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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似錢鼠 第11章(1)
作者:子紋
  笑笑收到首飾果然很開心,不過劉蘭芝發現有心的并不只有自己。

  她看著賈靖安與大牛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有時一閃神,還有點錯覺,不過這兩兄弟,一靜一動,一冷一熱,沒開口說話,就先露出牙齒的,絕對就是賈靖安。在這寒冷的冬季,賈靖安竟然有能耐送來一株開得極好的牡丹花,放在屋子里,散發著淡淡香氣,這可不是有銀子就有買得到的,看著笑笑臉上止不住的笑,她就知道這禮是送到了心坎里。

  大牛送上一塊形狀似瓶的玉佩,笑笑立刻掛在脖子上,心情好,吵著要跟著大伙兒喝酒。

  因為是她生辰,張青揚也沒有拘著她。

  不過喝沒幾杯,她就醉了。

  劉蘭芝見狀,跟惠子扶著笑笑進房躺下,拉過被子給笑笑蓋上,目光看著那塊玉佩,不禁想著,大牛也是上了心,這塊玉佩不在價值,而是深意,瓶取音為“平”,一方面是望笑笑一生平安,更重要的是,大牛的名字有個平字。

  只是大牛若真喜歡笑笑,為何只是在一旁守候,任由另一個男人逗她開心?難道就因為臉上那一道傷疤?

  她微斂下眼,將笑笑身上的被子蓋密實,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身子卻晃了一下。

  惠子眼捷手快的扶住她,見她一張臉泛著紅,笑道:“五少奶奶也醉了?”

  “哪醉了,不過幾杯水酒罷了!眲⑻m芝不想承認自己的酒量差,但頭還真是有些暈。

  “不如奴婢伺候五少奶奶回房去!

  “免了,我自己回去成了,”劉蘭芝搖頭拒絕,“你在這里看著小姐,她喝得多了,只怕半夜醒來會口干,別由著她讓她喝冰涼的,以免著了涼!

  “是!被葑狱c了點頭。

  張青揚正與大牛兩兄弟聊得興起,劉蘭芝也沒壞了他們的興致,叫靈兒讓柱二知會張青揚一聲,便自己先回房了。

  剛下了場雪,但她穿得厚實,一點都不覺得冷。

  劉蘭芝自己提著燈籠,照著路,腳踏在地上,看著自己踩出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臉上帶著笑,沒多久就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她抬頭看了過去。

  張青揚微揚了下唇,伸出手,替她理了理斗篷,將她包得更緊一點,接著拿過了她手中的燈籠。

  “你的丫鬟真是富貴過了頭了!彼蛋得榱搜酆箢^的靈兒,主子自己打著燈籠走,丫鬟卻傻愣愣的跟在后頭,有時倒分不出哪個是主、哪個是仆了。

  “夫君的意思是,要叫靈兒來替我打著燈籠走?”

  “這倒免了!睆埱鄵P一嘆,“瞧現在靖安見她如見鬼似的,就知還是讓她做個什么都別做的富貴丫鬟好。”

  想到這個,劉蘭芝笑得歡暢,一點都不同情賈靖安,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讓他帶著自己走!按笈嵲谑谴笈。”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他?”

  “一點都不知討女人歡心,看靖安做得多好,送花、說笑話,大牛就一個大個兒杵在那里看著,難怪被取名叫大牛!

  “大牛送了塊玉佩。”

  “那玉佩雖小巧,但色澤好,寓意也深,”劉蘭芝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嬌憨的輕笑!暗偛槐人突ㄈ桥碎_心!

  “你也喜歡花?”張青揚好笑的低頭凝視著她。

  “誰不喜歡!彼难垌卸嗔藥追制诖。

  他停下腳步,指著一園子的梅樹!斑@有許多梅花,你要多少,自己摘幾枝放屋子里不就成了!

