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恥到極點,居然拿孩子當籌碼,她怎么不擔心陰損的事做多了會有報應,她這人這么陰險惡毒,肯定沒有兒孫送終,一生孤老……”
皇甫婉容氣到口不擇言,多年的涵養毀于一旦,一世無子的凌女史最在意的是子嗣,她想方設法的想成親便是想要個孩子,可惜到了三十歲仍無法如愿。
如今她重生一世,好不容易有一雙嬌兒稚女,她疼都來不及,竟然還有人想利用他們,藉以牽制他們的爹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謝氏觸到她的底線了,她不會就這樣算了,就等她出招,就不信宮中出來的女史會斗不過一名民間庸婦!
“誰惹了你?瞧你氣呼呼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趙逸塵彎身拾起被妻子掃落的書,輕拍書封上的灰塵,揮手讓服侍的丫頭出去。
“用得著問嗎?這府里還有誰會跟我們過不去!毕ドw一拍就分曉,明擺在臺面上。
“那女人?”可真有本事,到底是做了什么,讓她一失平日的冷靜和云淡風輕。
發泄一通后的皇甫婉容稍稍平靜一些。“她想把雋哥兒養在她屋子,說是想含飴弄孫,給她院子添點人氣。”
“她敢?!”冷眸倏地射出冰棱。
“是呀!她真敢說,以為我們會因此被她威脅,受她拿捏,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庇腥送饠硱,她心情好多了,不那么氣憤。
趙逸塵冷著臉。“要我給她致命一擊嗎?我手中收集到對她不利的證據已經差不多了!
“你敢往衙門遞狀?”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他霎時無語。
“打蛇打七寸,當心她不死咱們反被咬一口,謝氏有太多脫身的借口,就算你告到官府她也能矢口否認,把罪過推到旁人身上。”主子出事,下人頂罪,替罪羊的不二人選是李嬤嬤,她對謝氏很有舍身護主的忠心。
這種戲碼上一世凌女史早看多了,不論宮中或是突厥皇宮里,不乏這樣的倒霉鬼。
“我去殺了她!彼f時毫無猶豫,目光冷冽。
“你真想讓我當寡婦?”殺人得償命。
他冷硬的臉龐浮起一抹無奈!叭輧,沒這般刁難人的,你要給我機會護妻兒,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
“走開,別抱著我,膩味!被矢ν袢輯蓺獾乃δ,不理會他的百般求好,只覺得心里很不痛快。
“我不膩就好,容兒身上的氣味令人迷戀,我離不開你。”他雙臂一緊,將柔若無骨的嬌軀擁入懷中。
女人耍著性子時不用當真,她們要的只是男人的寵愛。
“你外面有沒有女人?”問清楚了好走下一步。
他一怔,失笑。“怎么會這么問?”
嬌顏微擰地露出一絲別扭。“你娘親關心你,要你把府外的妻小接回府,一家團聚!
“除了你和孩子,我沒有其他女人!比珶o記憶的他只想想起自己是誰,對與己無關的人并不在意,冷漠以對。
“真的?”莫名地,她心情變好了,美目揚玉澤。
他笑著往她鼻頭一點!靶〈讐印!
“誰……誰吃味了?是那惡婦沒法拿住我,便想著由你身上下手,看能不能鉆出點什么,你最好小心點,別讓她捉到你的一絲不妥!敝x氏不會留情,她無路可退了。
“咬到舌頭了,心口不一!鼻浦G麗紅唇,他低下頭一吻,含住丁香小舌,輾轉纏綿。
喘息,輕吟,惱怒。
“你夠了沒?不要老是碰我!泵炕匾慌,她的心口便會跳好快,似絞似酸地撩撥。
“不喜歡?”他輕問。
“不喜歡!彼f得很快,像是在掩飾什么。
“但是我很喜歡!币徽f完,他托著她后腦又是深深一吻,大手輕松的握住她雙腕往后扣。
“還有,不要將箭弩對準你的丈夫,很危險!睋P著唇,他眼底灑滿笑意,點點光亮如銀白月光。
她紅著臉,輕喘著氣,微咬下唇地猶豫問:“你外面真的沒有女人?”對啦,她就是很在意這個問題。
“沒有!彬嚨兀肫鹨恢闭f要嫁他為妻的徐蕓兒,他下意識搖頭,想搖掉這個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名字。
咬著唇,她抬起明亮雙眸。“也許我們可以試著當夫妻,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
他一聽,黑瞳發亮,顯然聽錯她的意思,一把把人攔腰抱起!叭輧,你總算想開了,再憋下去我們何時才能給雋哥兒再添個弟弟。”
走向內室,很急。
“你……你要干什么?”她惶然的問道。
“做夫妻!
