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小寶就有滿腹的埋怨。
「可是你不讓奴婢把那些花兒給黏回去。 构舛d禿的一棵樹連夜給人家「插」回去,這樣很有誠意嗎?
「妳瘋啦?」他對她怒目而視!敢骛ね昴切┗ǎ瑠吺侄紨嗔!
「手斷也得黏呀,萬一讓皇上跟太子發現你干的好事怎么辦?」她光想就為他狂冒冷汗。「太子看你也不十分順眼了,萬一他趁這個機會治你個什么『毀壞宮中花木』的罪名,又該怎么辦?」
伊格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妮子竟然這么看低他?
若真要闖禍,也要闖下滔天大禍才算過癮,可是她居然以為他是那些個下三濫不入流的小毛賊,還「毀壞宮中花木」……被活生生看扁了的大漠狼王頓時火冒三丈起來,壓根沒注意到小寶話里滿滿情深意濃的關切之意!缚磥斫裉旆且煤媒逃枈呥@不知好歹的娃娃不可!」
小寶在他眼里瞥見狡膾邪惡的光芒,尖叫了一聲,急忙跳下他的大腿就想逃——
可是哪里來得及?
她小腳甫點地,立時又被他一把自背后抓抱了回去。
「想去哪里呀妳……」他氣息灼熱地逼近她的頸項,對著那小小耳垂威脅地吹著氣!膏?」
她渾身酥麻地戰栗了起來,想掙扎,卻哪還動彈得了?
「大王……」小寶小小聲討饒。「你饒了我吧?」
「不行!顾缘赖鬲熜Α!赋谴饝乙粋條件!
「什么樣的條件?」
他湊近她耳邊,低聲地說了句什么。但見小寶臉蛋從淡淡粉紅瞬間炸成了紅艷欲滴!覆弧⒉豢梢岳!
「可以。」
「不可以!」她把頭搖得有如博浪鼓!刚f什么都不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挂粮衩托Φ孟耦^大野狼,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本王想這么做已經很久了。」
「救命啊……」
她不要和他一起練那個什么「春宮秘戲十八招」啦!
日子就在這樣嘻嘻鬧鬧中度過了。小寶日子已經習慣成自然,好似打從出生開始自個兒就是住在狼王府里的。
她的行事歷是這樣的!每日清晨在伊格猛身旁醒來,臉紅氣喘地被他從頭到腳再「吃」上一回,跟著昏睡過去兩個時辰,偷偷摸摸梳洗過后,再鬼鬼祟祟溜回馬房里換上馬僮衣服,到綠羽姑娘那兒供作使喚。
然后晌午時分會突然被某個欲求不滿的大男人給捉住,強拉去某個隱密的地方繼續那些羞煞人的事!讓她直的走進去,然后渾身酥軟、兩腿虛軟如泥,幾乎站不住腳地橫著出來方才罷休。
接著那個把她吃干抹凈,終于露出滿臉饜足快活表情的大王會不知打哪兒變出一堆好吃的點心,將她喂得飽飽的,待恢復體力后又笑著把她打發回馬房照顧他的愛馬。
真是苦命的非人生涯啊。
可是哀怨歸哀怨,小寶卻是頭好壯壯,面色被滋養愛護得越發紅潤可愛了。
她不知道在狼王府外的皇宮與朝廷里,暗潮洶涌非但從未停止過,反而越發緊繃。
她更加不知道的是,伊格猛已摸透朝中大臣們彼此的矛盾對立,并且徹底利用了這一點。他確信,當皇帝駕崩的那一天,他雄霸天下的野心所擁有的將是助力而沒有阻攔,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這天,小寶依然腰酸背痛卻小臉紅撲撲地踏入繡樓里。
「妳來得正好,陪我去逛逛園子!咕G羽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椅上,「來,扶我。」
「是!剐氂锨,像個小太監般攙扶著「貴妃」,自然得不得了。
雖然綠羽姑娘可說是她的情敵,還是她的對手,可不知怎地,她明明知道該防范、討厭,甚至是懼怕眼前這舉手投足間凈是冷艷絕魅的美人,可是一天天相處下來,她卻沒法逼迫自己厭惡她。
也許是因為綠羽姑娘從來沒有真正出手傷害過她,雖然老是喜歡使喚她,但是平心而論,綠羽姑娘待她算是很好的了。
小寶暗自慶幸,自從進蘇府后,認識的人都是好人,遇到的主子都是好主子。
她倆出了繡樓,漫步在柳絲輕拂的臨水長廊下,綠羽望著雨后煙波蒙蒙的湖面,突然開口問:「小寶,這陣子妳見過大王嗎?」
小寶一僵,尷尬道:「呃……不常!乖捀Τ隹冢ε碌赝低堤ь^看向剛下過雨的天空。
雷公爺爺說不定還沒走遠,若聽見了這睜眼說瞎話的天大謊言,不知道會不會賞她一頓天打雷劈?