  她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這話說得一點情趣都沒有。

  他一笑,摟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伴L了這么大,難道還沒參透?若是放在心頭的人,無需特意討歡心,只要一句話,也是快樂;若不在心頭,縱使摘下天上星月,也無法搏卿一笑。重要的向來不是禮,而是人。”

  劉蘭芝的嘴角因為他的話而重新揚起。是啊,重要的向來不是送的禮,而是送禮的人。

  她倚著他,感覺他身上的溫度傳到自己的身上!爸皇沁@種感覺不好!

  他挑了下眉。

  “兩男爭一女,三人的感情太復雜!

  “關于這事你就別煩了,老天自有安排!

  劉蘭芝想了想,也對,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她下意識抬頭看著天,雪停了,但天依然陰著,但終有天晴的一天,想到這里,她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張青揚的娘子!

  他的回答令她失笑,輕捶了下他的肩頭。“說正經的!

  “說是我娘子,還不正經?”

  “我是真心想告訴你,我是誰!眲⑻m芝低著頭,小手把玩著他大氅領口處的金線!拔襾碜赃b遠的天邊!

  張青揚低頭看她,忍不住笑出聲!澳悴贿^才喝了幾杯水酒,就醉得胡言亂語了!

  劉蘭芝從他懷中退開了一步,站在雪地中,手指著天。“別笑,我真的來自天上!

  他只當她在說醉話,伸出手要把她拉回懷里,天冷,還是早些回屋子里,蓋上被子抱在一起比較實在。

  劉蘭芝閃過了他的手。“我說的是真的,你可知我是天上的什么?”

  張青揚調笑道:“你長得貌美如花,自然是天上的鳳凰!

  她一臉嫌惡!拔也灰旞P凰,鳳凰可要浴火才能重生,被火燒,想到就痛,好看沒用,我不當鳳凰,我是天上的老鼠!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放著好好的鳳凰不做,要做老鼠?看來真是醉了。

  “當老鼠很好,到哪里都能生存,能屈能伸,不管人家討厭與否,永遠做自己,所以特自在。”每個人對于快樂的定義不同,她很滿足于自己是只小老鼠。

  “夫君不也一樣嗎?”

  張青揚輕挑了下眉。

  “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對于不在乎的人,根本不想花心思。我懂你,對不對?”

  “是。”他終于把她拉進懷里,手指輕觸著她微涼的臉頰!暗铱刹幌氤蔀槔鲜。”

  她不依的推了推他,要離開他的懷抱!安恍!我們是夫妻,我是老鼠,你就只能當老鼠。”

  他一把抱起她!盎胤咳チ,你真是醉了,以后不許喝酒!

  “你不想跟我一起當鼠輩嗎?”

  張青揚在心中嘆了口氣,不打算跟喝醉的人計較!澳阏f什么便是什么!

  劉蘭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以為她醉了,但她雖然頭暈,思緒還是很清楚,只是突然想要告訴他,她的來歷,不管他信或不信,她就是不想瞞著他。

  夫妻一體,跟他在一起之后,她才真的有所體會。

  一大清早,正要出府的張青揚就聽到院子里傳來的爭執聲。

  他與大牛走了過去,就見到院子里的亭子外,笑笑帶著惠子和靈兒在玩雪,而賈靖安和劉蘭芝吵了起來。

  原本賈靖安對于幫著劉蘭芝開客棧這件事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但真正開始之后,他也跟劉蘭芝一樣熱切。

  雖說賈靖安的真實身分,到死也沒揭曉,如今還得隱姓瞞名過日子,但他不覺得有一丁點的委屈。

  人生短短在世幾年,他要追求的可比這個有樂趣多了。只是或許是骨子里還是流著皇室的血液,總覺得朝廷動亂,造成百姓離鄉背井自己也有一丁點的責任,所以他就把這間客棧當成慈善事業在做。

  不過這一來就跟劉蘭芝有了沖突,店鋪都還沒找到,兩個人就已經吵翻了天。

  “若照你這么說,我的客棧根本就不用做生意了!眲⑻m芝雙手叉腰,寸步不讓!爸苯哟蜷_門,任人吃喝住宿便好。”

  “我又不是要你做賠本生意,”賈靖安也有所堅持!爸徊贿^要你別賺可憐人的銀子!

