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凱再一次飛來臺北看她,度過了三天兩夜的甜蜜生活,離開前,他再次提起寒假到義大利的事,要她一定得說服她父親,否則,他不介意代她出面與她的父親溝通協調。
幾經考慮,蝶衣在三天后,正式向父親提出寒假要出國的事,黑父一口就答應,完全沒阻攔,也沒多問。
因為他本就崇尚「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的古訓,如今女兒愿意利用寒假時間,到外面去看看世界,他沒理由不答應,只要求她要回來過年。
一轉眼,學校放寒假了,隔天,黑蝶衣即拉著行李箱前往機場,搭乘F航空飛往義大利首都羅馬,再轉往米蘭。
打自踏上義大利的土地,蝶衣就被一個個義大利男人纏上,一直到她拉著行李箱走進入境大廳,身后還是跟著幾個不死心的義大利男人。
「蝶衣。」一聲呼喚自前方傳來。
蝶衣聞聲,驚喜抬眼望去,立即看見身穿名牌西服,身形挺拔,五官俊美,外披保暖大衣的他,傲立人群中。
有著不凡風采的他,緊緊擒住過往旅人的視線。
「洛凱?」看見他,她笑顏燦爛,加快腳下步子,「昨晚不是說有事不能來機場嗎?怎來了?」
洛凱眉眼噙笑,快步走向她。
「處理完了,就趕過來!鼓孟伦约旱拇笠,他披上她的肩,「來,外面很冷,披上它!
「嗯!苟禂n著大衣領子,她唇角微揚,點頭。
突然,洛凱發現她身后跟了幾個大男人。
「有麻煩嗎?」他眼色冷下。唇紅齒白,長發及腰,身形纖細的她,一直是男人目光追逐的焦點。
「沒有,他們只是想跟我要電話!挂娝樕y看,她笑瞪清瞳,「我又沒給他們。」
「那就好,走吧。」惡瞪幾個男人一眼,洛凱宣告似地張臂緊擁住她的肩,繼而回眸對蝶衣微笑,摟著她快步而低調地穿過人群,離開入境大廳。
坐進早已等候在臨時停車道上的黑色房車,洛凱命司機開車。
「餓了嗎?」轉頭看著再次為他搭機來義大利的蝶衣,他摟著她的肩,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有一點!顾圆粦T飛機上的餐點。
「先忍一下,出門前,我已經交代廚嫂準備你愛吃的披薩和海鮮義大利面,還有你喜歡喝的卡布奇諾,到家就可以吃了!
「嗯。」輕倚著他的肩,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異國黃昏街景,她眼里有著濃濃的幸福。
「累了,是不是?」他為她安排的是F航空的頭等艙,可是,她不僅吃不慣機上的豪華套點,也沒辦法在寬敞的機位上安穩入眠。
看見她清冷雪顏上有些許困意,洛凱眼底有著心疼與后悔。心疼她愿意為他遠渡重洋來義大利,后悔自己兩次強迫她務必成行。
他早已習慣搭機到世界各地視察業務,但她根本還不適應,可,從不勉強自己做任何事的她,還是為他來了。
「有點。」她真的有點倦,但,聽著他低柔的嗓音,她唇角微揚。
「那就休息一會,別撐!孤鍎P為她拉攏大衣,覆住她的身子。
「嗯!固ыM他溫柔綠眸,她嘴角抿揚,點頭。
依偎著他,蝶衣閉上瞳眸,聞著屬于他的氣息,緩緩沉入有他的夢境。
*
道道晨曦透窗而入,灑進一室的柔和,沉睡中的她,翻了身,張開眼。
看著上方放大的俊顏,她愣了下,閉上眼,再張眼,他還在,這才記起自己身在義大利。
「醒了?」就站在床邊的洛凱,滿眼笑意看著她。
「嗯!顾垲a緋紅,點頭。
「比上次多睡了八小時!
