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過來前,高久思一直替初六揉著腦袋,想起一件事,她同他商量道:“初六,你說以后咱們生的頭一個孩子,讓他姓柏好不好?”這是奶奶的心愿,希望她能為柏家延續香火。
“好!彼惶f的意思,但只要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那第二個讓他姓高好不好?”爺爺奶奶扶養她長大,她也想讓自個兒的孩子繼承他們的香火。
“好!彼賾寺。
“第三個……”她頓了下,想到不知初六的姓名,這第三個孩子一時之間也不該要姓什么。
剛好這時阿禾請來大夫,大夫替初六切了脈,問了情況后,在他的頭部扎了幾針。
她握著他的雙手,不讓他去碰扎在腦袋上的那些金針,見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她這才放下心。
“我打聽到世子爺除了變得癡傻之外,還得了瘋病,他一犯起病來就胡言亂語,變成不一樣的人,有時把自個兒當成哪個王公貴族,有時會變成戲子,有時還會變成野獸或是哪個將軍……”龐度將打探的消息一一稟告陶七。
陶七聽得嘖嘖稱奇,“怪不得他先前踹人時那模樣,看起來像是刑厲!
“七少,咱們還是盡快把世子爺帶回京吧,也許他這病太醫能治好!
“他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絕不會乖乖同咱們回去,總不能一路綁著他吧!
“那七少的意思呢?”
“依我看還是再等一陣子,看看情形再說!鼻Ю锾鎏鰜硭奇偅麘蚨歼沒看夠,哪里肯就這樣帶安長念回去。
他好奇的想知道,要是等安長念恢復記憶,想起這段時日的事,是會翻臉不認高久思這個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結發妻子,還是會帶她一塊回去?
呵呵,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不枉他來這一趟。
接下來幾天,陶七領著龐度等人,偷偷摸摸暗中跟著高久思與初六,將他呆蠢又依戀著高久思的模樣盡收眼底。
而沒隔幾天,陶七有幸再度親眼目睹安長念發了瘋病。
起因很簡單,他跟著高久思與工匠一塊進到成為廢墟,準備動工重建的茶鋪里,高久思正和工匠商討著要怎么著手建茶鋪的事,沒多留意他。
結果他自個兒沒留神,絆到一根木頭,摔了跤,高久思發現,扶他起來后,他整個人的神色霍地一變。
“初六,有沒有傷到哪里?”她關心的問。
他一臉嫌惡的斥責她,“你這個丑八怪是誰?誰準你拿臟手碰本少爺?”
被罵丑八怪的高久思一楞,努力抑下想揍他的沖動,拼命告訴自己,他這是又犯了瘋病,不要同他計較……
“丑八怪,本少爺怎么會在這里?這是哪里?”
“這是水云鎮高記茶鋪,是我把你從海邊救回來的!彼套饣氐。
“水云鎮高記茶鋪?沒聽說過,這是什么鬼地方?而且好端端的,本少爺怎么會要你這個丑八怪來救?”
聽他口口聲聲叫她丑八怪,還把她最心愛的茶鋪說成鬼地方,高久思嘴角抽了抽,繼續忍。
不滿她一聲不吭,他抬腳朝她踹去,“丑八怪,本少爺在同你說話,你啞啦,沒聽見嗎?”
“聽見了!彼龥]好氣的回了句。
對她無禮的態度,他十分不滿,“本少爺要回去,你來帶路!
她白他一眼,“這里沒門,你想去哪沒人攔著你!彼恢@回扮的是誰,跋扈傲慢的讓人討厭死了。
“本少爺又不認得路,你把本少爺帶來這兒,自當把本少爺帶回家,還不快走!”他霸道的扣住她的手腕。
茶鋪里其他人見狀,沒人大驚小怪,初六犯瘋病的事大伙都知道,也司空見慣。
而這時暗中躲在一旁看著的龐度,瞧見安長念臉上那熟悉的傲慢神情,驚訝的輕聲朝陶七耳語。
“這不是世子爺嗎?難道他恢復了?”說著,驚喜的就要提步上前與主子相認,卻被陶七給拽了回來。
“再等等!
