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語晴依偎在藍斯洛裸裎的懷抱里分享他的體溫,激情歡愛的氣味仍然在四周彌漫,他慵懶地用指尖勾繞她散落在他胸前的發絲,而她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他性感修長的手指。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就是勒斯?”
還在問這個問題?藍斯洛輕笑,“我以為你對繪畫沒有任何興趣!
她是啊!但是……
好吧,仔細回想和他相處的時光,她好像真的完全沒有提過關于畫畫的事情,更沒談到勒斯這個人物!
所以他也不算是刻意隱瞞吧?
“為什么不想讓世人知道蘇卡利伯爵的獨生子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畫家呢?”
“因為很麻煩!
“。俊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形容“風光出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繼承城堡絕對是我的職責,光是管理它就已經花費了我很多心力,相對的也壓縮了我作畫的時間。我和父親討論過,我們一致認為與其公布我就是勒斯,然后被更多想求畫的人巴結奉承浪費更多的時間,倒不如就讓蘇卡利伯爵扮黑臉,合理的為勒斯的低調找一個借口!
“原來是這樣啊!我本來還猜測也許你父親不喜歡你畫畫,所以才設下諸多限制呢!”
“怎么會呢?”
藍斯洛失笑,擰了擰她的鼻尖。
“事實上我們一家人都很有繪畫的天份,只是表現在不同的事情上。你忘了嗎?南榭里斯堡的設計圖就是我父親畫的呀!”
對喔,她竟然完全沒想到呢!
多少覺得臉上無光,裴語晴嘟了嘟小嘴,把玩似的拗折他的手指。“我覺得我在你身邊都變笨了!
“你不覺得你本來就不太聰明嗎?”
“你說什么!”
他喑啞低笑,摟著她翻了個身,讓她伏趴在自己壯闊的胸膛上。
“我還有個問題!
“你在榨干我的體力之后,現在還想繼續壓榨我的腦力?”
她學著藍斯洛方才的動作,擰擰他的鼻尖!澳憧梢缘!”
“我沒什么腦力可貢獻,倒是還有再來一次的體力!你覺得呢?”
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曖昧地往自己的腰胯間移去。
裴語晴嬌笑抽開。
“不要嘛,我先問正事!”
藍斯洛無可奈何的聳肩。
自己爭不過她的。
沒有辦法,他知道,而且也不想嘗試!
“聽說你父親在城堡里藏著大批的金銀珠寶,是真的嗎?”
他怔了幾秒,爆出大笑。
他實在笑得太夸張,害她差點被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給震下來。
“聽到你這么說我真高興!雖然明知道根本沒有,但是我還是愿意從明天開始跟你一起把整座城堡給挖翻了,去找那個壓根不存在的金銀珠寶!”
裴語晴聽了,著實不服。
“你怎么知道沒有?說不定你父親──”
“裴,別忘了,真正在管理南榭里斯堡的人是我!
“那又怎么樣?也許在你小時候,你父親就已經偷偷藏起來了,你當然不曉得!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答案。
藍斯洛是對的,城堡里根本沒有藏著任何“金屬礦物”。
歷屆城堡的主人是如何尋寶的,她不知道,但是她曾聽哥哥提起前任主人的遭遇。
據說前任主人幾乎花了大半輩子在尋找堡內的驚人寶藏,貴金屬探測器這種科技工具聽說也用了好幾次,定位、探索、掃描,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直到活到九十幾歲,棺材蓋都快蓋上才徹底死心把城堡賣給她老哥。
其實前任主人做的每一個舉動都不算稀奇,前前任或是前前前任的主人們也同樣都做盡了!
這么多烈士先驅砸下畢生心力所共同得出來的結果就是──
除了堅固的石壁,城堡里再也挖不出任何東西。
嚴格說起來,蘇卡利伯爵也真狠啊,至少留個金幣什么的讓人塞一塞牙縫嘛!
“裴,我父親重名不重利,累積財富從來都不是他最主要的目標,他可以,但他沒有。更別提還有我奶奶和母親常常會花費大筆的費用在一些莫名其妙、毫無建設性可言的東西上。”
“例如那本《梅林手札》?”
他點頭,“例如那本《梅林手札》。父親對于母親的要求很少拒絕,我認為也許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對年輕的妻子表達自己的愛意。你知道的,一個生性嚴肅的人對于愛情的表現模式往往笨拙得讓你忍不住皺眉!”
裴語晴聆聽著,忽然臊紅了臉捧起他的手。
“我覺得你在這方面一點也不笨拙!
他性感眨眼,“是啊,我在各方面都非常的滿足你了,不是嗎?”
“我說的才不是這種曖昧的意思呢!”
偎身傾靠在他的懷里,她喃喃低語!斑@么說,城堡里確定沒有寶藏了!
“沒錯。倒是你,為什么突然對這個問題如此感興趣?”
“還不是因為我叔叔!他……”
“他怎么了?”
“沒什么,反正不管他要干嘛,我哥都會處理的。”
老哥這幾天曾提醒她,向來死纏著叫她賣城堡的裴烈忽然間安靜了,也許反而是件更麻煩的事!
