通的,就像一顆紅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對她愈來愈有感覺,如果跟她一起談個戀愛的話,生活肯定會很有趣,一定不會覺得寂寞、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