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盲目的走著,也沒想自己一個姑娘家,失去了商隊的保護,又丟了包袱,家鄉的路途遙遠,何年何月才能走到。
此刻,她又餓又累,連日來的奔波,本就睡不安穩,加上適才死里逃生,余悸猶存,讓她身心俱疲。
走在這荒山野地里,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瞧見,也不知道下個城鎮有多遠,就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
思忖間,她忍不住回頭,那魁梧的人影,依然默默的跟著她。
不知怎么著,見到他還在,讓她安心不少。
就這樣走了一個時辰。走到腳酸了,她在一塊平石上坐下休憩。
望著自己的腳,那鞋兒,已經磨破了,酸疼的腳也因為走路而隱隱作痛。
她現在,又餓又渴又累哪
仿佛回應她的心思似的,大掌默默遞來水袋給她。
疲累的小臉一愣,抬頭望著那張沉默的面孔,再瞧瞧那黝黑的大手,拿著裝滿清水的水袋,要給她喝的。
關玉兒猶豫了下,最后還是不敵口渴難耐,需要解渴的她怯怯捧過水袋,然后又怯怯的望了他一眼。
他轉身走開,留給她清靜的私人空間,到一旁坐著。
關玉兒這才舉高水袋。咕嚕咕嚕的大口喝著。
清水入喉,舒服極了。
她用袖口擦擦,眼兒不經意一瞄,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包東西,她好奇的拿起,那是一個油紙包裹,里頭飄著香味。
纖細的手,輕輕將油紙一層一層的打開,發現里頭放了干糧。
美眸又悄悄往那挺撥的身影瞧去,他知道她餓了,所以把這東西放在她旁邊,要給她吃的?
原本就又餓又累的她,眼前這干糧就像及時雨,暫時可以充饑。
她一邊小口小口吃著干糧,一邊趁這個機會偷偷打量他。
怯怯的視線,溜向那挺撥魁梧的背影。
這男人肩膀好寬,上身穿著豹紋衣,看起來十分威武懾人。
視線從肩膀,悄悄移到手臂上的黑色護腕。她還記得,那粗壯的臂膀在抱著她時,多么孔武有力,彷佛自己輕得像羽毛一樣。
視線悄悄往上,那一頭黑色的長發,簡單的束在脖子后,僅用一條皮繩綁著,其余散亂的發絲隨意披在肩上,顯得任野不羈。
他的武功好像很高呢!
適才那些盜匪,在他面前就像貓狗一般,不是輕易被踹開,就是被打飛,那黝黑的大掌足足是她的兩倍大。
彷佛察覺到她的視線,那剛硬的面孔冷不防的轉過來,正好鎖住她的眼。
關玉兒立即羞怯的避開,低著頭不敢看他。
好丟臉!居然讓他發現自己在偷瞧他?不由自主的,她的兩頰發熱,心跳怦怦的加快。
獨孤青鷹站起身,來到她面前。
在她疑惑開口之前,他伸出大掌,攤在她面前。
大掌上,放著兩只小巧的鞋子,她一臉疑惑的抬頭望著他,赫然發現,他身上的豹紋衣少了一截。
“換上,你的鞋子破了!
這人居然注意到她的鞋子磨破了,腳正疼著呢!從剛才,他就一直在做著她的鞋子?
一股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望著鞋子,兩只纖細的手輕輕捏著自己的衣角,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接受他的好意。
“先暫時穿著,到了城鎮,再買雙適合的新鞋!
刻意放輕的聲音,怕嚇著了她,她沒伸手,他也不逼她,耐心的等著。
她知道,他說的對,鞋子破了,要繼續行走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只會吃苦頭,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后她伸出手,接受他的好意。
將鞋子交給她后,他又走回去,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手心握著鞋,她偷偷覷了他一眼后,才仔細打量這雙鞋。
鞋身是用豹紋皮做的,上頭有刀切的痕跡,洞上穿了羊皮繩,可用來系住鞋身。
確定他在閉目養神,她才羞怯的脫下已經破損的繡鞋,露出一雙白玉無瑕的裸足。
雖是臨時做的鞋子,大小卻剛剛好。彷佛量身訂做似的,意外的合腳,剛好包裹住她巧小細致的天足。
綁好皮繩,她試著踩在地上,鞋意外的有彈性,舒服極了!