可是哥哥會處理的。既然他說了,裴語晴就相信、放心了。
因為從小到大,盡心保護她的裴翊斗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瞟眸看見藍斯洛對于這個話題似乎還有追問的意思,她索性放變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澳阒婪胖倒竦哪情g密室里偶爾會有怪異的聲音嗎?”
只見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是真的!我曾經聽過──”
“又是另一個不著邊際的傳說吧?”
“不是,我真的聽見過!聲音很模糊,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不可能!”
“為什么?”
“我說不可能就真的不可能,你別問,只要相信我就是了!
他這個回答反而讓裴語晴更難放手!澳銥槭裁床恍盼遥课沂钦娴挠新犨^!”
“你怎么可能聽到什么聲音呢?那個傳聞是假的!”
“你又知道了?”
“當然知道!因為那是……”
“是什么?”
他爬了爬頭發,屈服嘆氣!耙驗槟鞘悄炒挝腋潜だ锏呐畟蛲登闀r,不小心被別人聽到所流傳出來的鳥龍謠言!
“……你說什么?!”
他忙抱著她想安撫,“裴,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才怪!根本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
這個臭家伙竟然想將穿越時空的時光差距也算在里面?以為她腦袋塞稻草嗎?!
“裴,你別跟我鬧,那個時候我根本還沒認識你……”
只見徹底打翻醋壇子的裴語晴氣呼呼的一把推開他索吻的臉,“滾開,王八蛋,你去找地板親熱吧!”
。
奶奶畫的這個是什么?
站在暗柜的前面,藍斯洛皺眉望著自己剛剛從里面拿出來的小巧畫板。
是桑妮塔畫給他的圖畫,但是它代表什么含意呢?
看起來像是一群人追逐著一名女子,他們的手中還拿著類似數字7的短窄鐵管,直對著女子的背后瞄準比劃?
藍斯洛忍不住失笑。
桑妮塔畫的這是什么呀?
正覺好笑之際,他的眼角瞥見柜子里還有一張字條。
別問我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腦海里忽然就浮現這個畫面。
藍斯洛皺了皺眉頭,想起桑妮塔有時候會有“靈光一現”的神奇能力。
雖然將它形容成預知能力言過其實,但是偶爾也會在某種場合下讓他們驚訝的發現,“啊,桑妮塔曾經說過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
只是眼前這一個究竟代表什么,他實在想不透!
那種形狀怪異的小巧鐵管是什么呢?恐怕連桑妮塔自己都不曉得吧?!
口袋里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打斷藍斯洛的思考。
是裴安蕓打來的,他這才想起自己在她百般哀求之下,答應陪心情低落的她出去騎馬散心。
裴安蕓原本希望能離開城堡去遠一點的郊外,不過藍斯洛并不想離開裴語晴太久,再說雖然這次和裴安蕓的騎馬出游已經得到裴語晴的同意,但是他實在太了解自己的女人了──
她只是嘴巴上開明而已,其實心里介意得很!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極有可能被迫睡好幾晚的地板,他還是不要跟裴安蕓跑太遠比較好。
“藍斯洛?”
裴安蕓甜膩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討憐意味。
“你到了嗎?先去馬廄準備吧,我現在立刻過去!
簡短幾句話便結束了通訊,他隨手將桑妮塔的畫放在桌上轉身離開密室,忽然地,行動電話又響了。
“安蕓到了!
女友刻意冷淡的口吻讓他不由得感到好笑,“你怎么知道?”
“守衛室的保全人員通知我的。”
“我陪她騎馬去繞一圈,馬上就回你身邊報到!”
或許是他討好的語氣稍稍安撫了裴語晴,再開口,她的口吻好多了!安挥冒,我又沒催你。既然她心情不好,你就多陪伴她一會兒嘍!”
“看來你一再這么要求我,我不照辦好像說不過去?知道了,我就聽你的話多陪陪你堂妹吧!
藍斯洛忍著笑,仿佛聽見行動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女友按捺脾氣的吸氣聲。
“隨便你,就算你們騎到明天早上我也無所謂!”
緊接著就是突然斷訊的靜默聲。
這一頭的他笑得差點岔了氣。
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好心情步履輕快地走向馬廄,藍斯洛一路上還不斷和定時巡邏的保全人員點頭招呼。
裴翊斗從幾天前開始要求保全公司加派人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藍斯洛,我等你好久了!”
裴安蕓一望見他,立刻露出美燦笑容,對他的愛慕之意是毫無隱藏。
“你看起來心情并不低落!
“我……我有!只是覺得自己不需要把負面情緒轉嫁到你身上罷了。你喜歡看我擺一張臭臉瞪著你嗎?”
他默默細瞅她僵硬回避的俏臉。
是錯覺嗎?為什么他覺得她的視線始終不敢和自己正面對上?
裴安蕓望了望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走吧!”
藍斯洛微微彎身系緊馬鞍的套扣,淡淡輕笑。“騎馬散心還在意時間嗎?輕松自在的心情比較重要吧?”
“我的意思是我迫不及待想騎馬去跑一跑了嘛!藍斯洛,我們快走吧!”
說著,就見她跨上馬背率先策馬奔出馬廄。
“她到底在急什么?”
藍斯洛嫻熟上馬,也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