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什么意思?”完全聽不懂。
“誰知道!比~蕓心攤手,“我還以為他會回答什么喜歡你啊,愛你啊,不把你娶回家會朝恩暮想之類的,怎知他竟隨便敷衍我。”她又傾身,像是要說悄悄話的壓低音量,“老板有喜歡你嗎?”她如愿看到楚翌莘交了臉色。
果然啊,他們的婚姻不是因為互相喜愛才結合的,一定是有其他原因,以后再找機會問清楚,現在她大功告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好意思,”葉蕓心裝無辜的說,“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沒有……”楚翌莘搖頭,但蒼白的神色己可看出她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么結婚的,不過看老板連你們結婚的事都不肯宴客公開,我也猜他可能不是很喜歡你,所以你要小心啊,哪天出現一個他真正喜歡的女人,你可能就被拋棄了,而且還被拋棄得神不知鬼不覺!
“謝謝!彼f不出其他的話了。
“那我先走啰!
送走客人后,楚翌莘失神坐在沙發上。
她發了約一小時呆,直到球球發出肚餓的嗚鳴才清醒過來。
“我想這些干嘛呢!”她笑著打自己的頭!拔乙呀涃I了他一輩子了,他會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才不會拋棄我呢……”自欺欺人的尾音弱了下去。
如果哪天出現他喜歡的人,那她該怎么辦?
放他走,還是拖著他折磨彼此?
她不知道答案,她無法決定。
她將臉埋入膝蓋之間,默默的掉著眼淚。
“我回來了!”徐風一進家門,門都還沒關妥,就急忙忙的高喊。
聽到喊聲的楚翌莘來到門口,收拾起所有低落的心情,微笑以對,“你回來了!
一看到愛妻的溫柔微笑,外頭天再冷,都被那甜美的笑容給驅趕了。徐風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踏入客廳,果然可見廚房那方的島型流理臺已經放著一盆又一盆切好的食材,等他一回來,就開鍋。
“你先去洗澡,洗好就可以吃飯了!背钶沸Φ。
可是直起挺拔身軀的徐風卻沒有動作,而是以詭異的笑容回視她。
“怎么了?”楚翌莘納悶的問。
“猜我今天買了什么東西給你!毙祜L一臉神秘。
“你買東西給我?”她訝異。
“對啊!蓖忸^風有點大,徐風將她拉回客廳,把落地窗關到只剩供空氣流通的縫隙。
“怎么會想到買東西給我?”楚翌莘邊走邊轉頭問身后的丈夫。
“你若猜中就會知道我為的是什么了!
楚翌莘看他身上沒有多余的袋子,只有公事包,猜測應該是小物,大小可以塞在公事包內的那種。
“繃帶?”
“繃帶?”徐風俊顏扭曲,“我買繃帶送你干嘛?”
“你今天早上出門前,我有請你幫我買繃帶啊,球球要用的!
“!”徐風拍額,“我忘了,我等等出去買!
“所以你不是買繃帶?”那會是什么?
“是給你的東西,不是給球球的!
“嗯……那……是禮物嗎?”
“也不算吧,是早該買的東西!
“喔,”好難猜喔,“手套?”
“為什么會猜手套?”
“因為你之前有問我為什么洗碗不戴手套啊!彼幌矚g戴手套洗碗是因為這樣她就無法清楚辨識碗有沒有洗干凈,后來徐風說這樣會傷了她拉琴的玉手,就把洗碗工作搶去做了。
“拜托,洗碗是我的工作,男人戴什么手套。”有創意一點好唄。
“那是……”楚翌莘又再猜了三個,沒一個對的。
“好啦,我給提示。”徐風兩手圈出一個形狀,“盒子只有這么小,里頭的東西更小!笨吹剿瘸龅慕鹱幽樱钶夫嚨匦囊惶。
她腦中迅速跳出某樣物品,可是又不敢說出口。
他們不是因為愛而結合,他們的婚姻是買賣成立,他并不喜歡她,所以他不可能送她代表承諾,將對方的心給圈住的物品。
“你是不是猜到了?”徐風指著她的眼,他瞧見她眸中有光芒閃爍了一下。
“嗯……是……”有些無措的貝齒咬著食指指尖,“胸針?”她選了一個安全的答案。
“不是!
“發夾?”
“猜你心中想猜的那個!庇羞@么難猜嗎?
“耳環?”
“我看,你是知道,但是不想收,所以才亂猜的吧!彼室庋b出惱火的。
“不是。”她連忙拉住他的手,提著心問:“是……戒指嗎?”
“我就知道你裝傻!”她不是裝傻,她只是怕她若是猜錯了,會讓彼此氣氛很尷尬。
“你買戒指給我?”她有些難以置信。
徐風從公事包內拿出藍綠色小盒,放上她幼嫩的掌心。
“打開。”他指示。
楚翌莘驚喜的解開白色緞帶,取出深藍色絨盒打開,上頭嵌放一只造型簡單典雅的單鉆鉑金戒指,公主型的方形美鉆璀璨奪目,在她眼底注入欣喜的光芒。
他真的送戒指給她!
一個代表終生相守的戒指!
徐風將戒指套在她纖細的無名指上。
“剛剛好。”他得意的看著與她細長手指十分相襯的鉆戒。
怎知,當他抬頭準備接受妻子的開心面容時,卻見她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紛然滾落,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雖然哭得激動,嘴角卻是翹著甜蜜的弧度,又哭又笑,可愛得讓人想抱進懷里好好憐惜一番。
“愛哭鬼!彼行┐拄數囊哉撇恋羲凉M頰淚。
“我好……好高興……真的!”她激動得喉頭哽咽。
“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將纖細的小手一塊兒合于掌心,“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老家養了一只杜賓犬?”
