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駱澤海的房門前,方環終究還是來了。
雖然覺得自己被瞪得莫名其妙,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可她就是沒辦法放下他。
遲疑了幾秒,她才對著房門說道:“我進來了!备p聲推開門。
房間里,駱澤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見到她開門,只是看了一眼就轉回頭。
方環看著這樣的他,即使不認為他的情緒跟自己有關,心里還是免不了感到不安。
原本期待她開口的駱澤海見她只是呆站在門口,心里一惱,索性掀起一旁的被子蒙住自己。
此舉出乎方環的意料,她先是怔了下,接著只覺好笑。怎么一個二十六歲的大男人,還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因為他的舉動淡化了她心里的不安,她舉步走進房里,憋著笑說:“吃飯了!
可駱澤海只是動也不動的蒙在棉被里,不肯應聲。
她忍不住拿對小孩子的語氣哄他,“真的要睡了?”
等了一會,就在她以為他可能又不會回應時,才聽到被子里傳來低低的控訴,“反正只是弟弟的朋友,吃下吃飯也無所謂!
她愣了下,仍是不明白他鬧情緒的確切原因,只能隨口安撫,“那樣說向小姐才不會誤會!
“我管她誤不誤會!”他只知道自己聽了非常不爽!
方環微揚起眉,有些詫異,不過考量到他正在生悶氣,也就沒有把他的回答認真聽進去。
被子里的駱澤海遲遲等不到她的回應,突然想到她方才說的話,像頓時想通了什么似地掀開棉被!澳闶且驗閾乃`會才那么說?”
盡管不清楚駱澤海為什么這么問,但方環看得出來自己最好別否認,“對。”
“所以你心里并不是真那么想?”
她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床上的駱澤海已等不及,一張臉湊到她面前,期待義急迫地追問:“那是為什么?為什么要答應過來照顧我?”
“呃……”
原以為是情侶間鬧意見,她都已經做好心理建沒,要平心靜氣進來幫忙調解的了,可卻完全沒有料到這會問題會一直繞在她身上打轉。
“為什么不回答?”
因為她根本就不曉得該回答什么啊……
駱澤海見她這樣,忍不住又惱起,“還是你剛才說的根本就是真的,因為阿漢的關系所以才照顧我?”
官方說法應該是這樣沒錯,總不能說她對他有感覺,怎么也放不下他吧?但是看他的表情,她卻不曉得到底該不該以官方說法回答他了。
思考了下,她將問題丟回給他!安皇悄阆M易∵M來的嗎?”
就因為他希望所以住進來?所以都是他的一相情愿就對了?駱澤海剛要發火,下一秒念頭一轉,又傻傻笑了起來。
因為是他希望,所以她才答應,不是因為方漢的關系,所以,她是在乎他的!
被他又怒又笑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方環想不透,索性不想了,只是見他心情終于明朗,便決定趁機告誡,
“其實你不應該那樣對向小姐說話!
聽見她又提起方才的事,他的臉再度拉了下來。“那就別說些讓我生氣的話。”
生氣?是她嗎?
“因為我的關系?”
看著她詫異的表情,駱澤海實在不知道是該氣她不了解自己的心情,還是要惱她太過遲鈍。
“為什么要那樣介紹自己?”他干脆重新來一次拷問。
冷不防的追問讓方環頓了下,跟著下意識地去回想自己剛才的介紹,不記得自己說錯了什么。
“我說的應該也沒錯吧!
“你說什么?!”他惡狠狠地瞪住她,臉就停在她的眼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大有她再說一句就咬死她的氣勢。
現在是……怎么回事?“那、那么說向小姐才不會誤會。”
奇怪,她干么要怕他,明明她就難受得要死,還硬是做了對的事……
“向小姐畢竟是你的女朋友,要是她誤會——”
“什么女朋友?”
突然被打斷的方環還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駱澤海已等不及的迅速澄清,“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驚訝的看著他。
“誰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原來是因為這樣,她才急著和他撇清關系?
方環直覺說出自己的消息來源,“報紙上說你們——”
“報紙上說的要是能信,狗屎都能當飯吃!”他回答得很沖,明顯是對報章雜志的報導感到不屑。
方環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原本苦澀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嘴角甚至下意識地微微上揚。
“這種事也不問過我就自己隨便相信,虧我們還住在一起!”
他氣沖沖的抱怨,滿腹的怨念全寫在臉上。
方環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我以為……”
“我沒有女朋友!睘槊馑儆腥魏握`會,他索性鄭重澄清。
聽到他正色重申,方環的心情更好,即便他鬧脾氣的對象是自己這一點她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
但已不像剛才以為他是在跟女朋友鬧脾氣那樣悶悶不樂了。
見她勾起嘴角,駱澤海誤以為她當他在說笑!澳悴幌嘈?”
“不是!
看她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一時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給認真聽進去。
抓不準她的心思,駱澤海終于忍不住問出口,“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有在笑嗎?”她這才回過神,摸上自己的嘴角,發現自己真的笑了之后,才有些尷尬地表示,“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樣難得的傻氣表現,讓駱澤海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我餓了!”氣不了她,他只能和自己生氣。
點點頭,她趕緊起身,“先吃飯吧!”
“……我不吃小籠包!彼麗瀽灥膰勒暶鳌
幼稚的語氣聽得方環一陣好笑,不過卻奇異的心安了。
“知道了。”
雖然右手骨折造成駱澤海生活上許多不便,不過除了吃飯以外的事情,他并沒有太麻煩方環,
尤其是在穿脫衣服等較為私密的行為,他仍然想辦法自己打理,因此這會他在簡單的擦過頭發后,便頂著半濕的頭跟經紀人通電話。
方環原本在客廳里看電視,但在見到他出來后,視線就再也無法繼續維持在電視上頭。
駱澤海的身高約莫一百八十,可能更高,修長的體魄盡是男人特有的剛健線條,深刻的五官還殘留著幾滴不想離去的水珠,
將他原就俊美深邃的面容映襯得更加惑人,她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出浴其實也很讓人熱血澎湃。
只是仔細一看,她這才發現他頰邊久久未干的水滴,其實是順著他隨意爬梳便不再理會的濕發不斷落下的。
見他正巧結束通話,她立即從沙發上起身,“等我一下!
駱澤海不明就里的看著她走回房間。
一會,方環重新從房里出來,手上拿著吹風機!白聛,我幫你吹干!
他先是不敢置信她的主動,但下一秒便又歡歡喜喜的笑開。
他應該可以把她對他越來越自然的親昵舉動,解讀為有點接受他了吧?
這樣很好,哪怕只有一點,他都有信心讓她對他的關心由點擴散成線,最后放大成愛情的面。
不知他心思的方環只是一心惦念著他可能感冒,于是迅速選了個離插頭較近的位子讓他坐下,“洗完澡頭發沒有吹干,不好!
站在沙發后,她打開吹風機替他吹起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