「多八小時?」她嚇到。上次她來義大利找他,第一天就整整睡了七個小時,這次還要多八小時?那不就……「十五個小時?」
「沒錯,而且,睡得很沉,怎么搖都搖不醒!顾鄣子兄鴵,「是不是真的很累,還要不要多睡一會?」
「不,夠了!沟虏缓靡馑嫉男α诵,「不過,我最近好像是睡得比較多一些!顾鼇硭坪跏质人。
「不舒服嗎?」他又擔心了。
「沒,就只是喜歡睡而已,沒事的。」她笑搖頭,起床,想進浴室。
「還是找一天,我陪你上醫院檢查一下。」
「嗯!怪浪顷P心她,蝶衣點頭,沒意見。
才挪身下床,蝶衣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愣了下,她看他。
「我剛就說過了,你睡得很沉,怎么搖都搖不醒,但我又擔心你睡得不舒服,所以……」洛凱雙手一攤,薄唇邪勾。
「我只好親自為你服務,抱你沐浴,還替你換睡衣!
「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她臉蛋羞紅。
「福利真的很不錯……」
「你!?」
「昨夜你的樣子,看起來美極了,而且舔起來滋味更美,要不是怕會累了你,昨夜我一定……」存心逗她,洛凱邊說,邊舔著唇,似在回味著昨夜的甜美,教蝶衣滿臉通紅。
「不理你了!」再也無顏見人,蝶衣雙頰臊紅,含恨不甘地沖進浴室。
「哈哈哈……」看著她羞赧嬌怒的可愛表情,洛凱霍地仰身大笑。
。
今天是索法羅國際集團,每季一次的跨國公司馬拉松報告會議。
有意公開蝶衣在他心中地位,洛凱·索法羅今天特地帶她,一同步進大會議室,當兩人就坐定位,長達四小時的會議,立即展開。
會議中,有人一邊聽取其他公司代表的報告,有人低頭認真為自家公司待會的報告做事前準備,也有人不斷對坐于主位的主子,投以敬畏的目光。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一直偷瞄著被安排坐在角落處的黑蝶衣,還趁著總裁與秘書長低聲討論公事時,小聲采問她的身分——
「喂,知道她是誰?」
「我猜應該就是一年多前,總裁在追的那只蝶!
「那只蝶不是飛了嗎!?」記得當時,大家全被總裁的炸彈,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你們不在米蘭所以不知道,這幾個月來,老大常往臺北跑!
「哇!那是老大親自追回來的啰?」看著正端起果汁喝的黑蝶衣,一旁的女經理,表情好羨慕。
「老大一定很喜歡她。」
「廢話!聽說當時,卡蓮娜就是因為這樣,才被調離總裁室的!拱吞匾贿呁登浦诹硪贿叜敃h記錄的卡蓮娜。
聽見一旁主管的八卦談論,特地為今天的會議做特別打扮的卡蓮娜,表面看似無異,且相當專注手邊的會議記錄,可,她精描細繪的艷眸,卻妒火熊燃,難以言喻的憤怒,也在她胸口狂肆翻攪。
她沒想到洛凱今天竟會帶黑蝶衣前來開會,也沒想到黑蝶衣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已遠超過她的想像,更沒想到有一天,她的索法羅組織當家主母的位置,竟可能會被一個黃毛丫頭搶走!
不!索法羅當家主母的位置,是她的,誰也別想跟她搶!
不管怎樣,這次,她一定要除掉那個礙事的黃毛丫頭!一抬眼,卡蓮娜狠瞇艷眸,憤視黑蝶衣。
「真的嗎!?」初聞八卦消息,法國公司代表表情很驚訝。
「真沒想到,總裁也會有動心的對象……」不約而同的,數人再將注意力,同時集中到黑蝶衣身上。
早已習慣外人目光的蝶衣,像是不受干擾地單手支拄下頷,維持住她一貫清冷姿態。
看似平靜的她,靜眼凝看窗外那一片異國天空,可,一道太過明顯的注視,卻軟她感到不適。轉頭,她朝視線來處望去。
意外對上一雙看似冷靜,但卻隱含妒火的媚眸,黑蝶衣愣了下,隨即看向立在她桌前的名牌。
卡蓮娜?她應該不認識才對,但,她怎么覺得卡蓮娜好像有點眼熟?
