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你看到了,新白是一個多么出色的孩子,他值得更好的女孩!
是耿夫人!昀珊默默的看著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看上一個小女傭,她始終不能接受。
“阿姨不是要你們一定分開,只是先別那么輕率好嗎?新白的人生和世界都才剛剛展開,未來是什么樣子沒人能知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耿夫人苦口婆心的規勸,甚至拉起了她的手。
“答應阿姨,你和新白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可以嗎?”
昀珊只是淡淡笑了笑,抽出了手。“夫人請放心,我不會拖累少爺,等他倦了的時候我也會倦了!
感情不是施舍,現在耿新白喜歡她,她自然會回報一份等量的愛,等他收回感情的時候,她也不會死纏爛打、喪盡尊嚴的乞求憐憫。
耿夫人看著面前恬靜淡漠的女孩,一時間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她是孤兒,為了兒子,也埋葬了不少青春年華,如今要她離開,她又能去哪里呢?
“或許,我可以叫人給你在美國安排個職務——”
“不用!”昀珊很快打斷她。這樣的安排只會讓她覺得是在拿她對耿新白的感情做交易!胺蛉耍鷦e忘記了,和耿家簽下合約的是我母親,她過世之后,我只要還清耿家的債務就是自由人,并不一定要留在這里,您沒有義務一定要為我的將來負責,所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說完,她逕自轉身進屋。
耿夫人站在原地看著昀珊纖弱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或許,這個女孩子不一定配不上她的兒子。
。
耿家大宅占地廣闊,傭人房離主屋有段距離,這也代表著昀珊和耿新白的房間相隔萬里……嗯,或者還不夠遠。
“你的房間看起來還不錯。”耿新白趴在陽臺上,一邊拿著望遠鏡一邊講電話,“不過我覺得房間和你的睡衣的顏色不是很搭,建議你脫下來!
昀珊當作沒聽到,繼續邊講電話邊忙著做些瑣事。
“我聽到夫人說,你要去參加宴會,你都準備好了嗎?”
即使耿新白變化很大,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她那彈奏著“月光”的少爺,有一天會在月光下像變態一樣用望遠鏡窺視她。
他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兩個月了,我再多的好奇心也被謀殺得一點不剩,倒是你,怎么對我越來越怠慢了?”
從來到耿家大宅的那天起,他和她就像是黑夜與白天一樣難以見面,不用想也知道是他那個母親大人的主意,讓兩人忙得團團轉。
于是他索性買了個望遠鏡,想到就拿起來梭巡她的身影,而且是紅外線的,夜間照常使用。
她低聲哼了一下!拔夷挠械÷,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和出阪社聯系上以后,她開始忙碌插畫的工作。最近報紙、電視二天兩頭報導著關于耿氏小開的消息,這讓她越來越覺得當初堅持自己能有一份職業是多么正確的選擇。
如今的耿新白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丟掉舊玩具,更糟糕的是,想到這結果,她居然一點兒也不怪他,換作她,她也不可能在過了二十多年平淡日子后,就這么守著一個平凡的女孩。
“還是沒信心?”耿新白沒錯過她靜住沉思的表情。素色半舊的睡衣讓任何男人看了都覺得倒盡胃口,可是在他的眼里,他卻幻想睡衣下的身材是不是和宴會上那些女人一樣的“宏偉”?
念頭一轉,他把望遠鏡對準目標,調整焦距放大。
昀珊不知道她的少爺進化成月夜的色狼,站起來靠在窗前嘆了口氣。“這個東西不是想有就有的。”
她的右手輕輕搭在拿著手機的左手臂上,睡衣下的弧線暴露出來。他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
“珊珊,最近很多女人暗示要跳上我的床,你有什么想法嗎?我還聽說這些女人認為我是處男,大補,你知道補什么嗎?”他的語調無辜卻也魅惑。
她聞言先是驚呆,然后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手機,張口吶吶無言。
他笑了,立刻更加無辜的追問:“你知道我對這種事不是很了解,珊珊,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他笑得像個痞子,這樣逗弄她讓他覺得很開心。
昀珊決定換個話題。“對,對了,聽說最近少爺開始學習騎馬,還習慣嗎?”
“還好,家里來了個新傭人,雖然是個啞巴,騎術卻很不錯,倒是有人說男人不只要學會騎馬,還要會騎——”
他怎么可能好心的讓她把話題轉開,當然是立刻又把話題轉回來,可惜挑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
“少爺!你該出門了!”
