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踹上,顧勝大步走到榻邊,像上次一樣將她丟上去。
已經掙扎到沒有力氣、真的像一條臘肉似的顏玉爾咚的一聲跌上去,然后一動也不動趴著。
顧勝在床邊利落地脫光衣服,而后爬上去將她嬌軟的身子狠狠壓住,毫不留情地俯首咬住那藏在布料下面的香肩,“不準裝死。”
放棄掙扎的顏玉爾哼了一聲。
顧勝不耐煩地將裝死的女人翻過來,已經滾到舌尖的咒罵卻被她可憐兮兮的表情給逼了回去。
“顧勝,不要了嘛!
這家伙真的是很會裝可憐,可顧牲才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毫不留情地否決,“不行!
顏玉爾癟嘴,又擠出個更可憐的表情來,“商量商量嘛……”
顧勝惻臥在顏玉爾身旁,一只大手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地去解她的衣襟,只解了幾顆扣子之后便將大掌沿著衣縫探入,隔著肚兜用力捧住那團小小的柔軟,滿意地聽她吞下懇求痛呼出聲之后,才輕笑著咬住她的耳垂,“沒得商量。”
顏玉爾覺得腿間一涼,褲子已被扯下,“那我們、我們……”
不由分說地按住她亂踢的長腿,繼而分開,將長指探入。
“!疼疼疼疼……”
顧勝不耐煩地聲音自耳畔響起,“你很吵。”
顏玉爾拉住他不斷在自己腿間作亂的大手,小聲哀求,“那、那你輕一點好不好?”
“你乖一點,我就考慮考慮。”
“唔……”顏玉爾又哼了一聲,而后不情不愿地松開他的手,“好吧!
……
當房中的兩人大戰暫歇的時候,宋喻還傻站在擬香閣外對著攤了滿地的食譜頭疼。
這些食譜該怎么辦?雄爺還會不會回來了?若是不回來誰來收拾這些書?哎,好頭疼。
宋喻輕嘆一聲,繼而緩緩抬頭朝眼前的小樓看去。
雄爺居然會收拾到一半就離開擬香閣,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發生……看來,今年的七月也不會很難熬嘛。
這是一根由顧勝親自里上紗布的手指。
顏玉爾躺在床上,盯著自己的手指頭不停地傻笑。
其實那只是一道很淺很淺的小口子,當時她咋咋呼呼是因為不想和顧勝回房,不過之后拗不過他,又被折騰得剛一結束就睡去,所以老早就把受傷的事情給忘了。
可沒想到一覺醒來后,卻發現手指已經被包扎好。
肯定是顧勝幫她包的,別看他這樣兇,其實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自那日起,顏玉爾就不再躲著顧勝了,更何況她躲也躲不掉,因為顧勝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把她拉上床教訓。
幾次下來之后,顏玉爾逐漸發現那件事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習慣了之后反而還覺得很舒服,畢竟她從一開始就喜歡他的體溫、他的撫摸,現在嘗到甜頭之后就更喜歡黏著他,最后索性抱著鋪蓋直接從偏間搬進了顧勝的臥房。
時間一晃,她已經搬進來好幾天了,可顧勝卻變得一日比一日忙,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顏玉爾整天無聊地在家里閑逛,尋找任何可以偷到酒和肉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她最近表現不錯,所以戍守地窖和肉坊的人手少了很多,使得她偶爾也可以趁機偷偷地溜進去,不過有了前車之鑒,顏玉爾現在變得小心了也聰明了,每次都只偷吃一小點點,解饞之后再偷一點出來藏好,她預備好好地和攢存糧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沒過幾日,少量的素肉與玉厄酒已經藏滿了顧家的各個角落。
咕嚕……一想到這個,才吃過午飯的顏玉爾又餓了。
啊,好想吃肉!五臟廟里的饞蟲開始憤怒地咆哮,她忍不住跳下床溜出了房間,打算先隨便找一個藏肉的窩點,拿一點出來解解饞。
可當她繞過小樓來到擬香閣附近時,卻又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這個屋室她總會經過,可今日不知怎么的,顏玉爾瞧了眼那牌匾就停下來。
那上面的字她不認識,不過她卻記得幾天前,自己就是爬到這個房頂上準備偷酒喝的。
因為揾前就打聽好這一日大師傅會送玉厄酒給顧勝品嘗,而他又一定會去擬香閣清掃,所以顏玉爾早早地就等在了房頂上,不過也正是因為等得久了,所以她看到了很多令她不解的事情。
比如顧勝為什么要親自清掃這里?還有那張攤開的畫卷里繪著的美麗女人是誰?她看到顧勝看那張畫看了很久。
不過顏玉爾的神經實在是太大條了,很快就把這些疑惑忘得干干凈凈,一門心思地開始偷食、藏食,直到今日才又重新想起來。
重新涌起的好奇心令她暫時將饞蟲趕目一邊,腳跟一轉便大步朝擬香閣走去。
可還沒等她靠近大門,就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夫人!惫眵劝愕纳碛懊偷亻W到眼前,冷語劈頭而降。
突如其來的障礙物嚇了顏玉爾一跳,忙不迭地退開一步,警惕地抬眼,“你、你是誰?”