她曾經在哪里見過卡蓮娜嗎?
突然,耳畔邊的幾句低語,轉移蝶衣對卡蓮娜的注意——
「再一會,會議就結束,我再帶你出去走走。」走至蝶衣背后,洛凱雙手搭上她的肩,傾身低語。
「嗯。」側仰容顏,凝進他幽亮的眸,她雙頰淡染紅暈,輕點頭。
*
連續幾天,洛凱特地空出時間,帶她游遍米蘭,也專機、專車帶她到他的出生地西西里島的陶美納度假。
而后,他帶她重回羅馬,前往教皇國梵諦岡,并進入博物館欣賞歷代教皇收藏的藝術精品,再帶她到西班牙廣場悠閑喝咖啡。
這天,在享用過豐盛的早午餐后,洛凱帶她坐上加長型的凱迪拉克豪華房車,來到畢業旅行時,早已逛過的海神宮。
不過,這次他們不再只是站在外面看。透過特殊關系,他們在專人的引領下入內參觀,然后,再次來到許愿池。
站在許愿池前,望著潺潺流動的清澄池水,蝶衣眸光茫然。
她想許愿,許一個他與她的未來,可是……
突然,一枚硬幣塞進她手里。仰起容顏,她望著身邊綠眸噙笑的他。
「送你!顾菩氖轮刂亍
攏起手心,握住錢幣,她收進口袋,要帶回臺北做紀念。
「想獨吞?」想逗她開心,洛凱挑眉,故意道。
「不是送我嗎?」緊緊握著口袋里的硬幣,她看著他,不想還。
「是送你,不過,是送你許愿用的。」他笑眼瞪她。
「許愿?」看著池里難以計數的許愿錢幣,她輕聲問:「許了,愿望就會實現嗎?」
「不一定,但要許了,你的愿望才會有實現的機會!顾徽f謊哄人。
自口袋里,他再拿出一枚錢幣,遞進她手心。
「許個和我有關的愿望。」他要求。
「和你有關?」看著手中硬幣,看著他,她微愣。
「很難嗎?」他眼里有著明顯的失望。
望著他,蝶衣忽然笑了笑,搖頭。與他有關,一點也不難。
轉過身子,背對許愿池,她十指交握胸前,斂眸,誠心祈愿。
張眸,她左手往后一揚,拋出錢幣。
映著燦耀陽光的金幣,劃過空中,帶著她的心中愿望,落入池中,咚。
「來,快說你許了什么樣的愿望!孤鍎P興奮期待,分享她的心愿。
蝶衣擰眉望他。
「在這里許愿,就是要說出來才會實現!剐χ,他拐著她。
「……」她瞪他。
「呃,只是開開玩笑,別當真,呵!挂娝徽f話,就張著一對大眼睛瞪他,洛凱笑得很心虛,忙轉開話題:「要不要再許一個?」
「可以嗎?」她看他。
「當然!顾c頭,「傳說只要在這許下心愿,有一天就會再回來。」
「真的?」低落的心情,瞬間往上飄,「那如果我許了兩次愿望?」
「就回來兩次。」他想了下,
「許十次心愿?」
「回來十趟!顾χ
「許一百次?」
「回來一百趟!
「那么,如果我許下無數、無數個心愿呢?」她變得貪心了。
「……」
「洛凱?」
「……」
「我很貪心嗎?」她問。
「不是,我只是想,在你許完無數個愿望之前,主管愿望的神只,已經因為工作忙不過來,嫌你太煩人,所以,決定把你一輩子留在義大利,省得你再找它麻煩!
驀地,笑意在她眼底閃爍,心情頓而高飛。
見她心情好轉,洛凱笑著轉身招來一旁的馬克,低聲交代幾句,就見馬克派人辦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