床帷落下,雋哥兒的弟弟會不會來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兩人這一夜將不虛度……
“大少奶奶,莊子上的周叔找你!
周叔管著園子里的大小事和五個莊頭,所以未跟著皇甫婉容到趙府,周嫂也留著繼續管廚房。
不過他們的一雙兒女倒是隨著小主子到高門大戶來,小廝成了書僮,和雋哥兒一起讀書識字,小女兒還是丫頭,可是是管著更小的兩個小丫頭的大丫頭,月銀多了一倍。
“周叔找我?!”
“沒空——”某個與妻子恩愛被打斷的男子欲求不滿的大吼。
皇甫婉容一臉嬌紅的推推壓在身上的丈夫!爸苁蹇隙ㄓ屑笔虏诺礁镎椅遥阕屛蚁纫娨娝。”
“不讓。”他的手撫向她身前,揉著嬌嫩珠蕊。
“趙君山……”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叫十聲夫君也沒用,夫為妻綱,你給我乖乖的受著!
她情急之下喊出,“有一整晚讓你折騰,隨你擺布總成了吧?!”
喪權辱國。
“一整晚?”趙逸塵停了下來。
“一整晚!毕葢哆^去再說。
“不后悔?”他雙眼亮如黑夜中的星子,危險又……勾人。
“呃,不后悔……”她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心里很不安,他看她的眼神像……她是一盤美食。
“好,我信你!彼环,讓妻子趴伏在胸口,喘著氣的男人努力平息昂然而立的欲念。
“我……我先起身,你慢慢來……”像做錯事的孩子,她很慌張的逃下床,身后是叫人臉紅不已的輕笑聲。
皇甫婉容重新梳理好妝容,有點像逃的快步離開內室,她眼底猶帶歡愛中的媚色,清雅的面容更顯嬌媚。
一進入接見外客的偏廳,周叔一臉興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很高興,歡喜得都快要飄起來了。
“周叔,有事嗎?”瞧他笑得闔不攏嘴,難道有什么大喜事,他是要添丁發財,還是撿到金子了?
“有事,有事,有大事,天大的好事!敝苁妩c頭如搗蒜,一副撿到大便宜的樣子,讓人跟著他一起開心。
“什么好事說來聽聽,瞧你樂的。”看他笑著,心情也愉快,她希望底下的人都能歡歡喜喜地。
“大少奶奶,有位商家遠從關外而來,說是馬塔林大爺的朋友,拉了三、四十大車的毛料、香料、藥材和寶石,老奴去一一看過了,東西極好,怕是上京也找不到更好的上等貨了!彼止肋@些物事凈利起碼有上百萬。
皇甫婉容重生后的一年多,她雖然憑著以往的行商能力賺進數十萬兩,可是她改建莊子就花了快十萬兩,看似樸實無華的景致處處是低調的奢華,她連一顆石頭也要從江南運來太湖石,大小還得按照她的要求,樹木、花卉皆不要次的,木頭椅要用五百年以上的樹頭。
莊子里的石頭、木料看起來和路邊堆棄的廢料一樣,只有真正識貨的人才看得出其中的珍奇,每一顆石頭、每一根木料的價錢都足夠尋常一家五口人的百姓用上一年的花費。
而她又一口氣置了五間鋪子,全是寬敞明亮的大屋,不一定在鬧市,卻是占地廣,近人潮,整修加上進貨的費用,以及雇工、找好的掌柜,這些都需要用到銀子。
所以賺得快,花得更痛快,上輩子花錢就大手大腳的皇甫婉容一切都要最好的,不肯將就次的。
不過如此下來資金上也不見得少了,事實上她賺得更多,只是要備好貨款等馬塔林一行人送貨來,在調度上難免還是緊迫些,她做生意是瞞著趙府人,因此不敢有太引人注目的動靜,不然她直接從銀莊里提銀子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