  她眉頭一皺!百Z大公子,你倒是說說,什么是可憐人?可憐人會在頭上刻字嗎?”

  “看穿著便知!

  劉蘭芝嘖嘖出聲!肮痈鐑壕褪枪痈鐑,一點都不知人心險惡,我也可以為了白吃白喝一頓,穿得破破爛爛的!

  “那是你不知羞恥。”

  她快氣炸了!拔铱次覀儌z無法合作。”

  “我也這么認為!辟Z靖安也是一哼。

  兩人的爭執清清楚楚的傳進站在不遠處的張青揚和大牛的耳里。

  “爺怎么看?”大牛開了口。

  “換過來吧!睆埱鄵P無奈的搖搖頭!敖芯赴瞾硪姿畼歉遥闳吞m芝打點客棧。”

  大牛點頭,他也正有此打算。以前他跟在笑笑身旁時,總是她睡了,他才回房去休息,她醒了,他一定已經在院子守著,原想著賈靖安取代自己待在府里,可以多些時間陪笑笑,偏偏他這個弟弟就是當公子哥兒的命,總是日上三竿才出現,也不怕笑笑傷了或是跌了。

  “今日你就與靖安帶蘭芝出府去瞧瞧新鋪子的位置,明日再讓靖安來找我!

  張青揚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誰說兩個女人聚在一起容易吵,劉蘭芝跟賈靖安一撞在一起,吵得連屋頂都快掀了。

  這幾日他為了營救在京里得罪了太傅的爹,已是焦頭爛額,實在不想再聽這吵吵鬧鬧。

  賈靖安明明腦子極好,怎么就這事沒想清楚,明知道笑笑喜歡劉蘭芝,卻不知道好好巴結劉蘭芝,反而處處作對。先不論自己心頭的盤算,張青揚只肯定,若他開口要將笑笑嫁給賈靖安,劉蘭芝將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張青揚替劉蘭芝找來的鋪子,跟易水樓在同一條街上,不過易水樓在最熱鬧的街道中央,而劉蘭芝的鋪子是在最底端的街角。

  雖看似不繁華,但后頭卻有條小巷子可以直通城門,只要讓人知道這里開了一間客棧,若是累了的旅人要歇腳,這間客棧反而是占了最好的位置。

  劉蘭芝看得滿意極了,向來與她不對盤的賈靖安也難得跟她有同樣的看法。

  離開有些殘破的屋子,賈靖安和劉蘭芝開始討論起擺設修整的問題。

  大牛在一旁,還沒機會跟他們提張青揚的打算,但看劉蘭芝和賈靖安間難得有好氣氛,心想晚點再提也無妨。

  “上易水樓去談吧!眲⑻m芝說道。

  算來這是她第一次出府,總聽著易水樓的名氣,但還沒去過,總要去看看自己夫君每日早出晚歸在忙些什么。

  “好!”賈靖安也沒意見。

  大牛跟在一旁,心想若要去易水樓,張青揚的盤算就讓他自己去提,他也樂得輕松,但一個青衣丫鬟突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牛沉聲道:“讓開!

  青衣丫鬟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家老太太想請夫人一見!

  “你別嚇壞了人家小姑娘,”賈靖安嘴角帶笑,推開了大牛,看著對方,好言問道:“哪位老太太?”

  “是司徒大人掾屬,焦大人之母!

  賈靖安臉上依然帶笑,但眼神已經變冷了,他看向自家兄長。

  “我家少奶奶身子不適,不便見客!贝笈V苯于s人。

  青衣丫鬟也不好多說,連忙退了下去,跑到停在一旁的馬車旁,回稟車上之人。

  劉蘭芝注意到兩兄弟的神情不太對勁,問道:“這是怎么了?”

  大牛挑了下眉。

  賈靖安不以為然的搖頭。“你別告訴我你不知要見你的人是誰?”

  她是真不知,掾屬是由大官自行任命,不經過朝廷選才留在身邊的下屬,但現在世道不好,掾屬通常都是靠著關系或是買官得到,雖也被尊稱為大人,但也不是什么不得“的人,突然,她的腦子有個念頭一閃,焦大人,難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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