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嚇得艾小蒙一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起電話,打給那個出賣自己的青梅竹馬。
電話響了又響,可始終都沒有被人接起。
按捺著性子,艾小蒙以無比驚人的耐性接著打,直到電話終于被接了起來,宋左帆那帶著濃濃困意的嗓音傳來,“小艾,你搞什么鬼,你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都已經(jīng)半夜一點多了,你打來到底有什么事?”
艾小蒙狠狠地磨著牙,她被氣得頭暈?zāi)垦,而宋左帆這小子居然可以睡得這么香甜,這不是分明在刺激著她原本已經(jīng)十分脆弱的神經(jīng)嗎。
于是乎,不管對方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是自己曾經(jīng)暗懋過無數(shù)日子的暗戀對象,艾小蒙拎著電話,兇巴巴又惡狠狠地質(zhì)問:“宋左帆,你還好意思睡。為什么陳東源會來我家,還說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你不是說我只要幫你瞞著宋阿姨,不讓她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同居的事就可以了嗎,你告訴我,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氣勢,彷佛只要宋左帆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就會將人拎起來當(dāng)沙包練拳頭似的。
宋左帆因這聲怒吼而瞬間清醒,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原本是想偷偷地給艾小蒙通風(fēng)報信,告訴她陳東源將會到她那里的。但是他跟妮歌分別數(shù)天,早就想妮歌想得不得了,所以一時間他便把這件事給忘了,F(xiàn)在面對艾小蒙的質(zhì)問,他完全沒有可以反駁的理由。
“宋左帆你快點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深知小艾此刻怒火沖天,解釋什么的都得不到她的諒解,但如果不解釋,惹得她更加生氣,宋左帆怕她會一時沖動,把自己的事上報給他媽,那到時他死十次都不夠令他媽息怒。
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他決定先安撫這多年的好友,“小艾,你先別氣,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東源哥他家要裝潢,在這期間得找個地方暫住,而你那里剛好有兩間空房間還沒有租出去,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順理成章地把人扔到我這里來了,你把我家當(dāng)成資源回收分類站了嗎!”
艾小蒙越說越氣,還瞪了陳東源一眼。
被暗喻為可回收垃圾的陳東源挑挑眉,覺得自己等一下在她講完電話后需要跟她解釋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可回收垃圾。
“還有,你是不是把我的鑰匙也給他了,你有問過我嗎,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把我家的鑰匙給其它人!”一想起陳東源直接登堂入室,而她則完全不知道,還平白被吃了不少豆腐,她的怒火便蹭蹭地向上飆,一發(fā)不可收拾。
“小艾,東源哥在你旁邊嗎?”聽到她左一句資源回收分類站,右一句其它人,宋左帆倒抽口涼氣,為她的不知死活。
如果她以為分開多年陳東源就會有很大的改變,那就大錯特錯了。有句話用來形容陳東源,他覺得極其貼切,那就是三歲定八十。比如說,陳東源以前沒耐心,現(xiàn)在依舊沒有耐心,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當(dāng)然……”在?墒沁沒有說完,艾小蒙手上的電話就突然不見了,她抬起頭來,剛好瞧見陳東源拿著她的電話,“喂,陳東源,你做什么,把電話還我!彼熘笔,想將被陳東源搶走的電話拿回來,可由于力量上的差距,她甚至連電話的邊緣也構(gòu)不著。
不管會她伸直的手,陳東源徑自把電話湊到嘴邊,以淡淡的語氣命令道:“長話短說,我們還要睡覺!
宋左帆含淚,如果不是他們,他現(xiàn)在正抱著女朋友在被窩里睡得好好的。只是稟承著一貫不敢怒也不敢言的風(fēng)格,他苦著一張臉,用無比可憐的口吻求著終于搶回電話的艾小蒙,“小艾啊,你就行行好,就讓東源哥住你那里吧,要不然他等一下跟我媽告狀去,我這事被我媽知道了,我、我還有活路嗎……”
對宋左帆,艾小蒙一向都心軟,聽到他這般可憐兮兮的哀求,艾小蒙輕咬著唇,萬般掙扎。她不想拒絕宋左帆,可同時她卻一點都不想跟陳東源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這副掙扎的模樣教陳東源危險地瞇起雙眼,因她為宋左帆的哀求而動搖,因她一如既往地總是為宋左帆而心軟。
明明知道宋左帆對她的心軟是不會有任何的回報,宋左帆都已經(jīng)有了一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了,但她還是像從前一樣,無法遏止地對宋左帆好。
陳東源無法不承認(rèn),他妒忌宋左帆。他想取而代之,想成為那一個她愿意為其傾盡所有的男人。
猶在對話的男女不知道陳東源心里所想,宋左帆還在拚命地哀求著,“小艾,你就再幫幫我吧,我估計東源哥最多也只會在你那里住一兩個星期而已,等他家裝潢好了,他就會搬回去。而且你跟他一樣,平日都要上班,你不會整天都要跟他待在一起。再不濟,你躲在你自己的房間里不出來,不就見不到他了嗎。”
“為什么明明是我家,我卻得躲在自己房間里!睂τ谶@一點,艾小蒙十分介意。然而,聽著宋左帆的話,她心里開始動搖了。
“難不成你是怕跟東源哥住在一起嗎?”
