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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前來PUB的倪安蘿,穿著性感嬌艷的紅色亮面貼身背心、牛仔短裙和露出那勻稱白皙雙腿的踝靴,很快引起帶著狩獵目的的單身男客注意。
她撫撫發涼的手臂,交迭著不知放哪里才好的長腿,不時拉拉讓她很沒安全感的短裙,身體坐得筆直僵硬,無助地想哭。
她懊惱自己莫名其妙的堅持,堅持不在那個毒舌男的注視下落荒而逃,堅持要展現自信的一面……但天曉得她現在只想回家。
夜店一點都不有趣,人愈來愈多,音樂愈來愈吵雜,渾厚震耳的鼓聲像要將人的心搗碎般一刻不停歇,而且,燈光太暗,就連想看點書轉移一下緊繃的情緒也沒辦法。
“小姐,你朋友還沒來嗎?”
這時,一名男客坐到倪安蘿身旁。
“不是……我一個人來的,沒有約朋友。”她客氣且禮貌地回道。
“我也是一個人!蹦锌蛧@口氣說:“朋友不是結婚就是交了女朋友,晚上想約個人出來聊聊天愈來愈難,你曉得的,男人都是些重色輕友的東西!
“呵……”倪安蘿被身旁男人調侃的語氣和表情逗笑了。
“我姓陳,在汽車公司做業務,你呢?”
“我……”倪安蘿猶豫著該不該說。
她是一所私立高中的圖書館職員,說了擔心影響教職人員的形象,也擔心立刻被貼上“無趣”的刻板印象,但又不想扯謊。
雖然她的確不是“活潑健談”的人,可是管理圖書館的人也不一定是書呆子。
“別誤會,我不是要向你推銷汽車,只是找個話題聊聊,你不想說也沒關系,總不能一開始就問你幾歲、有沒有男朋友,萬一被打怎么辦?”
“不會啦,我沒那么兇!彼中α,突然間,放松了起來,原來,這里的人很和善也很開朗,見她一個人孤伶伶,刻意找話題陪她聊天。
沒多久,倪安蘿身邊又加入一名男客。
她笑容可掬,沒有架子,不設防線,面對前來搭話的男人都以認識新朋友的態度真誠相待,很快便聊了開來。
坐在吧臺最角落的蕭元培吃完只有他才有的豐盛晚餐,本想離開了,正巧一位認識的同業進到店里又將他留下。
同業抱怨最近景氣每況愈下,利潤一場比一場還苛扣,都快付不起員工的薪水了。
蕭元培聽著,忍著不批評對方的作品簡直俗不可耐,隨便找間園藝店也能弄出相同水準的東西,畢竟“設計”這一行,除了努力還得靠些天分才行。
他無聊到想打呵欠,卻遲遲沒有離開,目光下意識地飄向被幾個男人包圍,笑到花枝亂顫的倪安蘿身上。
他是不是小看她了,或者根本就看錯了?