美眸又悄悄看向那一頭,卻意外對上一雙炯澈的火眸。
關玉兒身形一僵,發現他熱切的視線正盯著她的腳。
雙頰驀地一紅!澳憧词裁?”
“你的腳好美”
這話,令她臉兒莫名更燒,也升起了一肚子火。
他看了多久?該不會當她脫下鞋子后,一雙裸足全給他看光了吧?
“我的腳美不美,不關你的事!”可惡!他居然敢偷看她的腳!
“丈夫看妻子的腳,天經地義”
“我不想給你看,把臉轉過去。”
小妻子抗議,他只好乖乖把臉轉開,別瞧他個頭大,強壯威武,小妻子皺個眉頭,他就乖得像只小貓。
真是大意不得!
關玉兒彎起膝蓋,縮著腳,像是被他看一眼就會少一塊肉似的,但一想起他說的話,便不自覺摸著臉,不明白自己的臉頰怎會燙成這樣?
可惡!她不是燙紅,是氣紅!
喔,她明白了,這男人之所以做鞋給她,是故意想騙她脫下鞋子,好乘機占她便宜。
男人沒有一個安好心眼!
心中一氣,才穿好的鞋又脫下,這鞋,她不穿了!
徑自換回自己的繡鞋,將這豹皮鞋扔下,她站起身,徑自走開。
可她才走沒幾步,后頭的他就跟來了,她憤憤轉過身,兩手插腰的瞪著他。
一瞧見妻子嬌怒的容顏,他立即倒退一步。
說來可真邪門,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道,他還真怕她生氣,這娘兒們即使生起氣來,還是要命的好看,讓他瞧了一顆心猛跳,雖怕,但又愛看。
“不準跟來!”她警告。
“咳你是我娘子,我得保護你!
“難道我去解手,你也要跟?”
“”這話,讓他已是啞口無言。
“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要是我發現你又來偷看,肯定不饒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這次大約走了二十幾步遠,為防他跟來,還邊走邊回頭瞪他,確定他待在原地,她便躲到草叢后,假裝在方便,其實是騙他。
這回,他果然不敢跟來了。
關玉兒露出得意的竊笑,這一招挺有效,大個兒還真聽她的話,站在原地不敢妄動。
就罰他在那兒像個呆子枯站好了。她坐下來,總算可以一個人清靜清靜,沒注意到腳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正往她這兒爬,從她破損的繡鞋兒溜進去,不一會兒,一陣刺痛令她禁不住尖叫。
“。
幾乎是她尖叫的同時,另一個身影已火速沖過來。
“怎么了?”獨孤青鷹急切地問。
“有東西咬我”她臉色泛青,一手抓著自己的左腿。
獨孤青鷹二話不說,立即打橫抱起她,放在地上,伸手拉起她左腿的褲管,將她白嫩美麗的腿兒露出來。
“!你、你干什么!”她羞急的拍打他!安皇峭龋悄_啦!”
獨孤青鷹又轉而脫掉她的鞋子,盯著她的裸足,果然見到她的腳拇趾上,有一個被刺傷的紅點。
他這樣盯著她的腳,讓她臉兒紅得像是猴子屁股,正想抗議時,一只黑色的蜘蛛正好從繡鞋里跑出來,這情況,再度把她嚇得倒抽口冷氣,想也沒想的躲進他懷里。
“蜘蛛有蜘蛛!”
老天!她最怕毛茸茸的蟲子了!
獨孤青鷹將她環在臂彎里,另一只手抽出小刀,準確的往蜘蛛身上一插,拿起來研究,眉頭深鎖。
“你被毒蜘蛛咬了。”
這話,可把她給嚇得花容失色。
“那怎、怎么辦?”
“必須把毒吸出來!
吸?
她突生一股不好的預感,正想問個清楚時,獨孤青鷹卻做出驚人之舉,猛地將她的左腳抬高,大口一張,直接她的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