“還等什么?”他迫不及待的想帶著世子爺回去交差。
“你沒瞧見他不僅不記得高久思,連自個兒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都不知道嗎?”
“那又如何?”
“他眼下這情況,也許只是又犯了病!
“可他分明就恢復成世子爺的模樣了!饼嫸炔坏貌粦岩桑呱偈遣皇遣幌霂雷訝敾厝,才一直阻攔他。
“你忘啦,他瘋病犯了時會變成不同的人,也許他現下只是短暫的變回自個兒!碧掌哒f這話倒也不是在糊弄龐度,而是從安長念的眼神隱約看出,他意識似乎還不太清醒。
而就在他們說著話時,另一邊高久思被初六拖著往外走,見他這么堅持,她嘆了口氣,索性把他帶回高家。
然而才來到門口,初六便怒斥,“你敢欺騙本少爺,這里不是泰陽侯府!”
高久思沒去過京城,沒聽過泰陽侯府的威名,納悶問:“泰陽侯府?那是哪里?”
“你不知道?”他一臉懷疑。京里沒人不知道泰陽侯府,這村婦是從哪個犄角旮旯來的?
高久思搖頭。她忽然有種奇怪的錯覺,眼前這人仿佛就是初六……原本該有的模樣。
“你叫什么名字?”她脫口問道。
“你不知道本少爺的大名?”
她搖首。
見她似是真不知道,他輕蔑的斜睨她一眼,“本少爺的名諱豈是你這丑八怪能知曉的!
她捏了捏拳頭,不打算再忍下去了,“你夠了,口口聲聲罵我丑八怪,我究竟哪里丑了?我若是丑八怪,你豈不是丑九怪了?”她雖稱不上美如天仙,但至少模樣也算標致,哪至于被人口口聲聲喊丑八怪。
從未遭人這般辱罵,安長念怒目瞪她,“你好大的膽子,敢罵本少爺丑九怪!”
“你都敢罵我丑八怪,我為何不能罵你丑九怪?”
“放肆!來人,把這不知死活臭丫頭給我拖下去打十大板!”他習慣性的朝隨從命令。
她翻了個白眼,涼涼的開口,“來人在哪里?我好怕喲!
他朝左右望去,不見昔日跟隨在身邊的下人,神情震怒,“這些該死的下人竟跑去躲懶,看我不每人打他們五十大板!”
“呵呵!彼S笑了兩聲。
“你這丑八怪在笑什么?”
“自然是在笑你這丑九怪,丑人多作怪,真當自個兒是少爺!闭撈鹆R人,她可不會輸人。
“你竟敢懷疑本少爺騙你,本少爺是泰陽侯世子,你這有眼無珠的死丫頭,連本少爺是誰都不知道,要那對眼珠子何用,干脆挖了算了!
還想挖她的眼?高久思真是忍不下去了,“你連個隨從下人都沒有,還敢自稱少爺,你說你不是騙子是什么?”她接著抬眉質問:“好,你說你是少爺,那我問你,你身上有銀子嗎?聽說少爺身上都會帶著很多金銀,你有嗎?”她明知他身上半個銅錢都沒有,存心為難他。
安長念抬手摸了摸衣袖,沒摸到錢袋,再探手往衣襟里的暗袋一摸,里頭也什么都沒有……等等。
他低頭瞧見自個兒身上穿著的灰藍色衣袍,憤怒的道:“是誰膽敢讓本少爺穿這種粗布衣裳?!”他從小到大穿的全是綾羅綢緞所做的錦衣華服,何曾穿過這般質料粗劣的衣裳。
高久思撇了撇嘴,當初她帶他回來時,不僅供他吃供他住,也幫他做了幾身衣裳,成親時又幫他做了幾件新衣裳,他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嫌?