「最近大王不知在忙些什么,前陣子待我千般疼萬般好,可這陣子卻又冷落我了。」綠羽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妳和府里下人們感情好,有沒有聽見過什么樣的風聲?」
「什么樣的風聲?」她眨眨眼睛,茫然地反問。
「大王的新寵!
「新……」她臉色更心虛了。「不知道耶,奴婢只是個小馬僮,哪里會知道那些事呢?」
「是嗎?」
小寶吞了口口水。慘了!綠羽姑娘又露出那種令人心下陣陣發寒的冷笑了。
「妳是不想幫我吧?」小寶一驚,大感愕然!甘裁矗吭趺磿?奴婢只是……只是……」
「我知道我已經失寵了!咕G羽臉色有些蒼白,語氣平靜卻諷刺地道:「風水輪流轉,你們這些做下人的爭著去討好新主子,也屬世情平常!
「不!不是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是那樣現實的!」
「我心里有數!咕G羽淡淡一笑。
那凄美寥落如弱柳的笑,剎那間揪住了小寶的心。
「不是這樣的!」她胸口一熱,忘形地緊緊握住綠羽的柔萸,熱切地安慰道:「綠羽姑娘,妳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妳怎么會失寵呢?妳長得這么漂亮,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妳呢?大王……大王他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妳一定要對他有信心!」
綠羽絕艷容顏閃過一抹古怪之色,奇異地瞪著她。
小寶被瞪得莫名其妙,訕訕地摸了摸臉頰。
「呃,奴婢臉上有臟東西嗎?」
「妳剛剛是在告訴我,大王不會對我喜新厭舊?」綠羽謹慎地一字字求證。聽起來好像是她剛剛義憤填膺時講的話沒錯。
「呃奴婢這么說有什么不對嗎?」她有點發慌起來。
「沒有不對。」但是綠羽看她的眼神還是很怪,好似她鼻子上長出一朵喇叭。
「那就好!剐毸闪艘豢跉!覆贿^綠羽姑娘,妳得把心放寬一些,千萬別想岔了念頭;而且妳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誰敢看不起妳?誰又舍得棄妳而就旁人呢?」
看著小寶像個小老婆子般對著自己叨叨念念、諄諄教誨,綠羽嘴角微微抽動了。
這丫頭,活脫脫是個白癡吧?
「妳說得這么簡單,那是因為妳不曾愛上一個人吧?」綠羽輕蔑地冷冷一哼。
「我?」小寶呆了呆。
「妳這傻兵,是不會了解我心情的!
「話不能這樣說呀!」小寶一臉的不服氣,「奴婢心里也有喜歡的人,所以奴婢是很能夠了解妳現在心情的,所以妳一定要聽我一聲勸,有的時候妳必須順其自然,讓一切盡在不言中,或許就能夠得到內心真正的平靜。」
綠羽額際青筋在跳動。
偏偏小寶還有話說,滿臉閃動著慈航普渡的善良之光!妇G羽姑娘,人跟人的緣分呢,往往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可是能怎么辦呢?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即使愛人很苦,但總比沒人可讓自己愛上的那種苦還要不苦吧?」
夠了!