這男人現在越來越喜歡拿這些話來撩撥她,讓她懷疑他在外面是不是也這么油嘴滑舌?
耿新白悠然的看著望遠鏡中她氣得起伏不已的胸部,嘴角又彎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他的小女傭看起來很有料,又羞又氣的模樣也很可愛。
才想繼續逗她,但耿夫人來到他房間,出聲提醒——
“新白,你要開始準備了!
他比了一個手勢代表自己就來,無奈的只好暫時放過昀珊這令人垂涎的大餐。
“算了,珊珊,我先出去了,等我回來再幫我解惑!
“你去問別人啦……”
嘟——手機收線了。
這個男人!昀珊紅著臉瞪著手機。
性格大變就算了,連那些東西都學得這么徹底,踏入社交圈的他到底都在學什么?
悶悶的把手機放在一旁,她坐回電腦前,畫起已經畫了一半的插圖。
不經意看到耿新白前幾日傳到她電腦里的別墅效果圖,滿目的紅玫瑰,連帶把別墅外墻都換了色。
她又看了好一會,內心始終有種悶悶的感覺,她不是不喜歡他的新設計,可是總是覺得有一股愧疚縈繞著自己,因為他的新喜好會讓她想起蕭塵。
那日初來耿家大宅看到的人果然是陳克,只是不知為何,他老是躲著她,以至于至今他們都不曾正面相對過。她有些擔心,如果陳克一直在這里,那么蕭塵呢?他發生什么事了嗎?
令她掛心的不只他,還有小紗,她依舊沒消沒息。
想著這些煩人的事,她也工作不下去,疲憊的起身往床上一倒。
算了,今天早點睡,明天再繼續打聽蕭塵的消息,反正,大不了她再去一次黃山找他。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的吵鬧聲驚醒了她。
“新白,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生氣?”
耿夫人不管細跟的高跟鞋會讓她的腳踝扭到,趕緊也下了車跟過來。他剛剛從宴會中匆忙離開,表情不太對勁,她連忙也跟主人告退,跳上另一輛車跟著兒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回主屋告訴媽!
耿新白的手已經握住昀珊房間的門把,他不耐的想打發母親,“沒什么事,我只是想找昀珊聊聊!
他的臉很紅,額頭還有不少細汗,卷發都濡濕貼在臉頰上,耿夫人大吃一驚,連忙探手一摸,皮膚火熱。
“到底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她擔憂不已的抓住兒子。難道是病魔卷上而來?
他抓下母親的手!安皇,不過別人下了藥而已!
下三濫的女人,拿他做賭注就算了,居然還離譜到在酒里下春藥,換作其他人也許早就栽倒在她們手里,但他可是自制力超強的耿新白,怎么可能被這點藥力打敗。
耿夫人不明白,“被下藥?那還不看醫生?”
“不需要,”他笑了開來,像是一頭等待進食的饑渴猛獸,“找昀珊為我治療就可以了!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推開母親,旋開房門然后反鎖上。
耿夫人看著緊閉的房門愣了好一會后,終于反應過來兒子被下了什么藥,也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他可以找別的女人紆解,但是他不要,他可以找醫生用藥物控制,但是他也不要;他要的只有顧昀珊。
安排得滿滿的社交活動,數不清的美女佳麗,都抵不過一個陪他多年的小女傭。她突然覺得有些感動,明白她的兒子要的是一個可以共患難的女人,而不要一個完美的公主。
耿夫人決定離開,決定就算再怎么不滿意顧昀珊,但只要兒子喜歡,她都會學著去接受。
門外的女人走遠,門內的女人卻無處可躲。
“你瘋了?!”
昀珊猛地靠后躲開像頭猛獸不由分說朝她沖來的男人,但睡衣難逃一劫的從領口處被撕開。
“耿新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叫少爺已經沒用了,他簡直像一只燒紅了眼的斗牛,又繼續撲上來把她壓倒在床上。
這聲大吼稍微喚回他一些理智,他集中精神看著狼狽驚慌的昀珊,低聲詛咒了一聲后,大步走向一邊的桌子上拿起涼茶大口灌了起來。
她趁機拿起睡袍把自己包得密實。
“到底怎么了,你下是應該還在宴會上嗎?”怎么會狂性大發的來這里欺負她?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之后,努力的想讓街動平靜下來。
“我要你,十秒鐘內你有拒絕的權利,不拒絕我就當你接受了!
昀珊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