“嗯,記得!彼說過會趴在他大腿上看電視,完全是弧的。
“想不想看看?”
“看杜賓犬?”
“還有我爸媽!
水眸倏地瞪大,“為、為什么?”
“結婚了當然該讓我爸媽知道啊,還要介紹給親友認識我的新婚妻子,這婚宴也該找時間辦一辦!
“辦、辦婚宴?”還要介紹給他的父母親友……跟杜賓犬認識?
“結婚這種事只登記不宴客,不就跟偷生孩子沒兩樣?而且萬一你將來生了孩子,抱回去給我爸媽知道,你信不信他們打斷我的腿?”要知道能生出像他這樣兇狠角色的父母,也不會是什么軟弱的角色。
“不是啊……”想到要回鄉見他父母跟親友,她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不是什么。俊
“我們要生孩子嗎?”生了孩子,若是兩人分開,孩子怎么辦?
“我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避過孕,什么時候有孩子都不意外!
“可是……”她不能不想未來。
“可是什么?”他不耐煩了!澳阋痪湓捊o我說清楚,我晚餐還沒吃,餓得沒耐性。”
“那我現在去煮飯。”她急著想逃離讓她不知該怎么回應的場景。
“翌莘!”他將人拉回來!澳惆言捳f清楚,你為什么不想見我爸媽?”
“因為……”她咬了咬下唇!斑@樣你可能要舉辦三次婚宴!
“三次婚宴?哪來的第三次?”說得好像他很喜歡辦婚宴似的。
“哪一天……哪一天你遇到喜歡的女生,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那么又何必……”
“楚翌莘!”他大吼,楚翌莘被吼得心驚,用力閉上害怕的雙眸。“我們結婚才多久,你就想著要離婚嗎?我賭你不會再遇到另一個喜歡的男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離婚。”
“可是你……”
“我怎樣?講話不準只講一……”講沒幾個字就停頓,分明是想挑戰他比抹香鯨還要稀少的耐性。
“你可能會遇到喜歡的女人啊!币幌氲剿麑砜赡芡熘渌说氖,淚光微微在眼眶閃動。
“我上一個已經死了,現在這一個在我面前,你說下一個會在哪里?”
“下一個……咦?”她剛有沒有聽錯?
“你不會到現在還想要搞自殺,讓我再當一次鰥夫吧?他媽的!你當我姓藍名胡子,娶一個死一個嗎……”
“風,”她激動的握住他的手,“你再講一次!
“講什么?”講藍胡子娶一個死一個嗎?
“你現在喜歡的女生在哪里?”
徐風無言瞪了她一會兒,“你腦殘了嗎?”
“你喜歡我?”她急問。
“你智障喔?我不喜歡你我娶你干嘛?”
“不是因為我買了你?”
“我好像到現在還沒收到半毛錢吧?”他斜眼睨她。
“再說一次。”
“我好像到現在還沒收到半毛錢吧?”
“不是那句啦!”她嬌嗔跺腳。
“你腦殘了嗎?”
“你很壞耶,誰要聽那一句啦?”
“不然要聽什么?”他明知故問。
“就……就你說……你說你喜歡我那句……”她嬌羞的紅了臉。
“你喜歡我!
“對!”她用力點頭,“然后呢?你呢你呢?”
這個阿傻……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我的心情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
“?”她吃驚瞪眼,“什么時候?我怎么沒印象?”
“因為你睡著了當然沒印象。”
“你怎么可以這樣趁我睡著的時候說、說會讓人家開心的話!我不管,你再說一次嘛!”
“好話不說第二遍。”
“那說第三遍。”
“你白癡啊!”他敲她后腦杓一記,“沒有第二遍哪來的第三遍?”
“我要聽嘛!拜托拜托!”她抓著他的手懇求道。
“那我想,可能要還原現場才行!
“還原現場?”
他一把將人抱起,扛在肩上。
“你要干嘛?”干嘛忽然把她當米袋扛?
他將人放上床,伏身在上。
“那一天的現場就是這樣的!
“?”他低首,吻上還想詫異的粉唇。
軟舌放肆的入侵口腔,舌頭靈活將香舌卷入自己口中吸吮,將她的芳甜完全掠奪。
……
他無法不沉淪。
她,亦同。
兩人在昏暗中激狂的歡愛,直到用盡了所有力氣才休憩。
楚翌莘枕在他的臂彎,還不忘問:“我要聽你的真心話,快點說!
“你是我這三年來第一個心動的女人。”長指愛憐的輕撫嫩頰,“你一定是小時候受過太多人際關系上的挫折,才會對自己這么沒自信,以為自己長得不好看、沒人會喜歡你,其實你很可愛的,傻蛋!彼χ竽竽垲a。
咦?怎么好像沒反應?
他點亮臺燈,低頭細瞧……
“馬的咧,楚翌莘,你又給我睡著!”他用力搖晃她的肩。
她呻 吟一聲,歪過頭繼續睡。
“好話不會說第三遍的,你給我等著瞧……”
待楚翌莘悠然轉醒時,已是晚上十點之后了。
“現場還原了,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的真心話!彼还锹灯鹕,望著正在身邊看書的老公。
“我說過了!彼谥粡埧☆。
“可是我沒聽到啊!彼龔堉鵁o辜大眼。
“睡著的人還有話講?”找死!
“那你再說一次嘛!”
“好話不說第三遍!”這次他不會妥協了。
“那說第四遍嘛!”
“馬的咧,你還想再睡著一次嗎?”無三不成禮,是吧?“我們再現場還原嘛,好嘛好嘛,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