綠羽最后一寸自制力霎時繃斷,火氣轟地猛竄上來。「就妳這女扮男裝,連胸都沒長全的小丫頭,還有資格訓我話?別笑死人了妳!」
「我、我有胸啊,只是沒有……沒有很大…」奇怪,她是講到哪里去了?
而且好像有件事……有句話……有點不太對勁……
小寶想了想,陡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指著她的鼻子慘叫:「妳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一天到晚自稱奴婢,若到現在還不知道妳是女的,本姑娘的腦袋恐怕早就跟妳一樣該報廢了。」綠羽冷笑道。
好毒……
小寶駭然地望著眼前說得一嘴尖酸刻薄、與大小姐不相上下的美麗女子,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綠羽實在不想露出猙獰的真面目,但是這個呆瓜真是太蠢太氣人,笨到慘不忍睹、人神共憤。
總之,不罵她就是對不起她!
「算了!咕G羽突然又嫣然一笑,變臉比翻書還快。「但是我不怪妳!
「……」
「我知道這年頭找事不容易,妳也有妳的難處!咕G羽面色宛若春風般和煦,看得小寶目瞪口呆!杆晕也粫嬖V別人的!
「謝、謝謝綠羽姑娘!剐毢貌蝗菀撞耪一刈约旱纳囝^。
綠羽姑娘肯定到川境學過「變臉」,要不一張臉皮怎能前后變幻這么大?
「但是妳欠我一次!咕G羽挑眉,緩緩補上一句。
「……噢!顾怨缘皖^認錯!笇Σ黄!惯@種情景有點熟悉得詭異可怕,好像她和大小姐之間的對話喔。
「所以妳得幫我做一件事!咕G羽理所當然地道。
小寶訝然抬頭,等著她的下文。
「我想進大王寢房!
她一臉大受打擊樣!笂呉痛笸酢
「收起妳那齷齪的念頭!咕G羽橫了她一眼!肝也幌嘈糯笸鯖]有新寵,所以我要到他寢房里搜搜看有沒有什么女子落下的手絹或定情的物事,如若沒有,我才能安得下這個心!
小寶開始窘促不安起來,內心劇烈忐忑,她開始極力思索自己有沒有什么東西落在大王寢房里。
「怎么?有問題?」
「不不……沒有……」深恐被看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驚慌,小寶拚命搖頭!腹媚锵肴ゴ笸鯇嫹慨斎缓,只是……只是妳為什么需要小寶帶路呢?妳不會不知道大王的寢房在哪兒呀!咕G羽當然不可能告訴她真正的理由。
狼王寢房外布滿高手,尋常人等根本進不去,尤其像她這個被嚴密監視的人,可是她知道小寶是特殊的例外。
「我不想讓大王知道我吃醋!咕G羽傲然一笑!肝也幌胨,原來我有那么在乎他。妳知道的,男人都是賤骨頭,越得不到的越珍貴,可只要一到手的,就棄之如敝屜,再也不當一回事了。」
小寶臉色微微一白。真的嗎?男人都是這樣的嗎?那她算不算已經被大王列入「得到手的」那一類里了?
不,不對,大王不是那種薄情膚淺的男人,他待她只有越來越好,從沒有不當一回事。
綠羽凝視著小寶變得蒼白卻又迅速恢復紅暈的臉蛋,暗暗冷笑!笂呍趺凑f?幫不幫一句話!
「幫,當然幫。」小寶看著她,突然覺得她好可憐喔。再怎么說,大王那樣偉岸卓絕的大人物自然是每個女子心目中最愛慕的對象,而且他的確也欠下綠羽姑娘這筆風流債……
她胸口沒來由地悶了一下,隨即隱隱作痛起來。
大王欠下的風流債,真的只有綠羽姑娘這一樁嗎?
她呢?在大王心底,她又算什么?
「小寶?小寶?」
「什么?」飄遠的心神被拉了回來,小寶努力眨掉眸底莫名浮起的淚意,擠出笑容!膏,對,奴婢馬上幫妳帶路!
「那就有勞妳了!咕G羽眼底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