“你既嫌布料粗,那把衣裳脫下來還我!焙撸幌氪┚凸庵碜影。
“你敢叫本少爺脫衣裳!”從沒人敢對他這般無禮,他等下定要狠狠重懲這該死的臭丫頭不可。
“是你先嫌棄這衣裳布料粗,這衣裳是我買的,你要是不想穿,就脫下來還我。”
“你是窮鬼嗎?怎么買這種粗布衣裳給本少爺穿!”
其實這布料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沒他說的那般不堪,見他一再挑剔批評,高久思真想動手直接把他那身衣裳給扒下來,不給他穿了。
“身上沒半文錢的人還有臉說我,你有錢你自個兒去買啊!
“本少爺堂堂泰陽侯世子,豈會沒有銀子,要不是你把本少爺帶來這種鬼地方,本少爺怎么會跟下人失散,連錢袋都遺失了!彼又凵褚粍C,懷疑的瞪著她,“你說,是不是你把本少爺的錢袋偷走了?”
被他當賊看,她惱得指天起誓,“我高久思要是有偷你半文錢,就叫我不得好死!”
“你……”安長念甫要開口,忽然一個大娘提著菜籃子從高家門前走過,見到兩人,似是要過來,卻不慎滑了跤,她放在提籃里的幾顆核桃被拋了出來,好巧不巧,其中一顆正中他的腦門。
他額前微微一痛,下一瞬兩眼一黑,整個人冷不防往前倒,高久思連忙錯愕地接住他。
躲在暗處偷覷著兩人的陶七和龐度,對這劇變也面面相覷。
望著昏睡中的初六,想起他先前那副跋扈張狂的模樣,高久思心中隱隱掠過一抹不安,她能感覺得到,這一次與他之前犯瘋病時不太一樣。
忍不住緊緊盯著他那張俊朗的臉龐,她有些害怕,擔心他醒來,萬一還是方才那副討人厭的跋扈樣……
奶奶生前曾顧慮過若是他恢復記憶,會不會拋下她離開,她現在只有他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初六,你答應會一直陪著我的!”她緊抓著他的手。
沒多久,床榻上的人便徐徐張開眼,望見眼前那張秀美俏麗的臉龐,他咧開嘴,笑著喊了聲,“思思!
瞧見他臉上那抹熟悉的傻笑時,高久思的心才徹底定了下來,“初六!彼囊粰M,下了個決定,見初六要起床,她抬手一推,將他推回床榻上,她也上了榻,跨坐在他身上。
初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思思要做什么?”
“咱們成親以來,一直還未圓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彼肿『﹄那榫w,接著說:“我知道你不會,不要緊,我教你!闭f著,她扒掉他身上的衣物,很快把他給剝了個精光。
初六來不及反抗,便看見她也把自個兒身上的衣裳給脫光,瞅見她那白晰惑人的胴體,就這么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面前,他目瞪口呆,接著宛如有把火在他身子里燒灼著,頓時躁熱起來。
見自個兒和她都光溜溜的,他拉過被褥想把兩個人給蓋起來,她阻止了,學著曾看過的秘戲圖撩撥他。
他難耐的扭著身子,嘴里輕聲喊著,“思思不要!
看著他又羞又怕的模樣,她頓時覺得自個兒好似要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又好氣又好笑。
“初六,你別緊張,我是要教你做一件快活似神仙的事!彼既宦牪桎伬锏目腿诵稳萆细G子時,被花娘伺候得欲仙欲死的事,索性就拿來這么哄著初六。
“可是我、我好像要壞掉了!彼钡每炜蕹鰜。
“什么要壞掉?”她一怔,發現他的手捂著胯下,她移開他的手,看到那堅硬起來的yu/望時,她先是瞪大了眼,接著羞窘的紅了雙頰。
忍著羞澀,她大膽的抬手抓住他的yu/望,學著秘戲圖上畫的那般揉搓著,很快就見到它在她手中越脹越大。
初六雖什么事都不懂,然而到了此時,身子自動遵循著男子的本能,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事后,高久思忍不住懊悔不該那般撩撥初六,初嘗情/yu的他,接下來夜夜向她索要,讓她有些招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