她不僅很懂得應付男人,而且根本樂在其中,先前那些局促窘迫、拉裙子、撥頭發、坐立難安的青澀模樣,早已消失無蹤。
沒想到他這個“夜店老鳥”,居然被只假扮小白兔的狐貍給晃點了。
他等著,帶點看好戲的心態等著,這女人玩大了,居然認為自己有本事同時應付三個意圖如此明顯的男人,很快,要不這三個男人爭風吃醋打起來,要不就是她該受點教訓了。
這種事在夜店里司空見慣,大部分的男人抱著玩玩的心態,運氣好的釣到一個寂寞芳心的女人,來個一夜風流;運氣不好被打槍,沒關系,下次再來,長夜漫漫,總等得到禁不起溫情攻勢,禁不起甜言蜜語哄騙的笨女人。
果不其然,其中一個漸露本性的男人伸手攬向她的腰,不過,令蕭元培意外的是,他似乎從她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錯愕,接著,她尷尬地推開男人的摟抱。
另一個男人湊近她的耳朵不知說些什么,只見她紅著臉拚命搖頭,打算離開椅子。
沒這么容易,這些男人耗盡心思只為博得紅顏一笑,氣氛正熱,眼見就要到手,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蕭元培見她不知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不曉得如何脫身,嘴角是笑的,但臉上爬滿驚慌失措。
蕭元培胡涂了,搞不懂這女人究竟玩什么把戲。
但在還沒弄清楚之前,他已經不自覺地起身,不自覺地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腕。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他大喝一聲,擺出兇惡表情。“這個禮拜該還的利息沒還,居然還有錢上百貨公司瞎拼,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倪安蘿被嚇得一臉蒼白,根本不懂這個男人在說什么。
“你們哪個是她的男人,想帶她走可以,把她欠的錢留下!笔捲嗾f完這句話,朝門口的方向點了點頭,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暗號似的。
“我跟她才剛認識……”幾個男人紛紛倒退,只是偷個腥,沒必要惹上地下錢莊的流氓。
蕭元培彎身拎起倪安蘿擱在腳邊的紙袋,緊握著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扯向大門。
“放開我……”倪安蘿無助地看向剛才還十分友善的“新朋友”,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為她解圍。
他將她強行帶出店外,背后的門才關上他便嫌惡地放開她的手,并將紙袋推向她懷里。
“想出來玩,也得掂掂自己有多少本事,不是這塊料就別穿成這樣到處招蜂引蝶。”他口氣十分鄙夷,像這種不懂愛惜自己,等發生了事才后悔莫及的智障女人,真該讓她受點教訓,他沒事蹚這渾水干么!
“為什么?”倪安蘿再次被他的惡言惡語重重刺傷。
她根本不認識他,難道就為了燙發藥劑的味道影響他吃飯,他便三番兩次羞辱她?
她被退婚了、沒有男朋友,還被批評為無趣、歐巴桑型的女人,現在連穿衣服、交個朋友都被人用“招蜂引蝶”如此難聽的字眼數落她,她是招誰惹誰,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為什么?”他扯扯嘴角,譏誚地說:“因為今天月圓,農歷十五我吃素,突然想積點陰德行吧?廢話少說,快走吧!”
他不是英雄救美,也不屑要她的感激,只是看圍在她身邊那幾個獐頭鼠目、一臉猥瑣的男人不順眼,不想讓他們白白釣上這個白癡,不想便宜了他們。
“你簡直有……”倪安蘿氣炸,忽然想起他剛才還說她欠他錢,現在又滿口胡言亂語,她活了二十八個年頭,沒遇過這么莫名其妙的人。
剛才那位賣汽車的陳先生好心提醒她她的內衣肩帶露出來了,問要不要陪她到化妝室整理一下,她才離開椅子,這個神經病就突然沖過來抓住她,然后又叫又罵,嚇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有什么?”
“有……毛病!彼龂肃榱税胩觳磐鲁鲎詈髢蓚字。
“我有毛?”他難以置信地從鼻子噴出氣來。莫非她不是感激他為她解圍,而是怪他壞了她的好事?!
“對,再見!”倪安蘿摟緊懷里的紙袋,轉身就走。
沒錯,他有病,她還是快點離開,誰曉得下一秒他又會發什么神經。
此刻的倪安蘿完全不曉得自己差點惹禍上身,只惦記著沒來得及向那幾個剛認識的朋友道別,實在很沒禮貌,但又不想冒險回去招惹那個神經病,只能在心里向他們說聲對不起了。
蕭元培還站在原地,呆愣地望著倪安蘿遠去的背影,一臉茫然。
好心救她她沒道謝不打緊,他活該倒霉得幫她付飲料錢,因為是他把她拉出店外,韓嘉章自然會把帳算在他頭上,這倒也沒多少,重點是……她居然說他有。!
看來他的寶刀生銹了,真該退出江湖了,一個晚上竟然誤判兩次,而且還都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
很好,這個女人,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