“我怎么可能會怕他!彼浜咭宦,想起自己剛剛還把他當(dāng)蟑螂踩,她有什么好怕的。為了證明她一點都不怕,她極為沖動地答應(yīng)了,“好吧,我就再幫你這一回,讓他住下來。但先說好,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一次,你就好自為之吧。”
聽到她的答應(yīng),宋左帆欣喜若狂,再三地道謝后才掛上電話。
艾小蒙聽著那一聲聲的道謝,嘟嚷道:“謝什么謝,都這么多年老友了,客氣什么啊!
“聽你這樣說,那我也不需要向你道謝了吧!币娝K于答應(yīng)了,陳東源既喜又怒。
喜的是自己可以留下來,近水樓臺先得月;怒的是她是為了宋左帆才答應(yīng)讓他住下來,而不是因為他本身而答應(yīng)。
“什么不需要,你一定得跟我說謝謝,如果不是我答應(yīng)讓你住下來,你今晚就要流浪街頭去了。”他那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令人討厭極了,讓她一改原本的打算,改非得聽到他的道謝不可。
“你想我用什么謝你?”以為他會出口嘲諷,但沒想到他居然突然靠近她,而且還近得幾乎貼住她,甚至把嘴貼在她的耳邊,以魅惑的沙啞嗓音低聲問道。
從未有過這樣經(jīng)歷的艾小蒙被嚇得臉紅耳赤,“你、你、你……”剛剛被吻的感覺再次浮上唇,麻麻癢癢的。她后悔了,她后悔答應(yīng)讓他留下來。
“你不是想要我向你道謝嗎,我現(xiàn)在問你要什么當(dāng)謝禮,你盡管說,要什么都可以!
他勾起一抹笑。這抹笑,讓他原本略嫌剛毅的臉忽然變得邪氣起來,看得艾小蒙的心怦怦直跳。
“我、我、我不要你的謝禮,不用你道謝了!卑装V也知道,這份禮物絕對是不能隨便拿的。
“真不要?”他有些婉惜地再問。他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這女人卻臨陣退縮不敢要。
“不要,你給我站遠(yuǎn)點!”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把他用力地推后三步。
“不要就算了。”以后有的是辦法,讓她不要也不行。他如她所愿地順勢后退,坐到她的床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她接下來的發(fā)言。
瞪著這不問過主人就擅作主張坐上她的床的男人,艾小蒙深深地吸進一大口氣,以壓抑自己由衷的怒氣。
而他,則舒服地靠在床上,看著她深呼吸而帶來的美景。她應(yīng)該是忘了,所以才會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連胸罩也沒有穿就這么大膽地站在他面前。
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很軟、很有彈性,他的指掌刺癢著,有種想再度重溫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覺。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艾小蒙終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該死的錯了,可要她尖叫著拿東西遮住自己,這種丟死人的事她做不出來,所以她強撐著,故意走到梳妝臺前,背對著他坐下,拿起一把梳子開始梳理自己一頭已經(jīng)筆直得不能再直的長發(fā)。
終于見不到他,她強逼自己用最冷靜的聲音跟他約法三章,“既然我們要住在一起了,那接下來該談?wù)勔恍┪覀児餐袷氐囊?guī)矩!
“講來聽聽。”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抽出其中一根叼在嘴邊,再掏出打火機準(zhǔn)備點上。
“第一條,這里禁煙。”她討厭聞到煙臭味。
他點火的動作一頓,然后收回打火機,但香煙還是叼在嘴上,“我不點著就沒問題了吧?”
當(dāng)然有問題!這回復(fù)被她收回喉間,沒有扔到他臉上。想著還要跟他住上一陣子,她還是退一步,隨他去了,“可以。第二條,就是得保持公用的地方整潔,包括客廳、陽臺、廚房還有洗手間。至于你的房間,你想怎么亂就怎么亂!
“沒問題!毙液盟皇且粋擅長把地方弄臟弄亂的人,個人整潔還算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