“奴才是負責看守擬香閣的人!
“看守?”
顏玉爾將眼前模樣冷酷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我怎么沒見過你?”
“雄爺有令,閑人不得擅入擬香閣。夫人,請回吧。”男人沒答話,反而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是閑人嗎?”顏玉爾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是夫人耶!”
男人直視前方,語調平平板板,還維持著剛才的手勢,“夫人,請回吧。”
眼見他鐵了心地不放行,做事向來遵循知難而退準則的顏玉爾也沒堅持,“呋,難道里面藏了寶貝嗎,還特意派人看守。”
哼了幾聲之后就轉身離開。不過剛走開幾步,顏玉爾忽然一拍手,“不對!”說話間又迅速地折回來,彷佛發現了什么把柄似的,一臉得意地伸出手指著男人的臉,“前幾天我才來過這里,還爬上屋頂了呢,那時候你怎么沒出現?”
“夫人說的是八天前嗎?”
“沒措。”
“那天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雄爺會親自看護這里,所以奴才休班。”
“可他那天沒有看護啊。”
“夫人是說雄爺抱著您上樓之后嗎?”依舊是那么四平八穩的語氣。
顏玉爾卻莫名其妙地紅了臉,“你、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兀自說:“在那之后,宋管事就喚了奴才回來,繼續看護。”
“所以這個破地方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看著了?”
顏玉爾忍不住踩腳,“好吧!”言畢氣呼呼地拂袖離去,走開幾步之后憤憤地回頭,卻已經瞧不見方才的男人了。
顏玉爾重重地哼了一聲,連吃肉的興致都沒了,生著悶氣就上了樓。
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一件事,經此一鬧反而變成了扎在心頭的一根刺。
擬香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那個女人又是誰?為什么顧勝這么寶貝?
該不會他也在那個地方藏食物了吧!
顏玉爾氣呼呼地回房,在房間里轉悠了好幾圈以后又沖下樓,直奔二樓的下人房。
前幾天顧勝安排給她的貼身侍女春棗就住在這里,和府上那些死氣沉沉,木頭似的下人相比,她算是最話多活潑的,所以還比較好套話。
“春棗!”
氣勢灑灑地推門而入,把正躲在房中躲懶嗑瓜子的春棗嚇了一跳。
“夫、夫人,您不是散步去了嗎?”
“我……”目光一閃,落到那炕桌上散著的東西上,立刻被吸引,“你在嗑瓜子?”
春棗有些慌神,“呃,不、不是,這是昨晚吃剩下的……”
“還有嗎?”顏玉爾利落地坐到床上。
“啊?”
“瓜子還有嗎?”順手拿起一粒瓜子丟到嘴里,“再拿一些來。”
春棗又拿了瓜子過來,忍不住喘喘地問:“夫人,您是來找奴婢吃瓜子的?”
“嗯!鳖佊駹柲D:貞艘宦,反應過來后連忙又說:“啊,不是,我是有話要問你。”差點又把正事忘了了!忙不迭地拍去了手心里的瓜子殼,直起身子嚴肅地看著春棗,“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樓后面的那個擬香閣?”
春棗點點頭。
“那你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嗎?”
春棗又搖搖頭。
顏玉爾垮下臉,坐回去不高興地又抓了把瓜子來吃,一面吃一面咕噥。
滿腦子都是那些書、那幅畫,還有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美食。
想著想著,腦子里的畫面竟是定格到了那幅畫上,顏玉爾歪著頭回憶著畫中女人的長相。
她是誰呢?顧勝為什么一直看了她那么久?莫名的心頭忽然浮上了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